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范围内预防肥胖日①“神药”减肥成风：被忽视的乱用问题和副作用风险

05-15 01:50

“我现在不定期使用它。我偶尔会打一针。比如最近觉得胖或者食欲大增，就用这针控制食欲。现在我的体重是53KG。”

5月11日是世界预防肥胖的日子。一年后，29岁的上海白领小雅再次告诉《论文》记者，她用司美格鲁肽注射剂减肥。2023年，她通过打司美格鲁肽从60KG减少到55KG，身高168厘米，前后瘦了10磅。现在，这种药物注射剂在一定程度上变成了健胃消食片。

司美格鲁肽是丹麦制药公司诺和诺德的一种GLP-1(胰高血糖素样肽-1)药物，目前在中国只允许用于糖尿病。虽然已经在美国批准减肥，但根据相关说明，适合人群的身体质量指数(体重指数)至少要达到27。

2006版《中国成人超重与肥胖预防控制指南》指出，中国肥胖诊断BMI界值为244。≤BMI＜28为超重， BMI≥28为肥胖。目前，华东药业的利拉鲁肽和仁会生物贝那鲁肽也被允许在中国减肥，其适应证也有明确的身体质量指数要求。

不管是进口药还是国产药，GLP-1作为处方药，所有药物都需要经过医生的评估才能购买和使用。现实生活中，像小雅这样不符合适应证条件的人，要想办法买减肥，但也不在少数。

一方面是真实而巨大的减肥需求，另一方面是理论上应谨慎使用的处方药。当大火中的GLP-1药物被视为消费属性的“减肥神奇药物”时，如何保证其合规安全使用是一个实际问题。有业内人士指出，除了加强监管外，公众还应该肥胖。GLP-一是对药物有正确而全面的认识，而不仅仅是看到“神药”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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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用”减肥针的背后:身体焦虑、惰性、支付问题

根据《中国居民营养与慢性病状况报告(2020年)》，中国居民超重肥胖不容乐观，成年居民超重率和肥胖率分别为34.3%和16.4%，成年人超重肥胖率总额超过50%。根据《柳叶刀》杂志2021年发布的数据，预计到2030年，中国超重或肥胖人数将达到7.8995亿。

世界卫生组织早就把“肥胖”定义为一种疾病，但是在以瘦为美的当下，减肥相关的健康更加相关。GLP-1药物减肥的主要机制是抑制食欲，减缓胃排空。在小雅看来，每个需要或者想减肥的人都知道闭上嘴，张开腿是一种非常健康的减肥方式，但是坚持下去太难了，减肥针正好迎合了人的惰性。“诱惑太大了。只要你想尝试打针减肥，不管你怎么控制，总会有人想尽办法得到它”。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三甲医院内分泌科医生告诉《ThePaper》记者，滥用减肥针的背后其实是人们的身体焦虑，很多小基数的人也想用这种药进一步减肥，这不是正确的健康观。从健康的角度来看，身体不是越瘦越好。适度的脂肪是必要的。一些研究指出，体重指数在24到25之间略超重的人，甚至比正常体重指数的人寿命更长。

目前，司美格鲁肽是世界上最具代表性的GLP-1减肥药之一，预计今年将获得国内减肥适应证。所以，超适应证的使用等乱用情况在获得批准后会有所改善吗？一位医药行业人士对此表示悲观观点:在国内未经批准的前提下，受到了如此多的青睐。经过真正的批准，药品可能会有更大的市场知名度，吸引更多不合格的群体，比如小雅，用这种药减肥。

事实上，上述人群的焦虑已经发生在国外，因为减肥药物供不应求，减肥者和糖尿病患者正在抢药。2023年3月，欧洲药品管理局发布声明称，虽然司美格鲁肽供应将继续增加，但不确定何时能满足市场需求，要求医生优先为糖尿病患者供应，而不是肥胖患者。

在接受《ThePaper》采访时，暨南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副院长、肥胖代谢病外科主任医师王存川表示，去年年底，其他国家的医生在一些学术会议上提到GLP-1被滥用。虽然司美格鲁肽已经被海外批准用于减肥，但肥胖的标准在国内外是不同的，使用的标准和剂量可能是不同的。所有这些都需要国内进一步的临床研究数据支持。建议药品获批后，在医生的指导下合理使用。

值得一提的是，支付方式也影响了减肥者对司美格鲁肽等药品版本的选择。此前，一些美国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在4月底就诺和诺德GLP-1药品的价格发表了声明，称他们正在调查诺和诺德的定价，并要求解释为什么它们也是司美格鲁肽。减肥版明显高于糖尿病版。

今年四月十六日，国家医保局发文称，减肥药再“神”也无法进入医保。文章提到，2020年，国家医保局颁布了《基本医疗保险用药管理暂行办法》，明确规定医疗保险报销不能报销的药物有8种，其中一种是“改变现状”的药物，如改善性功能、治疗脱发、减肥、美容、戒烟、避酒等。如果一种药物的主要功能是减肥，医疗保险肯定不会报告；如果可以看病减肥，医疗保险可能会报销用于看病的医疗保险，但医疗保险不得报销减肥的医疗保险。

有业内人士向《ThePaper》记者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同一种药物不同的适应症有不同的报销力度，有现实因素考虑，但对于具有一定消费属性的处方药GLP-1药物来说，可能会有减肥者选择糖尿病版减肥，占用原来给糖尿病患者的供应，这是另一种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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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射减肥的代价：不能躺着减肥，更不能成为“神药”

“绝对不是所谓的平躺就能减肥。如果你不想为运动和减肥付出汗水，你必须忍受一系列用药减肥的不适。”30岁的杜建平在谈到自己用司美格鲁肽注射减肥的感觉时，表达了这样的感叹。

杜建平并非像小雅那样私下服药，而是专门去了减肥门诊，经备案后可以合规给出GLP-1药品。在医生的指导下，原本BMI接近28的他半年瘦了18斤。减肥真的很开心，但是胃肠道反应等副作用让他至今难忘:“刚开始打针的时候，如果有一天吃了火锅或者烤串，第二天就会100%生气。严重的话一天要跑七八次厕所，会干扰当天的正常工作。”

司美格鲁肽杜建平用完了

杜建平和同样打针减肥的伙伴们一起开玩笑说：“这可能是GLP-1药物对每一个不自律的人的惩罚。GLP-1药物的副作用因人而异，也是腹泻。有用户告诉记者，严重时会失禁一次，但有些用户的胃肠副作用恰恰相反，不是腹泻而是便秘。

此前，一位医生在一次采访中提到，一名20多岁的女孩在购买司美格鲁肽后，直接注入1毫克，以追求减肥效果。她恶心呕吐剧烈，呕吐至脱水，被紧急送往医院急诊室抢救。王存川指出，GLP-药品是一种非常新的药品，需要大量的科普宣传才能使人们正确认识，尤其是在未来国内获得批准之后。作为处方药，GLP-1药物有自己的适应症，也有一定的使用方法，使用不当可能无效，甚至造成身体伤害。如果没有医生的指导，很多人都不知道如何妥善处理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