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本龙一:杰作:一部值得闭上眼睛“欣赏”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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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益佰
大屏幕右上方的灯光就像初升的太阳,照在下面的钢琴和老人瘦弱的背影上。镜头是由钢琴的声音驱动的。只有通过琴键和琴谱,我们才能看到老人的根手指,直到坂本龙憔悴的侧脸出现。
纯黑色和白色的镜头像他的表演一样缓慢和抑制。这就是坂本龙一:杰作。整部电影呈现出一幅相对静态的画面,没有故事情节或冗长的叙事讲解,只有一个人在弹钢琴,最后只有简单的墓志铭。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电影在豆瓣获得9.5分的好评,在知名影评网站烂番茄上获得100%的推荐?在杜比电影院欣赏了杜比全景版的整部电影后,我开始感受到电影的美,我坚信这是一部值得在电影院用最高级别的声音系统倾听和感受的作品。
这不是一部大众普遍理解的纪录片,也不仅仅是一场演唱会的视频。坂本龙一用自己的演奏讲述了他一生的故事,几乎没有用语言辅助解释,各种细节都是通过演奏之间的暧昧和变化传达出来的。
看起来很简单,但又举重若轻。
A
琴声谱写的生命咏叹
一开始,灰尘漂浮的工作室空景,背景传来一阵脚步声。教授背对着镜头坐着,开始弹钢琴。钢琴声中,镜头慢慢拉近,最后越过了他的肩膀。
杜比全景声带来的身临其境的感觉,从移动步伐、翻动乐谱开始,迅速将观众从第三视角带入第一视角的体验者。观众仿佛成了坂本龙一个人,坐在钢琴前,感受着他生病的身体,努力完成人生的最后一场演奏。
演奏一开始,就释放出一种强烈的孤独气氛。经过长时间的固定,《Lack of Love》这是第一首音乐。坂本龙一选择以一种缓慢而惊人的节奏演奏,使这首原本音符稀少的歌曲,更加空旷而疏远。
接下来的《BB》和《for Johann》所有的告别曲都是为了比自己早离开的音乐朋友。前者是导演Bernardo Bertolucci去世了,只是在他的葬礼上演奏。后者是冰岛音乐家Joh,他为坂本龙合作过几次。ánn Johá作为nnsson,他在2018年去世时只有48岁。
这种强烈的仪式感似乎为一场盛大的告别拉开了序幕。对朋友的送行,对生命结束的焦虑,对爱情、友谊和孤独的思考,在电影的开头就把人带入了深深的情感。慢慢地,镜子和音乐结合在一起,音乐像画轴一样通过杜比全景,让人暂时沉浸在宁静而神秘的氛围中。
影片画面宽阔,声音呈现出空间感,观众在钢琴旁体验到震撼。在沉默的电影院里,你甚至可以听到坂本龙一践踏钢琴踏板时制音器动作的微弱声音。
从《Aubade 从《晨曲2020》开始,仿佛天已经亮了,琴声也渐渐变得欢快起来,仿佛带着大家在晨光中漫步。演奏《Mizu no Naka no Bagatelle》(水中曲)时,他微笑着,沉浸在音乐中,也许会让他暂时忘记痛苦。《Bibo no Aozora》(美丽的蓝天)即将结束,他甚至加强了即兴发展。
随着表演的进行,坂本龙淡淡而急促的呼吸声出现在表演中。即使生成暂时表现出活跃的精神状态,它仍然是一个虚弱的身体,患有疾病。有了杜比的全景声,他的呼吸声和按键下的振动更加清晰和有层次感,在那段时间里与观众的心跳产生了共鸣。在演奏《Aqua》有时候,他明显累了,说:“我太为难自己了。”
下一步,是一系列观众熟知的作品,特别是以经典电影配乐为主。Bernardoord 在坂本和他合作的两部配乐中,Bertolucci也占有重要地位。《The Last Emperor》和《The Sheltering Sky》这是一部为他赢得全球声誉的作品。最著名的弹响《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再一次露出喜悦的微笑,现场也大放异彩,从钢琴的倒影中,可以看到坂本像魔术师一样拨弄琴键。
用在重点上就是调子轻快。《Opus》,一点也不难过。坂本人不在,但是琴键仍然在跳动,直到画面闪现音乐家临终前的那句话:Ars Longa, Vita brevis(艺术千古,人生朝露)。
B
不完美造就的杰出
演奏是整部作品的主体,《杰作》也是一部更适合用耳朵欣赏的作品。对于老粉丝来说,在杜比的全景声下,听坂本龙演奏的每一个音乐,发现和存在 CD 或者流媒体平台听到版本之间微妙的差异,才是真正的享受。
但更感人的是,镜头和声音捕捉到的各种细节,包括他在演奏中的辛苦和错误,让观众感受到坂本龙一生最后一刻心态和情绪的变化。
