第一个Neuralink脑机实验病人的生活故事：马斯克给了他“超能力”

核心提示：

当阿博跳进水里时，不知何故碰撞了他的左脑，阿博立刻意识到自己瘫痪了。

植入手术伴随着严重手术的所有标准风险，以及如此新颖的技术带来的未知风险。

马斯克通过视频软件与阿博聊天，并在手术过程中到达医院。

手术后，他似乎有超能力。但一个月后，植入物出现故障，他的超能力开始消失。

诺兰·阿博(Noland Arbaugh)现在，我仍然对发生的一切感到困惑。他的人生经历了怎样的大悲大喜？他不知道很多关键细节。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成为著名的半机器人的。

时钟将回到2016年年中。当时，他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州斯塔鲁卡的艾兰湖夏令营担任体育顾问，第一天休假。当时，阿博是得州农业工业大学的一名学生。他在这个儿童夏令营工作了两个夏天。他熟悉这里的人和周围的环境，包括附近的一个人工湖。

01 身体瘫痪

这一天，和往常一样，他打算和一群朋友一起去湖边。当阿博和他的搭档到达时，已经有人在水里了。在岸边和朋友聊天后，阿博和其他几个人冲进水里和大家一起玩。他们的计划是冲上去，让几个在湖里玩耍的女孩沉浸在水中。

“我们一起跳进去，就像你跳进海里一样。然后，两个人会从水里站起来，走过去把女生抱起来。但我没有露出水面。”阿博说。

不知怎么的，当阿博跳进去的时候，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他还不确定是什么)重击了他的左脑，把他打昏了一会儿。在他恢复神来的时候，脸朝下沉在水里，想动，却动不了。那时他很镇定，镇定得无法解释。阿博立刻意识到自己瘫痪了，对此他无能为力。他屏住呼吸，思考着自己的困境。十秒、十五秒、二十秒过去了，周围似乎没有人，他再也憋不住了。”“我当时想，好吧，现在还是最好的时机。喝了一大口水后，我晕倒了。”他回忆道。

两位同事发现了阿博，把他从湖里拉了出来。他在岸边醒来，然后又晕倒了。当他再次醒来时，他已经在救护车上了。一位医护人员大声推断，阿博的脖子下面可能瘫痪了，并表示他很快就会被转移到一架直升机上，送往医院。接着，他又昏迷了。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医院正准备给阿博做手术。送往医院后不久，他被诊断为脊柱脱位。虽然昏昏沉沉，但他并没有惊慌。麻醉开始前，他让护士等手术结束后再给妈妈米娅·尼利打电话。(Mia Neely)。在他接受手术时，他觉得最好让医生告诉母亲他是死是活的实际消息，而不是让母亲担心。

图｜在家里，阿博和后爸

这次湖边事故彻底改变了这个22岁的年轻人的生活。他必须学会如何坐在电动轮椅上四处走动，用不同的力向一根管道吹气和吸气，这样机器才能朝不同的方向移动。他不得不弄清楚如何用嘴里的棍子戳iPad来操作电脑。他和他的家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和医院、保险公司和医护人员打交道。

02 人体试验

阿博今年一月加入埃隆·马斯克。(Elon Musk)其脑机接口企业Neuralink的临床试验，成为第一个接受该企业大脑植入物的人。这种植入物不能帮助阿博再次行走，但它可以通过他的想法来调整他的笔记本电脑，这确实让他看到了克服一些身体限制的希望。如今，他可以通过植入物浏览网络，与朋友交流，不再需要点击他的iPad。

虽然其他人也植入了类似的设备，但阿博是最受欢迎的接收者，部分原因是马斯克所做的一切都引起了极大的关注。这是阿博第一次通过媒体分享他的故事。显然，他对瘫痪非常不满，但他说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这样把自己的身体献给科学，是上帝对她计划的一部分。

阿博和他的母亲今年30岁，父亲大卫·尼利(David Neely)以及同母异父的弟弟塔维塔。(Tavita)住在亚利桑那州尤马市。他们住在一个被沙漠和灌木丛包围的社区里，在一条土路旁边有一栋简陋的预制房子。院子里有一个用来养鸡、公鸡、鹌鹑和火鸡的铁笼，还有一个用来养尼日利亚几只矮山羊的大羊棚。

小时候，阿博喜欢运动，并加入了学校乐队和国际象棋队。他有一群挚友，而且觉得上学很轻松，轻松到他经常翘课，只在考试的时候露面，但是他一般都能拿高分。随后，他考上了得州农业工业大学，学习政治和国际研究，并参加了学校提供的军校学员军事项目。几年后，阿博开始更频繁地逃课，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调酒和和朋友出去玩上。他说：“我最后想去旅游，成为一名流浪吉普赛人，什么也不做。”他说。

这些计划当然会因为这次事故而化为泡影。然而，阿博表现得无忧无虑，聪明睿智。他以直率耐心的方式讨论了自己的伤势和病情带来的痛苦，带着自己在得州上学时学到的轻松愉快的话语。他留着小胡子，两个耳垂都戴着小耳环。有时候，阿博的身体会痉挛，他会向23岁的塔维塔寻求帮助，伸展他的手臂或腿，因为它已经扭曲到了一个麻烦的位置。很明显，兄弟俩已经很熟悉了。

