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难的，应该是房地产毕业生。

2024年最后一个月，公司招聘计划继续进行，招聘视频和文案。然而，令我惊讶的是，我面前的三份简历都来自房地产相关专业，一份是00后。设计院工作不到一年，房地产开发与管理专业对口。以前在上海代理房地产公司，最后一个严肃的建筑硕士，两家顶级房地产企业和一家代建公司。最高职称是设计经理。

公司HR说可以“三选一”，我有点困惑，不仅仅是因为这次招聘的目的其实是内容创作，更是因为这三个面试官都面临着转行，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专业，比如建筑、风景园林、房地产开发管理。...这些曾经跟随房地产高速发展的行业，哪一个没有经历过高光时刻，为什么不继续找一份更有经验的房地产设计工作呢？

但是他们告诉我，现在建筑学生的就业环境几乎是惨淡的，这是一个绝望的地方。不是不知道换工作不容易，也不是不知道专业对口的工作更适合。但现实是根本不给面试机会。招聘软件通常是看不懂，或者最后接受用白菜的钱做牛马的工作。

甚至整个景观园林专业都可以直接进行。...撤销的。

关于这个悲伤的话题，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说，我一个接一个的听，记录了他们的一些话，可能也是很多房地产专业毕业生的心情。

但是更加感慨的还是隐藏在故事中的那些无奈和悲伤，让我真正感觉到，有时行业兴衰，就是从大学专业开始改变。

01

小华应该是所有面试官中硬件最好的。建筑硕士学位最高，6年工作经验足够高。到目前为止，他们已经有了三家房地产企业的经验，都是TOP级别的房地产企业，可以称之为名字。

换句话说，小华是一个抓住房地产收入尾巴的人，所以说起他以前的房地产生涯，小华的语气显然更贵。2018年左右，来自建筑的小华成功加入杭州某房地产企业，做建筑设计管理，带头推进景观、室内软硬安装、机电等专业设计。

关于当时她对行业的感知，小华和我分享了一些细节。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2019年底，公司给每一位员工发了一条信息:

公司今年销售额突破2000亿！

有2000亿美元吗？起初作为毕业生的小花并没有什么大概念。

我做了一个大致的调查。2019年全国有15家房地产企业达到这一标准。排名第一的碧桂园销售额为7715.3亿元，似乎并不太难。

但是如果你对比一下今年的房地产名单，截至2024年1-11月销售额超过2000亿元的房地产企业，只剩下4家，保利发展第一，3080.0亿元。

一切都只是辗转五年，行业就是这样，当你还在猜测测试的时候，答案早就刻在白底黑字上了。

谈到这个小花有点尴尬，“那时我还为公司的业绩感到高兴，工作也有希望，可惜后来我再也收到了这样的信息”。

我还记得入职第一年，小华的年收入达到了28万，甚至不到5个月就进入了公司。因为项目的畅销，他的储蓄卡突然增加了4万元，公司说奖金很大气。

刚开始工作的毕业生怎么会看到这么多钱？

包括在职级方面，公司的建筑设计管理分为专员、主管、副经理和主管。通过努力，小华达到了最后一个岗位。设计经理，一切都那么顺利，越来越坚定。直到公司不拿地，...

以前是三年三个项目，一年一个的频率。然而，2022年，小华所在的房地产企业一年四季都没有拿到土地。唯一的土地是去年的商住混合土地。同事们也在讨论哪家房地产企业还在裁员，这让每天跑工地的小华感到明显的危机感:

跑完这个工地，自己下一个还能去哪儿？

但是真正让人后背发麻的是，有一次公司聚会玩报菜名的游戏，但是报菜名改成了一个大家都说的雷霆房企，恒大、华夏幸福、蓝光、宝能、正荣、祥生、金科。...

名字一个个从大家嘴里跳出来，小华根本吃不下饭。作为一个设计岗位，他通常专注于项目，但他不太注意外部变化。然而，餐桌上不经意间的小游戏突然给了小华一个打击。

原来不经意间爆雷的房地产公司竟然那么多，如果裁员减薪还能安慰自己只是因为公司的变化，但是如果整个市场都在下跌怎么办？

02

不止小花一个人被这个问题所困扰。

阿洋的专业是房地产开发和管理。用阿洋的原话，他学习管道、给排水、担保法、房地产法规和金融，只学习股票交易。他上的是培训项目的整体课程，做的是代理公司策划的叫甲方爸爸的工作。所以曾经做过房地产代理的阿洋告诉我，房企不拿地的时候，会面临链条下游的乙方公司更致命的打击，因为:没有项目=没有回款。

在这里，阿洋先给我简单介绍一下一般的房地产代理公司是如何为甲方服务的。一是策划，负责帮助甲方更好地与广告公司对接，或者制定项目策划方案。和阿洋一样，更多的是协助责任；另一个更重要的是销售，也就是常见的房地产销售。因此，如果开发商没有项目，没有现金回流，压力不会消失，但会转移到代理公司。

