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85后，掀起了深圳幼儿园改造的浪潮：将来可以成为养老院

快乐的童年是什么样的？在深圳南山区，一批改造后的幼儿园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一个可以“上房揭瓦”的幼儿园，孩子们可以在露台上尽情攀登和锻炼；在一个“开隔墙”的幼儿园里，孩子们可以“上课”玩耍；一个“拥抱自然”的幼儿园，起伏的走廊就像一堆堆的白云，自然触手可及...

碧榕湾幼儿园改造后的多功能大厅，孩子们在这里上体育课和音乐课。

那些令人羡慕哭泣的幼儿园， 在深圳“南山百校焕新”行动中，全部参加学校。 2022年3月起， 143所老幼儿园，深圳南山区，中小学 创新改造在低成本下相继进行。 每一个工期只有一到两个暑假，学生不能停课。 尽管是“微基建”整修工程， 但是让这些学校产生了完全不同的面貌。

新桃源幼儿园的屋顶被改造成一个立体的游乐园

海月花园改造后的幼稚园

“百校焕新”总规划周红玫瑰，建筑师姜伯源，顾田

有些园长说，改造后的幼儿园， "孩子们更聪明，更生动！" 四月下旬，一个摄影团队来到深圳， 对周红玫的总策划进行了对话， 还有两个主持建筑师，一个园长， 让我们畅谈幼稚园空间如何释放孩子的本性， 还讨论了幼儿园在低生育率环境下的设计， 他说：“可以改造成社区中心，养老中心， 为了未来，我们做好了这样一个空间的预约。

一所“能上房揭瓦”的幼儿园，大人都羡慕哭泣。

在新桃源幼儿园的草坪上，孩子们在“串烧烤”“炒菜”“搭炉子”

新桃源幼儿园位于深圳市南山区，孩子们每天都在酣畅淋漓的“玩”中度过。

一楼的院子里有很多活动分区，每个人都“尽自己的责任”——有的人在草坪上“做饭”，有的人戴着安全手套搭炉子，还有专门吃大餐的“小食客”。附近，一群孩子正忙着挖沙子和盖城堡。另一群孩子，装备齐全地嬉水，有人探索水车的运动，有人在水里遛“锦鲤鱼”...

三楼的屋顶是所有幼儿园最引人注目的设计。露台上设置了一系列运动器材，攀爬绳索、台阶和台阶，形成了一个系统的立体公园。

屋顶被改造成一个系统的游乐园。

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屋顶上充满了孩子们的嬉闹声，“体能循环”不断上演。有30年学前教育经验的导演栾红枫半开玩笑地向我们介绍:“新桃源的孩子可以去房子里揭瓷砖。”

如果你在幼儿园散步，你很快就会发现孩子才是这个空间的真正主人。公园里所有的口号都是孩子自己画的，即使字迹歪斜，线条随意潦草；空间的使用方法也是孩子自己开发的。比如原本不好看的柱子上挂着简单的滑索。

园长栾红枫和孩子们一起观察植物

然而，在改造之前，这所幼儿园远没有那么“幸福”。2020年，栾红枫被调到新桃源幼儿园当园长时，幼儿园刚刚从私立转变为公立，设施陈旧，空间低迷，一楼和屋顶的活动场所被打碎，对孩子的活动非常不友好。

2022年暑假，新桃源幼儿园成为首批“百校焕新”改造的幼儿园。在设计初期，建筑师印实博与导演和老师们聚在一起讨论孩子的天性是什么。如何利用空间释放孩子的天性？

为了让孩子们尽情地奔跑和玩耍，建筑师拆除了不必要的墙壁和围栏，打开了活动场所，不仅实现了平面上的连接，还增加了空中走廊，将不同极高的屋顶连接起来，让孩子们在整个建筑中实现三维漫游。

校园里的标志，都是孩子们画的。

为了满足孩子的好奇心，老师的餐厅和一些办公空间也被设计成透明的，因为孩子们总是对成年人的世界充满疑问:老师们中午吃什么？它们和我们吃的一样吗？

“空间是孩子最好的通识教材”。在设计过程中，建筑师留下了许多科学探索的悬念，并设置了一些小的“障碍空间”，供孩子们在探索后提问和确认。

比如空中走廊设计成不同的形式，比如短陡坡、长陡坡、慢陡坡、陡坡。孩子们拿着一个废弃的滚筒，从不同的斜坡上滚下来。他们会发现滚筒的轨迹不同，速度也不同。院子里的游戏池里安装了不同的孔。孩子们在玩耍时会发现一个孔被堵住了，其他孔喷出的水流高度也不同。

