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地产大佬刚刚出狱，手下又进去了。

王振华出狱后面临的市场环境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因此，新城控股毫不犹豫地将老臣倪连忠移交给公安部门。这当然是新城控股反腐的迫切需求，也是王振华多方考虑的结果。这位新城控股的实际控制人，被贴上了“猥亵女孩”的标签，还能再次走上舞台吗？

尘埃就是这样的幻想。

王振华于2019年因涉嫌猥亵儿童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给新城控股带来了巨浪。

为了解决黑天鹅事件带来的影响，王振华的儿子王晓松花了五年时间让新城控股以一种方式与他的父亲王振华解除联系。与此同时，他还带领新城这家昔日的1000亿房地产企业，成为少数没有爆雷的民营房地产企业之一。

然而，这种模式在王振华今年出狱后被打破了。9月13日，市场上传来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该报报道称，新城控股发布内部通知，免除倪连忠副总裁职务，并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据一位接近新城控股的人士透露，倪连忠的“意外”可能与他多年来参与的许多项目有关。这也是王振华出狱回到公司后公司内部的一次人事“巨大震撼”。这使得新城控股和王振华再次绑定在一起。

01 背后是“流泪斩马骺”

倪连忠作为新城控股的老人，在这家公司呆了29年。公开信息显示，倪连忠于1995年5月加入江苏新城，曾担任工程部工程师和主管；常州富域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公司项目总经理、项目管理中心总经理；新城控股项目总经理、项目管理中心总经理、副总裁等职务。

可以说，他一直跟随王振华，和新城一起经历了创业阶段的艰难，见证了突破1000亿销售额的辉煌，也为2019年以来业务收缩的惨淡做准备。但是现在，他以一种不体面的方式离开了公司。

房地产老板亲自“反腐”，杀了老部下，这两年在房地产行业并不新鲜。比如2023年8月，万达集团首席副总裁、主管投资业务的刘海波被万达创始人王健林移交给公安部门，涉嫌公司内部腐败。

从表面上看，房地产巨头的反腐动作确实是“以身作则”，但从更深层次上看，这是他们多方面考虑的结果。“房地产企业反腐是市场下行压力下老板的必然选择，也说明房地产行业高利润时代的结束。”一位房地产企业高管说。

近年来，新城控股多次暴露内部腐败问题。2020年8月，公司发布的新城控股(2020年)054号文件显示，新城控股南京公司曝光了一起重大经济犯罪。袁海峰、原招聘管理高级专业经理赵虎等多名时任南京区域公司采购合同经理，利用职务之便，积极被动地向多家供应商收取高额利益。

在房地产飞速发展的时代，很多房地产巨头都会对内部腐败视而不见。比如融创始人孙宏斌，在公司开花结果的那些年，对华北、西南地区高管的一些谣言视而不见，比如低价吞噬集团资产。

“一方面，他们死心塌地跟着老孙，从感情的角度来看，老孙受不了；从理性的角度来看，如果他们不被任命，成本会更高。”很多融创离职员工曾经说过。但后来融创爆雷后，孙宏斌将跟随他多年的老将商羽、迟迅，分别从西南区首、华北区首的位置拿下。毕竟，在残酷的市场环境下，公司能够生存才是王道。

对于王振华和新城控股来说，这个道理也是一样的。目前，即使近年来，在王晓松的带领下，新城控股也成为少数民营房企之一，通过降低成本、放缓节奏等措施，但在房地产收入下降的大环境下，新城控股的生活并没有那么轻松。

新城控股2024年中期报告显示，上半年营业收入339.04亿元，同比下降18.83%。由于房地产交付收入下降，公司归母净利润为13.18亿元，同比下降42.16%。

尽管新城控股在报告期内已如期偿还国内公开市场债券19.7亿元，但在偿债能力方面，其报告期末流动率为0.93，流动率仅为0.23。也就是说，新城控股账户中的流动资产，还不足以覆盖一年内期满债务，短期偿债压力不小。