图｜植入物使阿博玩游戏相对容易。

事故发生后，阿博的朋友和家人并没有抛弃他，但他仍然花了几年时间试图在这个世界上找到自己的位置。有时候，他会感到无助，觉得自己像个负担。虽然他申请了工作，但他没有足够快地操作iPad，无法达到打字速度标准。“我很难做很多事情，”他说。“我尝试过其他方法，但我就是做不到。”

他考虑完成他的大学学位，但他不能从学校拿到成绩单，因为他不能支付未偿学生贷款。“我相信，只要我的父母愿意照顾我，我就会和他们住在一起。然后，在某个时候，我会被送到养老院，但我对此无能为力。”阿博说。

03 接触Neuralink

去年九月，他接到了格雷格·贝恩，一个军校室友。(Greg Bain)电话。当时贝恩得知，Neuralink正在寻找第一个试图使用其大脑植入物的病人。阿博从来没有听说过Neuralink，所以贝恩向他介绍了脑机接口的基本概念。这类脑机接口植入物可以为瘫痪的人提供一种只有通过思想才能与计算机互动的方法。"我当时想，哦，这听起来很帅。”阿博说。

贝恩帮助阿博填写了一份在线调查问卷，包括他受伤的特点，他有多少运动能力，是吸烟、喝酒还是吸毒，是否有其他健康状况等等。阿博从未严重嗜酒或吸烟，但大约两年前，他完全戒掉了烟和酒，这是他提升自己的一部分。同时，他还学习了数学、科学和表达，并且不断地听有声读物。他说：“我只是决定，我想在我的生活中开始做些什么，这让我感到非常有效。”阿博说。

图｜阿博头模型包含Neuralink员工签名

Neuralink第二天联系了阿博，并很快开始电话采访。几个星期后，该公司邀请他到凤凰城巴罗神经研究所进行体检，测试内容包括测量他的颅骨厚度和大脑与颅骨之间的间隙。阿博曾遭受过医疗官僚主义和延误治疗的折磨，所以他很高兴看到整个医院的楼层被清空以保密他的到来，一群医生和护士特意为他做了一个快速的检查。虽然Neuralink还没有最终决定阿博能否成为第一个人体测试病人，但是医院里的一些人逐渐向阿博暗示，他是领先的候选人。

他说:“太好了，因为你能看到每个人都很兴奋，”“你能感受到这种能量。这很奇怪，因为他们一直告诉我，我很荣幸见到我，我正在做世界上最伟大的事情。这是非常现实的。”今年1月，Neuralink通知阿博，他决定成为第一个接受大脑植入物的人。

04 手术

当你瘫痪在脖子下面时，你剩下的最后一点通常来自你的大脑。阿博允许Neuralink直接触摸他的大脑，这伴随着严重手术带来的所有标准风险和如此新颖的技术带来的未知风险。医生将他的一些颅骨切除，并将Neuralink的硬币大小和含有电极线的设备插入他的大脑(一种从未被人类测试过的异物)。

阿博得到了母亲和继父的祝福。假如出了什么问题，照顾阿博的还是他们俩。在与贝恩和其他朋友讨论手术优势时，阿博也花了几个小时。阿博说，一个朋友警告他，过去的经历表明，马斯克不顾一切追求进步，“他想让事情发生，不在乎过程中会发生什么”。另一位朋友提到了Neuralink在动物身上进行植入试验的负面报道，并认为阿博可能会因此而遭受一些可怕的后果。

图｜阿博和妈妈，后爸

阿博作为马斯克的粉丝，反驳了这一点。对于那些动物测试报告的可信度，他提出了质疑。在SpaceX首次将人类送入太空的前一天晚上，他还读到了一篇关于马斯克的报道。报告称，尽管马斯克不信教，但他很难入睡，并为宇航员的安全祈祷。阿博说：“这真让我放心，”这让我觉得，如果他觉得结果会很糟糕，他就不会这么做。”

阿博说，信仰是推动他前进的主要原因。他确信上帝让他戒烟戒酒，是为了让他有资格参加这个实验。他还确信上帝选择了巴罗神经研究所作为手术场所，因为离他家只有几个小时的路程，这使得一切都成为可能。阿博说：“我一点也不担心，”“对我来说，一切都会顺其自然。事故就是这么奇怪，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它会发生在我身上，上帝为我准备了什么。当我开始准备Neuralink手术时，我想，好吧，原来如此。”

05 超能力

一月二十八日(星期天)凌晨5点，阿博到达医院。马斯克原本打算在手术前和他见面，但是他的私人飞机出了问题。于是，他们在脸书上进行了短暂的聊天。手术过程中，马斯克到达了医院。

手术持续了不到两个小时。当阿博醒来时，他看见他的母亲在他身边徘徊。他们看了几秒钟，他的母亲尼利问他是否还好。“他说，你是谁？我不知道这是谁。”尼利回忆道。她突然哭了起来，想让医生注意到她。这时，她发现阿博脸上露出了假笑。他提前计划好了这部恶作剧。“我想让她知道一切都很好，缓解紧张。”阿博说。

