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西游记》中最“贵”的女演员,用飞机只演了三分钟,一句台词也没说。
86在中国电视剧史上, 《西游记》的版本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高峰。
但是在这部经典作品中,有一个角色虽然只出现了三分钟,却成了观众心中永恒的惊鸿一瞥。——
那就是马兰扮演了殷温娇的唐僧母亲。
殷温娇是丞相的女儿,一出现就立下了端庄优雅大气的贵女形象,不管是绣楼招亲,遭受灾难,还是江中弃子的画面。
尽管她没有一句台词,但仅凭眼睛和身体,就把人物的情感演绎得淋漓尽致。
尤其是绣楼抛绣球的那一幕,马兰的美丽令人叹为观止。
仿佛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仕女,美得令人陶醉。
许多人都记得,马兰这三分钟的表演,一句台词也没有,导演杨洁的巧妙安排,让马兰的无声表演成为一种艺术表现。
而且她的演技,无疑是对“大音希声”的最好诠释,更是将“满堂娇”的古典之美刻入了几代人的记忆。
许多人不知道的是,这位被称为“最贵”女演员的黄梅戏艺术家,最初被导演杨洁三顾茅庐专程接到剧组。
时间回到 1984 年。
《西游记》剧组正紧张地拍摄着“陈光蕊赴任逢灾”这一关键片段。
那时的杨洁导演,要把全国各地的美女,都收集到《西游记》这部剧里,对殷温娇这个角色更是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
她要兼顾大家闺秀的端庄与母亲独特的温柔刚毅,更要有一眼万年的古典气质。
所以,在全国范围内,杨洁的目光都集中在安徽黄梅戏剧院当家花旦马兰身上。
当时 23 岁马兰已经成为戏曲界的新星,凭借《女许》、《龙女》等曲目崭露头角,其外貌华丽,身段优雅早已在业界广为人知。
但是问题是,马兰的表演档期排得满满的,常规的方式根本无法协调。
一向雷厉风行的杨洁做出了惊人的决定:
花费巨资将马兰从合肥片场收到云南的拍摄地点。
要知道《西游记》是公认的穷剧组,很多演员都是兼职。甚至有一集,为了凑齐观音院的和尚,剧组的男同志都剃光了头。
那时主演六小龄童拍了六年,片酬只有二千元。
所以,把马兰接过来的费用,那真是对本来就不富裕的剧组来说,又一次雪上加霜。
有些人说,只是为了那部只有八分钟的戏,值得吗?
当马兰穿着剧组精心准备的唐代婚服出现在片场时,所有的质疑都变成了惊叹。——
金钗步摇映着明媚的五官,娇羞垂眸时眼波流转,怀抱着婴儿转身的那一刻,红衣与夕阳共染。
对古典小说中“面如满月,眼如秋波”的描写进行了完美的复制。
而且那张脸,更是真正的中国式审美,饱满圆润,国富民强。
更加独特的是,马兰的戏曲功底赋予了这个无声人物灵魂:
她用戏曲程式化的动作代替了台词,抛绣球的时候手指微微翘起,看到相公时袖子轻微颤抖,每一个细节都让殷温娇活在书页上。
这个场景本身就像是一种行为艺术。
由于时间紧迫,马兰下飞机后直接化妆入镜。在昆明九乡洞穴的自然光效下,她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完成了从抛绣球到含泪弃子的所有片段。
没有 NG 奢华,几乎每一个镜头都是一次性的。
最为经典的应属殷温娇将年轻的唐僧放入木盆顺江漂流的画面:
在戏曲中,马兰把“水袖功”变成了颤抖的指尖,泪流满面却让观众听到了心痛。
之后杨洁在采访中叹了口气:
“这就是戏曲演员的技巧,他们可以用身体说话。”
鲜为人知的是,马兰首先对这个“龙套角色”犹豫不决。
她在 2018 2008年接受《可凡倾听》采访时透露:“当时觉得片段太短,演不出水平。是杨导的一句话“观众会记住你的眼睛”打动了我。”
事实证明,这短短三分钟就成了整部《西游记》最具电影质感的片段之一。
现在回放,殷温娇的马兰版之所以成为经典,正是因为它“惊鸿一瞥”的留白艺术。
她没有用语言诉说命运的喜怒哀乐,但回首红衣冰雪中的恐慌,朱砂书中休书的沉重顿笔,让观众弥补了宰相成千上万的女儿成为不幸妈妈的故事线。
这一信任观众创造力的表演,在当前过于依赖台词和特写的影视环境中更为珍贵。
有意思的是,当初剧组为这三分钟片段消耗的胶片将近 17 分钟——
杨洁保留了多个版本的马兰即兴发挥。
三十多年过去了,当网友们在 4K 在修复版中重温这一片段时,仍会屏住马兰额间花的微芒,裙子掠过的弧度。
也许这就是经典的力量:
这不需要鸡汤式的煽情,当审美的纯美达到极致时,三分钟就足以穿梭时空。
而且这种艺术追求,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却再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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