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巴菲特孙女亲密相处5个小时，发现富裕家庭的孩子也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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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一段视频《作为巴菲特的孙女，我是如何安排自己的生活的》在哔哩哔哩走红。“巴菲特孙女”的身份引起了好奇，弹幕里充满了嘲讽。那是我最接近财神的时候。。

48岁妮可·巴菲特的视频帐户主人（Nicole Buffett）当她是沃伦·巴菲特的前两个孙女之一——4岁时，她的母亲带着妮可和她的双胞胎姐姐嫁给了沃伦·巴菲特最小的孩子彼得·巴菲特，她成为了巴菲特家族的一员。

“巴菲特”标签，当然是她和她这段视频，受到重视的动力之一，但她谈论的不是投资，而是巴菲特家族的艺术氛围，以及为什么她选择艺术作为这样一个家庭的终身职业，走出自己的道路。

妮可·巴菲特的个人身份是一个独立的抽象表现主义艺术家。这个显赫家庭的最高荣誉是独立生活，所以最好不要和爷爷接触。

妮可·巴菲特（Nicole Buffett）

苏州正在展出她的第一个中国个人作品展。展览的主题是“疗伤一代”。首先，我想到的问题是，生活在美国最富有的家庭之一，会有怎样的痛苦？而且，她怎样理解现代人最大的痛苦来源？

不同于他的爷爷，和人聊天需要收很多钱。在苏州，妮可·巴菲特免费为我介绍了她的作品和她一路成长的故事。

经过五个小时的亲密接触，我开始明白，成长在世界上最富有家庭之一的特权和代价，以及更多，为寻找自我，成为自我的漫长探索。

巴菲特的陷阱

5月6日下午，我去苏州爱情美术馆见妮可·巴菲特。美术馆位于苏州阳澄湖半岛。地图显示了与周围完全不同的绿色。当你走进去的时候，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绿树和草坪。

那天正好是星期一，艺术馆关门了，只有展览工作人员和妮可·巴菲特在安静的大厅里。妮可从一群人中走了出来，笑着和我握手。

她身材矮小，身材矮小，看上去有点俏皮，不像一个48岁的女人。她穿着一件深绿色的衬衫，耳朵和手腕上戴着不规则的金属首饰，长长的卷发编成辫子，垂在身后，涂着芭比粉口红。“粉色是让我充满活力的颜色。”她后来告诉我。

和我见面前几天，妮可·巴菲特在画展开幕式上

多年后，妮可·巴菲特再次来到中国，上个月，她在哔哩哔哩开通个人账户后，立即获得了90万观众，网友们嘲讽“想要沾沾欧气”。在中国，投资者巴菲特的名字是“股神”，他在2008年福布斯全球富豪中排名第一，成为世界首富。根据2024年福布斯最新的全球富豪榜，沃伦·巴菲特的财富净值已经达到了1330亿美元。

但是如果你想和妮可谈论财富密码，你可能会失望。亿万富翁的孙女选择成为从事抽象绘画和纺织品设计的独立艺术家。这是她在中国的第一次展览。

在“疗伤一代”的展览现场，由热爱美术馆和Monarch联合举办。

我们身边，展览的海报占据了整面墙，主题词“疗伤一代”几个大字进入眼睛。但是任何敢称之为“XX一代”的展览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策展人的野心都准备好了。清华大学艺术博士，也是本次展览的策展人郝青松认为，妮可将绘画与自愈相结合，与这一时代的主题相呼应：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有痛苦。

作为曾经的世界首富孙女，我很好奇，会有怎样的痛苦，但是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

妮可四岁的时候，妈妈带着她和同卵双胞胎姐姐嫁给了彼得·巴菲特，彼得·巴菲特是沃伦·巴菲特最小的孩子，然后彼得收养了妮可和双胞胎姐姐，她们正式成为巴菲特家族的一员。

