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眼｜200,000学开飞机，一节课没上“割韭菜”，低空经济开始大浪淘沙？

凤凰网《风暴眼》生产

作者｜王迪

爆料邮箱：all_cj@ifeng.com

编者按:出去打个“飞”，或者开车开车工作，在科幻电影里看到的场景可能会照进现实。在《玫瑰的故事》中，刘亦菲饰演的黄亦玫学会了开飞机，让低空经济通过热播剧“飞进普通人家”。

每个城市竞争“天空之城”，呼应了低空经济第一次被写入政府报告的事实。掘金背后，汽车公司努力飞行汽车，引发投资热潮。对于中产阶级来说，10万人获得飞行许可证已经成为一个时尚项目，这导致了培训机构“割韭菜”的混乱。在“直冲云霄”的万亿商业中，一些低空经济公司倒在了风口浪尖之前。

01 花了20万，一节课没上，突然发现培训机构跑了。

地铁代表着人类对下方空间的探索，而低空经济则聚焦于1000米以下垂直高度的低空域，以有人驾驶和无人驾驶飞机的低空飞行活动为牵引。未来，出行、旅游、消费、观光等综合经济形式将在低空增加。

与争相进入低空经济的公司相比，提前拿到飞行许可证成为个人拥抱新出路的探索。“00后大学生挑战10天拿到飞行许可证”、网络上传播着“1000元感受0基础开真飞机”等信息。

对于低空经济，李华有着前瞻性的眼光，与之相对应的是“灰色阴影”。

“塔台，XX准备好了，请求起飞。”“你可以起飞。”李华无数次想戴耳机，穿制服，坐在驾驶室里，操纵飞机，直奔天空，俯瞰100米高空的陆地和河流...结果他一次都没去上课训练，今年突然得知培训机构爆雷跑路了。这个消息就像晴天霹雳。到目前为止，他拿到直升机许可证，买了一架飞机，游览天空的梦想变成了泡沫。

“后来才发现，这种俱乐部不是航空学校，而是使用私人飞机。在飞行基地租房间，可以收学生赚钱。”回忆起李华从报考到发现培训机构跑路，还是觉得有点“肉疼”。毕竟20万不是小钱。

2019年，在湖州从事物流工作的李华，因为热爱航行，花了20万元申请了苏州猎鹰飞行俱乐部的直升机培训。虽然苏州距湖州100多公里，但这是李华最近能找到的一家实力不错的培训机构。

“当时，我在苏州付了钱。没多久培训公司就说直升机课程培训要调到北京，叫我去北京学习，因为太远了，疫情也没去。培训公司的人说可以等到直升机课程调到苏州再学习。”李华告诉凤凰。com的《风暴眼》，一切似乎都伴随着我，但我通常工作太忙，不知道组织什么时候跑路。现在我甚至不知道去哪里捍卫我的权利。

据媒体报道，猎鹰飞行俱乐部学生未完成的课时总计为1783小时，涉及金额超过280万元。有同学说猎鹰俱乐部大门关闭，电话结合实际负责人拒绝调解。此外，据吴中区市监察局相关人员介绍，俱乐部已被列入公司经营异常名单，目前已无法联系法人。

与直升机许可证几十万的费用相比，运动许可证可以花费数万美元。一名学生告诉凤凰。com《风暴眼》猎鹰飞行俱乐部在北京和苏州都有连锁俱乐部。2023年，他支付了5.8万元的培训费，准备学习运动飞行许可证。有效期为5年。结果，如果他不开始专业学习，机构就会“变黄”。

交了10万培训费的莫克，2023年也被“割韭菜”报名了。他说原来市场价5.8万，猎鹰突然给出了远低于市场价的航照培训，以4万元的价格割了一波“韭菜”，上百名学生一起被骗。“不要以为连锁机构会有保障。一些培训机构已经倒闭，他们将在另一个城市重新开放。”

随着低空经济的蓬勃发展，开飞机已经成为一种时尚，也催生了培训机构的疯狂崛起。公开数据显示，以“航空培训”为关键词的相关公司有3万多家，经营异常、涉及司法案件成为多家培训服务公司的共同关键词。

02 十万人获得飞行许可证，“直冲云霄”的万亿市场业务

飞行培训业务的火爆，反映了低空经济风口以上的繁荣，以及人们对飞行的渴望。

今年四月，财经作家吴晓波感受到eVTOL后的感慨：“低空经济的时代真的要来了”；今年5月，“红衣领袖”周鸿祎在北京平谷石佛寺机场开了一辆“空中宝马”，直言“我想学飞行驾照，带粉丝去天堂转转”。

凤凰。com咨询了很多航空培训企业。飞行许可证主要包括三种类型:体育、私人和商业。学习难度逐渐加深，学习成本逐渐增加，培训成本从几万到几十万不等。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培训费无疑会让飞行培训公司享受利润，赚很多钱。

根据广东某航行培训机构的宣传视频，申请体育许可证的条件门槛较低，年满17岁，初中以上学历，5年内无犯罪记录，体检合格，无车驾照体检。10分钟飞行体验路线价格从1180元开始，运动执照价格在6.8万到10.8万之间，私人照片16.8万，商业照片70万。 。

(某飞校初级飞机运动执照价目表，受访者提供图片)

门槛低，价格高，学开飞机似乎是一个烧钱的项目。八月十二日，作者咨询了上述航空培训学校的客户服务，作为学员。客户服务人员告诉凤凰网《风暴眼》，一般10万元就能拿到飞行执照。总共有30个小时的运动执照，最早一个月就能完成脱产学习。假如一周飞两到三次，大约需要三到四个月。有些学生30小时飞完还没有达到考核指标，需要补充训练。