阿博让Neuralink团队成员在回家前几周在他的客厅和厨房里测试植入设备。在研究环境中，由于精神和身体的压力，大脑植入患者通常需要在测试两到四个小时后休息，但阿博需要10个小时才能参加测试。该设备的性能也超过了上一代。从第一天起，他就开始打破一系列传统检测的速度记录，这是为了衡量脑机接口植入物的性能。

起初，阿博不得不学习如何调整Neuralink软件来满足他的大脑方式，并且掌握了将想法转化为行动的要点。几个星期过去了，这个过程已经成为阿博的第二天(根深蒂固的习惯)。阿博可以边下棋边和别人说话。他似乎有超能力。

06 故障

但大约一个月后，他发现自己对屏幕上光标的控制已经不再准确，并且注意到自己的想法与相应的计算机操作之间存在延迟。这类问题来自于阿博大脑中的电极线运动，在动物测试中看到的幅度会比Neuralink大得多。它破坏了他大脑和计算机之间的连接质量。他的超能力开始消失。

Neuralink还没有详细披露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电极移动幅度如此之大。其中一个原因可能是人的大脑比动物的大脑大，摇晃得更多。阿博的头骨也比一般人厚，这可能会影响电极线在其组织中的放置方式。阿博会正常使用当前版本的植入物，但是Neuralink很可能会调整手术程序，甚至是植入物本身的一部分来解决这个问题，因为今年公司会对更多的病人进行检测。

图｜阿博

技术产品基本上会逐渐升级。阿博和贝恩谈到了这个问题，他可能会接受最糟糕的Neuralink植入物。然而，正是因为这种问题，阿博同意加入实验。他想通过帮助Neuralink根除植入物的不足来帮助别人。然而，这并没有缓解他失去新能力的痛苦。

阿博说:“我一开始控制不了光标。我以为他们做了一些调整，导致了这种情况。“但后来他们告诉我，我脑海中的电极线脱落了。起初，他们不知道会有多严重。听到这个消息真的很难。我以为我可能能用一个月，然后实验就结束了。我以为他们只会继续收集一些数据，但他们真的很想测试下一个人。我哭了一会儿。”

Neuralink开始研究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它的软件工程师调整了记录阿博神经元数据的算法，并改变了分析和传输数据到他的计算机的方式。阿博现在又开始创造记录了。他说:“我敢打赌，下一个测试者肯定会和我有同样的感受。“一旦你尝到了它的味道，你就停不下来。这让我很震惊。”

阿博每天使用他的植入物10到12个小时，只有在充电或睡觉时才休息。每天早上，他都会在笔记本电脑上阅读得州盖。 特威教堂(Gateway Church)网上祈祷文，然后评价《梦幻棒球》游戏中的玩家状态。他仍然在教书，浏览有声读物，玩很多电子游戏。

在“活动”中看到阿博有一种神奇的感觉。在过去，他经常通过语音命令和他的口杆来完成许多日常任务。如果他在播放有声读物，除非他停止阅读，借助口杆跳转到一个新的应用程序，否则他不能使用语音转换文本功能进行交流。现在他可以很容易地从一个应用程序跳转到另一个应用程序。

尼利(Neely)是个年轻的法师，有时候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在他的卧室里，她会和阿博一起直播一个节目，在做节目的同时，阿博会用意念玩电子游戏。不过，对她来说，最大的收获就是，阿博更快乐，痛苦更少，因为她可以以任何最舒适的姿势操作电脑。她坦言:“我们看到的是，这个过程没有伤害，我们不需要不断调整他的身体，他也不会因为太沮丧而吐出他的口杆。这太棒了。那是一种降福。”

图｜阿博希望成为一名作家

阿博把他的植入物命名为“夏娃”。部分原因是上帝向亚当展示了夏娃，并把他当作帮手。最近，他开始通过植入物控制光标，跟踪电脑屏幕上的字母。第一阶段是训练Neuralink软件识别阿博正在思考的单词。阿博的希望是，他很快就能思考完整的句子，并且让软件知道他想说什么。长期以来，他一直梦想成为一名奇幻小说作家，想写一部小说。

此外，阿博并不完全确定他在外界的关注下应该做什么。他想从这次经历中找到一个谋生的方法，这样他就不会那么依赖家人，也不用太照顾他。阿博说:“我哥哥照顾我八年了。“他需要过自己的生活。”如果运气好，他真的很想赚足够的钱给母亲盖房子，感谢她为他做的一切。

阿博同意在他的大脑中留下植入物，并向Neuralink提供一年的数据。之后，他将与Neuralink讨论是否停止甚至删除这个设备。

阿博对是否保留现在的植入物持怀疑态度。他也不知道植入物的下一个版本是否可以使用。“我想升级，”他说。“我希望他们能把我列入候选人名单。”

本文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凤凰网科技”（ID:ifeng_tech），作者：凤凰网科技，整理：萧雨，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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