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欣：加快生态循环农业建设 发展农业绿色发展新路径

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提出，要实施全面节约战略，促进各种资源的节约和集约利用，加快建设废物回收体系。要推进经济发展绿色转型，共同推进降碳、减污、扩绿、增长，建设美丽中国，需要加快建设生态循环农业，走出农业绿色发展、农村生态文明建设的新路径。

深刻理解生态循环农业的意义要旨

生态循环农业是指遵循自然规律，以“资源化、再利用、再循环”为原则，利用人、生物与环境之间的热传递规律和生物之间的共生相养规律，对农业产业进行整体规划和系统布局，促进物质的多次重复和循环利用，形成多业并举、多级转换、稳步发展、稳定可持续的农业生产体系，实现经济效益、环境效益和社会效益的全面提升。

另一方面，生态循环是植根于我国农耕文明的思想精髓。中国传统农业坚持协调和谐的三才观、趋时避害的农业观、辨土施肥的地力观、节约御欲、变废为宝的循环观，形成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哲学理论、应时、取宜、准则、时序安排和生产制度、养殖肥田、稻鱼共生、桑基鱼塘、轮种互补、庭院经济等土地养殖和循环利用的生态循环模式。另外，新时代赋予了生态循环农业新的内涵。从物质转换的角度来看，生态循环农业是科学合理的物质转换过程，通过采用先进的技术手段和运营模式，促进养分的闭环流动和循环利用，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减少物质投入和资源浪费。从能量传递的角度来看，生态循环农业需要通过调整和优化种植结构和养殖模式，形成完整的能量循环网络，提高光、热等自然能源的转化效率，促进能量在多个营养水平之间的传递和应用，减少能量损失，提高土地单位面积的产出效率。从产业发展的角度来看，生态循环农业是通过总体规划和系统布局产业布局，促进养殖、加工、销售、废物资源利用等产业之间的相互促进、相互支持和互补。

牢牢把握新时代的发展

生态循环农业面临的困难挑战

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以来，中国大力发展生态循环农业，取得了积极成效，以解决资源过度开发和化学投入产品过度使用对水土资源和生态环境的破坏。三大粮食作物化肥农药利用率提高到40%以上，畜禽粪便、秸秆综合利用率分别达到78.3%、88.1%。农业面源污染得到有效控制。第二次全国污染源普查数据显示，与上次调查结果相比，全国农业源的化学需氧量、总氮和总磷下降了19%、48%、土壤生物活性和有机质含量明显提高26%。但是生态循环农业的发展仍然面临着许多困难和挑战。

养殖业规模大幅增长，结构失衡问题突出。我国粮食生产总量充足，但结构性矛盾突出。稻谷、小麦等主要作物产量占比高，豆类、甘薯等多样化作物产量占比低，饲料粮供应紧张，畜牧养殖生产成本居高不下。随着肉蛋消费的进一步增加，供应压力将会加大。

氮磷养分投入大，需要深入挖掘循环利用潜力。目前，我国三大粮食作物化肥和农药利用率分别为40.2%和40.6%，只有约27%的氮被作物吸收。大量营养物质的流失不仅浪费资源，还会对环境产生负面影响。畜禽粪便还田利用率也不高，在粪便管理链的各个阶段，78%的畜禽排泄氮流失，能还田利用的氮只有30%左右，磷只有50%。

水产养殖废弃物资源量大，但使用链条仍不畅通健全。技术设备与原材料的匹配性、协同性和安全性较差，多元废弃物的协同利用技术较少，农村废弃物类型的复杂性和多样性无法有效匹配。有机肥产品质量参差不齐，标准化、标准化还田应用水平有待提高。沼气、生物天然气等清洁能源并网应用路径不畅，产能无法充分利用。秸秆饲料、粪肥、生物能源等生产成本高，经济效益难以体现生态价值，市场竞争力弱。

农业生态系统仍然脆弱，自我恢复能力亟待提高。农业生态系统多样化是应对环境变化、抵抗病虫害的关键因素。在过去的几年里，为了追求高产高效，大规模单一作物的种植模式取代了传统的多元化种植模式，大大减少了半自然生境和景观同质化，不仅减少了捕食性和环境敏感物种的多样性，而且简化了生态系统的营养结构，削弱了其自我调节和恢复能力。在病虫害等生物压力下，农田生态系统的简化尤为脆弱，缺乏足够的抵抗力。