在玩水的同时，孩子们探索科技知识

“在多变的环境中，孩子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会在日常生活中不断被激发。”在学前教育工作30年后，栾主任亲身经历了学前教育的成长和变化。她感叹幼儿园的孩子特别活泼有创造力，情况不同于30年前被要求“背着手坐着”的孩子。

栾导演不鼓励孩子们在室内“死记硬背知识点”。在童年时期，动手能力、自主学习能力和自主探索能力是他们未来学习和生活的关键，良好的空间是塑造他们心智和性格的第一步。

一群85后的年轻建筑师，为孩子们“设计”一个快乐的童年。

海月华庭花园幼儿园改造后的俯瞰图

怎样才能陪伴和呵护孩子的发展？

周红玫总计划谈到幼儿园的特点:“幼儿园更像是一个社会生活的大院子，孩子们有探索环境和空间的天性。学校的每一寸材料，每一个结构，每一个护栏...都是孩子认识世界的重要媒介。”

碧榕湾幼儿园主持建筑师姜伯源是“90后”，他带领的建筑师事务所是“百校复兴”中最年轻的团队。小时候，姜伯源在北京的胡同里长大。像迷宫一样，蜿蜒的小巷总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发现。童年的经历让姜伯源意识到空间的多样性对孩子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碧榕湾幼儿园的改造灵感来源于其“榕树文化”

在接下碧榕湾幼儿园改造项目时，姜伯源给它的印象是“像一座旧派出所办公楼”。在私立公园阶段，幼儿园经历了许多改造，留下了许多历史问题，如光照差、空间利用率低和一系列安全隐患。

姜伯源想和他的团队一起“归还”孩子的空间，设计一个“探索和安全并存的幼儿园”，而不是训练和限制他们的空间。

“探索的欲望和安全感往往在校园设计中有点打架。为了保证安全，通常会有很多过度的保护措施，让空间失去可以探索的潜力”，相反。团队在两者之间寻求最大的平衡。

改造后的音体室降低了天花板的高度。道路和墙壁使用相同的材料，可以给孩子带来“包裹”的安全感。

为了保留幼儿园自身的榕树文化，设计师团队在外立面对代表榕树的棕色和绿色进行了改造，同时为每棵榕树留下了生长空间。

孩子天生就期待着明亮的空间，所以团队在教室外面加了一个反光板，增加了太阳反射进入教室的时间；音频室被刷成暖橙色，一端开着大圆窗，另一端开着拱窗，代表着“太阳”的形式。

透明玻璃门取代了厚重的墙壁，儿童活动不再局限于一个班级的空间。

在室内空间，开放式玻璃折叠门取代了原来厚重的墙壁。没有班级之间截然不同的界限后，孩子们可以上课。“因为两个孩子在同一个房间，很快就没事干了。但是当孩子们跑来跑去的时候，很多交流和互动都会发生。”

一位来自斯洛文尼亚的建筑师也提出了类似的观点，叫做“共享时间理论”：大空间串联，有助于提高儿童的社交能力、观察能力和身体素质。

团队也在空间细节上下了很大功夫。天花板上的圆孔，灯轨上的射灯，甚至脚线上方的通风孔都是精心预留的...这些“随意”的细节可以引起孩子们的“惊讶”。

尺度是儿童空间设计的另一个关键。改造前的音体室有5米多高，对于孩子来说太空了，团队压低了天花板，使得墙壁和地板使用了同样的材料。“路面翻了之后，会有一种包裹感，感觉自己好像在一个盒子里。”

海月华庭花园幼儿园改造后，视觉风格由具体转变为抽象，立面和梯子的灵感来源于“清风疏影，浮云流水”。

在海月华庭花园幼儿园，建筑师顾田和沈梦岑将对自然的感知融入校园。立面是一条温和渐变的彩色曲线，像风吹过的水面，涟漪；在室外空间建造了一个立体的白色走廊，就像12朵飘落的白云和12张巨大的婴儿床。

游廊下面散落着秋千、滑梯和攀爬绳...它们构成了许多迷你角落。建筑师顾田解释说:“就像猫喜欢盒子一样，人们也喜欢找一个小角落躲起来。”。

在走廊下面，加入了 秋千，滑梯，爬墙

廊道也可用于风雨连廊，南方天气寒湿多雨，下课后，孩子们可穿梭于廊道下方。

“每个人都有发言童年的权利。正是因为我们经历了童年，离开了童年，我们才能更好地知道童年需要什么，渴望什么。”建筑师沈梦岑曾在设计笔记中写道，给孩子设计也是一个回顾童年的过程。她希望把自己对美的认知和想象力传递给孩子，保护他们的成长。

工期40天，数百所老学校“极限改造”

