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郭玉海先生的《心手相追-金石传拓艺术研究》

07-26 09:39

在中国传统学术中,金石学作为文物铭刻的研究对象,占有重要地位,与西方题材铭刻的地位相当。中国原有的拓展技术是金石研究文献发展和传递的中国核心技术。即使现代西方摄影技术传播后,拓展技术仍然有自己的优势,无法完全替代。现在仍然是记录金石文物的重要方式。


传拓作为一种小众技术,凝聚了历代学者和从业者的乐趣,形成了经典的审美范式。任何想要在传拓领域有所成就的人,都需要兼顾机遇、悟性和积久之功。而且要讲清楚传拓,不仅要有良好的学术基础,更要有乐于传道的公心。郭玉海先生的《追金石传拓艺术研究》(文物出版社,2023年5月出版)就是这样一本专门从事学术专业的书,展现了近40年来对传拓技术的实践经验、研究理解和理论思考。


《心手相追-金石传拓艺术研究》郭玉海先生书影


著名传拓专家马子云先生郭玉海先生是故宫一系的传人。马衡先生于故宫成立之初,于1926年在古物馆流传组专门设立了传拓室。1947年抗日战争胜利后,时任故宫院长的马衡先生礼聘庆云堂马子云先生进宫,专攻传拓与研究。此后,马子云先生授业于纪宏章先生,纪宏章先生又传道于郭玉海先生。三位先生师徒代继,在故宫传拓已近八十年。


另外一个传统的故宫传拓,就是编写技法要点,不吝金针度人。其中,马子云先生撰写了《金石传拓技术》(1962年1062年首次连载文物)、11期,1988年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增订)。纪宏章先生撰写了《传拓技法》一书(1985年紫禁城出版社)。这两位前贤的文章在当时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相比之下,郭玉海先生秉承了这种写作传统,同时又对传拓有了新的思考重点。正如书名“心手相追”一样,郭玉海先生不仅注重技术执行的“手”,更注重艺术主导的“心”。对技术的严谨追求,体现了作者对传拓一事的严肃态度和深刻观察。


马子云,纪宏章先生。


《心与手的追逐》共收录了14篇文章。虽然这些文章大多已经发表过了,但是当你第一次收集一本书的时候,你可以窥探郭玉海先生对拓展的整体思考。


《金石传拓的历史人物与地位》是本书对传拓历史的总结理解。本文吸收了最新的学术成果,并参考了作者近40年的研究经验,简单介绍了一下,相当方便初学者参考。


艺术根植于技术之中,本书对制拓的技术方法进行了大量的介绍。其中,《精拓本碑帖拓片的工艺特点》阐述了作者对精拓本身的认识,认为上纸、上墨对精拓具有决定性意义。《古代器物装饰传播中的看与做》专门讲述了古代器物图案传播的原则和手法。以故宫藏族文物为例,讲述了平雕、浅浮雕、薄意等各种器物图案的传播技法。《拓片制作中的墨水使用技巧》谈到了乌金拓、蝉翼拓等墨水使用问题,提出要达到均匀、色调饱和、墨水如积雪等条件。《甲骨传拓规范刍议》专门介绍了甲骨这一脆弱文物的传拓方法。《传拓技艺的传承与弘扬》对传拓的一些基本规律进行了梳理,比如严格遵守传统,力求形似,真诚尊重,保持朴守一,广为人知,聚沙成塔。以上文章不仅可以领略故宫传拓的审美气质,还可以帮助理解艺术形成背后的技术要点,有利于传拓从业者和爱好者。


红山文化玉猪龙,故宫博物院藏,郭玉海先生拓展


商代青铜,故宫博物院藏,郭玉海先生拓展


曹魏正始石经,故宫博物院藏,郭玉海先生拓展


全形拓是近几年艺术史研究中非常受关注的话题。对此,郭玉海先生写了两篇专题论文,分别是《响拓、颖拓、全形拓》和《取象与存古-晚清全形拓》(2014年第一期、2017年第五期《故宫博物院院刊》,第一期发表时名为《响拓、颖拓、全形拓与金石传拓的异同》)。根据中国知网的统计,截至2024年7月,学术界已经征集了近50篇文章。对传拓这个小众领域来说,可见作者的学术影响。