六七年来，妮可和姐姐是家里唯一的孙子女。小时候，妮可每年三四月份都会去沃伦·巴菲特在奥马哈市的老房子里度过几个星期。在她的印象中，爷爷总是躲在报纸后面专注于阅读，有时他们会一起吃饭或玩耍。不管巴菲特有多忙，作为家庭成员，他们每年都会一起庆祝圣诞节。

双胞胎姐姐妮可与爷爷沃伦·巴菲特合影。

妮可从小就对巴菲特的财富一无所知，生活在美国最富有的家庭之一。妮可告诉我：“在这个家庭里，财富被隐藏得很好，尤其是对孙辈小孩。

小时候，唯一透露出一些财富线索的是一年一度的购物节。奶奶苏珊·巴菲特会带妮可和姐姐疯狂购物。“你可以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一直到17岁那天，妮可在一家杂货店出售的《福布斯》杂志上，发现自己的爷爷竟然是封面人物。那年，沃伦·巴菲特在《福布斯》杂志年度美国富豪榜上名列前茅。

同年17岁，妮可的家庭关系发生了变化。彼得·巴菲特和妮可的母亲离婚，三年后再婚。

妮可承认，“我一生中第一个大伤口是看到父母离婚，家庭破裂。看到你爱的人互相抛弃，你会发现生活中很多事情都是不可控的。”

第一次，她意识到，生命的状态是有时候聚在一起，有时候分开，没有什么是不会改变的，她渴望找到一些不易改变的稳定物品。

这时，绘画世界抓住了她，每天沉浸在绘画中，帮助她度过最悲伤的日子。“那时候，创作就像在我身边形成一个气泡，帮助我不受那些无法控制的事情的影响。”

妮可在创作中

在这次展览中，妮可将她的作品分为三个部分:内心、身体和精神。其中，人体部分有一幅木板画，叫做“所有的痛苦都值得治愈”（All Wounds Deserve to be Healed），最初策展人郝青松正是在看了这部作品之后，确定了整个展览的主题。

这幅斑驳、枯萎的版画，让人想起失落、痛苦和灰色的情绪。这是妮可最近一年画的。她在画面中一层一层地混合土壤和颜料。“当我混合土壤时，我感到一种悲伤，我意识到我生命中失去的那些人。这是我处理悲伤的一种方式。”

妮可·巴菲特，“所有伤口都值得治愈”，106厘米的木板、泥土、墨水和颜料 x 60cm

2004年，巴菲特的第一任妻子苏珊·巴菲特去世后，妮可再也没有参加过每年持续的圣诞晚会。苏珊是妮可在巴菲特家族中最亲近的长辈，也是妮可艺术作品的早期客户。她在遗书中称妮可为“最喜欢的孙子和孩子”之一。

两年后，妮可同意拍摄一部关于美国贫富差距的纪录片《百分之一》，这让她与巴菲特的关系变得紧张。影片中，作为巴菲特家族的一员，30岁的妮可第一次透露了自己的成长经历。在此之前，巴菲特家族一直避开媒体，没有一个家庭成员在公共媒体上讨论家庭秘密，这让巴菲特感到恼火。

几个月后，亿万富翁给妮可发了一封信。在信中，他说:“我没有在情感或法律上收养你作为孙女，我的家人也没有收养你作为侄女或表亲。”妮可崩溃了，巴菲特在信中签署了“沃伦”。一年前，妮可还收到了一张写有“爷爷”的卡片。

有一段时间，事件被媒体报道放大了，一旦顶级富豪家庭成员曝光，就要接受无情的检查和猜测。

然而，这已经是18年前的事了，然后妮可和巴菲特的关系就不得而知了。当我再次问起这个过去的事件时，妮可笑着对我说:“我们没事了。”

在展览中，她谈到了另一组画，三幅画叫做“我们有时间”（We have Time）在版画中，她用抽象的绘画语言表达了时间的概念。“当我们不小心惹恼了别人时，我们会找机会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生气的。而且时间是最好的治愈方法，保持距离去看一件我们认为无法改变的事情，时间会使那些情绪冷却下来，最后调解。”

