币圈往事:“前华人首富”与头号对手的博弈

资本创投
2022-05-30

来源丨和牛商业(ID:heniushangye)

 

币圈再次进入多事之秋。
 

随着前几周“币圈茅台”LUNA币连续多日暴跌过99%,包括比特币、币安在内的多家加密货币跌幅超20%。创下2020年12月以来新低。

 

在加密货币不断暴跌背后,多位投资大佬损失惨重。其中就包括曾处在风口浪尖的前华人首富赵长鹏(Changpeng Zhao)。根据彭博亿万翁指数,币安(Biance)CEO赵长鹏在此次崩盘中身家蒸发近90%,锐减800亿美元。而币安常年以来的首要竞争对手币基(Coinbase)创始人布莱恩•阿姆斯特朗(Brian Armstrong)身家也缩水约83%。

 

币基与币安的竞争一直是币圈津津乐道的话题。而随着2021年4月,币基成为首家公开上市的加密货币交易所,加密经济似乎迎了新的可能。加密经济是否能顺利延续并甚至颠覆传统金融?在《加密之王》一书中,科技作家杰夫·约翰·罗伯茨首次披露了币基(Coinbase)的创业历程,从本书中不仅能看到整个加密经济繁荣的秘密,或许也能窥见这个新兴行业的未来也有很大帮助。本文即是书中一段币基与币安在2018年的竞争往事。

 

    加密寒冬来临 

 

旧金山市场街上,布赖恩·阿姆斯特朗与币基也经历了加密寒冬。到2018年12月,比特币跌至3,000美元出头,跌幅达85%。比特币价格全面暴跌,对币基的收入造成了不小的冲击。长期以来,币基一直在寻找新的收入流,但其收入的主要来源仍然是交易佣金,3,000美元的3%显然无法与20,000美元的3%相提并论。

 

除了收入下滑之外,币基在其他方面的问题也越发严重。泡沫期间该公司声东击西、死缠烂打的行事手段有一定的违法嫌疑。比特币现金客户针对2017年12月的崩溃提起诉讼。美国国家税务局对币基的客户资料进行反复筛查。更糟糕的是,愤怒的客户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提出了100多项申诉,指控该公司对他们的资金处理不当。因此,币基与老牌律师事务所达维律师事务所一直保持业务往来,而达维律师事务所开出的费用为每小时2,000美元。惹恼客户和政府的代价太大了。

 

不过,币基仍然有理由保持乐观。得益于价值3亿美元的E轮融资和老虎环球基金的支持,其财务状况还算良好。这笔融资金额甚至超过了它在繁荣时期完成的融资总额。很多知名初创公司都处于赤字状态,如优步和WeWork(共享办公服务商),每个季度都会流失数十亿美元,而币基却实现了盈利。

 

更重要的是,加密寒冬为币基提供了喘息的机会。如果说2017年是一场盛大的派对,那么2018年就是用来打扫碎玻璃并更换被砸坏的家具的一年。这段沉寂期给了币基时间,以改正错误行为并解决长期存在的客户服务问题。布赖恩表示:“和平时期的情况与战争时期大不一样。”他仍然保持乐观。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场寒冬仿佛就是世界末日。而在他看来,2018年的情形跟2015年所经历的萧条一样,当时也有很多人认为加密行业要消亡了。而他则选择砥砺前行,并且将这次低迷作为重新调整以期回升的契机。

 

此次调整包括将控制权移交给首席运营官阿西菲·赫尔吉,他是币基董事会为了推动成人监督引进的人才,2017年11月入职。没过多久,赫尔吉就进入了工作状态。赫尔吉认为,币基之所以在2017年12月陷入彻底崩溃的困境,是因为公司运营存在三点严重风险:保险覆盖不足;会计系统混乱,无法判断公司是上涨还是下跌2亿美元;被称作“对冲系统”的自营可操作交易系统随时有可能崩溃。

 

前两点风险很容易解决。为了更好地推进成人监督,赫尔吉聘请了经验丰富的阿莱西亚·哈斯作为首席财务官,让他来解决保险和会计问题。对冲系统的问题则需要另谋出路。

 

    币基另谋生路 

 

最初引入对冲系统的是弗雷德·埃尔扎姆,当时币基没有自己的交易所,只能从公开市场获取比特币。对冲系统利用公司自己设计的算法来推算交易加密货币的最佳时机,不仅满足了公司日常运营的流动性需求,还有机会从不同银行和交易所之间的微幅差价中套利。

 

