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展 | 请允许我再次向大家介绍文学大师吴冠中。

05-24 18:03

本文为美学时空漫游指南X聚客文艺联合出品

我还是想再一次向大家介绍一下中华艺术宫的“中国风景——林风眠吴冠中艺术展示”。

吴冠中的画很好，但是在我这里，比他的画更吸引我的是他的个人魅力:有一颗纯洁的心，没有油腻的精神，诚实，犀利的文字，忠于爱情，才华横溢——注意，这里的天赋不仅仅是他的画。

他不仅是画家，也是作家，夸张地说，从目前大量出版的书籍内容来看，他简直就是一个被绘画耽搁的作家。

而且这一切都恰到好处地造就了吴冠中：一位独特的艺术家。

在展览墙上的介绍中，开场文字提到他是一个“有争议”的艺术家。但是坚持保持这种“争议”才是他宝贵的勇气和性格。

林风眠和吴冠中透露，两个放在一起看，林风眠看得很伤心，越到最后越难平。

走到最后，看见1980年别人在香港，还在一心一意地念着要画1960年的画。真是令人心碎。

因为他一开始毁画的时候，学生舍不得放弃，一直求他阻止他。然后他不停地在手里对学生说:“我以后可以再画一遍。”

但是真正看到他20年后画出来的作品，只能说，即使画家自己去穷尽色彩，也无法重现原来的心境和时光。

假设林风眠是诗歌婉约派，那么吴冠中大概就是豪放派，颇具东坡余韵。

假设林风眠的一生是BE美学。（bad ending），幸运的是，看到他再次走进吴冠中的大厅，角落里就收获了HE。（happy ending），再加上这次展出吴冠中的大幅度，看得整个人淋漓尽致，尽情尽情。

1.学霸

吴冠中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小学第一，他进入了最好的中学。起初，一些来自好学校的好学生在他面前，但在期末考试中，他仍然是第一名。

看看他自己怎么说：

"高中毕业，该上中学了，江南名牌中学我都敢投考，而且自信有把握"；

“我如愿考上了无锡师范大学。凭借优异的成绩，我几乎每学年都会获得江苏省教育厅清寒学生奖学金，奖金几十元。”；

“我改而参加了浙江大学代理省工业职业学校的电气科学考试，工业救国，出路有保障，但考试更难。我被录取了。”；

这些都是层层考出来的学霸，而且他一开始的专业也是很难考的工科。不要做画家，想来他当工程师也很厉害。

随后？

——接着，17岁的吴冠中遇见了命运中的朱德群。

"一个星期天，朱德群带我参观了他们的艺术专业。我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画面和雕塑，强烈地受到了异常世界的冲击，也许就像婴儿睁开眼睛的第一眼。我开始面对美，美有这样的魅力，她轻而易举地击中了一颗年轻的心。十七岁的时候，我倒在她的脚底，扑向这个神奇的美丽宇宙，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个贫穷的农民孩子，终于考上了浙江大学高级工程师的电气科学，以便将来谋生。”

吴冠中的家庭条件并不富裕。许多父母的终极理想是，从小村庄出来的孩子去学工程。但是如果穷孩子想学艺术，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争奖学金！

“喜事一次又一次，日本投降了。不久之后，教育部选拔了欧美的公费留学生，其中有两个绘画名额。我会尽最大努力赢得这个机会。对于下颌的一个小问题，我的各科考试都比较满意，只有解剖学上对下颌的一个小问题有些含糊，所以一直难以释怀，闷闷不乐。去沙坪坝街看个把戏解愁。卖家正在摆开许多虎骨和猴头。看到白猴头的下颌，真的像箭矢戳心一样让我难过！直到几个月后，留学考试发布，我才知道，当我被录取时，这个可恶的下颌才逐渐从我心中松软下来。”

看完这个，我突然明白了，我以前在硅谷和一个清华的医生聊天。话题是我毕业这么多年了。啊，我梦想着参加考试。我梦见我还有一个大问题要写，所以我的报纸铃响了。对方心有忧虑:是的，我也做过这样的梦！——我梦见自己:“这次没考第一！”

人们的喜怒哀乐并不相通，比如学霸的遗憾就是在梦中没有获得第一名。

吴冠中是学霸，但也刻苦自学法语：“我在讲课的时候就去中央大学听文学、历史课程，主要是法语。下班后，我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学习法语上，听高低班的法语，找个别老师辅导，找天主教堂的法国牧师指导，从旧书摊上买旧法语小说，和各种翻译进行对比。每次阅读一页，不断查字典，生字之多，就像当时吃饭时捡不到的沙子一样。”

学好法语后，吴冠中可以尽情地交流，包括但不限于怼人：

“当时参观博物馆的人不多。在卢浮宫，曾经只有我一个人在看断臂的维纳斯。一个管理员骄傲地嘲笑我:你们国家没有这些宝藏，是吗？我立即反击。这是希腊的，被强盗抢走了。你没去过中国。来吉美博物馆看看被强盗抢走的中国宝藏。这一次，我的法语出乎意料地流利了。”

2.任性

吴冠中在杭州艺术学院毕业时，学校搬到了重庆璧山。他发现:“我经常看到穿红色衣服的女孩和孩子。红色特别漂亮，特别漂亮。突如其来的灵感，我应该做一件大红袍，每天都穿在身上，就像一个古老的冠军。”