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反腐败对新城控股的发展至关重要。中国企业资本联盟中国区首席经济学家柏文喜表示:“反腐败有利于提升企业形象，增强投资者和消费者的信任，这对上市公司来说非常重要。”

然而，反腐败并不能解决新城控股供应商支付困难的问题。张清是新城控股南方市场的工程总承包商。几年前，他的公司和新城控股的工程款结算周期变长了。这两年情况更糟。“以前是半年清算，现在一年清算还不错。”即使清算完成，张清也未必能拿到钱。

几年前，他公司的一笔结算款仍处于搁置状态，因为与新城控股存在数千万差价的争议。今年，张清自己承包的一个项目也将在几个月后进入清算状态。“根据新城控股目前的情况，诉讼已经做好了准备。”

新城法务部门需要处理拖欠供应商资金等问题，根据天眼查数据，新城系公司基本上每周都有很多新的案例。

02 又回到原点

各种迹象表明，跌跌撞撞的王振华，似乎又回到了“起点”。

王振华早年从事纺织业务，后来转向房地产行业。王振华正式进入房地产市场的机会是在他读了一本书《房地产，投资浪潮中永不沉没的船》之后。

这本书讲述了李嘉诚、包玉刚等房地产大亨投资房地产、大赚一笔的故事，以“2.8亿元赚回4亿元，智慧与勇略见证”、“用别人的钱赚别人的钱，棋高一”等标题。

1993年夏天，行动不如行动的王振华关闭了针织厂，积累了200万元，成立了武进新城投资建设开发有限公司。当时公司有5名员工，包括王振华。“他刚开始的时候资金不够，就和全村人商量了一下。他先用村里的土地，建好后把底层的店铺交给村民，算是抵账。”同村的村民曾经向媒体回忆过。

从村里开始的房地产业务，为王振华在房地产圈赚到了第一桶金。此后，王振华的团队和经济实力日益壮大，成为当地最好的房地产企业之一。他不再满足于常州这个三线城市。

2009年，新城控股在B股上市8年，业务扩展至全国，将总部迁往上海。虽然当时王振华很自豪，但他在上海的第一个项目新城并不顺利。

该项目位于青浦区汇金路，距离外滩40公里。那时，青浦对上海人来说仍然是“农村”。因此，即使曾经的新城在青浦到处发传单，这个房地产仍然卖了三年多才清算。幸运的是，到2012年，经历了痛苦时期的王振华，不仅在家乡常州成为象征性的存在，而且在房地产高增长时代也表现出了自己的优势。

从2015年到2018年，新城控股迎来了四年的疯狂扩张，新城成为房地产行业的黑马。那些年，随着周边二线房地产市场和上海房价的快速上涨，新城搭上了这列火车，销量连年翻了一番。

2015年，新城控股从B股转为a股，营业收入为319亿元，但到2018年，这一数据已达2211亿元。在过去的四年里，新城控股的平均年增长率超过了90%。

2015年，新城控股排名仍在20强之外，2018年迅速跃升至全国房地产销售排名第八，一度超过华润置地和龙湖集团。王振华和王晓松的父子也在2018年胡润百富榜上排名第133，净资产230亿元。后来，大家都知道了。

就在新城想继续前进的时候，创始人兼董事长王振华出事了:一是涉嫌猥亵女孩被有关部门逮捕，二是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直到五年后，王振华才出狱。

虽然王振华出狱后释放了他回来后的第一招——内部反腐，但此时的市场环境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王振华现在面临的不仅仅是新城控股业绩下滑、短期偿债压力，还有各种诉讼纠纷，甚至他的社会地位都大大缩水了。

2020年，王振华父子财富价值最高为《2020世茂深港国际中心·胡润全球富豪榜》430亿元，排名第357位。但是到2024年3月25日，王振华的个人财富为72亿元，在胡润研究院《2024胡润全球富豪榜》中排名第3058位。

背后是金融市场在大环境叠加王振华黑天鹅事件下用脚投票的事实:新城控股股价五年跌幅超过80%，市值不足1800亿元。因此，新城控股此时掀起反腐风暴的动机，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似乎有点耐人寻味。

