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前一篇奇文,竟准确预判了当今世界局势!

商界观察
2022-04-02

 

本文刊于2010年第10期《环球财经》杂志(该杂志是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管、国际技术经济研究所主办的财经月刊),原标题为《走向质变的中美关系》。

 

此文放到12年后的今天读来,仍不过时,甚至别有一番“风味”:近代几百年来的大国博弈,似乎总是围绕一条主线展开——“霸权国家”阻止其他国家夺取其霸权。(较原文有删减)

 

中美关系,为何必将“走向质变”?

 

我之所以判断中美关系“走向质变”,是基于:

 

一是,未来的10-15年,全球只有中国存在经济总规模超过美国的可能(虽然届时中国仍将是发展中国家且综合国力弱于美国)。而且,中国还是独立的政治军事大国;

 

二是,人类社会有史以来,锁定“霸权头号挑战者”是所有霸权国家的本能,美国也不例外,而且锁定的对象,几乎只能是追赶自己的中国。

 

这个锁定,标志着中美关系“走向质变”。这对中美两国而言,都是陌生而措手不及的。

 

陌生,是因为近现代史上,中国从未被英语民族霸权锁定为“头号挑战者”,即使在中美两国兵戎相见的1950年代,美国依然坚决地锁定苏联为其“头号挑战者”;

 

措手不及,对美国而言,是美国(在2010年的几年前)还非常自信地认为,中国经济再有潜力,总规模超过自己也是遥远的两代人以后的事(还未必超得过),同时中国在价值观和发展模式上将很快“皈依”美国,显然,美国对未来10-15年(其时为2010年)可能发生的进程是严重缺乏心理准备的;

 

对中国而言,几年前中国也依然认为,未来几十年世界格局还是“一超多强”的局面,仅仅10-15年就可能在经济总规模上超过美国,自己在面临复杂的发展任务、军事硬实力准备远远不够的情况下,很快就被美国锁定为“霸权头号挑战者”,中国对此也严重缺乏心理准备。

 

(要知道,即使是全盛时期的苏联,经济总量也只有美国的三分之二。1980年,苏联经济实力达到美国的2/3以上,由于人口略多一些,人均数字为美国的60%多):

 

美国捍卫自己绝对霸权,“决不当世界第二”的信念是极为坚定顽固的,除非中国放弃自己神圣的和平发展权利(这意味着停止或大大放慢发展速度,降低发展质量),否则,美国对中国的锁定,就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中美关系走向质变,意味着美国主动挑起的中美博弈,将可能会大大升级——美国在意识形态传媒、货币金融经济及地缘政治军事领域对中国的一系列动作,包括日本、韩国及某些东南亚国家在海上的一系列动作,都需要放在这个背景下去把握和应对。

 

但是,中美关系的质变并不意味着世界末日,认为这场质变和博弈必将导致中美全面冲突和战争的观点,是机械宿命论。

 

历史地看,英语民族捍卫世界霸权中针对其他世界大国的战略,总体而言是谨慎和保守的,这完全是因为迫不得已,因为任何重大的战略失误,都可能导致英语民族同被其锁定的“头号挑战者”两败俱伤,其他力量中心“渔翁得利”获得世界霸权的局面。

 

过高估计英语民族的力量,同过低估计一样都是危险的。

 

极端现实主义的美国战略大师基辛格最近(2010年)公开警告,美中两国必须防止双边关系重蹈上世纪英德关系的覆辙。

 

对这个警告,人们完全可以合理地询问:谁将扮演上世纪美国“渔翁得利”的角色,取代今天美国的世界霸权呢?

 

按是否成功捍卫国家民族利益这个标准,俾斯麦、斯大林、毛泽东3位历史巨人是与英语民族霸权博弈的成功者;而拿破仑、威廉二世、希特勒、裕仁、戈尔巴乔夫则是失败者。

 

新中国之所以成为同英语民族霸权博弈迄今为止唯一没有失败的世界大国,是因为毛主席和新中国第一代领导集体,坚持了革命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相结合的成功战略(抗美援朝、邀请尼克松访华),而后来的几代中国领导核心和领导集体,继承和发展了这套成功的博弈战略,与此相反,德国、苏联后来的失败,恰恰是俾斯麦、斯大林的继任者背弃了他们的成功战略。

 

60年前,英勇的中国人民志愿军“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我们这些今天依然享受“和平红利”的一代人,有责任和义务向前辈和先烈们,致以崇高的敬礼。

 

我们坚信,中华民族有足够的精神、智慧和物质力量,正视走向质变的中美关系,迎接这场压力巨大、考验空前的美国挑起的中美全球博弈,并最终能够在更均衡稳定的基础上,重建对两国和世界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中美关系。

