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的文化底蕴远不止牛郎织女

"一路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说到七夕，我们会想到古老的传说。鹊鸟搭桥，夫妻相聚。天阶夜凉如水，坐着看牵牛织女演员。中国情人节晚上，所有的女人都向天上的织女乞求智慧和持家的技巧，并向她求幸福的婚姻。因此，中国情人节也被称为“乞讨节”或“女儿节”。

中国情人节是怎么形成的？牛郎织女的故事和乞巧的习俗是否包含了中国情人节的所有文化内涵？如果没有，中国情人节还意味着什么？很多人可能和我一样不知所措:中国情人节，不就是这样吗？只是一个传说，它能“注意”多少？

许多传统文化已经流传了几千年。到目前为止，许多东西可能已经被添加和修改，变得丰富或复杂。也有一些，在时代变迁的过程中，可能会逐渐被淘汰和破坏，以至于只剩下一个微小的谣言。中国情人节属于后者。直到看了刘宗迪的《七夕:星空、神话、异国风情》，我才意识到自己对七夕的认知有多浅薄，但在重新认识七夕的过程中，我对中国文化的兴趣和真诚的骄傲再次被点燃。

七夕：星空，神话，异国风情，

刘宗迪 东方出版中心出版

牛郎偷看织女洗澡，藏起她的仙衣，强迫她嫁给他。今天看来，这样的故事有很多糟粕。可以想象一下，如果织女真的不想嫁给牛郎，作为天女，真的没有办法吗？这个传说之所以能代代相传，或许，正如刘宗迪所说:“就这样，从牛郎织女的故事中，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爱情的珍贵和离散的悲伤，从银河边的两颗星星中。“这个传说扣人心弦，也是它被世代传颂的原因。

魏晋一直记载着牛郎织女的故事，但它一定有着悠久的口头流传历史。所以，这段历史的源头在哪里？

刘宗迪大学时就读于南京大学气象系，然后就读于四川师范大学中文系和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多年来，他致力于研究民俗学、神话学和口语文学。刘宗迪指出，牛郎织女的故事在民间有很多不同的东西，但无论故事如何变化，核心都不会改变，那就是牛郎织女的七夕会天河永远不会改变。由于这些传说本来就是为了解释中国情人节的起源，所以在民俗学中被称为释源故事。牛郎织女的故事其实是为了解释天空中两颗星星的起源。因此，我们也应该从这两颗星星开始，探索牛女故事和七夕习俗的起源。

在织女星和牵牛星的星象周围，刘宗迪展示了他气象学出身的知识素养，简明扼要地梳理了中国古代天文学的成就。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七月，时间属于孟秋，暑热减退，秋气一起，女人们要纺织织布，准备寒衣。在他们的头上，有一颗星星总是在黄昏时分悬挂在夜空中，被古人视为七月的象征。七月是纺织妈妈日夜工作的月份，因为这颗星星被华夏先民命名为织女。这种命名，充满了人间气息和凡俗情怀，更是对世间劳碌女性的一丝怜爱。沿着织女星的位置，东南不远处还有另一颗明亮的星星。好奇又有创造力的中国古人称之为牵牛星，把牵牛和织女变成了天上的一对俊男靓女，诠释了悲欢离合的故事。

( 传 ) “明”仇英“乞巧图” ( 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局部 )

刘宗迪从传说中讲述了古代观象授时的知识。28 星宿如何成为中国传统天文学的行星坐标系统？为什么牵牛星一星而二，既名牵牛，又名河鼓？原来星星之所以被称为“牵牛”，是因为牵牛代表牺牲，一年四季，四季轮换。每一次重大崇拜，牵牛都要去祭祀天地。牵牛化身河鼓，成了天上的一员大将，守着天上的津渡，也等于守着人间的风调雨顺，守着季节的秩序。