这套自主研发的对冲系统是币基老员工的骄傲,但在赫尔吉看来,它却是罪恶的根源。他回忆道:“12月的时候,对冲系统出了问题,差点毁了整个公司。我以前也碰到过这种情况,如果交易公司继续使用这样的自制系统,必将导致自身的毁灭。由于系统算法出现了配置错误,没人知道交易内容是什么。因此,我决定进行改革,废除这套对冲系统。”

 

赫尔吉打赢了这场改革战。很快,币基便废除了对冲系统,改用一种代理交易模型——仅在市场存在交易对象时才接受交易。赫尔吉认为,币基原来的交易模型依赖的是黑匣子,而黑匣子的稳定性很差,随时都有可能崩溃,他通过改变公司的交易模型挽救其命运。

 

币基的领导层也在逐步企业化。多年来,币基的高管层就只有布赖恩和弗雷德这两位创始人,一句“穿过砖墙”的空洞口号,外加一群还算有资历的外行。赫尔吉挖来了领英的资深高管埃米莉·蔡,并任命她为业务发展副总裁,负责收购小型加密公司。另外,他将公关副总裁的位置交给了蕾切尔·霍罗威茨,她充满激情,拥有满腔热血,但在负责脸书和推特的危机公关期间却得不到有效发挥。似乎是为了向媒体强调其新姿态,币基还聘用了埃利奥特·萨瑟斯,这位毒舌的澳大利亚人因为担任曾经的共和党副总统候选人萨拉·佩林的教练为大家所熟知。

 

这下,布赖恩不用再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了,终于有时间享受个人生活了。他报了飞行课,还和女演员约会。但他想用比特币向世界传播金融自主权的热情却从未消散,他发起了一个慈善基金:捐献加密货币(Give Crypto)。理性如他,相信减轻贫困的最佳方法是给穷人捐款。他表示,捐献加密货币的目标是建立一个10亿美元的基金。

 

在赫尔吉负责团队组建,布赖恩立志拯救世界的这段时间,加密货币泡沫带来的“宿醉感”并没有消失。加密寒冬也还在持续。币基在自己的金融堡垒中悠然地等待着春天的到来。若不是及时发现之前存在的严重错误,这个公司差点就没救了。

 

2019年奥拉夫在曼哈顿的一家餐馆一边喝茶一边说道:“太多成功让你不那么渴望成功,不那么自律,不那么偏执多疑。”

 

几年前,他第一次到币基上班时,穿着一件优衣库正装衬衫。如今,奥拉夫不再是稚气的少年模样,但他的眼睛仍然闪烁着炽烈的光芒,他一如既往地热衷于谈论清醒梦。现在,30岁出头的奥拉夫肩负着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通过其加密基金多链资本为风投公司安德森&霍罗威茨和其他高估值的风投公司管理资金。他曾在币基任职,现在仍然对它非常关心——他和布赖恩是密友——但对他的前雇主的发展状况感到担忧。

 

“币基太舒适了,”他补充道,“在一次董事会会议上,我们讨论的都是:‘我们要怎么花这些钱来逃避纳税义务?’”在奥拉夫看来,币基应该探索加密技术的新领域,而不是完善其企业的金融游戏。

 

    强悍对手,BINANCE 

 

事实证明,2017年的现金盛宴确实造成了自满情绪。币基进入加密寒冬,认为它可以简单地等待下一次上涨,同时花时间抢购小公司,并修补受到破坏的基础设施。这个策略很明智,但同时也很糟糕。当币基坐等市场转向时,它无法解释为何加密货币在经济低迷时期也会快速发生变化——这些变化有可能使币基过时。该公司就像一个司机在调校一辆老式的别克,即使竞争对手正在隔壁车库里彻底清洗一辆保时捷。

 

布赖恩的新对手是赵长鹏。赵长鹏戴着无框眼镜,留一头黑色短发。在公开场合,他常穿一件黑色连帽衫,上面用黄色的字印着他公司的名称:BINANCE(币安)。自2017年崭露头角以来,赵长鹏已经成为继中本聪和维塔利克之后加密史上最具颠覆性的人物之一。

 

赵长鹏出生于中国江苏省,12岁时和家人跨越太平洋,在温哥华开始了新的生活。他的父亲是一名教授,说话直言不讳。多年后,这一特点也体现在赵长鹏身上。在加拿大,十几岁的赵长鹏通过在麦当劳里装薯条、在加油站上夜班来帮助家人。与此同时,他也不断磨炼自己在金融和计算机方面的能力。

