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向的企业家如何当领导?先融入团队,让自己变得“随处可见”

2020-12-22

来源丨领教工坊(微信号:ClecChina)

作者丨本杰明·赞德

编辑丨赵梦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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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领导者常被比作交响乐团的指挥家,一人之下,齐鸣共奏,满足了对领导者的所有想象。然而,在和谐优美的音乐背后,指挥与乐手之间存在着怎样微妙平衡的互动?是充分激发乐手的参与热情,还是视其为演奏工具;是将权力让渡给乐手,还是保持高度的集权——指挥的一己之念,决定了一支乐团所能迸发出的表现力和生命力。

 

在一场盛大的音乐会中,虽然指挥不发一言,却要凝聚所有演奏者的力量,使其汇合成一首首完整而动人的曲子。正如著名的指挥家本杰明·赞德(Benjiamin Zander)所言,指挥皆沉默——唯有走进团队,用心聆听,方能共创出如烟花般绚烂绽放的声音。

 

2021年春季初声,领教工坊《生命力聆听——从耳朵出发的领导力》即将启航。

 

由于交响乐团指挥家的特殊身份,公众会格外注意他,所以指挥家很容易被诱导出个人的优越感。

 

据说有一次,天才指挥家赫伯特·冯·卡拉扬在剧院门口跳上一辆出租车,对司机嚷着:“快开车,快!”

 

“好的,先生,可是去哪里?”

 

“那没什么关系,”冯·卡拉扬不耐烦地说,“任何地方的人都需要我!”

 

乐团的乐手们会原谅一位伟大的指挥家,因为他具有深远的艺术眼光,会对某场重要演出加入很多个人改动,使其变得更精彩。

 

然而,在音乐事业里,就像生活中的其他方面一样,一个感觉自己高高在上的领导者往往会压制其他人的观点,而他的想象力能得以生动表现,依赖的却正是这些人。

 

指挥家是观众眼中具有魔力的人物,他很享受自己具有神秘般的举足轻重的领导地位。

 

演奏者也许会觉得奇怪,为什么全世界都有兴趣聆听一个指挥家对领导力的见解,或者在关于领导力的文章中经常拿乐团来打比方。

 

实际上,这是因为,指挥家这个行业是极权主义在文明社会中最后的堡垒之一!

 

在古典音乐的世界里,即使是在那些开明的时期,自负和专制依旧盛行。

 

演奏者们软弱顺从,被任性的指挥、无情的管理制度和音乐协会呼来唤去的情况,并不少见——当然这不是大家所希望的。

 

也许这是乐手对工作满意度低的原因之一:最近一项职业研究结果表明,乐手虽然不是对工作最不满的,但是他们对工作的满意程度要比监狱的狱警还要低。

 

独裁至上VS平等亲和

 

我担任指挥有20年了,突然间我意识到,乐团指挥其实并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照片也许会出现在CD的封面上,摆出各种夸张的姿势,但是他真正的力量来源于他能够给予他人的力量

 

我开始问自己这样一些问题,比如“是什么使得一个团队充满活力并且每个人都积极投入”,而不是“我做得有多好”。

 

在顿悟到“指挥皆沉默”之后,我的指挥风格大为改变。

 

在那之前,我主要关心的是听众和评论家是否欣赏我对音乐的诠释,因为如果他们欣赏的话,会带来其他的好机会和更大的成功。

 

为了实现我对音乐的诠释,我需要做的全部工作就是压倒乐手,把我的诠释教给他们,让他们实现我的音乐意愿。

 

然而现在,因为我的新“发现”, 我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尽量有效地促使音乐家们把每一乐章都尽其所能地演奏得最美。
 

以前我几乎不关注这些,我的位置给了我绝对权力,我只是把乐手们看作是实现我意愿的工具。

 

但我怎么才能真正知道,乐手们能感受到我正努力把权力交给他们?

 

当然,我可以从他们的眼睛中得到很多信息——毕竟眼睛从不撒谎;另外也可以从他们的姿势和行为表现中得到信息;甚至,我还可以自问:“他们投入吗?”

