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人物】侯永盛:守护平安的藏蓝英雄
在侯永盛的办公桌抽屉里,有一本边角已被磨卷的笔记本。在第17页,写着这样一行小字:“辖区的事,再小也是大事;群众的难,再难也要帮着扛。”这行字是他2011年初到梅河新区(梅河口市)公安局福民派出所砂轮社区警务室时写下的。如今,墨水虽已晕开了边,但却成了他十四年从警路的无声注脚。
那串“平安铃”,宛如雪夜里温暖的光芒
2018年秋,侯永盛在辖区走访时发现,三个社区里住着112户独居老人,年纪最大的92岁,最小的也已年过七旬。有一次,他路过三栋老楼,看见81岁的陈爷爷扶着墙慢慢下楼,手里还攥着药盒,说想找药店却记不清路。那天,侯永盛蹲在楼前数台阶,数到第12级时,不禁红了眼眶。这些老人的儿女大多在外务工,他们怕的不是孤单,而是怕自己突然倒下,身旁连个递水的人都没有。

回到警务室后,他一连跑了五家电子市场,终于找到了一种能一键呼叫的紧急呼叫器。安装设备那天,76岁的张奶奶拉着他的手笑着说:“小侯啊,我这老婆子记性差,怕是按了也白按。”他蹲在老人身边调试设备,把呼叫号码设成自己的手机号,又在老人手机壳里塞了张写着“有事找小侯”的便签,说道:“奶奶,这铃通我手机,您哪怕想找人说说话,按一下,我就来。”
东北的深冬,雪下得很急。一天凌晨两点,侯永盛刚处理完一起邻里漏水纠纷,手机突然震动得厉害,原来是张奶奶家的平安铃响了。他抓起警服就往外冲,车在结冰的路上打滑,他索性跑着去。棉袄被雪水浸得像块冰,可额头的汗却把鬓角的霜融成了水。
推开门时,屋里冷得像冰窖。张奶奶蜷缩在沙发上,手里攥着张泛黄的全家福,嘴里反复念叨:“孙女该放学了,我得去接她。”侯永盛摸了摸暖气片,才发现管道冻裂了,水顺着墙角流淌,在地上结了层薄冰。他没顾上擦脸上的雪,先把自己的棉袄脱下来裹在老人身上,又翻出工具箱修理管道。
水管裂了道小口,可扳手冻得攥不住,他干脆跪在地上,徒手拧阀门。冰水顺着袖口往里灌,手指冻得发紫,疼得直打颤,可他还笑着哄老人:“奶奶您等会儿,修好暖气咱煮饺子,就像您上次给我煮的那样。”张奶奶患阿尔茨海默病多年,记不清他是谁,却盯着他冻红的耳朵说:“戴帽子,别冻着。”那天他一直修到凌晨四点,暖气终于热了。
后来,张奶奶的女儿来接老人去了外地,临行前,硬塞给侯永盛一个陶罐,说里面是老人腌的咸菜:“小侯,我妈这两年糊涂,可总念叨你,说你比亲儿子还亲。”他站在路口,看着车走远,陶罐在手里沉甸甸的。打开时,一股咸香飘出来,呛得他鼻子发酸。那是他去年随口说的一句“喜欢吃咸菜”,老人竟记了大半年。
那串平安铃,他一共安装了55个,十四年里响了600多次。有老人半夜按铃说“睡不着”,他就坐在床边陪聊到天亮;有老人按铃说“菜买多了拎不动”,他下班绕路去帮忙;甚至有老人按铃说“窗外的猫冻得叫”,他也会揣着猫粮过去。同事说他“把自己活成了老人的紧急联系人”,他却翻着笔记本笑着说:“你看这页记的,李奶奶爱吃油炸糕,王爷爷怕吵……这些事记牢了,他们才敢信我。”
那副重担,承载着藏在肩头的隐忍
侯永盛的家,总是比别人多了些无声的沉重。父亲十年前因眼疾双目失明,每天坐在窗前摸索着等他回家,听见脚步声就颤声问:“是小盛不?今天没受气吧?”母亲三年前突发心肌梗死,抢救回来后不能劳累,连提桶水都得扶着墙喘半天。最让他揪心的是女儿,五岁那年查出再生性血液障碍,小脸总透着苍白,每次去医院输血,都攥着他的衣角小声说:“爸爸,我不疼,你别皱眉。”
有次女儿半夜发烧,小脸通红,妻子抱着孩子急得直掉泪。他刚换好衣服要送医院,警务室的电话却响了——辖区独居的周爷爷在家摔倒,情况不明。他摸了摸女儿滚烫的额头,又看了眼妻子通红的眼眶,咬着牙说:“你先带孩子去急诊,我处理完马上赶过去。”赶到医院时,女儿已输上液,妻子趴在床边睡着了,眼下是青黑的痕迹。他轻轻地帮妻子披上外套,女儿迷迷糊糊睁开眼,拉着他的手笑着说:“爸爸来了,我就不怕了。”他蹲在病床边,看着女儿胳膊上的针眼,又想起周爷爷被抬上救护车时,抓着他说“小侯,多亏你”的样子,鼻子猛地一酸。一边是等着他依靠的群众,一边是需要他撑起的家,他只能把苦往心里咽,挺直腰杆往前走。那天,他在医院走廊坐了半宿,天快亮时才靠着墙眯了一会儿。
那本笔记本,蕴含着烟火气的牵挂
侯永盛的笔记本里,记的全是“琐事”。第32页写着:“5栋刘阿姨的降压药快吃完了,下周三提醒她去医院开药”;第48页画着张草图,是6号院的路灯位置:“东边第三盏灯接触不良,联系物业周四修”;第79页记着一串电话:小周刚失业情绪低落,明天去看看他。
小周是辖区里的年轻人,丢了工作,又跟家里闹了矛盾,躲在出租屋里不出门。侯永盛第一次去时,门敲了十分钟才开。屋里堆满了外卖盒,小周胡子拉碴地坐在地上,说“活着没意思”。那天,侯永盛没说大道理,蹲在地上帮小周收拾外卖盒,聊自己刚入警时的事——他刚工作那年没经验,处理纠纷时被群众骂“不懂事”,躲在警务室哭了半宿。