“也可能是为了回归后重塑企业形象，也可能是为了消除旧的不良势力，为新的管理团队铺平道路。具体动机需要结合更多内部信息进行分析。”柏文喜说。

这件事来了，一个问题来了：新城控股，现在到底是谁在掌权？

在王振华入狱的五年里，王晓松作为王振华的独子，尽最大努力全面掌权新城控股，带领公司放慢脚步，避免像其他房地产企业一样“爆雷”。如今，随着王振华的出狱，谁来掌舵新城控股变得极其微妙。

03 谁在掌权？

目前，新城控股的经营策略和目标仍在王晓松的控制之下。王晓松仍然是新城控股的董事长，掌握着公司的核心部门。

然而，王振华再次掌权的意愿是相当强烈的。坐牢之后，王振华并不闲着，多次加持新城控股母公司新城发展。

自7月份出狱以来，虽然王振华没有公开露面，也没有在新城公司担任公开职务，但这位实际控制人在短短两个月内做了很多事情。房地产新媒体“一房地产”表示，王振华首先参加了新城半年度工作会议，最近又跑遍了所有区域，区域总是约好再谈。因此，新城控股的员工认为王振华已经开始全面介入新城的管理。

就在倪连忠被公开辞职之前，8月28日，新城悦服务的一个动作一度引起市场关注:左卫因新城系其他工作安排辞去了首席财务官职务。2019年4月1日，左卫被任命为财务总监。

从外界的角度来看，左卫和新城实际控制人王振华在这个岗位上相处的时间并不长。42岁的陈妮娜于2014年5月加入新城控股，担任预算主管、税务经理、房地产开发和商业管理部财务总经理。

柏文喜有自己的看法:“王振华出狱后，虽然理论上可以重新担任董事，但考虑到社会效应和品牌形象，他重新上台的概率很低。然而，王振华仍然是新城控股的实际控制人，他仍然可以通过背后的方式影响公司。”

在接近新城控股的孙思看来，公司管理会有暗潮。早在王振华发生事故之前，市场就有传言称，王振华不仅对王晓松的婚姻不满意，而且父子在经营理念上也存在一些矛盾。

五年前，王振华事故发生后，全面掌权新城控股的王晓松开始了优化组织结构的行动。孙思说:“王晓松上台后，公司很多重要岗位都换了血。”比如他挖了万达商业管理的原负责人曲德君。

随后，新城控股核心团队，曾经从之前的“王振华” 袁伯银 陈德力 梁志诚，变成了“王晓松” 梁志诚 曲德君。袁伯银、陈德力、梁志诚，都是王振华一手提拔出来的“老臣”。

2023年，随着当时梁志诚1月辞职，曲德君因涉嫌违法犯罪被公安机关留在2月，新城控股核心团队迎来大洗牌:万达老臣李阜长于2022年进入新城，成为新城控股集团公司集团副总裁。

到目前为止，新城控股的高管团队已经成为“王晓松” 管有冬 李阜长”。

对于王晓松来说，新城控股的一位前高管说:“小王总是有想法和活力。这五年做得很生动。”然而，尽管这些年公司已经生存下来，但未来的发展仍然存在许多困难。

自2019年以来，新城控股实施了寻求稳定和减少债务的策略，在土地市场上几乎没有土地。近年来，随着住宅项目的陆续交付，新城控股的住宅建筑越来越少。完成这个项目后，张清不再与新控股合作。

随着新城控股成本的降低，张清这几年认识的新城人，也差不多走了，“项目没那么多，留那么多人也没什么意义”。

在孙思看来，王晓松做出“收缩住宅业务”的举动是无可非议的。毕竟，房地产快速增长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房子不好卖，怎么能租好呢？”目前，王振华回来后，最重要的恐怕是这对父子如何摆正关系，带着新城控股继续走出危机。

本文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市界”（ID：newsseeker），作者：36氪经授权发布的易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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