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鹏汇天飞行器“接触事故”，低空经济发展添阴霾
9月16日，两架小鹏汇天eVTOL（电动垂直起降器）在长春航展演练时发生碰撞事故，现场浓烟滚滚，疑似起火。据目击者和现场视频推测，相撞原因可能是大风天气。
小鹏汇天的双机试飞编队
事故发生后不久，小鹏汇天公布简要情况：9月16日下午，广东汇天通航在长春航展预演结束后，参与双机编队演练的两架飞行器因飞行间距不足发生接触，其中一架飞行器正常降落，另一架飞行器着陆时机身受损起火。现场人员安全，相关部门已完成现场处置工作，具体原因正在调查中。
此次事故给正朝着2026年量产交付目标前进的小鹏汇天，以及迅速崛起的低空经济产业蒙上了阴影。
长春航空展前身是2011年开始的空军航空开放活动，2019年起与该活动同期举办，加上2022年和2023年，共举办三届，累计吸引超185万观众，是中国较大规模的航空展会之一。2025年是第四届，9月19日正式开展。
小鹏汇天是低空经济代表性初创公司，2020年成立，前身是赵德力2013年创立的东莞汇天。2020年，何小鹏及小鹏汽车联合出资控股东莞汇天，成立广东汇天航空航天科技有限公司，即“小鹏汇天”，是小鹏汽车生态企业。
经过两次产品迭代，小鹏汇天主要产品有“陆地航母”分体式飞行汽车、高航速长航程飞行汽车和一体式飞行汽车。最接近量产交付的是“陆地航母”分体式飞行汽车，2023年在小鹏汽车“1024科技日”首次亮相。
“陆地航母”分体式飞行汽车将飞行器和车载体解耦设计，研发了车载自动分合机构，支持一键分离和结合。车载体是六轮汽车，采用800V高压碳化硅增程动力平台，可为飞行器补能。飞行器可垂直起降，采用六悬翼双涵道构型设计，桨叶和机臂可折叠后进入车载体。
2024年11月，小鹏汇天在第十五届中国（珠海）航展宣布获12家客户2008台订单。截至目前，已收到近5000台预订订单。为实现2026年量产交付目标，2024年10月小鹏汇天飞行汽车智造基地动工，设计年产能1万台，采用流水线生产。
小鹏汇天总部墙上写着“亚洲规模最大的飞行汽车公司”，员工超1400人，超80%为研发人员，预订单领先行业，过去一年融资2.5亿美元，今年预计投入30亿元。
按计划，小鹏汇天希望今年完成飞行体（代号：X3 - F）型号合格证（TC）审定，这是适航三证（TC、PC、AC）首证，是民用航空器适航认证关键环节。此外，还需生产许可证（PC）和单机合格证（AC），PC申请已获中国民用航空局受理。
目前，包括小鹏汇天在内的多家eVTOL企业都计划今年完成型号合格证（TC）审定，2026年实现商业化目标。
一位民航业人士表示，事故未出最终调查结果，可能影响小鹏汇天eVTOL交付目标。从小鹏汇天公布的初步情况看，双机编队飞行间距不足属较严重航空事故。
民航业对飞行间距有严格规定。飞机在空中飞行，上下、前后、左右都要有间隔。上下间隔即高度间隔，6000米以下每300米一个高度层间隔，6000米以上每600米一个高度层间隔。飞机前后、左右也需合适间隔，通常飞行飞机前后左右要有20千米宽度间隔，航路宽度规定为40千米。实际中，飞机前后纵向间隔因速度差异大，程序管制下用时间控制，一般两架飞机间隔10分钟以上。
据目击者称，一架飞行器低空盘旋偏离航线，与降落机型碰撞，机体碎片散落，起火后火势蔓延。该目击者表示事故时有大风，猜测是大风致飞行器失控，现场图和视频证实了天气情况。
该民航业人士称，无法判断是高度间隔还是纵向间隔不足，也无法确定是天气、人为操作失误还是系统故障导致飞行间距不足。
民航业除管制指令，还依赖空中防撞系统（TCAS）避免飞机相撞。小鹏汇天宣传未提及该系统，但强调了飞行器多维智能感知和避障等安全能力。
据宣传，小鹏汇天飞行器操作简单，中控台有大尺寸触摸屏和先进单杆操纵系统，“用户五分钟上手，三小时成行家”。自动驾驶模式下，一键起飞、降落和规划航线，有多维智能感知和避障功能保障安全。
自动飞行模式下，驾驶员有优先操控权，可随时接管。小鹏汇天明确，无论手动还是自动飞行，智能飞控系统全程智能姿态保护，控制飞行姿态在安全范围。官网强调，智能飞控导航系统采用三余度异构冗余，提升整体安全性。
事故发生后，有受访者拒绝乘坐eVTOL，尽管其距载客飞行还较远。“坐民航客机遇气流颠簸都害怕，何况小型飞行器。”
这起事故打击了处于融资和量产关键期的小鹏汇天，引发公众对eVTOL安全性质疑，给低空经济产业发展蒙上阴影。但从另一角度看，也提醒低空经济企业在eVTOL载人飞行前要更重视安全功能升级。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电厂”，作者：花子健，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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