“谁还没跌过跤?”他拍着小周的肩膀笑着说,“我帮你打听了,辖区超市招理货员,你要是不嫌弃,明天去试试?”后来小周去了超市,第一个月发工资,非要请他吃饭,他笑着摆手:“等你攒够钱娶媳妇,我去喝喜酒。”现在小周成了超市领班,每次见他都喊“侯哥”,说要不是他,自己真不知道能撑到哪天。
社区里的人都说,侯永盛的心“细得像筛子”。一次,他路过菜市场,看见卖豆腐的王婶在抹眼泪,一问才知她孙子考上大学,学费还差两千块。他当天就去社区申请助学补助凑够了学费。开学那天,王婶的孙子来警务室送锦旗,侯永盛红着脸推辞:“这是我该做的。”可转身就把锦旗挂在了警务室门口——不是为自己,而是想让更多人知道:有难处,找警务室准没错。
他对辖区的事上心,对家里的事却总“忘”。2019年除夕,他答应陪妻子和女儿吃年夜饭,可下午接到电话,说独居的赵爷爷摔了跤,他抓起警服就往社区跑。送医、联系家属、收拾家里,忙完时已是半夜。回到家时,桌上的菜还温着,女儿手里攥着张画,旁边写着“爸爸早点回家”。妻子给他热菜时笑着说:“你啊,辖区才是你家。”他没说话,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眼眶热得发涨。
去年,女儿小学毕业,老师让写《我的爸爸》,女儿写道:“我爸爸是警察,他很少陪我,可社区的爷爷奶奶都夸他。有次我跟着他去巡逻,看见张奶奶拉着他的手说‘多亏你’,我的爸爸很厉害。”侯永盛读着作文,手里的笔差点掉在地上——原来孩子不是不理解,是把他的“忙”,悄悄记在了心里。
那身警服,象征着藏在日常里的坚守
今年春天,侯永盛被评为“先进个人”。颁奖那天,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警服,袖口磨出了毛边。主持人问他:“十四年做社区民警,天天处理家长里短,会不会觉得累?”
“不累。”他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发颤,“刚来时老所长说,社区民警就像棵树,得把根扎在群众里。这十四年我才明白,不是我帮了他们,是他们陪着我——张奶奶给我留的咸菜,孩子送我的画,还有每次路过时,他们喊的那声‘小侯’,这些都是暖人的劲。”

如今,他依然每天在辖区巡逻,鞋跟又磨平了一双,笔记本又写满了半本。一次,新入职的辅警问他:“侯哥,咱做这些小事,有意义吗?”他指着警务室门口的留言板笑着说:“谢谢小侯帮我找着钥匙”“侯警官帮我调解了矛盾”......“你看,”他说:“这些事看着小,可对群众来说,就是踏实。咱穿这身警服,不就是为了让他们踏实吗?”
傍晚的阳光透过警务室的窗,落在那本旧笔记本上。字迹朴实,却像他十四年的从警路——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只有藏在烟火气里的坚守。那身磨白的警服,那串响在雪夜的平安铃,还有那本记满琐事的笔记本,都是他给群众的承诺:有我在,你们放心。
这承诺不耀眼,却暖了一方人的心,侯永盛用自己的一举一动,诠释了藏蓝底色下的“平安守望者”。

来 源:吉林警事
初 审:陈起家
复 审:刘永亮
终 审:李 松
原标题:《【一线人物】侯永盛:藏蓝底色里的“平安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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