妮可·巴菲特，“我们还没来得及。（WeHaveTime）》，木板上手工收集的土壤、花瓣、植物和染料

时间也让妮可看到了“巴菲特”这个名字的陷阱，这带来了荣耀，同时也伴随着严厉的审视，她明白了爷爷曾经说过的话，每个人都会根据这个名字来回应你，而不是你是谁，或者你取得了什么成就。

妮可从来没有回避过讨论这件事，她补充道，“现在我完全独立了。爷爷现在很支持我，也为我的艺术感到骄傲，因为他知道，巴菲特家族最重要的原则就是我不依靠他的钱生活。”

Sense of Purpose

寻找“我是谁”

本人问妮可，展览的主题叫做“疗伤一代”，她怎样理解现代人最大的痛苦来源？

强烈的归属感和身份认同欲望。妮可回答。

妮很幸运，她曾经因为家庭身份的绑定而感到痛苦。在寻找“我是谁”的过程中，她找到了自己的领域——文艺创作，这也是她在聊天中反复跟我提到的。——Sense of Purpose，一个人真正想做的事情，它让人获得归属感，即使周围的人和事都在变，自己心里总有一块是稳定的。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的父亲彼得给了妮可一台唱片机。她喜欢喝酒，躺在地板上，一边播放唱片，一边复制专辑封面。从那以后，她发现绘画是她最喜欢和擅长的东西。

妮可·巴菲特小时候是个孩子

妮可的父母是音乐家，他们的母亲是歌手，他们的父亲彼得是作曲家。她描述了她美好的童年。父母会去旧金山的房子底层经营他们的音乐制作公司。在那个大房子里，他们既是家，也是工作室。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音乐家、艺术家、亲戚朋友聚集在那里，聚会和宴会轮流上演。

父母亲会让小妮可和大人们在一起，和那些天才的头脑和精彩的内心聊天，这对她的生活有很大的影响。

从旧金山艺术学院毕业后，她尝试了各种艺术形式，包括人物绘画、抽象绘画、水墨画和NFT艺术(限量版收藏艺术通过代币在区块链注册密码)。

妮可在大自然中创作

抽象艺术是她最喜欢的艺术，"我开始意识到，绘画不仅仅是画眼所看到的，它是一种感觉，甚至是一种记忆。

与直接描绘自然世界相比，她所展现的抽象表现主义风格，是一种通过主观手段来表达形状和色彩的艺术。一切都是抽象的，你不能确定作品中的具体画面是什么，只是有些情绪突然变成了形状。有时是随意挥洒的粗线条，有时是像水一样流淌的斑驳画笔，有时看起来像是婆娑的树影，有时看起来像是潮湿的海洋。

观众现场观看展览

《可能的种子(一、二、三)》妮可·巴菲特

同样的圆形，可以是太阳，可以是月亮，可以是种子，可以是硬币，从来没有标准答案。我指着一幅满是黑色圆圈的画说，这似乎是“拔罐留下的痕迹”，她笑了，“这个解释也不错”。

妮可解释说：“这就是我喜欢抽象艺术的原因。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地拥有自己的个人经历，这就是概率。”

由于奶奶苏珊·巴菲特的影响，妮可很小就接触到了东方文化。苏珊喜欢收集中国画、佛像和雕塑，并致力于研究东方各种文化中平静的智慧。

小时候，妮可和苏珊的日常互动常常是这样，每当妮可准备对话敷衍塞责时，苏珊总是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耐心地问她，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怎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像是在看你的灵魂。

我发现妮可也学会了这个把戏。当我用蹩脚的英语表达不清楚的时候，她会用鹿般的眼睛专心看着我，耐心等待我的下一个问题。

有时候我的问题会被工作人员阻止，理由是“艺术家通常不愿回答太多的创作细节”。妮可听不懂中文只能静静地笑，可在我的下一个问题中，她便会围着圈子把上一个问题的答案告诉我。

