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萍人生没失败,但生意败得一塌糊涂!

财富故事
2020-06-15



商业的失败,才是对杨丽萍真正的打击。


杨丽萍能淡定回应被公开嘲讽,因为她本就不觉得人生成败取决于有无子女,不过考虑到她名下公司泥潭深陷,或许她没有看上去那么淡定。


从2011年出资100万元成立云南杨丽萍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到2012年引入资本,杨丽萍的云南文化经历了三年的黄金时代,随后便走了下坡路,直至去年,云南文化营收近7000万,而亏损达1371万。



这是该公司连续三年亏损,而且看上去还未见底。“舞神”的经商本领显然没有她的舞蹈那么神,她的人生没有失败,可生意已然败得一塌糊涂,而似乎她更在乎后者。


亦舞亦商


杨丽萍1958年出生于大理洱源白族村寨,打小酷爱舞蹈,她具有浓烈的乡土情结,性格特立独行,这种特质影响了她一生最重大的几个决定。13岁那年她进入西双版纳州歌舞团,21岁她主演《孔雀公主》初露锋芒,后被调入中央民族歌舞团成为国家队一员。28岁她自创自演的独舞《雀之灵》大放异彩,让她一举成名。


作为“孔雀公主”,舞蹈家杨丽萍天纵英才、荣誉等身,已经功成名就。但她不甘于做一辈子的“笼中鸟”,2003年,或许因为前文所述的乡土情结和特立独行,年仅45岁的杨丽萍从中央民族歌舞团“退休”回到家乡云南,亦舞亦商,开创了曲折的商业舞蹈之路。


杨丽萍的商舞事业大体经历了三个阶段。


2003年到2011年,试水。她回到云南,先后主创主演了《云南映象》和《云南的响声》,并与人合伙创立了云南印象公司,散伙后独资创立云南响声公司以及文初提到的云南文化,具体负责剧目运营。她请来曾任职摩根斯坦利的王焱武负责公司运营,自己得以专心内容创作及表演、人才培养等工作。


2012到2014年,黄金时代。有投行背景的王焱武不负众望,云南文化成功引入深创投等机构共计3000万元的投资。增资扩股后,杨丽萍持股近70%任董事长,公司估值1亿元。借壳“ST天龙”登陆A股未果,2014年10月云南文化成功挂牌新三板,成为国内首家登陆新三板的文化演艺企业,一时间成功商人的光环加持到了“舞神”身上。但2012年,她不够谨慎地在家乡大理上马剧院建设项目,为日后公司的危机埋下了隐患。



2015年至今,下坡路。云南文化的营收在2017年达到顶峰的8350万,而后逐年下滑。而经营规模的盲目扩张导致了成本的大幅增长,归结到利润上,2014年归母公司利润达到顶峰后开始走低,2017年到2019年连续三年亏损。目前云南文化市值十去其九,投资机构被套牢,多数做市商停止服务。2018年云南文化不得不进行资产重组,以图渡过难关,但收效不明显。


短短几年,杨丽萍是怎么败的?


入不敷出


商业模式的脆弱加之天灾和人祸,云南文化最终入不敷出。


从营收看,目前云南文化的收入来源主要是剧目演出、剧目创编和政府补助,其中剧目演出是大头,定演和巡演两种方式各占公司营收的三分之一。


定演剧目中,昆明的《云南映象》是核心,但可能由于审美疲劳,上演16年后,该剧观看人数出现了疲软的态势;丽江的《云南的响声》则因为丽江市场竞争激烈、旅游市场整治等原因,表现不尽如人意;黄山的《黄山映象》则彻底失败,究其原因,剧目水土不服、黄山门票价格较高、应对季节客流变化不利都要负责。


政策变化主要指的是2017年多部门联合整治旅游乱象,禁止旅行社通过安排购物或者另行付费旅游项目获取回扣等不正当利益。据云南文化的说法,客源主要是外地游客的定演项目受到很大冲击。