 

三步曲:

英语民族与法德苏日的博弈

 

1. 锁定“霸权头号挑战者”

 

除了对拿破仑法国和二战后苏联的锁定几乎毫无悬念外,英语民族其他几次锁定都是经过了长时间的犹豫与反复,因为错误的锁定对其霸权而言,意味着致命的危险。

 

一战前英国对德国的锁定:一战前,英国拥有世界霸权,但美国的经济规模已超过英国,法国、沙俄同英国在世界范围内激烈争夺殖民地,威廉二世德国在工业、海军和殖民地争夺方面也表现得咄咄逼人。

 

最终,英国锁定了德国,但有一个事件可以证明英国选择的犹豫反复和艰难:仅仅在一战爆发前10年,英国还支持日本打败了(10年后的一战中自己的盟友)沙俄,而德国在战争中则支持沙俄,德皇差点利用日俄战争,通过“毕由克条约”把沙俄拉进自己人的阵营。

 

二战前英国对德国的锁定:这次英国面临的是更为艰难的选择,美国、苏联两个“幕后”大国实力强大,英日同盟早已解体,张伯伦长期对德国绥靖完全是因为迫不得已;

 

在欧洲同德国迎头相撞,两败俱伤,不仅可能使苏联红军“席卷欧洲”,还可能导致自己的海外殖民地落入美、日手中,最终,英国再次锁定了德国,并在战争中赔上了自己的世界霸权。

 

冷战后美国对“头号挑战者”的锁定:苏东剧变后,社会主义中国虽然是美国急于“和平演变”的头号目标,但消化拥有庞大核武库的俄罗斯,迎接日本激烈的经济竞争,阻止统一后的德国在欧洲坐大,使得美国根本无力将目标专注于中国。

 

布什和切尼(布什的竞选伙伴)在2000年大选中猛烈攻击克林顿给了中国太多的发展机会,但他们上台不久,就爆发了“9·11事件”,他们设想通过战争控制中东、中亚,加强同中国及其他大国的博弈筹码,但结果却是把美国引入了泥潭。

 

2. 组建全球包围同盟

 

锁定“霸权头号挑战者”后,英语民族立刻就启动组建全球包围同盟的程序,不惜出让重大利益,拉拢过去和未来(可能的)自己的主要对手,这包括联合德(普)俄组建反法同盟,联合法俄、法苏组建反德同盟,二战后联合德日组建反苏同盟等。

 

显然,不组建包围同盟,自己同“头号挑战者”迎头相撞,就不仅必然给其他力量中心以取代自己霸权的机会,甚至自己还有被“头号挑战者”打败的危险,多次成功组建包围同盟,证明了英语民族是国际政治舞台上高明的组织者。

 

3. 推动“同盟者”首先走向对抗战场

 

仅仅组建包围同盟是远远不够的——因为同盟条约可以在一夜之间作废,英语民族充分利用自己天然的地缘优势,把“隔岸观火”的特权保留在自己手中,创造各种条件(包括利用“头号挑战者”的错误),首先把自己的“同盟者”推向对抗的战场:

 

打败拿破仑大军的主力是沙俄,一战消耗德国陆军主力的是法国、沙俄,二战打垮德国陆军主力的是苏联红军,冷战如果转化为热战,欧洲、日本肯定先于美国成为战场……

 

英语民族非常清楚,如果自己先于“同盟者”走向同“头号挑战者”对抗的战场,那么自己不仅存在被打败的危险,“隔岸观火”的“同盟者”同样有取代自己霸权的可能。

 

4. 法德苏日:完全可以避免的战略自杀错误

 

工业革命200多年来,确实只有英语民族(英国和美国)建立了全球性霸权,但这不是因为什么“英语民族霸权天命论”,而是因为法德苏日都先后犯下了完全可以避免的战略自杀错误:

 

拿破仑在打败奥地利和普鲁士后,如果不入侵沙俄,那么英法博弈的结果还是难以预料的;

 

俾斯麦通过与沙俄的“再保险条约”为德国的安全奠定了稳固的基石,如果威廉二世和希特勒不背弃成功的“俾斯麦传统”,那么两次世界大战,即使英美联合力量也未必能动摇德国在欧洲的地位;

 

列宁斯大林建立的社会主义体制,使苏联成功打败德国纳粹,成功地在同美国霸权博弈中上升到超级大国的地位,戈尔巴乔夫的背叛,却使得苏联不战而败;

 

同法德苏不同,日本先后两次对美国的军事和经济挑战,都没有单独成功的可能。

 

