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摄影家｜烟雨任平生：吴德娥江光影芳华

烟雨任平生：吴德娥江光影芳华

Radiant Elegance of Cao’e River in

Wu De’s Lens

曹娥江渡口忙碌而安静(摄于1989年)

烈日如焚，暴露在地球上的一切，引起了梧桐树上的抱怨。混凝土地面反射着白色的阳光，随着漂浮在空中的灰尘一起咧着嘴笑，扬起阵阵热浪。上虞棉纺织厂的工人们躲在树荫下，不停地擦洗着脸颊上流下的汗水，不时地凝视着十字路口的角落，期待着连通班车的身影。那一年，20岁的吴德无意中瞥见了班车网站旁边的龙山照像馆，不由自主地走了进来。面前的“大胖”师傅熟练地摆弄着相机，“看这儿！”一声喊叫，干净利落地向顾客按下快门。“咔嚓”一声，吴德的心情回到了童年，仿佛突然回到了童年的小身体。他抬头盯着挂在公安刑侦人员胸前的相机。”“阿德，我们还要去拍摄现场，等相机不用的时候，有多少片子，再给你拍照哦！”“好啊！”小小的吴德忍不住跳了起来。

拍摄机会的稀缺性让拍摄在吴德的心中从小就充满了新鲜感。“阿德，工厂里的兴趣小组，你打算申请哪一个？”在班车上，工人的声音把吴德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吴德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当时他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决定竟然是他与拍摄捆绑一生的开始。

一路芬芳

“世界上有一朵美丽的花，那是青春的芬芳……”走进芳华上棉记忆影像馆，悠扬的《绒花》歌声在场馆里飘动，纺织机械的实物展示，充满时代感的老照片，让人感觉置身于时光机，瞬间穿越回20世纪80年代的上虞棉纺织厂，感受一代又一代人的青春。

前纺织车间背纱男工的考核，吸引了挡车女工的围观(摄于1995年)

在文明礼貌的月份，学习雷锋丰富多彩的活动(1987年)

头上系着红丝带，穿着圆点裙的小姑娘在工厂的树下做作业，下班的女工在旁边轻轻地摇着芭蕉团扇，欣慰地看着女儿。女工纤细的手腕抖动的风吹走了大院集体宿舍窗户旁晾干的衬衫和床单，带走了肥皂和阳光混合的清新味道，吹进了工厂的幼儿园教室。在钢琴的声音中，挂在墙上的彩色毛巾轻轻飘动，就像舞者摇晃的裙子；毛巾上方的搪瓷杯轻微颠簸，发出“叮当”的声音，与孩子们的掌声一起，为钢琴音乐增添了不同的音符。在上虞棉纺织厂的角落里，吴德追寻着这缕清风。一阵甜蜜的笑声，伴随着软糯的吴越方言，沿着小路传来。吴德手里拿着相机，在一片花儿之后耐心等待，不仅以花儿为前景，还以花儿为意境隐喻自己的粉红岁月。

吃饭时的笑声(摄于1995年)

一个挡车工人的考核，牵动着每一个场外工人的心(1987年)

20世纪80年代，布机车间的设备如火如荼，隆隆直响。突然，一个正在睡觉的值班保全工人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戴着手套开门，令人兴奋。他面前女工的焦虑印证了他的猜测。旋转扳手，沾有机油的黑色手套，被汗水浸湿的背心，紧急调查和维护，在女工们的期待中，被赋予了“不误生产指标”的祈祷。十年后，全新的进口喷气织机在技术改造的趋势中被搬进车间，经过一番调整，开始高效运转，唱响了制造业的歌声。灯火通明的布局渲染出喜庆的气氛，舞台上的绿色窗帘让红色横幅更加耀眼。“庆祝上虞棉纺织厂产值超过1亿元”这个词宣告了公司的骄傲和自豪，不断的掌声和欢呼声都展现了工人作为集体成员的荣耀。在改革开放过程中，吴德用镜头记录了这家成立于20世纪60年代的公司的成长过程，成为工业发展的真正缩影。

工作人员代表大会(1990年)

