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北仍是众望所归，但不再是唯一选择

谭浩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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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钱江晚报》8月1日报道，今年高考，重庆快递员文丽娟的儿子万鑫宇考出了677分的高分，却毅然报考了浙江民办院校西湖大学，原因是一通来自校长施一公院士的电话。

文丽娟回忆，当时她气得让儿子复读，甚至说出“断绝关系”的话。在她的认知里，老牌名校肯定更好更稳妥，原本目标是中科大保底冲北大。

后来，一位老朋友点醒了她：“西湖大学人均国际顶刊论文产出全国名列前茅，鑫宇比你更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你的认知赶不上你儿子啦。”

鑫宇告诉妈妈，西湖大学的氛围很吸引他，他想以后在那里搞科研，研究半导体。

显然，这样的想法文丽娟很难理解，她只能按儿子的设想去做。

事实上，今年高考中，类似鑫宇的案例不少。很多往年必进清北的考生，今年选择了其他学校，包括西湖大学、福耀大学等民办大学。原因是他们更关注今后的工作和能否有所成就。

实事求是地讲，清北依然是绝大多数考生心中的第一目标，众望所归。但已不再是唯一目标，不再是“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些有思想、有理想、有实力的考生，开始重新思考高考志愿填报，清北是重要选择，但非唯一选择。尤其是分数符合上清北的考生，会给自己更多选择。

考清北不仅是考生的梦想，也是家长、学校和老师的梦想。家长希望孩子有出息，也想给自己长脸；学校和老师把清北当作教学质量的体现，不管上清北还是其他学校哪个更适合考生，只管用清北给自己加分。

这样一来，今年填报高考志愿不把清北放首位的考生，成了学校、老师、家长和其他家长眼里的另类。

恰恰是这些“另类”，让高考体制面临真正的改革，也让包括清北在内的一流大学思考自身的吸引力和影响力。

我的观点是，清北若想让考生继续将自己作为最重要选择，需对培养目标和方向做新调整。过去过度强调“综合性”的办学方针，是否还适合中国大学，值得认真思考。

实际上，清北受考生青睐，除百年名校的文化积淀，更在于名专业、名学科在国际上的地位和影响，以及这些专业培养出的高端、顶尖人才。若没有这些支撑，名气再大、地位再高，也难获认可。

这提醒包括清北在内的中国大学，应把思路从“综合”转向“专业”，不再强调综合性，而要突出专业性，集中资源打造有实力的专业和学科，为有志于专业研究的考生提供舞台。若一所学校什么都搞却不专，无国际影响力，也培养不出国际顶尖人才，很难吸引高分学生报考。

对清北来说，保持竞争力和影响力的关键，是让老牌高水平专业更专业、更精彩、更有影响力，同时培育新专业、新学科，使其成为国际知名专业与学科，培养更多国际顶尖人才。

也许，这也是中国大学必须思考和重视的问题。中国大学不应追求大而全，而要专而精，成为专业人才的摇篮，而非万金油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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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谭浩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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