阿洋给我举了一个例子，这是一家曾经帮助甲方对接的广告公司的真实情况。原来甲方给广告公司的服务费是38.5-50万，因为甲方也在缩小，对外投放的广告费和活动费都在降低。当你发现外面的其他广告同行也是如此，降价的结果最终是妥协。现在这个数字变成了20-38万，差不多减半。

但是还没有结束，项目于2022年11月启动，直到第二年8月，甚至项目都卖完了，期间这家广告公司没有收到任何回款。

那么后来呢？“后来广告公司罢工了”。

阿洋苦笑着说：“以前我怜悯离开的人，没想到更糟糕的是我们这些留下的”，因为越来越多的项目开始续销。

所以甲方有了新的要求：必须开盘两个月。

也是在那个时候，阿洋才知道什么是房地产抢时间。方案策划可以从外部设计开始，直到设计没有进入。样板房也可以随意找办公楼，在不同的地方建一个样板房。

而且对于为甲方服务的代理策划，阿洋给我看了一份仍然留在自己电脑上的无数方案报告。

微小的末节到欢迎词，会议记录，9月4日，9月10日，9月20日，9月24日，...一份报告必须在几天内完成。

「真累了，那时候每周只给我一天休息，准确地说，即使休息一下，也要随时带着电脑。」

但更累的是，这样的日子似乎永远不会结束。如果上一个项目卖不好，只能尽快拿下一个项目，实现现金流。如果下一个卖不好怎么办？循环往复，循环往复。

有一天阿洋抽空请了个假去体检，发现了很多问题。

03

那么离开，或者是否尝试过？改行呢？

事实上，这件事小花已经尝试过两次了，只是不同于那些在网上裸辞之后轻松转行上网，从媒体上分分钟达到人生巅峰的人。

房地产人的转行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房地产企业不拿地。小华第一次尝试做房地产代理，最后挤进了上海一家专门做代理建设的房地产公司。结果刚入职一个月，公司就和小华聊了起来。今年计划解约5个项目3个，也要缩编。

代建不行，转行房地产媒体？

至少作为甲方的设计经理，写房地产项目报告还是和原来的职业挂钩的。虽然是基层的一个小报告文案，但至少还是有工作的，只是“我觉得你最后一个也是在机构写房地产报告的，为什么不做呢”。

"那天公司团队开了一个会，轻声说了一句，砍掉了我一半的工资。

更让小华不明白的是，剩下的另一半工资已经算清楚了，公司开始实行新的工资构成制度，原本约定的工资变成了三分之二的固定工资。➕三分之一的奖金，然后奖金也没了，改成按报告领取提成。

理由是：房地产没有项目，房地产媒体自然也不用写那么多报告。

跌跌撞撞，还是回到了起点。每次自己鼓足勇气去尝试，得到的都是一盆盆冷水不停地泼。

今天坐在我面前的小花，建筑硕士，有6年甲方工作经验，但是每个月的工资日都会被6年前少了一半的工资刺痛。

04

听了这话，我有点伤心，有点不敢相信，也有点深刻的体会。

作为房地产行业的内容创作者，我们分析了每个房地产企业的销售排名，有些崛起有些孤独，但很难看到这些数字的背后，有成千上万的房地产人真正影响着千千。

最近偶然看到这样一个数据，是关于历年房地产从业人员的数量。

资料来源：2024年统计年鉴

• 2005年，151.6万人
• 2015年，273.9万人
• 2019年，达到293.7万人的巅峰，随后首次开始下滑，最近2023年，200.2万人。

换言之，在过去的五年里，大约有90万人离开。尤其在2022-2023年，仅仅一年，房地产行业就有44万人离开。

这些数字就像房地产的编年史，代表着不同阶段房地产产业链相关的每一个人。无论甲乙双方，曾经浩浩荡荡的房地产发展创造了许多人才岗位。他们光鲜体面，也象征着高薪。

对于建筑、土木工程、风景园林等热门工程来说，这些专业的良好就业方向是房地产。那些年，如果有人收到房地产的录取通知书，就像他们收到的一样。

甚至还有一个名字听起来很高：培生房地产管理。

而且现在这个名字，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反而是大量房地产行业人才的溢出。

最终我送走了几个面试官，也终于知道Hr让我三选一的意思实际上是人才供应过剩。

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发生，行业的发展也有自己的规律。然而，我们每个人未来的道路可能真的取决于我们自己，一个接一个地走下去。

对了。

事实上，最后我留下了一个人，因为她告诉我：

在她眼里，我看到了对房子的热情。

的确，这一行业已经离开了许多人，但是总有人愿意继续从事房地产相关的工作，靠他挣钱吃饭。

也因为，也热爱行业本身。

本文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真名卢俊”，作者：真名卢俊团队，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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