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世界》到《苦尽柑来》:为什么时代剧温暖人心?

06-05 06:59

近几年来,年代剧呈现出爆发式的趋势,而且佳作迭出。在这些人中,应该有代表性。 2022 一年一度的国产剧《世界》和今年的韩剧《苦尽柑来遇见你》(以下简称《苦尽柑来》)。后者的豆瓣评分甚至高达 9.5。


作为一种类型的年代剧之所以成为爆款,与其多功能性有关。通过对特定历史时期的回顾,个人、家庭和社会的发展被纠缠在一起,描述了历史变迁中个人和家庭命运的起伏和起伏。从这个意义上说,年代剧一方面可以反映我们国家的发展变化,另一方面也有对社会生活的真正关注。而且对当今大多数普通观众来说,年代剧之所以受到关注,是因为它作为一种温暖的情感系统。所以,年代剧如何温暖人心成了一个值得探讨的话题。也就是说:年代剧如何通过叙述,达到其温暖人心的目的,最终形成一套完整的情感实践机制?


普通人的一般故事:个人和家庭的命运在历史的裂痕中起伏。


年代剧最重要的叙事特征之一是“从普通人的角度讲述普通人的故事”,进而在历史的裂痕中呈现出个人和家庭命运的起伏。涉及到《世界》 1969-2016 在共和国历史的变迁中,《苦尽柑来》的历史跨距 1950 时代直到现在,都是把普通人及其遭受,放在历史的变迁中。一般人和他们的故事总是占据主导地位,大历史只是作为一个必要的背景而存在。这种叙述,挑战了当前主流的精英叙述。


普通人的故事的另一面是家庭伦理的叙述。年代剧是由个人和家庭组成的。这里的家庭不仅是剧中英雄的小家庭,也是由家庭组成的大家庭。也是一个由普通人组成的社区,比如《世界》中光字片的年轻人和工人,《苦尽柑来》中的海女。


虽然是关于普通人的故事,但是年代剧用的是不寻常的叙事方式:非线性叙事,个人、家庭、历史以回忆、叙事、叙事等形式缠绕在一起。,这实际上给观众的观看带来了一些“障碍”。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年代剧的意图。它拒绝观众的“不假思索”,希望引导观众进入历史深处,进入剧中人物的内心甚至自己的内心,思考和说服自己,从而获得情感的释放。


换句话说,时代剧通过叙事技巧和艺术手段,吸引观众对人性和社会进行更深层次的思考。从这个意义上说,时代剧有着独特的艺术性和思想性。


怀旧诗歌在日常生活中的重现:


《时代情感实践》的另一个叙述特点是,通过重构日常生活的诗意,重现了历史进程中的人生历史。


怀旧是时代剧构建日常生活世界的核心话题。时代剧的怀旧其实是对日益缺失的在场和陪伴的真实质疑。当今的日常生活世界呈现出一种扁平化、碎片化的外观,一点“诗意”都没有。时代剧只是反思和超越了这一点。


在剧中,它首先通过视觉表达,呈现出不同时代日常生活的真实细节。比如《世界》中的很多老物件都是从普通人家里收集的:烫花家具、手绣门帘、炕琴上铺线毯等。,从而恢复过去几年普通工人家庭的现实生活世界。《苦尽柑来》中的怀旧符号“随身听”更有意义:金明和男友在公交车上随身听着一个红色的,每人一个耳塞,分享着美妙的音乐,而公交车上的其他乘客则在说笑。这是 1990 时代的日常生活世界,是“在场”与“陪伴”的形象化。另一方面,目前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手机上沉默,周围的人和事似乎都是透明而孤立的。身为观众,我们不禁感叹,过去的日子,多么温馨诗意啊!


那些日常生活细节中的诗歌,只有贴在特殊的地理空间里,才能“接地气”,才能达到“怀旧”形成的治愈效果。每部时代剧都有自己独特的地理空间,比如《人间》的光字片和《苦尽柑来》的济州岛渔村。它们的意义在于承载着丰富的历史记忆和个人社会关系,个人通过这个空间实现了自己的情感和身份。所以在《苦尽柑来》中,爱纯理想的晚年生活并不是一个在城市教老人写诗的老师——虽然“文学”一直是她的理想,但她回到了让她经历世界沧桑的渔村。


普通日常生活中的“诗意”,也来自于时代剧特殊地理空间中特殊的文化氛围。比如《世界》中东北的风貌与人文,《苦尽柑来》中渔村的乡土风光与风俗人情。这种文化氛围有地域差异,但实际上与费孝通意义上的“熟人文化”密切相关,其核心在于相互帮助的共同体情感。就像在《苦尽柑来》中,海女们互相帮助,最简单,也最动人。光礼死后,女儿爱纯其实是在海女的帮助下长大的;爱纯作为母亲后,孩子银明因为朋友的牵连被关进了牢房,海女们帮助爱纯一起“讲道理”甚至“打架”。