“南山百校焕新”总策划周红玫瑰

自2022年3月起，深圳市南山区政府共同探索了一项不寻常的创新实践，旨在满足高密度城市“存量校园”升级改造的需要。

截至目前，深圳市南山区已有143所中小学和幼儿园相继转型，12万多名学生受益。几乎所有的转型都在一两个暑假内进行。

“这个一年一度的老校园装修项目，工期短，预算低，很难吸引到高水平的建筑师。它经常成为一个装修项目，头疼，脚疼。”周红玫总计划告诉我们，“百校焕新”。

周红玫希望“百校焕新”能打破校园维修工程的传统操作模式，用“针灸”的微改造系统升级校园，一校一策。

很多校园年久失修，存在许多安全隐患。

九祥岭幼儿园改造前，由城中村旧厂改造而成，活动空间狭小，过道只有1米宽。

经过40多年的疯狂和快速发展，深圳留下了一系列存量建筑问题。经过多年的建设和非法改造，问题已经形成。

参观这些老校园时，周红玫瑰特别震惊。许多校园建于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它们年久失修，视觉元素差，存在结构安全、渗水漏电等问题。另一方面，这些校园密度很高。由于学位压力，原有的架空层和活动空间被改造成教室或功能室，给孩子的公共空间极其匮乏。

因此，在百校的复兴行动中，很多校园都增加了应对南方多雨气候的“灰色空间”，既能遮风遮雨，又能隐性提高容积率。建筑师还用抽象的审美风格代替了同样的“花瓣动物”的具体元素，塑造了孩子们的抽象思维。

九祥岭幼儿园改造后的

改造后育才四小

但是改造的问题也随之而来。因为城市档案建设没有那么完善，“建筑师像侦探一样找图纸”。疫情期间，很多建筑师无法及时到达学校现场，只能在网上研究学校打包发送的“像素桨照片”。

校园改造不仅限于现有的建筑空间和结构，而且工期短。孩子们不能停止学习或移动，所以他们必须在一到两个暑假完成。周红玫感慨地说:“在螺蛳壳里做道场比在一个帅气的空地上建一所学校更难。”

许多学校位于老旧小区，周围道路狭窄，施工难度极大。

另一个难点是没有现成的审批流程。周红玫将区住房和城乡建设局、土木工程监督管理局、监管局、教育局等部门的人拉在一起，共同找到新的审计路径，在一个平面上折叠决策。避免了传统线性审计中“层层传递”的时间，加上工务署积极推进流程优化，整个项目自项目成立以来就变得无与伦比的高效。

一般来说，年轻建筑师在城市重要的公共建筑招标中集体失语，周红玫希望“百校复兴”能给优秀的年轻建筑师一个宝贵的机会。创新的“矩阵集群”设计模式保证了高效率和产出质量。一个学术领袖，加上4~8组导师，控制年轻设计师的制作方案，在落地过程中给予技术支持。

年轻的建筑师也想尽一切办法“在极限时间内做出最好的改造”。比如一个设计尽量解决很多问题。天花板上用来装饰的孔可能同时吸收噪音，充当空调出风口，节省工作时间。

如何设计低生育率的幼儿园？

校前区改造后可与社区共享，为周边居民提供休息场所。

当前，出生率持续下降，人口构成发生显著变化，全国各地的幼儿园也开始出现“关停潮”。

深圳作为中国最年轻的城市，平均年龄只有32.5岁，出生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深圳也是中国第一个提出系统建设“儿童友好”目标的城市，很早就提倡以一米的高度看城市。

但是，在不久的将来，“人口危机飓风”席卷全球，也很难绕过这座城市。

周红玫发起“百校焕新”的另一个初衷是：我们在处理学校问题的同时，能否使城市、社区更加友好？

"在高密度城市，学校不应是象牙塔，也不应是封闭的孤岛，作为核心、最基本的公共建筑."

新桃源幼儿园门前的连接空间

新桃源幼儿园设计图。建筑师在改善社区物理环境的同时，适合社区内的老树和走廊，保留居民的历史记忆/对角线建筑工作室。

在百校复兴中，许多学校开始向他们的社区敞开双臂。改造后的幼儿园校前区为家长和附近居民提供了一个休息场所，可以遮挡风雨。大量的风雨走廊不仅是孩子放学后的友好安全路径，也与周边社区分享。海月华庭幼儿园建筑师团队提出，幼儿园设计成“社区盆景”，为社区提供环境绿化。

周红玫已经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一系列学校与社区之间的连接空间无形中促进了学校与城市之间的互动。“未来，随着生育率的下降，我们可以将其转化为社区中心和养老中心，我们可以为未来预留这样的空间”。

他认为，建筑的核心还是人，“我们要用小资源来煽动城市与每个人的认知，处理人与社会、人与城市的关系”。

本文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一条”（ID：yitiaotv），编辑：韩嘉琪，责编：陈子文，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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