她柔和的气质部分来自于她的冥想习惯。她几乎每天都在冥想，有时只有五分钟，有时20分钟或更长时间。对她来说，文艺创作已经成为冥想的一部分。

展览中有一些关于“精神Spirit”的作品。

她有一套处理负面情绪的方法，听起来很有哲理。"在文艺创作中，悲伤与快乐是平等的，任何情感都有它的能量，就像不同形状的帆，风来了就能动起来。"让一般人苦恼的悲伤消沉，她静静地接受，然后化作创作时的风和帆。

我不确定妮可在谈论什么是“能量”和“磁场”，但我羡慕她稳定的情绪，这似乎让我相信有一个更高的维度，让她跳出混乱，用另一种眼光观察自己的情绪。

"那么你会担心钱吗？"我问了更多关于世界的问题，根据《嘉人》杂志2008年对妮可的报道，她当时的年收入约为4万美元，主要来自于卖她的画。爷爷巴菲特曾经负担过她艺术学院的学费，但仅限于此。按照巴菲特家族的价值观，她不得不养活自己。

她承认每个人都会担心钱，包括她。“但我学到的是，无论你赚多少钱，成为一名艺术家都是你必须永远做的事情。”

她学会了通过各种方式推广自己的作品，与不同的画廊合作，努力结识艺术顾问和设计师，邀请开餐厅的朋友在餐厅展示自己的作品。她还需要工作，通过在旧金山的一家珠宝店工作来补充收入。她是一对多年合作的母女，卖珠宝、服装和纺织品。

慢慢地，她的作品出现在各种出版物中，包括《嘉人》杂志、《华尔街日报》、《财富》杂志，以及美国福布斯，那么她就是她爷爷曾经登上封面的杂志。

玩着

如今妮可远离这座城市，住在奥海市，距离洛杉矶一个半小时，这儿称之为宜人的乡村风光，与云南的“香格里拉”相比。

在托帕帕帕山脉，她的家和工作室 (Topatopa Mountains) 脚下的小农场，农场里养鸡、山羊和被救的野马。不远处就是森林，森林里长满了桉树和芙蓉花。

上面：妮可·巴菲特，桉树，双连画，纸上丙烯水粉，55.88厘米 x 152.4cm 下面：妮可·巴菲特，木槿花，双连画，纸上丙烯水粉，55.88cm x 152.4cm

有时候她会在森林里呆上四个星期，远离人群，她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在大自然中完成的。

在无风的时候，森林里充满了深邃的宁静，高大的红杉包围着她。那种宁静培养了一个艺术家对周围环境的敏锐意识。，脚底枯枝断裂的声音，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隐藏在树林里的鸟鸣和小动物的摩擦声，她说她的作品是一个“门户”，把她对那里的记忆固定在画中。

展览馆里再现了她在深山里工作室的样子，她真是个收藏狂，把从大自然中收集到的可爱物品装满瓶瓶罐罐，植物种子，蘑菇，人参，金盏花，玫瑰花瓣，不同形状的贝壳...她像婴儿一样给我看。

妮可在展厅收集的瓶瓶罐罐

她把这些都当成了创作的一部分，你永远猜不到她会用它们做什么。如果是干蘑菇，她可能会勾勒出蘑菇的形状，或者干脆把它们当作刷子蘸着颜料在纸上涂鸦，或者把它们拧成颜料的一部分。

兴趣来了，她甚至会在展览馆的窗帘上画画。，把一整块窗帘布铺在地上，赤脚在上面跳来跳去，手脚上沾满了颜料，用她在苏州收集的土做成泥球，然后在画布上滚动泥球。没有人能理解她画的是什么，但那又怎样？她像个孩子一样快乐。

在她画的窗帘前，妮可与观众交流。

聊天快结束的时候问她："你还在乎大家只把你当成‘巴菲特孙女’吗？"

她微笑着眨了眨眼："只要不让我推荐股票，就完事了。"

告别吧，如果我没有来，她很可能会继续把另一个窗帘画满画。

发文：杨柳

编辑：薇薇子

图片：受访者提供图片

设计：曲枚

版式：J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潮生TIDE”（ID:chaoshengTIDE），作者：杨柳，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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