因此,在时代剧中可以看到一个清晰的叙事语境:在承载熟人文化的特殊地理空间中,通过再现不同年龄段的日常生活,构建一种日常生活的怀旧诗歌。由此,观众认识到“陪伴”和“互助”越来越远,在“原子化”社会中的孤独自我得到了安抚。


温暖的叙事策略:实现情感净化


时代剧有对历史的回顾和对当前现实的探索,而回顾和思考的动力来自于痛苦。普通人的痛苦,是时代剧的核心。


然而,年代剧并没有以“痛苦”的方式描述痛苦,而是采用了带有温暖色彩的叙事策略,从而达到了净化情绪的目的:一方面让观众产生共情和共鸣,另一方面抚慰个人情感创伤,缝合历史和个人差距。


第一,时代剧选择慢节奏讲故事,不刻意追求强烈的戏剧冲突。比如《世界》讲述了三兄弟姐妹之间的误解和相互理解。虽然有矛盾,但剧情不是专注于矛盾本身,而是专注于矛盾的全过程:开始、发展和结束。在某种程度上,《苦尽柑来》比《世界》处理得更好。剧中所涉及的痛苦与矛盾,以及具体的历史背景,都有很好的结合。比如爱纯大女儿金明在金融危机中被解雇,中老年宽植因经济负担做出的错误投资决定,都是非常自然和合乎逻辑的。相比之下,《世界》中一些情节的安排有点牵强,比如周楠在美国意外去世。


与此同时,剧中经历过痛苦的个体,并没有一味地抱怨,而是在慢慢咀嚼痛苦的过程中,逐渐回味甘甜。正如《苦尽柑来》的片名并未使用“甘”,而是使用了柑橘的“柑”。橘子从苦涩,到酸甜,再到制成橘子酱的甜味,是一个缓慢而酸涩的过程,但也夹杂着浪漫的过程。痛苦的背后并非绝望,而是一种前进的力量。正如爱纯和闺女金明都特别喜欢说的那样:“只要活着,我们就各种尝试吧。"


年代剧讲道而来的慢节奏,能被已经习惯了短视频带来的高刺激的观众喜爱,实在是不容易。这个细节与温情脉脉密不可分,比如在《苦尽柑来》中,小碎花 / 小雏菊不仅是贯穿全剧的细节,更是代表温柔与坚定的象征。为了救孩子银明,宽植变卖掉了房子和渔船,爱纯则回到水产市场卖鱼维持生活。宽植专门为她准备了一个塑料桶做的凳子。座垫是用包着碎花棉布的桶盖做成的,打开盖子,里面放着一根燃烧(取暖)的蜡烛。看着这儿,观众都被宽植的温柔所感动。爱纯直到老了,还是喜欢在头上别小雏菊发卡。她有很多这样的发卡,都是宽植为她买的,这是爱的发卡,是坚持和坚持。


温暖的叙述也来源于一种去规范的叙述态度。年代剧的主角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个人。如果说随着现代化的发展,一套“成功”的标准已经建立起来,那么在这个标准下,年代剧中的主角,无论是周秉坤还是宽植,都是最没有前途的人。而且就是这样一个最无能的普通人,反而得到了观众最普遍的认可。正如梁晓声对周秉坤的评价一样:“他拥有中国人民最朴实的灵魂。“时代剧最宝贵的是,它不自觉地认可所谓的“成功”和“美好生活”的标准,而是讲述普通人最简单的故事和精神,他们量力而行。判断一个人是否值得被爱,一个人是否成功,没有一套可以量化的标准。


时代剧的温柔也在于:拒绝神化主角,允许他们也有无奈、脆弱的时刻,这是时代剧与观众最大的共情。比如,是选择在时代的浪潮中挣扎,创造一个平民的血泪传说,还是过着普通人的“小日子”,这样才能过上平淡无奇的生活?大多数观众肯定会选择后者。然而,当我们跳出电视剧制作的“情感器皿”时,我们会发现决策权并不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因为每个人都卷入了一个复杂而不断变化的社会结构。从这个意义上说,年代剧一方面充当了社会情绪的调和剂,另一方面也制造了自己的风险,可能会削弱自己的批判性和思想深度。


《苦尽柑来》以爱纯的诗歌叙事结束:“对于那些时光,那些曾经如此年轻温柔的时光。我们后悔、感激和深深的尊重。尊重你所经历的一切。”因此,年代剧的情感治愈功能得以实现,与观众心灵对话的桥梁也得以成功搭建,这无疑是年代剧目前极其重要的核心竞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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