剧目创编方面,最主要的作品是2017年完成的《平潭映象》,其为公司创收749万元,随后该剧加入了巡演剧目行列。但除了《平潭映象》,创编业务乏善可陈,因为杨丽萍事必躬亲,精力有限


当地政府一直对云南文化相关项目进行补助,据披露,2012年到2016年,该公司收到的政府补助总额达3333万元,而2017年到2019年,这一数字降低为1323万元。


云南文化近些年推出推出了轻资产项目,如IP周边开发,但项目被证明高估了市场热情,最终流量有限,更别提引流了;教育培训项目“雀之恋”去年盈利只有几十万,杯水车薪。


如果说营收下降带来的是切肤之痛,那经营成本过高和错误的投资重资产决策,就是肘腋之患。


剧目演出这一商业模式,需要支付大量的场地、服装和演员人工费用,尤其是定演方式,费用皆是先期垫付,一旦风吹草动,极有可能入不敷出。



2015年,在市场反应未知的情况下云南文化快速扩张业务,随后给员工过高激励,公司成本陡增,2017年云南文化对核心高管进行的股权激励计划,以后几年人力成本都保持高位运行。随着业绩下滑,云南文化不得不裁员应对困境。


真正令公司陷入泥潭难以脱身的,是“大理剧院”项目。乡土情结重的杨丽萍,在条件并不成熟的2012,也就是引入资本当年就出资千万,在大理古城买地建剧院,试图让家乡的“五朵金花”剧目重现。但随着投入不断增加、资金愈发趋紧等原因,剧院开工和交付时间一拖再拖,时至今日依然未建成,公司财务承压过大。眼见无望,杨丽萍只能以低于账面价值的对价出售该项目,最终亏损800多万。


大理项目长期的耗费完全拖累了公司的正常运作,以致面临困境时无钱可花。如果杨丽萍预料到了这种结果,她还会如此执着的抱着乡土情结不放吗?


廉颇老矣


成本高、政策变化的影响大都反映出云南文化商业模式的脆弱性,加之投资重资产积重难返,云南文化的不振从公司的黄金时代就埋下了伏笔。而公司过分依赖杨丽萍个人的状况一直没有改善,她培养的继承人无法独当一面乃至取代杨丽萍,这让以内容为核心业务的云南文化大有难以为继之势。


随着“舞神”年龄的日渐增长,上述脆弱性只能越来越明显。2018年赶排新舞台剧《春之祭》时杨丽萍不慎骨折,引发了外界的高度关注——“舞神”老了,但后继无人!对杨丽萍而言,这是何等的心酸。



LP老矣,尚能饭否?


不过杨丽萍不服老、不服输,她执着而自驱力强,从单纯的舞蹈家到商业舞者,她本就选择了更为艰险但收益更高的人生路。她的人生没有服输两个字,而没有子女,自然更不在话下——其实她经历了两次婚姻,据坊间传闻,第二次婚姻期间杨丽萍为了事业选择了堕胎。


舞蹈和生意才是她的追求所在,二者在很大程度上有互补的成分,年事已高的杨丽萍本来晚年最好的寄托便是商业舞蹈事业的传承。可惜从2018年云南文化资产重组至今,她试图挽救生意的努力并不成功,赶上2019年底爆发的新冠疫情,商演和剧院施工都被勒令停工,更让云南文化的挣扎乏力。


由于账面资金仅剩几百万,云南文化资产重组困难重重。有业界分析认为,目前公司最好的结局是被收购。从立志A股到如今在新三板都无法立足,杨丽萍的商业之路可能真的要暂告一段落了。


老骥伏枥或许志在千里,老天却已经剥夺了创业者翻盘的可能性,让他们只能一遍遍回想:假如当初所作所为更符合商业逻辑和市场规律……


但无论如何,作为“舞神”,杨丽萍已经名利双收,纵然商业失败,都不应该用失败来定论她的人生。何况,以“舞神”的号召力,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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