现在我们都说中国情人节，但其实“七月七日”这个说法在早期是不存在的，因为我们的祖先一开始是采用天干地支的纪年法，历法是最后发明的。在传世文献中，“七月七日”这一日期首次确凿无疑出现，应该属于东汉学者崔的《四民月令》，记录了7月7日的许多事务，包括暴露在阳光下的经文和衣服，以防止发霉和长虫，这是符合时间要求的。这类传说还包括魏晋文人郝隆和阮咸的释放行为，道教麻姑献寿的故事，历代宫廷岁时的活动等等。古时候，家家户户都在乞讨秋月，中国情人节是一个热闹的节日，文人雅士调风月，留下无数诗篇短篇小说。

在宋代，中国情人节的盛况达到了顶峰。它与宋代市民文化的流行有很大关系。宋朝国都打破了唐朝国都封闭的坊市，废除了夜禁，城市生活在时间和空间上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在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中描绘的汴梁七月七夕盛况中，宋朝这座史无前例的繁华景象一览无遗。而且刘宗迪解释的准确之处在于，他抓住了宋朝七夕各种新事物中的同一件事——泥儿摩邈罗。为什么这种由土、木、蜡制成的婴儿形泥塑，这种来历不明的外来物品，不仅在市场上流行，而且在宋代祖先的寺庙里也很受欢迎？

从自己的名字和异国风味来看，刘宗迪追溯这件事的起源，绝对不是传统七夕风俗所固有的。胡适曾指出，摩根罗是佛经中的摩根罗，也有学者指出，摩根罗是佛经中的另一个人物摩根罗迦，还有其他一些说法，这些说法都与外来文化的输入有关。刘宗迪发现了曲径通幽的线索，发现了宋代摩根罗和西亚塔穆兹之间的“遥远回响”。他还将其与弗雷泽的名著《金枝》进行了比较，讨论了增殖巫术及其神话，这些巫术广泛存在于亚欧老大陆的民族中，与自然时序息息相关，旨在祈求和促进作物丰收。在比较中，他发现了不同文化的相似性，发现了《波斯雨神节》仪式中文化因素对中国的影响，逐渐融入了中国民俗，成为华夏当地节日习俗的一部分。正是因为与汴梁的遗风有关，东京汴梁的七夕风俗才是独一无二的，展现出浓郁的胡风。

[清楚]《七夕乞巧图轴》 ( 北京故宫博物院现藏 )

波斯文化对宋代七夕风俗的影响，不仅在北方汴梁，还在粤、闽、浙等地东南沿海地区，伴随着海上丝绸之路。到目前为止，如广府七夕摆七娘、祭康王、闽台儿郎拜魁星等习俗，都得到了证实。与此同时，这也印证了宋朝以降、东南文运繁荣、人才济济的局面。在中国传统的星官观念中，宋朝是中国天文学发展的高峰期，魁星主文运是一项发明。七月七日拜魁星的习俗，源于西亚、北非地区崇拜天狼星的习俗，在我国转型，入乡随俗，根深蒂固。

在经历了宋朝惊艳的繁华之后，七夕风俗在此后的元、明、清三代，再也没有翻出新的花样。它的历史进程，与中国经济、文化兴衰的轨迹十分吻合。在人们的心目中，中国情人节的节日场景逐渐变得压抑。到目前为止，“中国情人节”通常只是一个名字，被视为消费主义的噱头。然而，当中国许多地区基本消除了七夕乞巧的传统习俗时，如广东的七娘、闽台的拜魁星、陇南的迎巧娘等吸收外来文化的习俗依然存在，这恰恰提供了另一种见证:一种文化，如果经历了世界的变化而继续下去，必然有着内在的永恒力量，可以根据时代和时代而移动。

这就是我们再次解读七夕的意义。七夕不仅是我们的传统节日之一，也是我们传统文化演变过程中的观察片。

作者：叶 晨

文：叶 晨 编辑：周怡倩 责任编辑：朱自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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