于是他向同学借钱，做了一件朱红袍穿上，真是意气风发:“是时候吃饭了。大家一起去食堂，满堂起伏。欢迎红色英雄的出现。笑声掩盖了指责。我觉得自己很美，不在乎谁的褒贬。借钱给我的女同学也为她的成功支持感到骄傲。”

想想那张照片。在青山碧水之间的小路上，一个朱袍少年郎远远地走了过来。洒脱任性，张扬自由，真是令人向往！

不幸的是，就像林风眠一样，他只画了几幅西藏人像。被“丑化工农兵”批评后，他“变成了土草，变成了风景画。你能暂时在风景中生活吗？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从画人物变成了风景。”

经过多年的探索与思考，吴冠中在中西美学交汇的基础上取得了突破：

“我说文人画有两个特点:一是把绘画归因于文学，重视绘画的意境，这是它的功劳；然而，它经常用文学意境取代绘画本身的意境，这是一个错误。另外一个特点是所谓笔墨的向往，实际上是进入了对抽象艺术美的探索，窥探了艺术美的独立性。我喜欢绘画的意境，因为传统民族心理习惯的培养；由于对西方现代艺术的热爱，我重视形象和方法本身的感染力。鱼和熊掌都需要，我对印象派式局限在一定视觉范围内的素描不满意；我也不满足于追求传统山水画中可以游泳生活的文学意境。”

就像一位孤独的武林高手，在日复一日的修炼中，他有了自己的路。

吴冠中有自己的骄傲。1995年，他在香港举办了一个展览，他的主题是“叛逆的老师”。看着这五个字，我觉得他疯了，固执了，可爱了。

3.侠义

最后，吴冠中决定回国:“暑假过后，即使国内情况更糟，我还是愿意回来。大家一起跳进火坑。我似乎尝到了鲁迅先生放弃医学学习，决心回国从事文艺工作的勇气。……”

多年后，他在文章中回忆道:“我自愿回来。如果我进入炼狱，我永远不会告诉他们。走进炼狱的尽头，我有权牺牲自己的生命。我宁愿虐待别人，也不愿取笑别人，更不愿同情别人。我在完全孤独中探索自己的道路。路很窄，有很多木桥。”

但是在这条狭窄的道路上，吴冠中得到了自己的道路。他的作品充满了魅力和呼吸。有很大的吸引力，一眼就把人拉进了相框。

这就是美的力量。

4.真情

双燕

双燕创作背景：“有一段时间，他和她单位的劳动地点相距只有十几华里，有幸能得到周日的相互访问。拜访后的那天下午，他送她或她回到他的住处，总是送到中间。分手的地方是几个农民，一半的红色建筑覆盖着土墙和拱门，这是他们的“十里长亭”。当他的下放生活即将结束回到北京时，他特意去画了这个小农场，画面飞进了两只燕子，这是小资产阶级的情调，不应该泄露秘密。”

“双燕”专注于平面分割、几何组合、横长白块和竖短黑块之间的强烈对比。蒙德里安（Mondrien）图片的几何组合追求简约、简约之美，但其情意的透露过于模糊，甚至等于零。“双燕”确切地表达了东方情思，即使双燕飞走，乡情依旧。在《双燕》中取得成功之后，横与直、黑与白的对比美就成了长留我心头的艺术眼睛。”

5.创作

"感觉油画山穷的时候换了水墨，可是水墨还有面对水尽的时候，便回头再爬油彩坡."

左边的水墨，右边的油彩

“我买了一块写语录的小黑板做画板，用老乡的高粪篮画架。学生们嘲笑粪篮画家。粪篮派主要画玉米、高粱、棉花、野花、冬瓜、南瓜……”

在看到吴冠中自传之前，原以为再怎么看文字，也不如去看看他的画。

现在看完《我负丹青》，感觉一定要看他的文字，他的文字完整的补充了画面之外的故事。文字和画面相得益彰，灵魂忍痛雕琢后的光芒闪耀。

比如他写了很多年，然后去巴黎和熊秉明见面。“我们在母校周围的一家老咖啡店聊了很久，额头上的皱纹面对额头上的皱纹。两个年轻人在这家咖啡店已经老了30年。”

他描述了自传末尾的年表：“年表，这是生命支付的账单，备查付款误差。”

“抽象的方式，仍然只是作者具象风格的演变与进步，因为内容的动律总是源于作者心脏的搏动。”

他粗鲁的艺术评论:“美国的画幅都很大，出博物馆很难找到家。如今，世界上似乎有很多绘画，大多数都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才华。除了博物馆收藏，这些图片展出后就变成了废物。博物馆里有很多这样的废物，建多少博物馆也容纳不了太多的废物。应该建一个超大的废物博物馆，展出雄心勃勃的画作，然后回到废物处理场。”

他们用惊人的洞察力写下了父母:“父母是一对诚实的苦夫妻，但他们没有表现出感情。他们兴趣相投，为一群孩子做牛马。大约四五十岁的时候，他们不在同一个房间睡觉。他们从未品尝过亚当夏娃的生活。他们就像月下老人试图放的两只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