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城市|且食且珍惜
特朗普获胜后,《华盛顿邮报》的数据研究小组分析了2024年美国总统竞选小组的财务支出数据。他们收集了2023年1月至2024年9月20日双方提交的每一份与食品(员工餐)相关的收据,包括从咖啡到高端餐饮的各种场所。
分析结论是,哈里斯的人更喜欢星巴克,特朗普的团队工作人员更喜欢去肯德基吃快餐。他们一共吃了3.59万美元,是哈里斯团队的28倍,相当于吃了14000个普通大小的汉堡。特朗普团队在另一家总部位于亚特兰大的炸鸡连锁店消费超过20万美元,比民主党高20倍左右。
特朗普于2024年10月20日前往肯德基工作。
菜肴的味道差异也相当明显。在意大利菜、法国菜、中档休闲餐厅,双方的成本差不多。特朗普团队更喜欢传统的美式牛排和烤串,烤串的消费是民主党的两倍多。墨西哥、西班牙和中国菜的民主党成本远远超过共和党。哈里斯团队订购的外卖比共和党多8万美元。
食谱可以用来突出差异,甚至标记敌我,这是一个自然的常识和传统。《华盛顿邮报》报道的评论区有一个关于“我们学习”的演讲,这是一个证明,但区分的不是民主党和共和党,而是民主党内部的划线:、
“像我这样真正的民主党人,永远不会吃含糖和脂肪的快餐。我们知道肥胖的影响。我为城市里那些因为给宝宝吃快餐而肥胖的民主党人感到羞耻。”
事实上,饮食党派或“上下”的差异也可以转化为阶级之间的“上下”差异。“真正的民主党人”对给宝宝吃快餐导致肥胖的“城市里那些民主党人”的不满也是这种观念差异的延伸。
改革开放后,各种“外国快餐”到达中国后不久,一些关于饮食的“反常识冷知识”接踵而至。常见的说法之一是“在美国,只有社会底层的人才会吃汉堡快餐,富人不会吃这些油炸食品”。在这种背景下,一些买得起“外国快餐”的中国人不仅失去了光彩,还释放了“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暴发户”味道。
今天,我们知道,虽然这些说法不一定都是错的,但至少有很大的讨论空间。然而,人们习惯于用食物简明扼要地判断人类阶级,或者反过来说,通过在食物上做一些动作来维护某个阶级的人类设计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本能,也是有自己道理的。
《风格:社会水平与生活品味》书影
上个世纪的最后一年,我第一次读《格调》。四分之一世纪过去了,偶尔翻开这本书,仍然有很大的“惊喜”。
《风格》的完整书名是《风格:社会水平与生活品味》(Class: A Guide through The American Status System)。对我来说,《格调》充满了对“中产阶级”的刻薄指责。在书中,保罗·福塞尔将中产阶级定性为“最谨慎、最没有生气的阶级”,“他们是公司的螺丝钉,‘可替代的零件’,“他们最害怕别人的指责,所以他们存在于别人身上。她们是全社会最势利的群体...大多数时候被当作奴隶对待的中产阶级,对自己的实力和成就有一种狂热的错觉。”
因为中产阶级如此势利,习惯于借助“外在”事物来证明自己,当然也不会放过食物这种现成的道具。保罗·福塞尔提到,菲利浦·罗斯在一本书里的英雄索菲亚·波特诺一直徘徊在中产阶级和上层阶级之间。“她强烈的自我炫耀是中产阶级的,她对广告主的尊重和对价格的敏感是上层阶级的穷人。提到黑人女佣,她对儿子说:‘只有我一个人对她那么好。只有我一个人给了她一整罐金枪鱼作为午餐。我说的不是那些毫无价值的破烂东西,阿历克斯,我说的是优质的,叫海里鸡肉……四毛九两罐。’”
插图《风格:社会水平与生活品味》,描述了各行各业喜爱的饮料。
葡萄酒更是绕不过去。喝什么酒,喝多少酒,都能体现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在《风格》中取笑中产阶级:比如你是中年人,拿了一杯白酒,同时你已经发出了一个特殊的信号,你是一个上层阶级或者中层阶级的人。当有人喝烈酒时,他们需要一杯Perrier苏打水(上流社会)或苏打汽水(中产阶级),传递的信息相当于一杯白酒。这一举动表明,我的高水平和受欢迎有两个原因:第一,我之前喝多了有趣、冒险、不谨慎;第二,我有能力避免喝酒,这说明我是一个既聪明又自律的人。其次,因为我现在很清醒,我肯定比你优秀,因为我会看着每个人都喝醉,我可以告诉你喝醉有多可怜。她们喜欢这样的游戏。一个典型的中产阶级成员害怕被判定为社会地位。
“他们在饮食方面也同样害怕味道强烈、辛辣的食物,”中产阶级害怕意识形态。如果有人在中产阶级的餐桌上提到大蒜,肯定会让主人不知所措,甚至很少用洋葱。“这让我立刻想到,《华盛顿邮报》相关报道的推文的中文标题是《大蒜与咖啡:从饮食口味来看美国竞选团队》。起这个标题的小鬼很可能是上海旁边的朋友。毫无疑问,上海作为中国最大的现代城市,最坚决地贯彻了中产阶级的兴趣。
任何国家的中产阶级都是从无到有,从小到大,至少经历了一代人的奋斗。“势利”的另一面可能是“君子自强不息”,不表现出强烈的距离感,或者不炫耀自己付出巨大代价摆脱的不良情况,就像夜行一样,这是一件反人类的事情。中产阶级随时可能被社会变化摆脱和坠落。这种不安全感也让中产阶级对自己的地位和地位特别敏感。
中国的中产阶级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从强烈的竞争力到排队被各种“智商税”收获,类似于各个国家的中产阶级。中产阶级买了很多古怪的保健品,中产阶级的代表也喜欢宣传和维护一些虚假的“标准”,比如声称可以盲目品尝阳澄湖大闸蟹和其他地方大闸蟹的区别。所有这些都与《风格》中刻薄的美国中产阶级在装腔作势上没有什么不同。
保罗·福塞尔在另一本更加刻薄的《庸俗》中说:无论是食物上的糖衣,还是信仰、酒店、想法、餐厅、电视上的糖衣,都非常接近庸俗的本质。所谓“糖衣”,就是那些被中产阶级紧紧抓住的象征。餐桌上的中产阶级自然被“庸俗”的气息所污染。
无论是装腔作势,还是“低俗”,毕竟饭桌还在。但是许多事情显然超出了西方知识分子的想象,比如保罗·福塞尔。“低俗”的背面不一定优雅,也可以是“超凡脱俗”。尽管令人讨厌的“糖衣”已经消失,甚至连“食物、信仰、酒店、想法、餐馆、电视”都消失了。那不是尘封的历史,二三十年来有很多现成的例子。这几个国家的共同特点,就是“中产阶级”和餐桌一起消失。
这样,恐怕我们的中产阶级太少了——至少和保罗·福塞尔的国家相比。愿上帝保佑饱餐一顿的中产阶级,吃饭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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