《Bibo no Aozora》在(美丽的蓝天)的表演中,坂本龙一弹完即兴片段就觉得不完美,突然问:“我们再来一次吧?”作为导演的孩子,空音中央保留了一个错误的片段。他的孩子太了解他了,知道这一段不能删除,也征求了自己的想法。这个片段成了电影中一个有趣的插曲。
在演奏《Tong Poo》(东风)他居然停了下来,用不同的音准重复了很多次,比如试图找到回到预定轨道的路径。这个疑似错误的片段也得到了充分的保留。
坂本龙一连续演奏几首歌就已经很吃力了,为数不多的台词,都是“我需要休息”、"这太难了"、“再来一次”等等。
每一个细节,都能更好地体会到杜比全景声的细腻。通常情况下,对杜比全景声的认识,就是声音有一个明确的方向,鸟儿从哪里飞来,火车从哪里经过。但是在《杰作》这种只有一人一琴的场景中,除了演奏之外,我们很容易被坂本龙一的呼吸声、衣服摩擦声、指甲点击声融入到现场的氛围中。仿佛我们正在取代他闭上眼睛,低着头听,再一次寻找灵感,向周围的工作人员求助。
这些细节的保留让你意识到,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演奏会,而是一部纪录片,真实地记录了一位音乐家在生活到了无法实现的阶段,仍然把音乐放在第一位,在舞台上尽最大努力与世界告别。
坂本决定拍摄最后一场演奏,正是因为他对完美的追求。位于东京的日本广播协会NHK录音场地选择 在坂本龙看来,509录音室是日本最有效的录音室。在8天的拍摄过程中,使用了雅马哈2000年专门定制的三角钢琴,多年来一直用于他的演唱会和录音。有30多名工作人员参加了拍摄,使用了三台4K摄像机,根据每首歌的不同特点,设置了不同的镜头位置和照明。

坂本龙一曾经说过:“如果今天可能的话,我希望这场演出能留给后人。”可见他对这场演出的重视。现在,除了祝福,这份礼物还有“不要害怕犯错”的安慰。
最后一次录音还是不完美,但是真的很厉害。坂本龙一也坦然接受了最终的结果,并表示满意。就像他最畅销的个人钢琴独奏专辑一样。《BTTB》里面,他在一首拉威尔的小奏鸣曲中故意保留了一个10岁时曾经弹过的错音,这种回归自然反而给作品增添了色彩。
C
音乐新维度的引路人
在准备杰作的过程中,坂本龙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明确表示“虽然我认为这是最后一次表演,但我觉得我仍然需要突破一个新的领域”。
杜比全景声在影片中那些略显试验性的作品中,恢复了他在创作中的各种细心思想。
歌曲《20180219》创作于2018年2月坂本龙一在法国巡演期间,仅以日期命名,从未收录在任何专辑中。在弹奏之前,坂本龙一给了一些钢琴弦夹子。这就是所谓的特调钢琴(prepared piano),演奏者将螺丝、橡皮、小木块、瓶盖等放入琴弦之间,从而改变钢琴的音色。夹子的颤抖像教堂管风琴一样传来长长的声音,在录音棚里,也萦绕在电影院里。
《Trioon》原本是一部电子音乐作品,用心跳、心电图、钢琴交互成三重奏。这一次,它被改编成钢琴曲。坂本龙一选择以极慢的速度演奏三个音符。观众可以感受到这些简单的音符在空间中延伸的余味,享受它们的共鸣,直到声音逐渐消失。
坂本龙一的正常状态是这种不定义的状态。他的作品跨度很大,既写出了许多大众熟知的流行旋律,但他所做的更多的是探索音乐界限。在他的个人音乐中,他经常使用环境声音,如风声、水声等。他还开发了许多电子乐器和音效处理工具软件应用,并在音乐表演中引入了各种创新的视觉效果和表演形式,开辟了音乐的新维度,影响了大量的音乐人。
尤其在2017年,《Async》专辑,他对音色的探索与执著是显而易见的。他收集了各式各样的自然之声,还干脆用一首在地震中浸泡在海水中的走调钢琴录制专辑。专辑《12》发行于他71岁生日,是他病中的日记。歌名只标注录制时间,音乐几乎没有容易记住的旋律。只有慢慢勾勒出来的声音空间,就像音乐出现之前的世界一样。
坂本龙所追求的恰好符合以杜比全景声为代表的身临其境的声音感受——声音不再局限于声道,可以在三维空间自由排列和运动,恢复现实世界的听觉感受,创作者也有更多的发挥空间。
假设你在Apple Music空间音频区,倾听《Async》杜比全景版《12》,能在全方位灵动的声音细节中,体会到创作者的苦心。
在杜比全景版的《杰作》中,坂本龙一生最后的固执和对创作的不懈追求也得到了真正的保留。公众的赞美也是对她精神的致敬。就像电影结尾永不停息的钥匙一样,只要人类还爱着它,追求丰富的精神世界,他的故事就不会停止。
题目:《坂本龙一:杰作》:一部值得闭上眼睛“欣赏”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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