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火灾电池厂前的中国员工:很多人都是“日结”，裁员总是不付钱。

凤凰网《风暴眼》生产

作家李秋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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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四日，一家电池厂发生火灾，22人死亡。24日，中国驻韩国大使馆确定，其中19人名叫中国公民。

据公开资料显示，此次大火位于韩国首尔南华城的锂电池制造商Aricell的一家制造厂内，是一座钢筋混凝土结构的三层建筑，该厂储存了35,000只锂电池成品，火灾引发了许多电池爆炸。

凤凰网《风暴眼》联系了中国员工阿成，他在这家电池厂工作了一年多。他指出，这里很多员工都是来自中国的朝鲜族人，大部分都是通过“介绍所”来到这里工作，工资按“基本工资”计算。阿成所说的“基本工资”是指韩国的最低工资，每年都要根据政策进行调整。2024年，最低时薪为9860韩元，约54.33元。阿成说，一个月大约有一万人民币。

来这里工作的中国人大多是“非正式员工”，很多都是“日常工作”(按日计算工资)。如果他们没有工作，他们会裁员，他们会裁员到“介绍所”，没有任何补偿。“没有理由”，阿成说。

大多数来韩国工作的朝鲜人都有类似的经历。作为朝鲜人，可以直接申请韩国H2签证，不用考试。这是朝鲜人可以申请的签证。他们只需要抽签就可以去。他们可以在韩国制造业、农业、畜牧业和服务业工作。虽然大部分都拿到了韩国最低工资，但是一个月也有一万左右。

阿成是吉林人，朝鲜人，在韩国工作了七八年。他说，他们村有一半以上的人在韩国工作。看到爆炸的消息后，阿成立即给还在电池厂工作的前同事发了一条微信，但一天后，他还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下面是凤凰网《风暴眼》与阿成的对话，内容被删除。

凤凰网《风暴眼》：您是哪一年在这个电池厂工作的，所在的办公室离爆炸区有多远？

阿成：四年前，我在网上看到一则名为“荣耀”的介绍所的广告，通过这次介绍，我去了北京的这个电池厂。招聘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有合法签证就可以去。那地方老了，好像是新建的工业区，吃饭的地方特别少。每日早上8点30-9点上班，晚上8点下班，有时候加班需要11个小时。那时我正在这座爆炸式建筑的对面建筑工作，中间有去这座建筑的二楼支援。

我的工作是把一种粉末放入电池中进行调节。粉末不能太薄或太厚。如果太厚，很容易爆炸。这份工作不累，就是粉末太脏了。虽然戴了防尘口罩，但是脸和鼻子都是灰尘。当我回家洗澡时，水是黑色的。

凤凰网《风暴眼》：对于爆炸地这座建筑还有什么印象？

阿成:这栋楼的一楼和二楼都是电池组装的。我去过几次支援，但是忘了做什么。每次来这里，我都很困惑。很容易分辨出哪个是进口的，哪个是出口的。每个部门都没有看到明确的标志，物品乱七八糟。

还记得这里的味道有点大，像消毒液一样刺鼻，应该是电解液。上楼后左边有一张大桌子，工作人员在这里工作，墙上堆了很多电池。那时电池也并非全部放在一起，而是在这里放一点，在那里放一点，然后进入一个小办公室。看到新闻，有人通过办公室跳楼逃跑。这间办公室靠近窗户，的确可以逃生，但实际上位置非常隐蔽，假如你在这头或中间工作，一起火很难出来。

而且在我的印象中，也许没有看到消火栓，但是我没有看到，我现在就知道这家公司哪里有消火栓了。

凤凰网《风暴眼》：有多少中国人是同事？为什么中国人那么多？

阿成:大部分电池厂都是中国人。当时我们团队有五个人，只有班长是韩国人，其余都是中国人，包括吉林、辽宁、黑龙江。通常我们吃饭、工作都是直接用中文，在我工作的那一年多时间里，只见过一位俄罗斯人。其实直到现在，管理层都是韩国人，我工作的生产线基本都是中国人。韩国人很少，所以我可能还是觉得累，不愿意做这份工作。

凤凰网《风暴眼》：这儿的工作强度如何，工资待遇如何？

阿成:在这家电池厂，很多中国人都是“非正式工作”，还有人是“日常工作”，工作一天给你一天工资。我在这里工作了很长时间，但我仍然是“非正式工作”，但我的工资是每月支付的。

这里很多人都拿到了基本工资，也就是韩国的最低工资。每年都要根据政策进行调整。2024年最低时薪为9860韩元，约50元人民币，每月1万元左右。如果你遇到加班，那就另当别论了，但是时薪是一样的。这个工资，覆盖这里的生活，还是可以剩下的。我们一个月1500元去洞租的单间，一个月存5000多元。

但是这里经常裁员，没活就裁去了荣耀的介绍，我以前是裁员走的，“非正员工”也没有讲道理的地方。

凤凰网《风暴眼》：一开始怎么想到要来韩国工作？

阿成:2012年大学毕业后，我在天津工作了三年，在一家汽车零部件厂做质量管理。我的月薪是3000-4000。工资太低，特别无聊。我每天听客户发脾气。父亲于2006年前往韩国，在一家养老院为老人服务。他工作了很长时间，比韩国的最低工资还要高，一个月可以超过一万。他以前在我们村种地，你也知道农民赚的钱少。我们村有一半以上的人来韩国。他们觉得这里赚的钱多，现在村里基本没人了。

凤凰网《风暴眼》：在韩国工作做了什么工作，还顺利吗？

阿成:我在这里的工作经历不是很顺利。我在韩国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冶炼厂工作。如果有吊车把钢吊起来，你可以在下面做一条流水线。非常危险。工作三个月后我就不做了。之后就不适应了。在这家工厂工作，在那家工厂工作，在这家电池厂呆了一年多，很容易，也很长。

凤凰网《风暴眼》：身为中国人，如何找到这些来韩国的工作？

阿成:我们住在洞穴里。这里的中国人老多了。到处都是中国酒店和烤鱼。附近有很多“介绍所”。如果你想每天工作，你应该在凌晨5点或6点在介绍所排队。很多人在那里排队。二三十个人在那里等着。介绍所打电话给那些企业，说今天需要五个人，明天需要十个人，然后直接包车送你去那家公司。

派人的时候，看看哪个年轻人看起来工作很好，或者之前来工作几天就派你来。如果那天排队的人太多，也有可能白跑一两次，我就白跑一两次。

凤凰网《风暴眼》：看到电池厂爆炸的消息，是什么感觉？

看到这个消息，我很震惊。昨天上班的时候，有人跟我说华城电池厂。我在网上搜了一下。我不是一个我曾经呆过的工厂吗？然后我给以前玩得很好的同事发了一条微信。几年前我结婚的时候，他来了。我问他情况如何。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回复我的信息。

(文中阿成了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