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股票交易成为一种流量

2024-10-31

2024年秋天，股票市场与其说是一门投资学，不如说是半个娱乐圈。

在网络小说圈，作者只需要一个国庆节，从断更到牛市追求自由，再到“失去麻木，诚实”；在脱口秀节目中，a股是呼兰的灵感缪斯，可以让他从开心的1点跳到开心的3300点；在离婚综艺节目中，是古希腊掌管“留几手”家庭地位的神。如果他在股市中失去了婆婆的一套房，杨子就足以扼住自己命运的喉咙。

就像彩票池必须及时给出一个幸运的人，这样销售收入才能继续增长一样，牛市叙述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就是新手可以致富的故事。几乎踩着老股民意想不到的节奏，“95后硕士码农炒股16天狂赚112万”就登上了热搜。当事人传出自己只是一个例子，大家不要盲目地提示风险，放在百万资本利得面前，多少显得苍白无力。

在大多数因素上，这个市场和过去没有太大的区别:牛市总是人满为患，那些总是先尝到一点甜头的人永远不会上升到天空。

但是这次的牛市，又因为“推荐系统”它的出现，变得不同。

抖音炒股泛滥

在a股成为全体员工热议的对象时，由上海爷叔引发的抖音炒股学逐渐成为一个悄然兴起的分支。

今年夏天，上海叔叔在一段视频中公开预测，9月19日市场将开始翻转，直到9月底大阳线将持续。“我给它起了名字，叫深秋爱情！”这种激进的预测最终在9月下旬得到了部分验证，成为他破圈的导火索。

此后，随着股市的持续上涨，上海爷叔也表示要打满，“涨得你头晕目眩”、金句如“买得好，套得光荣”让他成功爆红，成为为数不多的没有任何视频账号认证的财经顶流之一。截至十月十九日，抖音#上海叔叔#、#深秋爱上海爷叔#、#深秋时节，上海爷叔爱#等话题视频播放量接近14亿个[1]。

虽然上海爷爷的人气有一定的随机性，但面对由此产生的优秀流量，抖音平台开始出现复刻之风。事实上，在上海爷爷能够打破圈子的背后，除了市场自身关注度提高的原因之外，简单粗暴的观点和市场预测也正好打破了短视频炒股学徒的“刚需”。

了解交通之道的大蓝便学会了其中的精髓。

a股市场爆发后，健身教练出身的大蓝迅速明确了跑道，国庆期间连续发布了多段a股相关视频。它不仅在标题上使用了“新手炒股赚钱买哪只股票”、“公开预测8号股票涨跌”等对新投资者极具诱惑力的词汇；而且视频中还用了“相信我，节后(股市)会爆炸！”等更夸张的表达，用咆哮和肢体语言进一步煽动情绪。

病毒式传播必须更加点睛之笔，大蓝也如出一辙，把“全仓猛干”作为自己的代名词。

这种比上海叔叔更糟糕的模仿也成功地让他获得了流量。蝉妈妈的数据显示，从9月30日到10月8日，“大蓝”涨了近百万；9月24日至10中旬，“大蓝”视频的日赞总量从22万增加到350万，评论数从140万增加到40万，然后下降到20万[1]。

大蓝在流量上的成功进一步催生了许多股票评论老师，并在算法的推动下实现了批量分配。这让即使是不炒股的玩家，只要被大蓝夸张的表演和演讲吸引到过去三秒钟，整个国庆节也会被我推荐股票的全屏短视频包围，批量制造FOMO焦虑。

抖音炒股学逐渐兴起，而传统金融网红则陷入了一场纯粹内耗的口水战。

10月12日晚，股市进入周末中场休息前所未有的波动，两位财经大V在微博上的截图突然走红。一方面，宏观经济学家任泽平举起了中国的旗帜，另一方面，他是私募基金经理，他疯狂地提醒风险。

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但斌和任泽平都在不同的跑道上:前者通过20多条微博的努力，打造了“上有茅台，后有AI”的投资者；后者是指导财经武林，除了带货生发水。之前基本没有互动的两个人，可以称得上是投资圈为数不多的网络名人常青树之一。至少他们没有在业绩压力下主动闭麦，也没有因为舆论指责而封锁自己的爱情。