根据上面提到的客户服务，随着低空经济的发展，今年学习航行的人比往年多，30-40岁的人多，20岁左右的人也多。现在飞行学生超过40人，近期只有一人集中脱产训练。珠海莲洲机场指定的培训空域范围为周边空域10公里以内，600米以下。大部分时间，学生都能在这个范围内进行正常的活动。有时飞转训练，例如，从珠海飞阳江这个航道需要提前申请另一份报告计划。

凤凰网《风暴眼》了解到，一般新手会选择难度低、价格低的运动飞行许可证。拿到执照后，可以带家人朋友去航行，开最大的固定翼飞机，全重1200KG以下。目前很少有人自己申请商业许可证，商业许可证通常需要航行250多个小时。拿到商业许可证可以当航运飞行员，但是需要自己面试，就业没那么容易。

孔生从事低空经济行业十余年，见证了低空经济的起起落落。在凤凰网上，他告诉凤凰网“风暴眼”，场所、人员工资都是培训机构的刚性支出，成本高。假如学生不多，机构撑不住就会跑，这已成为一种混乱。跑步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有预谋的，想要收获一波“韭菜”；二是培训机构经营不善，必须停止经营。在他看来，低空经济形成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目前仍处于试水阶段，因此存在混乱。

不仅培训机构锁定了这项业务，“向天空索要GDP”也成为了各级政府的选择。赛迪顾问报告显示，2026年低空经济市场规模将超过1万亿元。目前，至少有29个省市将低空经济写入政府报告。今年3月，“空中出租车”首次成功飞行，预计深圳到珠海的航程只用了20分钟，载人飞行预计将于2026年开启。

03 一些低空经济企业倒在了风口之前。

随着市场的热情，低空经济的产业链非常广泛。除了有人飞机，低空经济还包括无人飞机，其产业链包括上、中、下产业链。在金融市场，相关概念股极易形成投机效应。

前瞻性产业研究所，东吴证券研究所

此前，陈晨在一家大型无人驾驶飞机的研发和运营企业工作，她的公司已经突破万难，成为行业的“第一次”。低空经济火灾今年成为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就在同行们意气风发的时候，她的企业却在苦苦挣扎的第八年宣布全员解散。曾经的低空经济龙头，在迎接黎明的时候，直接从先驱变成了“炮灰”。关于原因，她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以前没有合作的顾客打电话寻求合作，她只好挥挥手说：“不做了”。

大多数低空经济企业都面临着陈晨公司面临的困境：投资多，产量少。

“低空经济有很大的市场，但需要政府的推动。”一位长期关注低空经济的业内人士向凤凰网《风暴眼》指出，低空经济商业化还需要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盈亏平衡。此前，投资数千万、数亿的小公司企业家都陷入了低空经济的风口浪尖。这是一个需要时间沉淀的新行业。肯定有鱼龙混杂，但十几年资金支撑不了的公司会被淘汰。

跑道广阔，玩家竞争。在他看来，新兴产业只能被1000亿企业打破。数据宝的统计也说明了这一点。截至目前，21只a股低空经济概念股中，2024年半只有中国卫通、中直、威海广泰三股业绩突破1亿元。

(来源：数据宝藏)

飞行汽车和新能源汽车的关键核心技术是电机、电子控制和电池。和新能源汽车一样，低空飞行器也需要面对智能驾驶、感知和避免的挑战。安全是人们最关心的问题。

站在政策鼓励的大风口上，即使商业化面临困难，两者的相似性也让很多汽车公司独自闯入低空经济的“无人区”，赶赴这场赌博。今年8月，小鹏汇天为航行汽车研发、量产、商业化获得了1.5亿美元的B1轮融资；吉利沃飞刚刚完成了B 轮换融资；宁德时代与峰飞航空公司合作开发航空电池，广汽也将目光投向了这一领域。

此前，马斯克曾担心飞行汽车很难大行其道，并将其比作“放大1000倍、噪音大的无人机”。此时车企进入，相应的路面基础设施、低空交通管理、管控法规需要同步完善。成本、噪音、电池寿命等。已经成为决定飞行汽车能否进入市场的限制因素。看似美丽的低空经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04 低空经济，已开始大浪淘沙？

政策层出不穷，资本蜂拥而至，公司接踵而至，都意味着低空经济时代的大火。然而，这种受欢迎程度会像以前的热门行业一样短暂吗？

东北证券首席经济学家付鹏在凤凰网《风暴眼》中指出，低空经济可以有效融合通信，AI、航空、基础设施、数字经济等多个领域，是加快新质量生产力建设的重要抓手。但低空飞机投资研发周期长，资金支出压力大，容易产生生产过剩。此外，目前还没有发布设备标准、安全标准等数据，初始产品可能无法形成产品化。另外，政策导向型投资通常会迅速吸引大量产业资金的涌入，十多年前的光伏产业是可以借鉴的经验。

“要完成低空经济的建设，必须协调多要素。目前，低空经济的终端需求市场推广和扩张不足。中端服务体系还需要进一步建设，包括技术支持、航空信息、运营服务、最重要的安全保障等。上端和顶层结构需要更完善的法律法规，统筹管理低空飞行的空域监督和执法。”

在付鹏看来，在政策支持和政府补贴的多重好处下，可能会有很多企业利用低空经济相关概念搭便车，这对于识别低空经济相关企业是否鱼目混珠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进一步建立和完善低空经济产业标准和监管机制尤为重要。

另一位多年来低空经济从业者表达了对凤凰网《风暴眼》的担忧。“像汽车行业一样，低空经济将在五年内完成合并或淘汰80%的相关企业。可以说，‘千军万马走木桥’，只有少数人能走。”

(化名为李华、莫克、孔生、陈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