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剧，「言」不出现实

本文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毒眸”（ID:DomoreDumou），作家：徐小怪，编辑：张嘉琦，36氪经授权发布。

想要看到一个可以相信的都市爱情故事，太难了。

近年来，基于女性用户的观看需求不断增加，以“现实 以情感为核心，客观呈现轻度成熟女性情感和生活困惑的都市言情剧层出不穷。近日，豆瓣文学IP改编自亦舒IP的《欢乐》和《春光爱好者》相继播出。

然而，市场上的作品很多，但爆炸性的优秀作品却很少。最后一款类似的爆款是2023年的《去有风的地方》，其他成绩好的作品，比如《爱情很美味》、《爱情只是》、《装腔启示录》，或者总是在口碑和人气上“差一口气”。

《欢乐》和《春天的爱人》也是如此。前者豆瓣评分只有6.4，后者播出后评论两极分化。两部剧的表现都有点低于预期。似乎在这类剧中，现实的客观场景很难与爱情的愉悦浪漫相融合。

结合高口碑作品的优势和低分作品“浮动、矫情、不真实”等评论热词，当现实与爱情的标签结合时，真实感可能是内容的基础，即使是感情也应该包裹在现实的背景中。

想要感情，也想要面包，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完成的二选一题，国产剧能给出答案吗？

亦舒&豆瓣，填补缺口

如果高质量的作品供应跟不上女性用户的需求，那么填补这部分内容缺口的来源就成了亦舒和豆瓣阅读。

云合数据显示，该剧观众的平均年龄与女性用户的比例每年都在小幅上升：2021年，视频平台用户的平均年龄在29岁以后，同比增长1岁，女性用户占60%~70%。；这一数据在29.8-31.3岁之间，在2022年，女性用户占64%-67%；在2023年，Q3大约是29.1-31.7岁，女性用户占65%-74%。

虽然年龄很难与性别和审美取向密切相关，但按照一般观念，“中女”是消费现代言情剧的主力军，但近年来现代言情剧的表现并不好，无法与大势所趋的古偶仙侠竞争。

从全网有效播放量来看，2021-2023的数据排名TOP20中，只有《流金岁月》和《好事成双》上榜，并不高。与此同时，在2024年Q1的榜单中，也只有《烟火人家》。值得注意的是，这三部作品也是由亦舒和豆瓣阅读的IP改编而成。

自2017年《我的前半生》爆发以来，影视行业再次掀起了亦舒IP改编热潮。包括另一部已经播出的电视剧《最后的浪漫》、影院电影《喜宝》、电视剧《承欢记》和待播的电视剧《玫瑰的故事》，似乎时隔几十年，亦舒IP依然是影视作品的金字招牌。

这些作品创作于上个世纪香港和上海的经济繁荣时期。当时，社会的快速发展改变了人们的思想和文化活动，女性的地位开始上升，进而引发了集体的自我意识和独立意识的觉醒，对感情和事业有了新的想法和想法。

亦舒IP是现阶段人和城市的缩影，用细腻的笔法反映了一个时代的人民面貌。在人们的设计中，女权主义开始在她书中的女性角色中萌芽。有魅力的女主持人不再是男权主义的附属品，也不再是时代的沉默者。他们敢于表达自己的真实欲望，在选择价值观时更忠于自己。

感情上，现实世界充满了物欲，故事中的感情离不开利益。男女之间的关系大多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他们的爱情更像是一个抓手，关注的是社会的残酷和生活的无常。

场景中，经济带来的蓬勃活力，新旧思想的激烈碰撞，物竞天择的丛林法则，共同构成了城市景观，一片天空，一座高楼，一件小物件，都是城市自信的告白。

也许是亦舒走在前面，也许是时代刚刚开始轮回。总的来说，这些“亦舒气质”与当前的社会环境和舆论热潮完美契合，也促使行业开始“重启”亦舒IP。

当然，鉴于IP创作的时代真的很长，如何“移植”故事情境，使其具有现在的真实感，极大地考验了创作者的改编技巧。就已经播出的作品而言，面子上的情境和道具都是小问题，里子的人物逻辑才是真正的难点。

在《承欢记》中，麦母隐瞒麦承欢和辛家举行了一场豪华的订婚宴会，麦承欢直到现场才知道自己“被订婚”。这一情节与当前现实有着严重的分离感。剧中，麦承欢被设定为95后，麦母大概率为70上下生人。这一时期的人们不会不与闺女商量，暂时拉人出来。还有，原著小说是1996年出版的，书中的麦承欢应该和剧中的麦母年龄差不多。很明显，她在孩子结婚的时候不会做这种事情，原著的母亲年龄可能有点大。

