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慧生:美国正在失去世界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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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语国家和地区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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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语言大学土耳其研究中心主任寿慧生
无论南北,美国的做法都在鼓励地区强国更积极地追求战略自主性和影响力,地区形势的不确定性也在增强。这种不确定性将进一步削弱美国的全球主导地位。
无论如何定义,世界南方的存在已经成为事实。除了传统的欧美日等西方国家,亚非拉中国发展程度不同,正在崛起为新的力量,这对全球市场和全球治理提出了新的挑战。在这种变化中,传统发达国家的反应并不一致。作为原有秩序的奠基者和维护者,美国应对这种剧烈变化的方式特别引人注目,也很有趣。
最为明显的是经贸关系。近20年来,美国与整个发展中世界的贸易关系在全球南方崛起,持续下滑。美国是2006年近130个国家的主要贸易国。2016年10年后,这一数字下降到76个,2021年进一步下降到49个,其中大部分是美国的拉美邻居,其他地区屈指可数。许多美国智库,如兰德、卡耐基、传统基金会等,都在发文惊呼:“美国正在失去发展中国家!”“美国正在失去世界南方!”
这种趋势在撒哈拉以南非洲最为典型。“非洲崛起”“非洲奇迹”“未来大陆”等概念反映了非洲发展的巨大潜力。来自世界各地的领导人密集浏览,多边峰会,改善双边关系,签署经济协议等,已成为非洲的日常景观。从2010年开始,在撒哈拉以南地区开设了150多个大使馆,各国在贸易、安全、外交等领域全面加强与非洲的合作。2010-2017年间,超过65个国家加强了与该地区的贸易。从东亚到南美,从东欧到中东,大部分地区的国家都加入了非洲的发展浪潮。巴西前总统巴西总统特梅尔称非洲为“永久优先”,反映了大多数国家的心声。
但是美国对此变化却相当冷淡,反而不断撤出撒哈拉以南地区的事务,减少对外援助金额和部队安排。在2010-2020年期间,美国和非洲的贸易量减少了一半,从2010年的803亿美元减少到2017年的367亿美元,不到中国的四分之一。即使在发达国家,美国的增长率也几乎是最后一个。在上台之后,拜登修改了特朗普对非的一些不当言论,但是在具体政策上却没有什么新意。其根本原因在于,美国对投资和支持关系的认识不能适应世界形势的变化。在健康、食品安全、农业生产和基础教育等领域,美国长期以来一直习惯于支持这些不发达国家,其中大部分支持资金流向35%。虽然这些领域非常重要,但是长期的发展需要投资和贸易,而且这些领域的资金只有5%,对于受援国家来说是严重不平衡的。
美国的冷淡可能反映了发达国家的骄傲。但事实是,其他发达国家并非如此。他们在这方面的转型会比美国快很多。他们已经参与了非洲市场,在外交上比美国活跃得多,愿意与中国合作,促进非洲的发展。
美国对南方全球快速发展的市场前景视而不见,在很多方面都有战略理解的结果。它源于美国外交决策中的泛安全倾向,主导了美国对南方的全球政策。在这方面,早期也比较典型的案例是对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孤独抵抗。包括英国和日本在内的美国忠实盟友早已转向合作,而美国的对抗态度却始终如一。在南北方,美国对中国崛起的战略焦虑具有全球影响。我们国家在东南亚面临的压力尤为明显。东南亚是“一带一路”与“印太战略”的交汇点,在中美之间既无法选择边站,也无法置之度外。与此同时,中东、中东欧、拉美等地区的国家也不同程度地感受到了类似的压力,甚至太平洋岛国也无法明哲保身。
然而,在当今多元化、分散化的新环境中,美国的外交胁迫必然会导致反弹。在俄乌冲突中,美国要求各国选边站位,反而引起了全世界南方国家的反感和抵触。正如欧盟委员会的一份调查报告所说,矛盾团结了西方,但使西方与其他国家形成对立。“民主国家联盟”在美国提出的效果也是如此。本质上,美国的许多做法都是背离“调解与发展”这一时代主题,让战略焦虑主导外交。
很难忽视美国外交胁迫的后果,世界上很多南方国家都明确表达了对美国的不满。中国在东南亚面临的压力最大,不满也最强。“不要让我们选择站在一边”已经成为近年来这个地区逐渐重复的口号。在中东,中国成功与沙伊调解谈判,从另一个角度反映了美国的偏执立场,使其难以得到地区国家的认可。
这一做法不仅使美国失去南方,而且导致北方内部分裂。事实上,无论南北,美国的做法都在鼓励区域强国更积极地追求战略自主性和影响力,区域形势的不确定性也在增强。这一不确定性反过来又将进一步削弱美国的全球支配地位。总之,美国不仅失去了全世界的南方,而且失去了整个世界。也许这是所有王国都难以避免的命运:最后,是焦虑、偏执、傲慢、愚蠢,而不是别人,把这些王国送到历史的坟墓里。
原题:“寿慧生:美国正在失去世界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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