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武训的真实面目

多年前，有一部名为《武训传》的老电影。武训曾被当时的文人知识分子吹捧成大善人，据说他一生乞讨，四处给地主乡绅磕头，拼命攒钱修建义学，让孩子们读书，还得到了清政府的表彰，获赐黄马褂。

当年这部电影受到很多人追捧，即便到了今天，仍被某些媒体人高度赞扬。但教员对这部电影进行了严厉批判。

教员指出：“像武训那样的人，处在清朝末年中国人民反对外国侵略者和反对国内的反动封建统治者的伟大斗争的时代，根本不去触动封建经济基础及其上层建筑的一根毫毛，反而狂热地宣传封建文化，并为了取得自己所没有的宣传封建文化的地位，就对反动的封建统治者竭尽奴颜婢膝的能事，这种丑恶的行为，难道是我们所应当歌颂的吗？”

《武训传》表面上是歌颂一个乞丐乞讨兴学、办教育，实则三观不正。电影借着歌颂武训，把解决问题的思路定在了“读书”上。武训小时候跟着母亲乞讨，就羡慕地主老爷们“有文化”，羡慕私塾里的孩子可以念书；在他的噩梦里，地主拿着鞭子抽打农奴，还大骂“教你们不读书，活该被欺负死”。

宣扬读书本身没错，但这部电影错在把读书当作所有人摆脱穷人身份的唯一途径，宣扬“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似乎“只要读了书，就能做人上人，不被欺负了”。这就如同如今很多文艺作品鼓吹“勤劳致富”，不是说勤劳节俭不对，而是把勤劳节俭当作旧社会致富的唯一途径，还鼓吹“地主就是因为勤劳节俭，才有钱有地”“你穷，就是因为你读书不用功，工作不努力”，这种论调实在无耻。

清末时期，列强入侵，国家危亡，军阀混战，地主疯狂兼并土地，人民遭受多重剥削和压榨，阶级矛盾极其严重，国家和民族面临极大危机。在这样的背景下，武训所建的义学宣扬的还是三纲五常，培养的是封建地主阶级，这对地主阶级是好用的统治工具，对农民来说却是麻醉和腐蚀。宣传武训，其实是在掩盖矛盾、瓦解底层反抗意志、否定革命的意义。

《武训传》给出的道路是：面对地主的剥削和压榨，被压迫者可以选择站在地主豪绅一边，当他们的狗腿子和吹鼓手，助纣为虐，消磨民众的精气神和反抗意志。

实际上，这部电影还美化了武训的一生。真实的武训是当地的流氓无赖，他号称靠半辈子乞讨（实则讨好勾结地主乡绅）攒了些银子，然后和乡绅一起理财（买地、收租、放高利贷），靠着剥削成了大地主，拥有上百亩土地。

靠乞讨根本不可能办“义学”，义学只有地主豪强才有资格和能力办。武训的原始积累靠的是勾结豪绅、放高利贷。就像《红楼梦》里王熙凤靠高利息盘剥贫民一样。

1874年，武训就攒到二百多两银子，到1886年，有了二百多亩地加三千多两银，在农业社会中，其投资回报率堪比巴菲特，说靠乞讨和勤俭节约积累财富，谁会相信呢？这就像外卖员起早贪黑送外卖，三年不可能攒到100万，但背靠资本拉人头吃提成、做网络赌博借贷催收却有可能做到。

武训真正的攒钱方式是投靠士绅，积累土地，收租放贷，他放贷的利息甚至高达30%。他出身底层穷人，不会不知道地租和高利贷对穷人的压榨有多残酷。那些被他放高利贷逼到卖儿卖女的穷人，会感谢他这个“大善人”吗？

武训用积攒的财富和乡绅地主一起开办了“义学”，号称吸纳穷人家的孩子读书识字，但他请来的旧知识分子教给穷人孩子的，却是一辈子对富人地主低声下气、点头哈腰、任劳任怨、任打任骂、老老实实做狗，不但不能有怨气，还要“感恩”。

宣传中的武训和实际的武训差距巨大。他所办的“崇贤义塾”，一开始根本没有招收穷人子弟的“蒙班”，只有吸纳地主、富农子弟上学的“经班”。经班的学生大多是“好户”家的孩子，甚至没有一个中农，更别提贫雇农了，有些学生甚至已经是秀才，不会做八股文的学生都不能入学。武训迫于舆论压力，七年后才开设“蒙班”，但只开了一年就关闭了。实际上，他是用所谓“慈善”“募捐”的钱培养地主的子弟，培养封建统治阶级的打手和接班人。

说到底，武训根本不是乞丐，而是地主阶级的一员，他维护的是地主乡绅在地方上的统治，捍卫的是吃人的旧秩序，他是帮凶、走狗，甚至就是罪恶本身。这样的“大善人”，值得宣传吗？

鲁迅先生也很讨厌对武训的宣传。他曾写文章吐槽：“最近，二月九日《申报》的《儿童专刊》上，有一篇文章在对儿童讲《武训先生》。它说他是一个乞丐，自己吃臭饭，喝脏水，给人家做苦工，做得了钱，却把它储起来。只要有人给他钱，甚至他可以跪下来的。这并不算什么特别。特别的是他得了钱，却一文也不化，终至于开办了一个学校。”

“于是这篇《武训先生》的作者提出一个问题来道：小朋友！你念了上面的故事，有什么感想？”

“我真也极愿意知道小朋友将有怎样的感想。假如念了上面的故事的人，是一个乞丐，或者比乞丐景况还要好，那么，他大约要自愧弗如，或者愤慨于中国少有这样的乞丐。然而小朋友会怎样感想呢，他们恐怕只好圆睁了眼睛，回问作者道：‘大朋友！你讲了上面的故事，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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