在《最后的浪漫》中，朱锁锁看着自己悲惨的人生经历，但实际上她一路开挂。有好姐妹好领导，也有年轻的富二代和成熟的董事长。很难说古代“玛丽苏”的设定是完全现实的。

相比之下，2013年推出原创写作平台豆瓣阅读作为IP平台的后期之秀，似乎没有时代分离的问题。为了匹配平台的用户特点，豆瓣阅读的IP风格更加现实和成熟，官方也公开表示鼓励创作严肃文学、“非虚构”文学和完整作品。

2016年，豆瓣阅读提供了“职场女性”的水平，并为创作者打出了“成为豆瓣阅读作者，出版改编不是梦”的口号，主要推广城市女性主题IP影视的内容策略。正在播出的《春天的爱人》和即将播出的《团圆》都是播出的电视剧《小敏家》《成熟的一年》《装腔启示录》《好事成双》《烟花家》。

然而，正是因为强调严肃性和现实性，豆瓣阅读的IP过于文艺化，具有一定的阅读门槛，有时在戏剧观点的设置和处理上不够流畅，更小众化。豆瓣阅读总经理戴钦曾直言:“豆瓣阅读构成了独特的内容生态，但独特的‘小众精品’和备受追捧的‘全员爆款’之间似乎存在芥蒂。”

《春色送情人》证实了戴钦的话语，播出口碑两极分化。一方面，在这部剧的开头，在手术前，她依然在独奏中，站在了主人公庄洁(周雨彤饰)一个在大城市努力工作的职业女性形象中，然后用庄洁在家乡小镇的一系列经历，不仅带出了故事人物之间的关系，也展现了她积极向上的性格。并以细节生动地描述了她对爱情的勇气和智慧，对家庭的关心和温暖，以及对小镇为人处事的把握。

关于桥段配合庄母(刘琳饰)等配角的精彩演绎和泉州南坪镇的烟火，气氛真实自然，有代入感。似乎庄洁是每一个在北上广深奋斗的人，南坪是每一个流浪者的家乡。庄洁在大城市生活和家乡男孩之间的选择是人与人之间的共同差异。

另一方面，有网友认为有些剧情处理得有点生硬，豆瓣评论“三集看完，偶尔男女主台词会像高中作文最终推广的段落一样向你表达人生的真谛。stop！！”

因此，亦舒和豆瓣阅读虽然是都市言情赛道的IP开发者，但改编剧大多得分不高，真实感和浪漫主义在场景、个人设计和情感上难以平衡。

都市言情剧，到底“言”什么？

不仅仅是亦舒和豆瓣阅读的IP，真实感和戏剧性的失衡也是所有城市言情剧跑道的痛点，甚至它的重量可以直接决定一部剧的质量。目前很难控制两者的结合水平，尤其是情感部分，无论是原创故事还是其他IP改编，还是一部既有现实又有爱情双重标签的剧。尤其是在情感部分，还是很容易走进“霸总玛丽苏”的死路。

导演冯小刚回归电视剧领域后拍摄的《北辙南辕》一度受到业内外的高度期待。然而，期望越高，失望越大。电视剧的各种槽点充分说明冯导“长期脱离人民”。

剧中的几位女主角，就像拿着“基层体验卡”的富N代，住在大平层和别墅里，写文章，炒股，随便就能赚很多钱，没事就开公司玩，完全不符合人的背景。还有一些细节缺乏逻辑。比如豆瓣网友提到，申请挪威的申根签证，不需要像剧中那样面对签证官；如果电子邮件没有打开，你可以看到附件的离婚协议。

人与情感的关系密切相关，也是“有钱人和女律师”的搭配。《一路朝阳》和《装腔启示录》在呈现现实时滑向了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一路朝阳》高开低走。在电视剧的前半部分，年度总裁黎光被职场新丁李慕嘉吸引的桥段相当有趣。然后，黎光带着李慕嘉参加酒局、聚会等现实桥段，在地板上飞翔，逻辑自洽。然而，在正式的爱情中，李慕嘉开始了赞美醇厚真爱的“妻子”方式。为了表达对黎光的真爱，他什么都不想要房车，这显然不能引起职场人的共鸣。

