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农AI焦虑:交15万元工作,不卷就“毕业”

2024-07-03

同一天,两名程序员突然去世。


6月18日,有消息称,科大讯飞一名38岁的高级测试工程师猝死。科大讯飞发布内部通知称,6月17日上午7时,科大讯飞智慧城市BG(事业集团)一名员工在家突然感到不适,家属拨通120送往医院后因抢救无效死亡。


6月17日下午,另一则新闻报道称,跨境电商卖家Shopee(虾皮)R&D中心的一名R&D人员突然感到身体不适,团队同事和公司立即拨打120抢救并送往医院,但治疗无效。


同一天,宁德时代“辟谣”称,只呼吁员工奋斗100天,但896工作制没有实施。所谓“896”工作制,就是早上8点上班,晚上9点下班,一周工作6天。


从人工智能大模型出现的第一天起,被赋予的期望就是从简单重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人,从复杂的脑力劳动中解放人,做相关的想法、灵感和交流。科大讯飞董事长刘庆峰曾说:“如果以后人工智能普及,我们会从5天工作制变成3天,8小时工作制变成4小时工作制,更多的人会学习、健身、娱乐、想象未来。”


然而,在这个阶段,社会普遍对人工智能产生了深刻的焦虑。大学志愿的时候,大家都会思考一个问题:什么专业以后不会被人工智能取代。有人说,正是职业焦虑让张雪峰的高考志愿填报咨询火了几万元。


程序员在互联网上获得了红利,毕业几年就能拿到50万甚至上百万的年薪,这一度触发了“文转码”的职业潮流。但是现在,最怕被AI抢“金饭碗”的群体是码农,于是就“卷”了起来。


由于没有卷,我被裁掉了


33岁的程远(化名)


前跨境金融公司算法工程师


“我‘毕业’了,因为我没有卷,每天上下班都很正常。”前不久,程远刚刚被一家跨境金融公司裁员,深深地沉浸在找工作和35岁的焦虑中。


辞职前,程远每天早上9点上班,晚上6点下班,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其他同事早上10点上班,晚上6点去吃饭。他们通常吃到7点,然后回来工作到晚上8点。


"领导者只看工作时间,不看工作效果,事实上,我有一个项目,每年为公司节省一百万美元。"程远的“意难平”来源于他是公司第一个算法工程师。他从0到1构建了整个算法系统。作为公司的“技术大师”,他向CTO报告,见证了公司从几个工程师到400个工程师。然而,四年的努力得到了N的回报。 裁员赔偿1。


大学刚毕业的时候,程远赶上了互联网公司的红利期。每次换工作,工资都会涨一次。所以频繁换工作成了他那几年的常态,年薪也涨到了五六十万。现在,他可以接受同样的工资甚至减薪。“我甚至见过国企,但问了之后,工资要打半折。”


在程远看来,“我刚刚去Shopee面试,幸好他们没有要我。Shopee(虾皮)也是“码农养老公司”“互联网人梦中情司”。应届毕业生中流传着一句话:“有虾选虾,没有虾选鹅(指腾讯),没有虾和鹅,等待。”


Shopee是腾讯投资的东南亚电子商务平台。它在中国深圳、上海和香港设立了跨境商务办公室,被称为“东南亚小腾讯”。它曾经是一个非常划算的地方。但从今年开始,Shopee也变成了“内卷”,码农加班到晚上9、十点逐渐成为常态。


在社交媒体上,大部分都是从互联网厂商“毕业”后找了一年工作,投了几百份简历,面试了几十家公司的码农。在他看来,更重要的是自我技术转型,程远非常抵触无意义的“试卷”。


打代码的时候,程远会习惯性的“ChatGPT”。当他遇到问题时,他仍然会“谷歌”,意识到大模型对程序员工作的提高效率越来越明显,他也明显感知到大模型文本生成技术对自然语言理解技术的降维攻击。他开始弥补大模型知识。"现在不知道一些大模型就找不到工作了!"



