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价格战虚实

今天一美元能买到什么？想象一下，我们能给出的答案已经不多了。

但是今年五月以后，在国内大模型领域，一美元就能买到200万tokens-大约200万个汉字，相当于五本新华字典。、三本《三国演义》的文字量。

从字节到阿里巴巴云，从百度到腾讯云、科大讯飞，第一轮大模型价格战的情况让人应接不暇。当先发者声称比行业便宜99.3%时，只有一条路可以留给后续者——直接上免费版。

很多资深业内人士都向《降噪NoNoise》强调，推广的成分更大，降价的真实成本对于大厂商来说其实只有九根牛一毛，这一轮引起了震惊，听起来甚至有点夸张。当然，这对开发者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但是我们更加关注硝烟以外的真相——大模型竞赛，为什么中美科技公司卷入了不同的方向？

01 大模型拼什么？中美选择合适的

字节是第一个发起价格战攻击的大厂。

如果说五月初幻方量化旗下的深度追求（DeepSeek）、智谱AI大模型两家公司的价格波动叫降价，那么5月15日豆包大模型的价格调整就是掀桌子——其主要模型推理的输入价格直接降到0.0008元/千Tokens，比行业便宜99.3%。

六天后，阿里云通义千问主要模型Qwen-Long的API输入价格降至0.0005元/千tokens，比字节便宜0.3 厘；导出价下降到0.002元/千tokens，比之前的定价下降了90%。陷入被动的百度，除了跟风别无选择，当天还宣布文心大模型的两大主要模型完全免费。

▲多个大模型相继宣布降价。

但业内人士对比分析后认为，百度的免费力度并不大。

这个时候跟进越晚，越被动。我最怕的是价格下跌，但是没有行业的声音。因此，我们可以看到，第二天添加的腾讯和讯飞已经开始在免费的基础上。「加量」——腾讯混合元-lite模型不仅免费，而且API输入输出总长计划从目前的4k升级为256k。讯飞宣布讯飞星火Lite API「永久免费」开放。

被驱使的大型创业公司，比如零一万物创始人李开复、百川智能创始人王小川，都表示不会跟进降价。李开复认为，疯狂降价是双重损失。

虽然OpenAI从去年开始多次降价，但GPT-4o在5月13日发布时也提出了免费试用，取消了所有其他限制，API价格也降低了50%，但与国内大型模型相比，OpenAI显然要害羞得多。例如GPT-4o，对免费使用有明确的规定，「用户免费使用 GPT-4o 发送的信息数量将受到限制。在达到限制时，ChatGPT 自动选择到 GPT-3.5。」

现在微软Azure官网上，GPT-8k版本，输入价0.03美元/千tokens，导出价0.06美元/千tokens。

从公开信息来看，美国也出现了大模型降价，但头部科技公司的竞争焦点仍然是技术创新。硅谷的OpenAI、谷歌和Meta进入了互相追逐的趋势，而微软则忙于在现有业务中使用AI穿针引线，积极实现。甚至在国内媒体眼里，OpenAI。「宫斗」，矛盾主要集中在技术路线、AGI认知和安全边界。

同样在今年5月，谷歌和OpenAI吸引全球注意力的方法也是拼迭代。第一天，OpenAI刚刚发布了最新一代AI模型GPT-4o，第二天，谷歌在I/O开发者大会上推出了Project竞争产品全能AI助手Project。 Astra，并将Sora的Veo与文生视频模型进行比较。

「美国卷创新，中国卷价格，这是定律吗？」看到这一系列新闻后，全云在线行业分析师Frank感叹道。

根据Frank的观察，自移动互联网以来，欧美一直擅长基础理论研究、底层突破、工程创新，国内网络层创新似乎是一种共识，「也许是因为每个人的基因、技术沉淀、人才积累都不一样，中国移动互联网的成熟度和开发者的数量更有优势，所以他们更擅长从1到10的阶段。」

大型资深从业者林威也看到了目前中美市场在模型领域的差距——这也是大厂商给出降价原因的重要组成部分:目前国外AI市场更加成熟，用户支付习惯更强，所以生成AI应用市场进步更快；但中国的应用开发生态相对不完善，投资成本限制了开发者的热情，导致整个行业发展相对缓慢。

关于这一点，我们在之前的文章《AI大模型催生App通货膨胀》中也提到过，一些中国开发者和AI初创公司直接做国外市场，比如备受关注的Chrome插件。——Monica，他的创始人肖弘曾经提到，海外市场更愿意付费。独立开发AI工具的人「花生Alchain」还做了一个小测试，把自己放在GPT上。 Store上的一个小商品设置为订阅模式，6小时后，他收到了第一个用户支付-5美元。

这些都是中美应用生态层的差异。

中国科技巨头的情况也大不相同。如果横向比较微软Azure、2024年第一季度谷歌云、阿里巴巴云、腾讯云、百度智能云的财务报告表现，我们会发现美国云计算厂商仍处于高增长阶段，生成式AI对云计算收入的贡献比例正在稳步增长——

一季度微软智能云业务营收267.08亿美元，增速高于前四个财季。Azure和其他云业务的营收同比增长31%，AI需求驱动的Azure增长7%左右，前一个财季增长6%。