选择新时期生态循环农业发展路径

新时代生态循环农业的发展，应以资源环境承载能力为基础，以生态循环为切入点，着眼于堵点，开发高效低碳关键技术，整合农业面源污染综合防治技术，实施多层次、多维度循环模式，促进农业资源利用集约化、投资资源化、废物资源化、产业模式生态化，促进农业系统物质能量多层次循环利用。实现资源节约、环境友好、产量高效、产品质量。在实际路径选择上，要实施绿色技术，促进农民等经营主体生产小循环，促进种养结合，促进产业发展中循环，发展绿色经济，促进区域大循环。

主体小循环是聚焦农民、大型农民、家庭农场、农业园区等单一主体，在主体经营单位建立单独的生态循环链，实现物质、能量的顺畅流动和高效转化。促进田地立体养殖，充分利用田地空间构成，因地制宜发展玉米、大豆带状复合种植、稻鱼共生等田地复合养殖技术，多层次、多层次利用田地空间水土光热等资源，实现产业互促互进、养分就地循环。促进农民庭院循环，减少和分类家庭生活垃圾，促进家庭厨余垃圾、尾菜、厕所污染等与农业废物合作堆肥技术。农村卫生厕所因时制宜推广，鼓励废弃户用沼气池改造为生活污水处理池、三格化粪池、集雨窖等。鼓励发展家庭小菜园、小果园、小花园，实现农村生产生活垃圾就地资源利用。促进农场种养循环，实施大型农民适度规模经营，加快实施水果(菜、茶)-沼畜、水果(菜、茶)-肥畜等模式，引导生产主体完善利益共享机制，加快建设沼气或有机肥的生态循环链。促进园区协同循环，促进农业产业园区循环改造，激励生物能源、生物基材料和有机肥的生产和生活废物的应用，完善循环产业链，促进能源梯级利用、资源循环利用和污染物集中安全处置。

产业循环是将不同的经营主体、生产环节和产业链联系起来，促进种养结合、产供销结合，实现产业内物质、能量、经济的畅通循环。促进种养加一体化，促进区域产业融合。促进种植业、水产养殖业与农产品加工销售的高效对接，加强农产品深度加工，做好延链、补链、壮链、优链，打造产销一体化，产前、产中、产后链条完整，具有莲藕横向、垂直相关的优势产业链。建立废物处理中心，促进县域产业联系。结合农村生产生活垃圾存量，科学布局收储运输网站，建设有机肥、生物质燃气、功能饲料、真菌原料等加工中心，推广“村收集、镇转运、县处理”“一个集中处理中心 N个分散处理站等处理模式，探索非粮生物基原料、高值材料和利用模式，构建县区产业循环，主体紧密联系，种养配套。促进生产力布局优化，促进国家产业协调。坚持全国一盘棋，充分考虑区域产业基础、资源优势、环境承载能力等因素，优化提升粮经饲养结构，促进优势养殖产业集群发展。继续实施农业生产和农产品“三品一标”行动，促进绿色消费需求与绿色产品供应紧密结合。

区域循环是指通过资源配置和循环利用，打通物质、能源和经济效益在不同地区和产业之间的流动链，实现城乡、农业和非农业产业的融合、促进和协调发展。打开农业非农产业循环。加强农业废物和农产品加工副产品的综合利用，开发绿色甲醇、中链脂肪酸、可降解塑料、活性炭等新能源、新材料、新产品，实现农业废物向非农业产业的有效流动。打开城乡循环。充分利用城市在技术、资本和人才方面的优势，发展城市农业、休闲农业和生态旅游，积极探索人造肉、植物工厂、合成淀粉等前沿技术，促进农村产业和城市产业相互补充和协同发展。打开生产生活生态循环。深入挖掘农村多种功能，构建农村生态系统，发展休闲旅游、农业体验、观光采摘、生态保健等产业，提升农村多元化价值，实现生产生活生态“三生”结合。

作家：赵立欣

■ 研究人员研究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环境与可持续发展。

原标题：赵立欣：加快生态循环农业建设 发展农业绿色发展新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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