对艺术史的研究要由物见人,并应放在当时的历史中进行调查。同时,郭玉海先生也更加关注古代传拓者的来源和身份。以往的普遍认识,主要把传拓者粗分为两类,即学者和民间拓工。在《名家传拓》和《传拓名家》中,郭玉海先生对传拓者进行了界定和更详细的分类。从这篇文章的名字可以看出,郭玉海先生认为拓展者应该分为两类,前一类是著名艺术家拓展者,包括各级官员、游戏学者、艺术家、文人学者和女性拓展者;后一类是拓展著名艺术家,包括碑文、博物馆、著名艺术家等。这个分类可谓别出心裁,颇有助于理解传拓者身份的复杂性和内部的层次脉络。


除宏观层面的认知外,郭玉海先生还非常重视对传拓技术起到促进作用的关键人物。在他写的《金石僧达受》一文中,考证了清代重要金石学家释达受的人生事迹。释放对清朝全形拓的传播影响很大,也是研究晚清金石艺术界的关键人物。今天可谓人人皆知,研究层出不穷。但是郭先生这篇文章发表的时候(1998年11月1日《中国文物报》第4版),几乎没有看到释达受的专文。追寻理论,不能不敬佩作者的前沿学术眼光。


相比之下,步衣身份传拓者陈克明,到目前为止,知者甚至还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最近,郭玉海先生写了《海盐金石家陈克明考》(文津学志第十四辑,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20年),指出陈克明与刘喜海、张廷济等人交往密切,侄陈(粟园)继承了自己的产业,成为影响陈介祺审美和优雅的重要人物。如果了解了斋传拓,可以知道如晚清印林盛会的《斋印集》,其主要工作人员就是陈粟园。陈粟园之后,陈介祺经常在书中提到他的为人和传拓,云“拓友之难备尝…如果陈粟园的人,贞不可复。”“如果解决了事情,人又妥妥地静细,那么粟园后面就没有人了。所以,深入了解陈介祺的拓本,不禁要提到陈克明、陈粟园叔侄二人。笔者对二人生活事迹的具体考证,揭示了拓工与专家的相互作用,相信也会启发今后的学术研究。


提及古代从事传拓的女性,应该提到嘉兴的李锦鸿和李墨香。民国邹安曾题跋记载:“阳湖李墨香女性锦鸿,不事女红,好钟鼎彝器文字。"民国以降,研究人员便大多认为李墨香、李锦鸿是一个人。但郭玉海先生在查看了有两人印章的作品后,发现从来没有看到过两人并列的同一幅作品,因此提出李墨香和李锦鸿很可能是两人(见《阳湖李锦鸿》和《阳湖李墨香》,原著《湖南省博物馆杂志》第十一辑,2015年)。最近又看到郭玉海先生新写的《〈“阳湖李锦鸿”与“阳湖李墨香”〉《补记》(《中国书法》2023年第8期)提到,桑葚先生在本书出版后出版了《江标日记》(凤凰出版社,2019年),其中一个叫做“下午同心渊出门,到干将坊观李锦鸿家拓铜器”。有锦鸿之娘墨香女史,手拓各器尤精,若两器均出渠手拓,别人无法比拟。”明确李墨香是李锦鸿的阿姨。从而使旧说成为不刊之论。由此得到了古代女性传拓者的正名,也可谓金石学之佳。


当然,历史上拓工的地位比较卑微,所以大部分都不为人知。郭玉海先生也关注了这些来自不同世界的同事,整理了《历代金石拓展人物简表》。为今天可以看到的拓工注册是一种善意的祝福。


阅读这本书,还有许多收获,不能一一完成。阅读本书时,还会注意到一些错别字。正如唐代《石台孝经》第11页所引用的李齐古表文“…不胜扑跃。谨打石台孝经本,分上下两卷,谨于光顺门奉献两本以闻。这里引用的“扑”是误字,查原拓本需要做“”。我们所说的“跳跃”,犹言摇头晃脑,以示喜悦。白璧之瑕,期待在以后再版的时候进行调整。


属龙的郭玉海先生,今年已满60岁,从故宫金石组任满退休,随后由故宫返职继续在院内从事传拓工作。毕业后,我来到故宫金石组工作。多年来,我经常问郭玉海先生关于传拓的学术问题。同时也听说过很多学林前辈为人处事的故事,感触很深。对于郭玉海先生来说,仍然可以看到老一辈故宫人的坚持和追求。他待人真诚,性格直爽,所以在这篇文章中可以推怀以见,真实不虚。书籍如其人,正是我读完这本书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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