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国鉴·俄罗斯｜记者观察：俄罗斯音乐底蕴如何？
新华社莫斯科5月17日电(记者吴刚)柴可夫斯基、格林卡、穆索尔斯基、拉赫玛尼诺夫、肖斯塔科维奇...在俄罗斯历史上，世界著名的音乐大师不断涌现。
俄罗斯作为“音乐大国”的遗产，不仅体现在对世界音乐发展的巨大贡献上，也体现在当代俄罗斯音乐家在世界音乐舞台上具有很强的竞争力和活跃度，更体现在普通俄罗斯人在培养“从娃娃开始”的音乐教育体系下具有较高的音乐素养。
从娃娃抓起
俄罗斯音乐教育体系在苏联形成，发展至今已形成完善的三个层次:以培养儿童音乐素养为目的的儿童音乐学校、提供中等专业音乐教育的音乐院校、培养高级专业音乐人才的高等音乐学校。
这个系统中最有特色的是儿童音乐学校。这些学校得到了国家财政的支持，一般是七年制。设立各种乐器教学和声乐教育，如钢琴、小提琴、大提琴和竹笛，在培养和提高人们的音乐素养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演奏者于2023年6月22日在俄罗斯莫斯科举行的爵士音乐节上表演。新华社(亚历山大摄)
在俄罗斯，小学生通常每天只上半天课。课后和周末，孩子们会去儿童音乐学校学习乐器或声乐，每周上两三节课。他们基本上会在七年内系统地学习一两种乐器，以及视唱练耳、合唱和音乐史课程。
目前，俄罗斯有3000多所儿童音乐学校。这些学校有严格的选拔机制，教师根据孩子的个人情况进行教学。此外，学校特别注重培养学生理解音乐、掌握音乐、表达音乐的能力，培养耐心、严谨、专注的品质。
奥莉格是莫斯科一所儿童音乐学校的小提琴老师，在学校工作32年。她和学生一对一地学习，所以她知道每个孩子的性格、兴趣和演奏能力，并根据他们的性格和兴趣安排课程。奥莉格说，她和学生的关系就像师傅带徒弟一样。“俄罗斯悠久的音乐流派就是这样培养出来的”。
从事莫斯科中俄音乐交流的国外文化公司负责人银丽娟告诉记者，儿童音乐学校的老师特别注重培养孩子在教学中感知音乐之美的能力。“让孩子真正理解和表达音乐，而不是机械地教学生演奏或唱歌。”。
完善的体系
在俄罗斯，儿童音乐学校的孩子每年都有很多表演和比赛的机会。对于那些表现出出众音乐天赋的孩子，老师会给他们“加餐”的培养，为孩子以后参加一些重要的比赛甚至毕业后晋升专业音乐院校做准备。
在莫斯科一所儿童音乐学校的校庆音乐会上，孩子们充分展示了自己的才华，包括乐器独奏、合奏、儿童独唱和合唱。给记者印象最深的节目是儿童合唱。在老师的指挥下，孩子们连续唱了三首不同风格的音乐，孩子们稚嫩却格外优美的歌声在整个演奏厅里回荡，他们精彩的表演赢得了全场热烈的掌声。
奥莉格很高兴培养出一批成功升入专业音乐院校的学生，通过学习提高个人音乐素养的孩子更加高兴。在她看来，音乐学习可以让孩子相信自己，感知自己的情绪，让他们在欣赏歌剧、芭蕾舞剧、交响乐等复杂音乐品类时更好地理解和思考音乐，从而受益终身。
音乐教育体系的完善与国民音乐素养的提高密切相关，相互促进，使俄罗斯中高等音乐教育处于世界领先水平。在高等音乐教育方面，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格涅辛音乐学院等10多所专业音乐学院培养专业音乐人才。在校学生不仅要完成学校的学习任务和作业，还要提高专业实践。
在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攻读声乐博士学位的中国学生邵鹏表示，俄罗斯音乐学院为学生提供音乐会、报告表演、比赛等实践机会，帮助学生积累专业表演经验，提高表演和比赛中的专业实力和适应能力。
在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读钢琴博士的中国学生赵婉贞说，俄罗斯钢琴学校的教学体系非常严格，在莫斯科学习期间可以接触到相当多的俄罗斯音乐大师表演，这对学生未来的发展非常有意义。
大众的艺术
在俄罗斯，音乐不是少数人的专利，而是大众可以欣赏的艺术形式。高水平的音乐表演不仅出现在音乐厅、剧场和博物馆，也出现在地铁站、公园甚至街道上。
以莫斯科为例。市区有不同档次的演奏厅，包括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的演奏厅，有100多年的历史，也有20年前建成的国际音乐厅。一些博物馆和教堂也有演奏厅，长期举办音乐会和比赛。上述表演安排和曲目信息可以提前一个月找到，票价贴近百姓，一般在几十元到二三百元之间。
记者曾在斯克里亚宾博物馆听过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钢琴系高三学生的独奏音乐会。这位学生向观众介绍了作曲家的生活和作品的创作背景，然后演奏。对于演奏者来说，她得到了锻炼。对于观众来说，每个人都获得了古典音乐的知识和冷静。这次独奏音乐会的票价不到10元。
每逢节假日，莫斯科市政府都会在公园和广场举办免费的大型音乐会，供市民欣赏。地铁站也经常表演。“莫斯科地铁里的音乐”是莫斯科市政府于2016年发起的一个项目，邀请高水平音乐人在地铁站表演。
俄罗斯浓厚的社会音乐氛围让中央音乐学院博士后臧婷感慨，他来自中国俄罗斯举办个人作品音乐会。她承认，她从来没有想过莫斯科很多音乐厅的利用率这么高，也没有想到俄罗斯人对音乐这么热情。
观众说了算
得益于从小的陶冶和浓厚的氛围，俄罗斯人对音乐表演有很好的欣赏能力。如果音乐家演奏水平高，观众会用潮水般的掌声让演奏者一次又一次地回归游戏，后者也会增加音乐收入观众的认可。高水平的音乐会往往很难买到票。
俄罗斯人非常尊重和崇拜高水平的音乐家，认为这些音乐家不仅天赋高，而且通过日复一日的努力练习也是出类拔萃的。因此，俄罗斯人非常注重穿衣打扮，无论是去音乐厅还是去剧院，女性通常都会打扮得精致。在表演过程中，观众非常注意不要制造噪音，不要打扰表演者，以示对音乐家和艺术的尊重。
俄罗斯人不买一般水平的表演。四重奏演唱会结束后，邻居的一位妻子忍不住向记者抱怨演奏者缺乏感染力，说其中一位小提琴手甚至有节奏错误。老太太的“辣评”让记者大吃一惊。普通俄罗斯人的音乐欣赏可见一斑。
观众是否购买也直接促进了俄罗斯音乐行业的适者生存，这在一定程度上迫使音乐人不要“平躺”——如果他们想在行业中生存，他们必须不断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和音乐造诣。
俄罗斯成为“音乐大国”不是一蹴而就的。银丽娟认为，俄罗斯音乐学校作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值得学习的地方太多了。正因为如此，越来越多的中国学生去俄罗斯交流经验，音乐已经成为中俄人文交流的重要领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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