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汽车首现公众面前坠机起火事故

9月16日下午，在即将开幕的长春航展举办地现场，两架eVTOL在演练过程中发生事故，其中一架坠地起火。

eVTOL是以电力驱动、无须跑道即可垂直起降的航空器，有多种构型。此次发生事故的两架eVTOL，是小鹏汇天旗下的一款飞行汽车产品。

小鹏汇天回应第一财经称，在长春航展预演结束后，广东汇天通航参与双机编队演练的两架飞行器因飞行间距不足发生接触。其中一架正常降落，另一架着陆时机身受损起火。现场人员安全，相关部门已完成现场处置，具体原因正在调查。

据第一财经记者了解，这是eVTOL首次在国内面向公众摔机起火。此前不少eVTOL处于试飞取证阶段，摔机多在试验时发生，公众难以知晓，且试验摔机情况并不少见。

为何摔机

小鹏汇天所说的“两架飞行器”正处于试飞取证阶段，此次参加长春航展属于特许飞行。

爱企查显示，广东汇天通航2021年成立，由深圳汇天航天航空科技有限公司100%持股，后者又由广东汇天航空航天科技有限公司100%持股。

广东汇天飞行汽车有限公司也是小鹏汇天体系内公司，是小鹏汇天“陆地航母”飞行体（代号：X3 - F）向民航局递交生产许可证（PC）申请的单位，同样由广东汇天航空航天科技有限公司100%持股。

在eVTOL产业链中，小鹏汇天代表的广东汇天飞行汽车有限公司属于主机厂，负责航空器研发、测试和制造；汇天通航属于运营商，经营范围包括商业非运输、私用大型航空器运营人、航空器代管人运行业务以及通用航空服务。

“陆地航母”飞行体也被称为飞行汽车。去年珠海航展上，小鹏汇天展示了这款飞行汽车，它由陆行体和飞行体两部分构成，是全球唯一后备舱能装下飞机的汽车，也是全球唯一能塞进汽车后备舱的飞机，兼具地面行驶和空中飞行能力，被称为“分体式飞行汽车”。

昨天发生事故的飞行器，是飞行汽车的飞行体部分，属于有人驾驶的多旋翼eVTOL。

多位知情人士称，当时风大，两架飞行器距离近，也不排除复杂气象变化时飞行员操作经验不足。

有业内专家表示，仅从网上视频片段看，多旋翼结构简单，机场范围内飞行控制通信卫星信号相对稳定，但要视机场空旷程度判断。航展场地当天风向复杂，两架航空器空中接触是否由风向导致，还需进一步调查。

值得注意的是，两架eVTOL大幅度变化姿态的编队飞行在国内不常见。此前小鹏汇天创始人赵德力曾发布两架飞行器编队飞行视频，被称为“特技飞行”，有人担忧询问“飞行器有无360度自动避障功能”，目前该视频已被隐藏。

还在取证

上述可能出现的问题，都需在试飞取证过程中通过不断试验解决。

第一财经记者了解到，eVTOL要正式商业运营，主机厂至少需取得设备的型号合格证（TC）、生产许可证（PC）和适航证（AC），运营商需取得运营合格证（OC）。主机厂申请三证时，要进行大量测试，验证飞行安全。

据小鹏汽车官网今年5月消息，“陆地航母”飞行体生产许可证（PC）申请获民航局中南地区管理局受理，标志着飞行汽车产品量产体系接受局方审查。去年3月21日，“陆地航母”飞行体型号合格审定（TC）申请获受理后，公司配合审查，目前TC审查进入符合性确认阶段，公司表示将配合审定工作，力保2026年量产交付。

目前“陆地航母”飞行汽车还在试飞取证阶段，验证飞行器安全性。拿到适航三证，意味着飞行器设计、制造符合民航局最低安全标准。

记者了解到，目前没有一款有人驾驶的载人eVTOL获得适航证，已取得适航三证的eVTOL有亿航的无人驾驶载人eVTOL和峰飞的货运用eVTOL。

适航审定由民航局完成，耗时久且颁证有诸多限定条件。如获全球第一张载人民用无人驾驶航空器运营合格证的亿航智能相关公司，获批运营的航空器有“禁止在雨、雪等气象条件下运行；仅限昼间运行；在隔离空域飞行；在人口稀少区上空飞行；在远程机组视线范围内飞行；禁止水上运行”等运行限制。

在亿航获颁适航证前，民航局没有现成的eVTOL适航审定标准，部分标准是与亿航在试验中共同制定。

审定和监管的挑战

未来低空经济创新中心理事长罗军表示，eVTOL是新兴航空器，民用客机和通航飞机的审定标准不完全适用，审定过程需逐步完善。每次试飞事故或问题，能给业界警醒，促使不断完善。

eVTOL投入商业运营后，对飞行员资质和培训有相应要求。目前针对有人驾驶的载人eVTOL的飞行员要求，还无统一标准，仍在探索。

小鹏汇天在珠海航展介绍，“陆地航母”飞行器支持自动和手动两种驾驶模式。自动模式可实现自动航线规划等功能；手动模式单手单杆操控，“5分钟上手，3小时成高手”。无论哪种模式，智能飞控导航系统都能进行智能姿态保护，确保飞行安全平稳。

业内人士表示，虽eVTOL自动化程度高，对飞行员要求没民航飞行员严格，但飞行员需有应对复杂天气和气象变化的能力和经验。面对电池组失效等复杂情况，要设计好应对措施，包括对自动驾驶模式的监控与干预。

有业者指出，国内民航业将运行安全放首位，eVTOL相关要求虽没民航高，但日常训练和监管要严格，运营人要意识到安全比效益重要。航空安全是全链条安全，涉及多个环节，不只是飞机本身。

也有eVTOL主机厂代表称，会先用非载人无人机产品在不同场景积累应用数据，再稳妥推进eVTOL产品资质申请和商业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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