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Mind掌门警示马斯克：AI若出问题，火星也难避险
德米斯·哈萨比斯是一位常被忽视的科技大佬。2023年4月，谷歌将DeepMind和谷歌大脑合并，他成为新诞生的“谷歌DeepMind”掌舵人，跻身谷歌核心权力层。
此后，Gemini持续迭代模型并融入谷歌生态，成为顶尖大模型，用户数量在谷歌生态助力下大幅增长。同时，谷歌DeepMind在学术上也有突破，2024年推出的AlphaFold 3继承前代架构，可预测蛋白质复合体结构，为相关研究提供新工具。截至2025年5月，其研究成果发表于《Nature》，引用量超4000次。
2024年底，哈萨比斯因AlphaFold对生物化学领域的深远影响，荣获诺贝尔化学奖。在近期专访中，他表示AI带来的革命比工业革命规模大10倍、速度快10倍，将对社会产生深远影响。
哈萨比斯有一半华裔血统，母亲是新加坡华裔，父亲是希腊人。在艺术氛围浓厚的家庭中，痴迷象棋和计算机的他显得与众不同。
49年间，他如何从天才棋手成为谷歌AI事业的关键人物？DeepMind为何诞生又为何加入谷歌？他对AGI有何看法？对“后AGI时代”是悲观还是乐观？
近期，《卫报》对哈萨比斯进行了专访，以下是直面AI编译梳理的内容。
获得诺贝尔奖、成为“AI大使”的感受？
“我觉得我必须公开发言”
从瑞典国王手中接过奖杯，哈萨比斯感觉不真实。他不太擅长享受当下，以往获奖时总会想着“接下来是什么”，但这次的诺贝尔奖是他从小的梦想。
成为“AI大使”是他未曾预料到的。他直言：“如果能随心所欲，我会把AI留在实验室更久，做更多像AlphaFold那样的事，甚至治愈癌症。但人工智能也有好处，每个人都能接触并感受最新的人工智能，这很棒，对社会有益，有助于其规范化，也利于政府进行讨论。我觉得我必须公开发言，从科学角度谈谈如何处理AI问题，思考未知并让其更易理解。”
怎么走上AI这条路的？
“我算是家里的异类”
国际象棋引领哈萨比斯走上思考之路。4岁到13岁，他代表英格兰青少年队参赛，他认为这段经历对自己的思维方式影响很大，很多思维方式都受国际象棋战略思维和应对压力的影响。
从家庭背景看，他的未来难以预测。他的家庭充满艺术气息，父亲退休后创作的音乐剧在伦敦北部艺术剧院上演，姐姐是作曲家，所以他是家里的异类。他家经济状况一般，他曾在伦敦北部多所公立学校就读，也在家接受过几年教育。
在学校里，他也有些格格不入，但目标明确。童年时，他崇拜艾伦·图灵和理查德·费曼等科学先驱。他用国际象棋赢来的钱购买早期家用电脑，学习编程。他说：“80年代末，对电脑感兴趣的人很少，我们一群人常做黑客工作、制作游戏，后来这成了我继国际象棋后的职业。”
90年代，游戏行业开始应用人工智能。17岁时，他编写了热门游戏《主题公园》，游戏会根据玩家操作做出反应，若小吃摊离过山车出口太近，虚拟游客会呕吐。
为什么创办DeepMind？又为何加入谷歌？
“如果人工智能出了问题怎么办？那么登陆火星也帮不了你”
哈萨比斯在剑桥大学学习计算机科学，后在伦敦大学学院获得神经科学博士学位。2010年，他与谢恩·莱格、穆斯塔法·苏莱曼共同创立了DeepMind。
他表示，DeepMind的使命很简单：“先解决智能问题，然后用它来解决其他一切问题。”
DeepMind很快引起硅谷关注。2014年，团队展示的人工智能能在无先验知识的情况下学会玩雅达利电子游戏。包括彼得·泰尔、谷歌、Facebook和埃隆·马斯克等科技巨头都对其产生兴趣。
2012年，哈萨比斯与马斯克首次见面。马斯克表示首要任务是登陆火星，哈萨比斯指出其计划的缺陷：“如果人工智能出问题，登陆火星也无济于事，因为人工智能很容易通过通讯系统到达那里。”马斯克听后陷入思考。不久后，马斯克成为DeepMind的投资者。
2014年，谷歌斥资4亿英镑收购DeepMind，马斯克转而支持OpenAI。哈萨比斯回忆，促使DeepMind加入谷歌的并非资金或硬件，谷歌创始人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与他一样是计算机科学家，他们“将谷歌最终视为一家人工智能公司”，他也使用过谷歌的产品。他认为谷歌“整合全球信息”的使命很酷。