 

直到2013年,36岁的赵长鹏发现了比特币,他着迷了。对比特币的新激情引领他来到伦敦,并在区块链(Blockchain)公司任职,这是一家加密钱包公司,由本·里夫斯创立,里夫斯本来会是币基的联合创始人,但布赖恩在创业前夕抛弃了他。在某种因果报应中,里夫斯将帮助赵长鹏启动其加密事业,赵长鹏也会成为布赖恩最大的竞争对手。

 

赵长鹏在区块链公司不断发展,然后在另一家加密货币平台OKCoin蓬勃发展,但他真正想要的是在行业内打上自己的烙印。他一直在等待时机,2017年,他选择出手。随着ICO热潮达到顶峰,赵长鹏发行了自己的代币,筹集了1500万美元来资助其新公司,这是一家名为币安的交易所。

 

为了进一步提高新货币的价值,赵长鹏安排交易所每季度销毁给定的币安币供应。这有助于减少币安币的整体供应量,抬高其价格,相当于传统金融中的公司股票回购。

 

只用一招,赵长鹏就设计了一个系统,既提高了用户的忠诚度,由币安币提供费用折扣,同时还创造了一种有价值的新货币。在ICO后的几个月里,该币的市值突破10亿美元,到2019年,它成为第六大最有价值的加密货币。赵长鹏本人也加入了布赖恩和温克勒沃斯兄弟的行列,成为加密领域的亿万富翁。

 

这次成功的一大原因是赵长鹏的另一项聪明之举:币安将不再开展使用传统货币(美元、欧元、日元)换取加密货币的业务,只提供“加密货币至加密货币”的交易。这意味着客户可以将比特币换成以太币,或将以太币换成莱特币,或将莱特币换成其他数十种加密货币。

 

赵长鹏精明的策略为币安赚了很多钱。新的交易所在客户中大受欢迎。由于币基只运营四种加密货币,且收取的费更高,这导致许多交易者立即转站币安,并认为“币基只是币安的一个入口。”就像豪华夜总会的门卫一样。

 

对于想买一点比特币或以太币的普通投资者来说,币基仍然符合要求。但对于狂热的交易者和铁杆的加密货币粉丝来说,币安币和数十种他国资产的诱惑是不可抗拒的。币安就是未来。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当布赖恩和币基正在打扫其商店,等待市场复苏时,币安超越了币基和其他成熟的交易所,成为世界上最受欢迎的加密服务商。

 

币基的这一次落败,其实本质原因在于内部结构的僵化。2018年,币基就曾在安排增加狗狗币的计划。狗狗币有一批崇拜者,在过去本来应该是很容易添加进去的,但是随着币基新官僚机构的发展,计划陷入了停滞。也因为在会议上讨论时,有人说看不到投资回报。他们看不到价值。这是一家初创公司,员工曾一起经历风风雨雨,而发展到现在它却更像是一家呆板的中年企业。

 

同时,币安在不断创新。它推出了一项名为“启动板”(Launchpad)的营销服务,邀请新的加密项目购买币安币,以换取交易所的宣传。为了凸显赵长鹏的雄心壮志,币安制订了挑战以太坊的计划。在托管其他加密货币时,维塔利克的智能合约平台仍然是领头羊,即使是币安也依赖于以太坊,但赵长鹏认为它太慢了。他决定,现在是时候让币安建立自己的区块链了。

 

当币基对狗狗币犹豫不决时,赵长鹏却在制订计划,重塑下一个加密时代。他的功绩使其成为该行业的传奇人物。CoinDesk上的一篇文章称赞“币安缔造了不可思议的辉煌”,不带任何讽刺。

 

赵长鹏有那么出色吗?大概吧。但是有些人认为,币安迅速崛起至少有一部分归因于币基及其投资者的傲慢。一位曾在亚洲市场工作过的加密领域的企业家表示,币基没有看到币安,是因为目光短浅,很难看到什么。“人们认为加密技术是下一个趋势,因此硅谷将主导这一趋势。”这位企业家说,“而傲慢和偏见对一家在西方市场诞生的公司有利。”

 

那些在脸书和优步上大赚特赚的投资人也认为币基会造成致命的垄断。错了,这位企业家说。相反,加密世界的赢家反而是像币安这样的公司,它们的首席执行官都经过了亚洲市场的实战检验。“亚洲不在币基的考虑范围内,”他说,“我看到那里的文化差距,对它们来说是无法弥合的。”

 

不难看出,币基就是落败在了这一刻板印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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