在处理类似关系时，《装腔启示录》更具弧度。年轻女律师唐影与目标客户富豪马其远有交集，彼此开始有目的地接触。在这个过程中，唐影没有掩饰自己的欲望，而是足够聪明。他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装腔作势，戴上面具。他也知道，短期利益不是长远之计，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真人。这样也让她和许子诠的爱情显得真实，两个人你退我进，若即若离，完美拉扯，是成年人爱情的样子。该系列豆瓣8.1的分数反映了观众的认同，只可惜热度并未脱离豆瓣阅读圈内化的特点。

综合比较这些作品，要么太招数，要么太极端。前者有后三部不该存在的《欢乐颂》，口碑不如一部。后者有《如果跑步是我的生活》，这是“第三个孩子”引起的。除了争议，一些情感关系结节确实被戳中了。

其实如果真的很难掌握真实感的温度，不妨先关注一下。女性类型剧中有一个成功的例子，“现实主要是成长，理想的爱情是辅助的”。早些时候有《杜拉拉升职记》，最近有《风吹半夏》。这两部剧的爱情只是女主角生活的一部分，却让人感到意犹未尽，甜蜜宜人。这与成熟女性的生活非常相似。当他们更加关注自己时，他们的感情自然会随风而来。

说到甜蜜，真实感和戏剧性失衡也会影响现代偶像剧的观感。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两类作品并肩而立。不同的是，都市言情剧会分析现实差异，现代偶像剧更注重表现爱情的甜蜜互动，但这种甜蜜也应该建立在可靠的情境和逻辑之上。毕竟观众不是活在真空里，即使想做梦，也要让人愿意做梦。

尤其是职场上发生的现代偶像剧，太多的剧情都放在云端，变成了空中楼阁，不会让人想象，只会被当成海市蜃楼。大胆来说，如果创作者写不好一个都市女性，不如拍古装剧，至少现实考虑没有太大的限制。

在亦舒之前，受欢迎的女作家是琼瑶，其中一个讲现实，另一个讲“爱情至上”。都市言情剧和现代偶像剧之所以开始呈现内容上的差异，离不开两位著名艺术家的影响。现在琼瑶IP已经保存，但亦舒IP正在迎来第二轮开发热，这可能也反映了观众对现实的需求。

真实感，从何而来？

事实上，有一个明确的评价指标来判断真实感是否合适。一般来说，对于剧中的情节故事，观众的反馈会分为三个等级。第一，这是我的故事，或者可以发生在我身上；第二，可能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但我相信可以发生在别人身上；第三，完全不可能存在。

三档反馈的受众数量与该剧的市场反馈相对应。通过对近年来都市言情剧的盘点，我们可以看到，只要我们掌握一点现实元素，作品就能获得良好的口碑，现实元素的设计和应用在整个进步中都是如此，这与创作者的努力成正比。当然，我们可以取得更大的进步。

进步过程有由深入浅出的趋势，从硬件到软件。首先，在基本的生活场景建设中，英雄的家从早年的样板间变成了更合理的合租屋，工作区域也从？变成了普通的隔间。离开学校不久的上班族可以穿着鲜艳的衣服开车出行。现在大部分上班族都在地铁上昏昏沉沉。

《我在异国他乡很好》是一部“硬件突出”的优质作品，不仅受到观众的称赞，也受到观众的称赞，“作家一眼就真的上班了”。备受好评的地铁场景也被无数类似的作品复制。周末在电影院看电影，被微信催着工作，身体不舒服不敢请假。亲戚来看病很难挂号，不靠谱的室友心烦意乱...剧中的很多细节都是当代工人的真实写照。

此外，现代言情剧在人物设定上也会有所进步。凡俗意义上有“优秀”的一面，也有不被认可或批评的一面。《三十而已》的王漫妮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不仅展现了她在工作中的努力和能力，也勇敢地展现了她对情感和物质欲望的需求，以及她陷入困境时不清醒的一面。与完美家庭主妇顾佳相比，她更有吸引力。

对爱情本身的叙述也应该落入现实。《春天的爱人》中暂时回到镇上的庄洁，不得不面对“异地恋”的现实困惑；《只是爱》中的“嫂子恋”看似梦幻，但梁友安的生活和工作却有着真正的艰辛。

近30万人打出了8.1高分的《爱情很美味》，从一部被招数捆绑的都市女性群像剧中走出来，变成了“黑马”。它依赖于现实背景，足够真实的场景、个人设计和情感，细节要考虑。

最后，回到故事的根源，如今亦舒IP已经成为影视改编的热点。在这种热潮下，创作者应该先考虑现实，然后谈恋爱，而不是研究亦舒的爆炸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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