我支付了15万元的工作


34岁的谭天笑(化名)


前金融科技公司工程师


我支付了15万元的工作,最多4个月没有发工资。谭天笑是一家金融科技公司的工程师。几年前,他从一家大型金融科技公司的“螺丝钉”变成了一家小公司的“合伙人”,但这并不是想象中的华丽转身。


三十岁之前,谭天笑一直是大厂的“螺丝钉”,最终任职的一家金融科技大厂为银行业务,开发了在线催收管理系统。


令他记忆犹新的是,系统上线前一周,几乎全部处于“007”状态,吃住在公司,睁开眼睛写代码。


“除了上下班打卡,中午出去吃饭的时间也严格限制在一个小时。码农没有自由很正常,但当时业务同事也没有自由。”出门要提前报备,到目的地要求门牌号拍照留痕,网上报告采访记录,公司后台随机回电业务受访者...谭天笑听了业务同事的吐槽,公司喊着“节约管理成本,提高人均产值”的幌子。


银行原本有一批传统的催款服务提供商作为合作供应商。因此,为了给银行更换技术服务提供商的动力,谭天笑的公司几乎不惜一切代价满足银行的需求,导致了一个“致命”的矛盾:催款管理系统需要连接的线下业务非常复杂,大量非标业务流程需要整合到线上。开发团队很难解读产品团队和业务团队的需求,转换效率不高。迭代版本消耗了程序员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30岁以后,为了结束一颗“螺丝钉”的永动状态,谭天笑结束了当时看似高薪稳定的大厂工程师的工作,来到了一家小型金融服务公司。对方的条件很有吸引力:投资几万块就可以成为“合伙人”,没有“996”的状态(早上9点上班,晚上9点下班,一周工作6天),因为甲方不会陪你“996”。


“大公司广撒网,小公司只和几个长期合作的老客户联系。工作不创新,工作强度自然不大。”虽然他在一家小公司接手了程序员、产品经理和业务经理的工作,但他一开始很有成就感。虽然公司很小,但他处理了数千万个大项目。


“公司在市场上的竞争力是有目共睹的,未来肯定会受到金主的青睐。公司的估值被严重低估。现在每个人都在投资自己。”那时,谭天笑香香吃着老板画的“大饼”,看着公司主要投资者增资,作为技术骨干,他心甘情愿地拿出15万元“入股”成为“合伙人”,想象着财富自由的日子。


这时,还在大厂的前同事还在谈技术,偶尔还会讨论“35岁”、“AI替代”等焦虑。然而,谭天笑已经远离技术,开始谈生意。然而,现实残酷地告诉他,一个不懂生意的码农,最终会被转型的虚假所打败。


没过多久,公司“开源”缓慢,股票业务不断萎缩,但固定人员和业务成本不降低,导致公司现金流出现问题,工资最长一次甚至四个月没有发出。此时他才恍然大悟,工作领工资的人变成了“合伙人”,相当于自己付钱。


老板安慰他:“虽然这个项目没有成功,但甲方非常认可我们,下一个项目肯定会赢。”他说服自己:“算了,外面现在没有好机会了。”


就像谭天笑一样,很多没有工资的“合伙人”被迫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环境中日复一日地期待着。公司还有很多应收账款。如果到了,至少工资可以补发。


“几年前,随着互联网红利的释放,很多人拿到了高薪,相当于自己的高能力。事实上,包括我在内,他们都高估了自己。”谭天笑无奈地挤出了一个苦笑。


四个月的工资还没发,谭天笑终于鼓足勇气,放弃了15万元的入股资金,结束了自己的“合伙人”生涯。


记者观察:码农的反“卷”和AI焦虑


试卷,升职,大小周(一周工作6天,一周工作5天)、35岁的焦虑,在与90后码农的交流中发现,大家对互联网大厂的体验正在趋同:反卷、技术焦虑。


白领们已经用实际行动“反卷”了。根据智联2024年春季白领跳槽指数调查报告,近30%的白领愿意牺牲一定的收入来换取“自由”。


AI带来的技术焦虑正在蔓延。6月19日,花旗在一份关于AI的研究报告中表示,由于AI技术的原因,整个银行业约54%的岗位具有较高的自动化潜力,另外12%的岗位可能会增强能力。能源、旅游、软件平台行业除了金融行业第一外,分别为43%、38%、自动化潜力的34%。


随着大型模型编码能力的不断提高,AI助手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制造商提供的服务中,当AI程序员成为公司的“正式员工”时,“编程无用论”开始出现,码农的AI焦虑比普通白领更大。另一项智联招聘调查显示,超过40%的职场人在工作中使用或学习AI,高学历人群的AI使用率较高,本科学历的应用率超过50%。


为了结束这种无尽的“卷”和技术焦虑,许多码农开始转型,从互联网大公司到小公司,从民营公司到国有企业,从普通码农到业务,从过去的算法工程师到AI工程师...各有各的选择。


但是,很少听到轻松成功的故事,就像最近记者回访了90后企业家,继续创业,很少有成功的人,很少有成功的人。


看清自己,迅速结束失败,是企业家最重要的经验总结,特别是那些经历过轻松成功到艰难就业的人。


本文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IT时报”(ID:vittimes),作者:孙妍,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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