从历史中可以发现,在英语民族与其挑战者博弈的200多年中,莫斯科扮演了决定命运的“力量支点”作用,这对直面美国挑起的中美全球博弈的中国而言,不无启示作用。

 

9个紧迫课题:直面升级的中美博弈

 

中美关系走向质变后,美国挑起的中美博弈必将大大升级,这是不以任何人的善良意愿为转移的。

 

虽然美国把美中关系比作英德关系,但除非取得颠覆性军事技术突破,美国总体上还是指望像对付苏联、日本那样靠意识形态战争和货币战争击败中国。

 

同时,美国不会放弃推动其他力量中心走向与中国对抗冲突的第一线,由于美国不可能对中国发动全面经济战,升级中的中美博弈很可能发生在两国经济合作更加深入的情况下,从而给博弈带来极大的复杂性。

 

第1个课题是,中美博弈下的世界其他力量中心。

 

俄罗斯:极而言之,即使美国向俄罗斯做出巨大利益让步,将俄罗斯纳入反华包围同盟中,美国也根本没有办法,让俄罗斯先于美国走向同中国的正面对抗。

 

一个幅员世界最大、资源丰富、军事实力仅次于美国的俄罗斯,在中美博弈中“隔岸观火”,这本身就是对美国的极大制衡。

 

欧元区:欧元区在低碳新能源领域与美国合作遏制中国的可能性最大,与美国合作针对人民币进行汇率战的可能性也很大,但有限度,因为欧元也是美元的攻击目标;

 

如果美国与中国走向激烈的对抗,那么不管欧元区(德法等大国)如何表态,如何采取象征性动作,地缘优势地位决定了欧元区有资本在中美博弈中“隔岸观火”,这也对美国构成了极大的制约。

 

印度:一方面,美国西方希望印度的发展能强于中国;另一方面,让印度经济腾飞成为第二个中国,美国、西方的世界秩序其实将更难以承受。

 

美国、英国的某些势力,像需要空气一样,需要印度走向对抗中国的前线:两个最大的发展中国家的直接对抗,甚至局部战争,对他们而言绝对是一箭双雕的最佳战略。

 

同中国竞争是一回事,同中国全面对抗则完全是另一回事(印度的损失要远大于中国),印度以其特有的夸大其词攻击中国,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从美国西方索要政治、经济及军事装备的支持。

 

日本:日本在海洋权益方面依然会对中国采取较为强硬的态度,但是,在中美对抗中,主动或被动支援美军是一回事,在美国居于幕后“隔岸观火”的情况下,走上同核大国、自己最主要的经济伙伴——中国全面对抗的第一线,对日本而言则完全是另一回事,这对日本而言意味着战略自杀。

 

当然,中日两国的经济合作还将更为扩大和深入,但鸠山内阁(其时日本的一个“短命政权”,262天全体内阁成员辞职)的命运让中日两国都清醒地认识到:只要日本依然在政治军事上被美国牢牢控制,排斥美国的东亚(经济)共同体和亚元区的建立,就基本没有可能。

 

第2个课题是,日益多发的周边地缘冲突与经济合作、资本流动的关系。

 

在金融危机和美国国内经济复苏艰难的背景下(2010年),支持、挑动日本、韩国及东南亚部分国家同中国的海洋冲突,迟滞东亚经济合作的深度广度,阻止人民币区域化、国际化,甚至制造东亚局部激烈的对抗冲突事件,引导亚洲资本大量回流美国,对美国而言是低成本、高收益的战略选择。

 

美国“重返亚洲”,美军提出的“空海一体”作战理论,都是这个战略的组成部分。这对中国而言,则是需要深入研究的重大紧迫课题。

 

第3个课题是,美军可能的颠覆性技术突破。

 

美军在太空、反导、动能定向能、机器人、生物基因、地球物理、网络信息领域的颠覆性技术突破,将打破美国同中国、俄罗斯之间的战略平衡,使美国获得强行改变国际和平格局的有力筹码。对此,中国需要高度警惕并力争在最尖端的军事技术领域迎头追赶。

 

第4个课题是,中华民族与中国青年近卫军:信仰的力量。

 

需要清醒地看到,统治美国的“盎格鲁-撒克逊”与犹太资本神圣同盟,有着强烈的称霸世界的宗教天命(当然,他们同盟内部也存在着毫无调和余地的“终极信仰冲突”),这就需要中华民族和青年一代,在同美国的博弈中,同样展现强大的“信仰的力量”。

 

