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卷多情似故友”,出版者俞晓群与他的纸上知交。
人到老年更看重朋友。然而,恰恰相反的是“白发故友稀”。这里有几种情况:因为过滤除了实际功利性、工作需求和人际交往的考虑外,老境中的交友更有选择性,条件也更严格——只有志同道合,相识相重。其中一个;第二,很多知交朋友已经放弃了这个世界,幽魂异路;第三,一些年轻真诚的朋友在其他地方工作,但他们很少旅行,总是错过面子。在这之后,我和俞晓群先生就属于这种情况。
晓群的性格、学识、器识、才华,都是我所尊敬的。相知相惜 30 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们声应气求,心心相惜,形成了忘年朋友,我从他那里得到了很多支持。由于我们都嗜书成瘾,又喜欢写作,工作业务也紧密相连,往年游处,欢聚时多,“突然不知乐也”。但是近十年来,他远赴京华、沪上,会面交谈的机会很少,思念无限,倍感失望。幸运的是,他的文章有时可以从《辽宁日报》副刊上阅读。"书卷多情似故友,晨昏忧乐每相亲。“明代爱国英雄于谦的诗,讲的是“读书”,自然也包括文章。一篇文章在手,娱目快心,相当于老朋友的隔空对话,更像庄子所说的“足音”,感觉很亲近。
日前,突然接到晓群先生的电话,说辽海出版社要把他近几年新写的随笔结集出版,让我写数言,诸卷首。欣慰之中,我顺口应和,等到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有序的理想人选。晓群和我的文友圈很多都是重叠的;有序的,只有上海和北京不下十个人能“优秀”。怎么能轮到年迈久别的老兵上阵呢?但君子之交注重“不负然诺之信”,既已承命,又不恭,只能避免为难。
这本书是他的第二生命
晓群先生原本是学数学的,后来学了哲学,进入了人文领域,踏上了出版业漫长的征程。年复一年,他成为了一个有着广阔眼光和卓越成功的出版商,有着敏感的编辑眼光和家庭气候。鉴于他在哲学数学、随笔写作、书籍出版三个领域的优游,沈昌文先生被称为“三栖大咖”;称赞“他反对‘跟风’,强调原创性”,“主持出版,更是疯狂地画各种各样的画,以求繁荣中国文化”。晓群先生秉承“书香社会”的出版理念,主持策划了许多思想和学术价值都很高的书籍,如“国学书籍”、“书籍趣文系列”、“新时代万有图书馆”、“万象书坊”、“海豚图书馆”等。,并从国外引进各种著名的品牌书籍,形成传统文化、近代文化和外国文化三大书籍体系。得道多助。晓群出版事业的成功,得到了业界师友的全力支持。在他身边,有几个由出版商、编辑家、藏书家、学者、报纸组成的“专家群”和“文化圈”,大部分都是知名的成功人士;尤其是有机会教陈原、许力以、沈昌文、钟叔河、黄衣、张中行等老一辈出版界和学术界的硕士名人。他们热爱才华和才华,口授和智慧与生活相连。他们在增长知识、开阔视野、敬业音乐、培养责任精神、提高管理能力等方面对晓群产生了直接影响。多年来,晓群也聚集了一批志趣相投、才华横溢、在职场上能独当一面的年轻人。
俞晓群
与外界庞大的“师友圈”相对应,内在蕴含着晓群海一般的阅读量。他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有家学渊源,打小就好学上进,细心向学,几十年来,刻苦自励。只需浏览他的十多篇随笔作品,就不能不由自主地佩服他读写的勤奋,涉足的广泛。众所周知,出版商不同于专业作家,他们肩负着“事业”的沉重负担,需要顺势而为,精心绘画,拓展书籍来源,编辑阅读;按照沈公的“传盆”,他要花很多时间和各行各业的人打交道,真诚耐心地来回交谈,穿梭在朋友和学术沙龙之间,几乎成了日常课程;尤其是作为编辑和作家,他不仅要充当接生的“稳定女性”,还要“生男育女”。实在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在忙碌中抽出时间,挤出时间捧着书卷的。在“文政双栖”的情况下,我曾经在“文政双栖”的情况下,在巧抓间隙、见缝插针方面也颇有自许,但与晓群相比,却常常为弗如感到羞耻。
说到“生男育女”,就和晓群的随笔及其风格有关——这是很有特色的。在随笔集中,作家生动地描述了他在出版界遇到的可敬的人、善良的书、有趣的事、买书的经历、读书的记忆,闪耀着真知灼见,展现了书卷的所有可能性。书籍已经成为他智慧和力量的源泉,没有第二生命。
沈公真传的文风