即使还活跃在台前，知名度终究是不可避免的。

例如，2014-2015年任泽平的成功使他成为组织间的座上宾。但是在接下来的十年里，纯双头的人设让当时的预测成功更像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尤其是2016年全面唱多，2021年宣传新能源产业的举动，让他的专业性受到了全面的质疑。在失去了B端的信任之后，任泽平还将内容调性更彻底地沉入C端流量。

10月4日，任泽平在微博上振臂，呼吁“10月8日开市，很早就下班了”，这是一种极其流行简单的语言特征，充满了传播。然而，这种自我降低专业性的做法引起了但斌的不满。在接下来的两周里，两人在“但斌到底爱不爱国，任泽平是不是小丑”的拉扯中，为群众提供了一场建设性的争论，最终以两者都被封杀告终。

然而，专业金融企业的“下沉”却远未告一段落。

投资“加速器”

随着抖音炒股学的普及，整个金融行业也按下了快进键。

不难看出，大量科班分析师对“眼球”的焦虑，无论是中信证券的“干”，任泽平没有给出逻辑的“开盘即下班”，还是陈果平台科技股“熊市下限不确定，牛市上限不确定”的言论。

毕竟在佣金改革下，过去高度依赖基金分仓的券商研究所业务，由于佣金率大幅下降，收入下降。今年7月1日，新规正式实施，券商研究所不断传出降薪裁员的消息，生存焦虑弥漫在行业内。

房子一夜之间漏水。公募基金本身的减费浪潮促进了内部成本的降低，选择合作的券商研究所自然有不同程度的减少。与此同时，过去公募主动权益基金作为券商研究所的主要收入来源，认购持续萎缩，创新无法抗拒低利率ETF的兴奋，这让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主动权益基金认购持续下降

卖家研究所的传统商业模式已经枯萎。在寻求自救或创收转型的过程中，去下沉市场寻找增量是无可非议的。但是，我不怕不专业，我怕没人看的流量追逐，也加速了市场周期的演变:这波快牛的速度，的确让大家头晕目眩。

其中最直观的是市场波动的加剧:上证指数在短短6天内上涨了26.95%，即使在1999年的6.19市场和2014年底的杠杆牛启动期间，也需要16天和23天才能实现这一增长。与此同时，2024年10月8日a股总成交额也达到3.45万亿元，但在此波行情之前，最高可达2.36万亿元，为2015年5月28日。

在帮助上升情绪的同时，流量也让下降更加“畅快”。10月8日达到高点后，上证指数在接下来的7个交易日内跌幅一度达到9.18%，使得一批节后涌入其中的投资者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某90后4个交易日总亏损32万元的案例，一度登上微博热搜。

短短十几个交易日，市场让投资者经历了一个完整的情绪周期:从抑郁到兴奋再到抑郁，流传于各大微信群的笑话《牛的一生》就是这种情绪最真实的写照。

网络爆炸《牛的一生》，复盘a股此轮闪电行情。

当然，并非只有a股被网络流量解构为严肃，人人心中的优等生——美股市场，也经历了类似的影响。

2021年初散户在GME上暴打空头的故事最为人所知：散户在基思-吉尔-吉尔。（Keith Gill）在GME上团结一心，迅速拉高GME的股价，10个交易日16倍的涨幅让不少卖空机构在这只股票上暴涨。网红基思-吉尔（Keith Gill）第一次世界大战成名，成为美股散户的头号，随后在盈利4800万美元后激流勇退，停止更新。

而且许多因情绪而跟随的散户在GME股价达到最高点后5个交易日内下跌了72.37%。

有意思的是，时隔三年，Keith Gill在X上发布了一组与市场无关的照片，但是在巨大的流量加持下，GME股价当天上涨了74.4%，第二天又上涨了60.1%。

就像Keith一样当Gill回来的时候，散户说“我不在乎我是否会损失更多的钱，我会尽我所能跟随它”。投资的复杂性在娱乐至死的流量中变得不那么重要。严肃的财务报告和投资逻辑不如一句话:家人，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