ChatGPT如何影响了DeepMind？
“当你离技术太近时，反而可能看不清它的潜力。”
DeepMind办公室位于英国伦敦。从哈萨比斯办公室望去，能看到谷歌即将竣工的新办公室，明年DeepMind将迁至新建筑。谷歌在英国投入巨大，是因为哈萨比斯坚持留在伦敦。
他说：“第一批支持者让我搬到旧金山，但我想证明在这里也能成功。我知道这里有未开发的人才，而且人工智能对世界很重要，所以采取全球性策略很重要，不应局限于硅谷。我现在仍这么认为。”
2016年，DeepMind的人工智能击败世界顶尖围棋选手，引起科技界关注。AlphaFold在蛋白质结构方面的突破也是重要进展，DeepMind已解析超2亿种蛋白质结构并公开相关资源。
2022年，OpenAI ChatGPT发布，改变了人工智能格局。ChatGPT能力惊人，让大型科技公司措手不及，尤其是谷歌。哈萨比斯说：“他们把规模做到极致，这种‘押上全部身家’的做法令人印象深刻，创业公司或许就得这样。领先实验室都有类似系统，但能看到其中缺陷，如偶尔出现‘幻觉’。没人预料到ChatGPT会有如此惊人的用例和价值，这提醒我们，离自己的技术太近，可能看不清其潜力。”
AGI何时来？
“我们应该生活在一个我有时称之为‘极度富足’的世界。”
竞赛已经打响，DeepMind成为“谷歌的引擎室”，人工智能融入其业务各方面。竞争对手也在加速追赶，马克·扎克伯格的Meta、亚马逊、苹果、微软等公司大举投资并挖掘人才，扎克伯格甚至为顶尖研究人员开出1亿美元年薪。2019年离开DeepMind的穆斯塔法·苏莱曼如今执掌Microsoft AI，并从DeepMind挖走20多名工程师。
哈萨比斯不急于将昔日好友视为竞争对手，他说：“我们方向不同，他更偏向商业应用，我们仍专注于前沿研究。”
即将达到的前沿是AGI（通用人工智能），即AI达到人类智慧水平的关键节点。哈萨比斯认为：“未来五到十年内，或许是下限，我们终将拥有可合理称为AGI的东西，它将展现人类所有认知能力。”
有人视之为世界末日，哈萨比斯却视之为乌托邦。他说：“假设我们安全负责地输送资源，应该生活在‘极度富足’的世界。”他描绘的未来包括医学进步、室温超导体、核聚变、材料和数学进步。他认为这将带来惊人生产力，促进社会繁荣，当然要确保资源公平分配，这是政治问题。若实现这一切，人类或许能开启星际旅行。
那AI的阴暗面呢？未来真的一片光明吗？
“只要我们有时间，我相信人类的智慧。”
人工智能存在诸多阴暗面，未来有很多挑战。比如资源消耗问题，未来AI数据中心所需水电量巨大，在面临干旱和气候危机的当下，可能在AI破解核聚变前就无星球可住。哈萨比斯认为AI回报远超消耗：“有很多解决办法，AI系统虽需大量能源，但用于气候问题的解决方案所获回报将远超消耗。”
还有担忧认为“激进的丰饶”意味着“大规模失业”，AI开始取代人类工作，将经济权力让给控制AI的人。哈萨比斯承认这是要解决的最大问题之一，他会思考儿子们的未来，认为应拥抱新技术，成为使用工具的专家能获得赋能。非专家也有存在价值，社会需要哲学家和经济学家思考世界的目的和意义。
他是谨慎的乐观主义者，相信人类智慧和适应能力。他认为变革虽比工业革命规模大、速度快，但人类能把事情做对，虽工业革命有冲击，但必要且不可抵挡，应减少混乱，让变化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直面AI”，作者：毕安娣，编辑：胡润，36氪经授权发布。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版权归原创者所有，如需转载请在文中注明来源及作者名字。
免责声明：本文系转载编辑文章，仅作分享之用。如分享内容、图片侵犯到您的版权或非授权发布，请及时与我们联系进行审核处理或删除，您可以发送材料至邮箱：service@tojo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