晓群的随笔风格赢得了沈公的真实传记。它让我想起了扬之水对《读书》风格的总结:“不是美文,不是社论风格;不是装腔作势的华丽,也不是盛气凌人的教训语气。就是打破老八股,新八股,即程式化语言,展现出不同的性格风格。”总之,“就是美”。读书、沈文、俞文,似乎有一种潜在的传承关系。
具体来说,晓群的随笔大多集中在现代书生的书法上,很少涉及传统经典和典章的故事;不讲纯文学,也没有大理论;多讲故事,少讲道理;多讲兴趣,少讲学术;情感丰富,摇曳多姿,风格清新活泼;在你想要的地方,当你写信时,你不会有斧头的痕迹;叙事中经常会加入一些非剧情因素,以调节节奏,丰富情趣。
书法在中华散文随笔中,是一枝耀眼的奇葩。小晓群走唐邈《晦庵书话》、郑振铎《西义书话》的道路,精于书话研究与编写,所谓“四忌”:“忌图书简介,忌书摘文抄,忌空洞无物,忌随意八卦。“作为一名老兵,沈公总结得更加精彩,戳破了书写的真谛:“书人的心情,书外的故事,书中的风景,书中的情趣。"都是四句话,俗说雅说,反说正说,交相辉映。
学者和他的书房
谈到爱书人、读书人、编书人、写书人,下面就是描述书房和书卷的时候了。晓群的这个随笔集,尽可能多地描述了书房,特别引人注目的是以“书房的晚景”为书名。从前,我曾经总结过《古人读书十法》,其中之一就是:“别人有心,有心。"借用《诗经》名句,讲述古人读书善于把自己放进去,强调主体意识。现在,就抓住“书房”这个话题来尝试猜测:主人坐在书城里,漫步其中,会有什么想法?
——“登斯楼也是”,环堵琳琅满目,自得其乐,尽得雅人深。你可以像北魏藏书家李静一样说最后一句话:“老公有几千本书,何假南百城!”表现出一种积极而昂贵的自我满足感。
——当然,我也可能会想到,经过多年的节俭,我搜索了所有的想法。现在,当我朝夕相遇时,我总会想起每一本书背后的无尽沧桑,想起当时买书时发生的动人故事,想起书中渗透的一点点努力。深刻的思想,同样的感情。
——也有可能进一步联想:苏东坡离开杭州的时候,曾经有一句感叹“告别后西湖会给谁”。华夏传统虽然有“诗书传家”的说法;然而,知识和爱好不会被遗传。更何况,在商品浪潮、拜金主义、功利主义的冲击下,有多少孩子像我们这一代人一样傻,愿意努力学习,把头埋在黄卷青灯下?苍凉中有许多悲伤。
俞晓群《书房的晚景》 是的,辽海出版社 2025 年出版
看完稿子,我发现晓群是这么说的:“晚上,学者和书房就像戏剧中的人物和道具。书架上的书一开始会成为剧中人的代表或者实用的东西;然而,随着剧情的发展和结束,人与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最终失去了一定的依恋。就像戏剧结束后,歌曲结束了,舞台上道具的去向有无数种可能,既不可控也不可知。他们会和剧中的人物有多少牵连?想着这儿,悲伤从中来,不可断绝。"
心情苍凉;但接下来,当笔转过来的时候,我会从自己和他人身上分离出来:“时间长了,我会逐渐养成一种爱好,愿意被邀请到老人的书房做客,在那里参观、咨询、交流,气氛轻松,有临场感,容易引起老人的谈话兴趣,方便他们了解自己的知识、人生经历和个性。多年来,我见过许多老先生的书房,留下了许多难忘的回忆。现在回想起来,他们哪一个是喜剧,哪一个是不幸,哪一个是悲喜交集?“以下是数学家梁宗巨先生书房的故事。随后归结为《世界数学史简编》的出版,为梁先生在数学和数学史上的学术地位奠定了基础。
在《书房的用途》一文中,我们谈到了邀请作家苏叔扬先生写《中国读本》的整个故事。“现在苏先生已经去世快三年了。这时,我看着他在书架上的作品,想起了他生前的声音和笑容。我的眼里充满了泪水,我忍不住滚下来。”。最后,还在慰藉中结束:“这本书一出来,立刻引起轰动,陆续打印了一千多万册。“而《书房里的思念》则回忆了姜德明、黄永玉、吴兴文等几位读者。普通人想到的通常是水流花谢,“人琴俱亡”,而晓群的观点,却是书比人寿命长。
这儿有两点,特别引人注目。 : 第一,心胸宽广,“悲而不伤”,不兴而不悲,“担心哪里有时间”,专注于做事。与此同时,它不仅渗透和展示了海派文化的影响,而且与作家还处于盛年有关。第二,说白了,人是根本。写书,编书,读书,谈书,不是人。“书卷像老朋友一样深情”,好有用。
王充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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