▲智能云在微软财务报告中的增长表现

与此同时，谷歌云的业务收入为96亿美元，同比增长28%。在前一个财政季节，谷歌云的收入为92亿美元，同比增长26%。谷歌云的增长率也在上升。

AWS数量最多，同期净销售额250亿美元，同比增长17%，第二季度继续回升。

生成式AI不仅带动了巨头的收入增长率，还提升了实现空间。比如微软最近刚刚拿下了可口可乐11亿美元的新大订单。合同的主要内容是利用Azure云服务和AI技术，进一步加快可口可乐的数字化转型。

另一方面，国内云厂商有更强的危机感。阿里巴巴云第一季度的收入增长率只有3%。虽然吴永铭强调AI相关收入已经实现了三位数的增长，但这种增长并没有体现在财务报告数据中，可以推断生成式AI对阿里巴巴云的贡献率还没有达到个位数。

腾讯云没有披露具体增长数字，但一季度含云业务的金融科技和企业服务板块收入增长仅为7%，主要动力来自视频号直播销售技术服务费。

百度云收入47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12%，其中6.9%的云收入来自外部客户使用大模型和生成AI相关服务，也就是大模型驱动的云收入约为3.24亿元。上个赛季，这个比例是4.8%。据李彦宏估计，2024年的大模型将带来超过10亿元的收入。

一方面是国内公共云增长放缓，另一方面是生成式AI对云厂商贡献不大，缺乏B端大客户可口可乐案例。在这种情况下，云制造商自然不冷静。

归根结底，微软CEO纳德拉之前已经预测过，生成式AI的毛利率比云计算更快。

02 「好东西实际上不是免费的」

对于科技行业来说，为推广一项技术而选择的主动减价策略并不少见。

20世纪60年代中期，为了开拓军事以外的芯片市场，仙童公司将芯片价格从20美元降低到2美元，降价90%。有时仙童甚至以低于制造成本的价格出售商品，以说服更多的客户尝试。从那以后，一个全新的芯片行业强势崛起。

在这一轮大型厂商轰轰烈烈的降价浪潮背后，大型厂商又打了什么算盘？这种情况对整个大型跑道有什么影响？

「国内大厂不缺算率，虽然有固定的成本，但是如果把成本分摊开来，成本实际上是很低的。」Frank认为，这一轮降价相当于广告推广费。由于目前的API用量远远落后于行业改善，补贴实际上相对有限。当当前模型迭代，初始版本关闭，降价就不存在了。

大型资深从业人员林威进一步告诉《降噪NoNoise》，一方面，国内整个API市场不大，每年大约有上亿元；另一方面，中国是中国最大的模型。从全球来看，美国只有三个主流模型，法国甚至欧盟只有一个Mistral。 AI，加拿大是Cohere，中国至少有10个大型头部模型。所以林威也同意，降价更多的是为了营销，是产品同质化的溢出。

向谁宣传？回答显而易见：大模型通过降价，想要吸引的目标，就是利用开发者。

「降价当然有吸引力，大型API费用是商品首要的R&D费用。」一家工具出海企业的相关人士告诉我们，他们使用了市场上的主流大型模型，一般是哪一个合适。

在此之前，字节跳动旗下云服务平台火山引擎总裁谭待表示，「在市场上，许多客户渴望尝试大型模型，但创新风险很高，尤其是AI风险。为了降低不确定性，无论是大企业还是个人开发者，我们都应该大大降低试错成本，使大型模型得到广泛应用。市场呼吁我们提供更低成本的关键技术。」

正如林威所说，价格战对于开发者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因为它能使他们以更低的成本大胆尝试，放手创新。

▲百度智能云千帆社区的一些开发者应用

然而，Frank和林威也对开发者在这波降价浪潮中的处境表示了担忧。在Frank看来，在C端应用领域进行AI创新的风险极高，更多的机会仍然在行业中，因为它们可能会在几分钟内被大工厂消灭。一旦创业公司找到好的产业场景去做，后期大厂就很难快速切入。

大型资深企业家林威给出的警告更加直接，「事实上，好东西不会免费。」。

在他看来，通过这波降价，开发者确实可以以更低的成本进行应用探索，但也要注意基本模型能力是否与自己使用的落地场景相匹配，不要因为贪婪而选择不合适的模型。「要知道，企业家的精力和时间都比金钱更珍贵，不要因为贪图免费，而让创业成本反而更高。」

Lepton AI创始人、阿里巴巴原副总裁贾扬清此前也表示，公司在使用AI时，并不是由成本驱动的。不是因为API贵才没人用，而是因为公司首先要搞清楚如何产生商业价值，否则再便宜也是浪费。「也许不是最便宜的商战，而是落地获利。」

基于以上信息，我们认为大模型价格战的营销价值大于商业价值。但是，如果降价能够转移到开发者身上，为大模型生态系统注入源源不断的数据和云量，这种市场策略是有效的。

「大量使用，可以打磨出好的模型，也可以大大降低模型推理的产品成本。」谭剑所说的这句话，应该也是其它大厂的心声。

整个AI使用的生态繁荣是每个人都会喜欢的事情。但是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只有了解自由为什么来，如何更好地为自己使用，才能更长久地生存。

(根据受访者的要求，Frank和林威都是化名)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降噪NoNoise”（ID:forjingyijing），作者：简斐然，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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