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觅科技创始人的造车“狂想曲”:是自救还是自毁?

10-01 06:33

2025年的中国商界,追觅科技创始人俞浩堪称最受瞩目的“狂人”。


这位出身清华的企业家,正带领他的扫地机器人帝国开启一场前所未有的“无边界”扩张,业务从扫地机、洗地机,拓展到手机、电视、无人机,甚至涉足超豪华跑车、商务飞机和天文望远镜领域。其“人 - 车 - 家 - 太空 - 宇宙”的宏大规划,让马斯克的布局都显得有些“保守”。


在这一系列令人目不暇接的动作中,“追觅造车”最为核心且引人注目。



与小米全力投入、蔚来创始人自掏腰包的传统造车路径不同,追觅选择了更为激进且充满争议的“基金造车”模式。



百亿基金,追觅造车的资金来源?


要理解追觅造车的逻辑,需先了解绍兴的“百亿生态基金”。


公开信息显示,该基金目标规模110亿,由追觅系与绍兴市、区两级产业基金三方设立。其中,追觅系持股55%,绍兴国资平台持股45%。这意味着追觅用少量自有资金,撬动近半政府产业投资,还掌控了基金主导权。


这正是“基金造车”模式的关键:深度绑定地方政府,借力发展。


对绍兴而言,引入追觅这样的“链主型”企业,不只是建个扫地机器人基地。当地政府希望借助资本,围绕新能源、高端装备等领域“引链”“补链”,构建产业生态,实现城市能级提升。


追觅敏锐捕捉到地方政府的产业需求,用造车计划切中其对“大项目”“高科技”“长产业链”的渴望。


对绍兴来说,一个对标布加迪、劳斯莱斯的汽车项目,在招商引资、土地规划、人才引进方面的示范效应远超家电项目。


于是,双方一拍即合。造车成了追觅回馈地方政府信任、证明百亿基金价值、支撑后续募资的“最佳选择”。


然而,这种模式存在风险。基金资金名义上投向“生态”,但当追觅既是基金管理者,又是生态中最大的“创业者”(追觅汽车)时,利益冲突便出现了。


基金的钱是用于孵化优质项目,还是优先支持追觅的造车业务?这种“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的模式,易引发外界对其公允性的质疑,也给基金未来运作带来不确定性。



造车,为啥要强制员工跟投?


若说撬动政府基金是“对外输血”,近期曝光的“强制员工跟投”风波,则揭开了追觅“对内抽血”的一角。


网传追觅旗下基金要求员工跟投,起投1万,上不封顶,还与淘汰机制挂钩。在疑似内部群聊中,追觅高管称“这个月还不能破零的继续汰换”。


虽追觅未证实,但跟投规则设计巧妙:HR收集信息、签署委托代持协议,绕开合格投资者认定门槛;在职免管理费和业绩报酬,离职可低价回购。


表面看,这像是“带员工致富”的激励措施。但结合追觅的扩张步伐和资金需求,更像是一场“阳谋”:将员工财富与公司高风险的造车项目深度捆绑。


这种捆绑有三个目的:


1.补充资金: 积少成多,为造车计划筹集资金。


2.转嫁风险: 让员工共担风险,项目失败损失由跟投员工分摊。


3.稳定团队: 员工投资被套牢,离职成本升高,变相锁定核心人才。若项目早期亏损,员工离职可能血本无归,只能与公司共进退。


这种做法风险明显。首先是合规风险,委托代持等操作能否通过监管审查存疑。更重要的是,若造车项目受挫,员工投资亏损,会引发内部矛盾和劳资纠纷,动摇公司管理根基。


俞浩在朋友圈称:“追觅基金,今年会成为募资额度最大的人民币基金,没有之一。” 这份自信背后,是带领团队走向富裕,还是将员工卷入豪赌?答案有待时间揭晓。




激进扩张,到底是“自救”还是“自毁”?


追觅不顾一切冲向造车,源于其主营业务的“内卷”困境。


智能清洁家电行业竞争激烈,头部品牌也面临“增收不增利”问题,行业渗透率仅10%左右,天花板明显。追觅较早感知到危机,因此疯狂跨界。


造车对追觅来说,是一场“自我救赎”。它需要一个技术跨度大、产业链长、想象空间足的故事,来:


·支撑高估值;


·满足资本市场对增长的需求;


·向地方政府证明“链主”价值。


然而,这场“自救”可能变成“自毁”。


首先是资金问题。 汽车产业资本密集,没有千亿级投入难有作为。俞浩称做过资金测算且拿出50亿回购老股,但这在造车领域只是杯水车薪。


百亿基金虽规模大,但首期仅募集30亿,且要覆盖多个赛道。即便全部投入汽车业务也不够,何况追觅还在推进手机、大家电、无人机等烧钱项目。多线作战对现金流考验极大,任何环节出错都可能导致崩盘。


其次是技术难题。 追觅的高速马达、AI算法和机器人传感控制技术,与汽车的电驱、智驾、座舱有一定关联。但这种“同源异构”理论能否跨越消费电子与车规级产品的鸿沟,还是未知数。


汽车的复杂性远超扫地机器人,它需要工程能力、平台化架构、供应链管理、质量管控体系、安全冗余设计等多方面的积累,这些都需要大量路测数据、漫长工程验证和失败经验。


追觅试图通过“左右手模型”(左手代工改造不畅销车型出口,右手自研超跑)实现自我造血,这是高风险的创新。且不说模式能否成功,获得造车资质、整合供应链、与成熟车企争抢产能等都是巨大挑战。


当俞浩规划对标理想汽车的产品矩阵,宣称2027年量产对标布加迪的超跑时,他面对的是一个内卷严重、头部玩家都艰难求生的市场。届时技术和市场格局都将变化,毫无造车经验的追觅凭什么后来居上?




结语:狂人、天才与赌徒


俞浩无疑是兼具技术天才与商业狂人的企业家。从天空工场到追觅科技,他多次证明自己打破常规的能力。


他或许想成为中国的马斯克,构建颠覆性科技生态。但在这条路上,有无数如贾跃亭般失败的例子。


追觅的“基金造车”模式,是大胆却危险的商业实验。它将企业、创始人、员工和地方产业链绑上了一辆不知终点的战车。


俞浩在朋友圈写道:“今天的中国,不必仰望,可以选择平视全世界。” 这份豪情值得赞赏,但商业有其规则。在平视世界前,追觅要先解决现实问题:如何在这场高杠杆的资本游戏中存活?


当“批量IPO”的愿景遥不可及,当员工财富与公司命运紧密相连,当百亿基金运作受质疑,追觅的造车豪赌,是创造商业神话,还是引发潜在危机?


市场在等待答案,而留给追觅的时间或许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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