延续了几千年的文明传统,加上中国革命和新中国成立后的革命英雄主义情结,深深刻在了我们民族(包括青年一代)的灵魂深处,即使偶尔被商业社会的惯例所遮掩,在重大命运关头,这个强大的“信仰的力量”依然会自动展现出来,对此我们有着充分的信心。中华民族包容的“天下主义”精神信仰,对推动世界持久和平与共同繁荣,具有特殊重要的意义。

 

第5个课题是,“习惯性批判”舆情背景下的意识形态传媒战场。

 

通过意识形态传媒战争,像击败苏联一样击败中国,对美国而言是代价最小、收益最大的博弈方式,这决定了未来中美博弈,意识形态传媒战场的突出重要地位。

 

与此同时,全球化、网络化时代,世界各国的舆情都呈现出了“习惯性批判”的特点,这使得全球的意识形态传媒战场对各国而言都更加复杂而难以驾驭。

 

中国的网络舆情“习惯性批判”,主要集中在两点,一是痛恨腐败,二是基于强烈的爱国主义,对被少数所谓专家歪曲的“韬光养晦”严重不满。

 

第6个课题是,美国可能的全新金融战武器。

 

若能依靠战胜日本经济挑战的货币金融战模式,战胜中国,对美国而言,同样是代价很小、收益很大的博弈选择。

 

但是,中国模式的“国家控制资本”特点,使得美国无法照搬对日货币金融战战略战术,这次金融危机(2008年、2009年),被巴菲特称为“金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金融衍生工具(CDO、CDS等),在重创美国西方金融体系的同时,都未能撼动中国金融体系的稳定。

 

富于创新精神的美国,一定会针对中国模式的特点,设计全新的金融战武器,而对这个领域的深入研究跟踪,也就成为摆在中国面前的一道紧迫课题。

 

第7个课题是,中国自主创新、产业升级之路的重大意义与巨大困难。

 

转变发展方式,自主创新与产业升级,是中国模式解决资源环境困境,实现长期可持续发展的必经之路。

 

但是,我们中国人要充分认识到,同建成中低端“世界工厂”相比,建成高端的“中国制造”“中国创造”难度要大得多。而且,美国西方对此的“切肤之痛”也要敏感得多。(美国,欧洲在同中国的战略对话中,都把“自主创新”列为单独的议题)

 

未来10-15年(其时为2010年),围绕着中国的自主创新产业升级,中国同美国、西方的激烈博弈也将大大升级。

 

第8个课题是,中国模式、人民民主与共同富裕。

 

中国一方面要坚持迄今为止被证明是比较成功的中国模式发展道路,另一方面也要以创新的精神对中国模式进行重大改进和升级。

 

这其中,核心是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人民民主制度,防止美国“资本控制国家”模式,以所谓“西方自由民主”的形式破坏中国的稳定发展。

 

加大劳动收入的比重,建立社会保障体系,实现共同富裕,是让人民生活得有尊严、让内需有效启动、让中国的发展更具可持续性的关键,也是成功应对中美博弈的关键。

 

第9个课题是,美国模式与美国的阶层与族群问题。

 

被中国自由主义者捧上了天的美式“自由民主制度”,本质上不过是“资本控制国家”模式而已,黄光裕被判刑后(2010年5月),在美国一个大型网络论坛上出现了这些有趣的议论(大意):

 

“什么,如果这样的人被判刑,那美国的一多半资本家和政客都该坐牢。”

“这至少说明中国的法律敢对首富判刑,在美国,官员和法官不过是富豪的门童。”

“美国的富豪和官员们,看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唱起爱国歌曲《我自豪我是一个美国人》。”

 

这种激烈情绪的背后,不仅折射出美国社会普通大众与大资本尖锐的阶级矛盾,也折射出更加错综复杂的社会族群矛盾。

 

美国的阶层与族群问题的演进,对美国模式、美国国内政治以及美国对华关系的影响,是一个紧迫又容易被忽视的重大课题。

 

质变、博弈后的中美关系重建

 

中美关系再平衡的重建,将主要基于以下因素:

 

一是中国成功顶住了美国在意识形态传媒及货币金融领域的进攻,没有重蹈苏联日本的覆辙;

 

二是由于俄罗斯、欧元区因为地缘优势可以“隔岸观火”,美国升级中美博弈受到极大制约,根本不敢同中国走向全面军事经济对抗之路;

 

三是由于中国坚持和平发展,不重蹈法国、德国的历史覆辙,导致美国无力推动中国周边大国直接与中国进行全面对抗。

 

随着中美两国综合国力的日益接近,中美关系将可能迎来一个拐点,即美国认识到继续升级博弈将极大损害而不是加强美国的世界地位。

 

这时,中美关系有可能在更加均衡稳定的基础上得以重建,对这样的前景,我们目前抱谨慎乐观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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