1989年(1989年)师徒之间的行业交流

与外界观察者与拍摄主题的自然距离相比，曾经是上虞棉纺织厂员工的吴德，具有深度参与工厂生产生活的独特优势，能够展现出外人难以注意到的这个“小社会”的每一个微观切面。拍摄对象与他亲密的人际关系，使他所捕捉到的影像更自然、更生动。他对工厂的归属感已经转化为他对纺织行业的持续观察。上虞棉纺织厂的建立促进了当地纺织产业链的聚集，促进了中国轻纺城的建立，这是亚洲最大的纺织市场。现代化的“无人工厂”进一步提高了生产效率，纺织设计促进了新的时代潮流，AIGC帮助纺织行业重生...吴德拍摄了近40年的《青春》影像作品，包括个人生活。同时也有明确的企业扩张、产业发展的脉络，它通过双线叙事交织成一个耐人寻味的生动故事。

春游中伴随着四喇叭的歌声(1987年)

娥江之畔

《青春岁月》以时间的线性叙述，向观众讲述了个人、企业、行业的芬芳，赋予了观众对比解读的权力，让观众充分体验解码的快乐；而《曹娥江影像志》则直接给出线索，选择时空对比、上下并置的组合方式，更主观地展现了生活在曹娥江畔60多年的吴德的家乡变化。

渡轮是过江工作的交通工具(1982年)

乘坐游艇观看曹娥江风光(2024年)

在主角出现之前，空地上已经挤满了人。晚来的时候没有时间换蓝色工装，摘下头上的安全帽，于是赶紧爬上酒坛，看着临时搭建的社交舞台。刚刚学会站立不久的孩子，被爸爸放在肩上，不想错过这难得的兴奋；二楼的小窗户也挤出了几个脑袋，忙着听几首歌，看着袖子挥舞。32年后，吊带、短裙、牛仔夹克、太阳镜、绿色草坪和绚丽的灯光随着舞台上乐队表演的节奏摇摆，逐渐将音乐节的气氛推向高潮。

1992年(1992年)酒坛上的粉丝

音乐会上的年轻人(2024年)

球形玻璃球棋子在棋盘上跳动，从四面八方向最中心发起攻击。一些围坐在周围的选手一只手撑着下颌，另一只手在半空中轻轻绘制棋子的多条行进路线，从而判断出最佳选择。一些人皱着眉头，闭上嘴唇，盯着棋盘上不断变化的情况。二十七年后，在安静的电竞赛场上，观众台鸦雀无声，此起彼伏的鼠标按动声和键盘撞击声抓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

跳跃跳棋比赛(1989年)

电子竞技场(2016年)

一旦晃动，分贝急剧增加的鹅叫声伴随着二八大杠清脆的铃声，一路走在农村坑坑洼洼的黄土路上。卖鹅的人斜着身子推着自行车送到门口，后座上两只鹅的超重运输让人发笑。41年后，化妆精致的主播坐在共富车间，借助电商平台直播卖货。远离世界各地的人可以同时看到商品的实物展示，触摸手机屏幕就可以轻松达成交易。

用自行车送上门(1983年)

共富工坊直播带货(2024年)

解放路两边挤满了人，每个人的目光都随着皮卡车移动。“来了！”人群中爆发出激动人心的叫声，火炬手高高举起的北京亚运圣火成为观众关注的焦点。33年后，亚运会再次在中国举行。平坦的柏油路、统一的制服、高科技赋能的火炬，展现了综合国力的提升和城市发展的变化。

北京亚运圣火(摄于1990年)在皮卡车上传递

引燃杭州亚运圣火手相传(2023年)

与普通的黑白老照片和彩色新照片不同，吴德的《曹娥江影像志》特别保留了老照片的色调。尽管有可能部分牺牲了作品突然引人注目的效果，但是依靠色彩，作品可以保留更多的时代信息。抛开浮在表面上的色彩对比，观众可以更加沉浸地欣赏影像内容中所蕴含的时代变化。这一观看可能更费力，但观众可以在寻找照片的“刺点”时，获得更多的乐趣，感受延迟满足带来的快感。

突然在家里找到一袋找了很久的老照片底片，这是吴德现在最激动的时刻。这时，他关上门，轻轻抽出一卷底片，仔细看着灯光。每次看一个，旧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曹娥江畔的旧风景，村民们的笑声，食堂里的霉干菜，肉的味道...视觉、听觉和嗅觉瞬间被唤醒，一个时代的故事在一个影像的世界里被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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