 

但是在某些时刻,我需要更多的信息,以了解得更深入些。

 

在拥挤的房间里,我们仅凭目光交流是不够的,我想听见他们说了什么。但在每场排练中都有100个乐手,想和每个乐手都说话根本不可能,而且也没有先例。

 

传统上,乐团排练时所有的言语交流都是从指挥台到乐手,而从乐手到指挥台几乎没有。
 

给指挥家的任何反馈,都是通过少数几个带头的乐手实现的,特别是首席小提琴手,而且几乎都是用一种询问的口气,通常还得带有一些不自信:“大师,您看……”。

 

我们有人曾听说,一个规模较大的美国乐团中的第一吹奏手问指挥,对于乐谱上面带点的音符他是应该吹得短促些,还是应该像刚才铜管乐器那样吹奏。

 

他所言表面上看是个提问,但实际上表达了演奏者对指挥家没有注意到艺术细节的批评。

 

但是为了符合无所不能的指挥家的神话,这个批评只能用提问的形式表达出来,否则演奏者怎么能让一个无所不能的人知道这一点?

 

这个神话表明,一个演奏者只能以指挥的知识为源泉,而不能为其增光添彩。

 

有一次,我们正在排练马勒的第六交响曲,我对伦敦爱乐乐团的乐手们做了一个看似例行礼节似的致歉。

 

排练过后,我吃惊地发现,至少有三个演奏家私下里跟我说,他们都不记得上一次听到指挥认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一个乐手坦言,要是指挥对乐团成员发脾气,大加指责,但实际上是指挥自己弄错了——每当这种情况岀现的时候,乐手们都会觉得非常丧气,但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我和很多团队的领导及经理们交谈过,他们让我意识到,除了在乐团,其他等级分明的组织里也有上述这类事情发生。

 

建立坦诚双向的反馈机制

 

为了给乐团成员提供一个发表意见的渠道,我每次都在所有谱架上放一张空白纸,邀请乐手们把自己的见解或者能帮助我指挥他们演奏得更美妙的建议写下来。

 

一开始我准备好了接受批评,但令人惊奇的是,在“白纸”(他们后来这么叫它)上写的很少有批评。

 

最初,出于习惯,他们写一些实际问题,比如段落和配乐之间的一致性等。

 

逐渐地,他们相信了我真的对他们的建议感兴趣。
  

于是他们开始支持我,并且不是通过支持我的权威或者我本人,而是通过承认我在充分展现音乐时的重要作用来支持我。

 

现在,“白纸”措施在我经常担任指挥的乐团里已经被大家所熟悉和接受,写下来的评论通常是为了能更深入地讨论问题,而最多的则是对我的指挥或音乐演奏具有可操作性的意见。

 

例如,演奏家们会毫不犹豫地让我在指挥某一段音乐时用两拍而不是四拍,这样使他们能够更好地在演奏中体现音乐的流畅感觉。

 

我经常收到一些对演奏有深刻见解的评论,而我几乎总是采用这些正确意见,使得演出有了改进。

 

一个拥有上百位音乐家的乐团不可避免地会有一些伟大的艺术大师,他们当中有些人对如何演奏某些作品非常熟悉。

 

另外一些人则对速度、结构、乐章、主题之间的关系有着独特见解,但是,极少有人去征询过这些艺术大师的意见。

 

一旦我从乐团的某个成员处得到一个好的想法,在演奏那个小节时我会设法和他用眼神交流,有时是在排练的时候,有时则是在正式的音乐会上。

 

那个时刻奇迹般地变成了他们的时刻。“你釆纳了我的建议!”一个铃铛手在音乐会后难以置信地说,话语中夹杂着自豪与快乐。

 

让演奏者具备指挥家的心态

 

我所认识的最具天赋和成就的艺术大师之一——尤金·莱纳,曾在美国一个一流乐团中的中提琴部待了数十年。

 

波士顿很多最好的音乐家都认为莱纳为他们的音乐生涯奠定了基础,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我经常就演奏中的棘手之处向他咨询,他对音乐的杰出见解使我茅塞顿开。
 

但是,有没有在波士顿交响乐团访问的指挥家曾经向莱纳咨询过,关于他们一起演奏的某首曲子的知识或者理解?

 

实际上,我相信,有这种想法的指挥们几乎没有。

 

有个星期五,莱纳在我的演奏课上做客座教练。为了班上的同学能学到更多,我问莱纳:“很多指挥知道的根本比不上你,你怎么能忍受在那样一个乐团中每天演奏?

 

他像往常一样地谦虚,回避了话中的赞扬,说他就这个问题确实想讲两句:

 

记得我在这个乐团演奏的第一年,有一天柯塞维斯基在指挥演奏一首巴赫的曲子,但是看起来没得到他想要的效果。

 

幸好,他的朋友——出色的法国教授兼指挥家娜迪亚·布朗热正好也在排练现场,所以柯塞维斯基抓住机会摆脱了困窘。

 

‘布朗热’,他喊道,‘请你到这儿来指挥好吗?我想到大厅后方去听听效果。’

 

布朗热小姐走过来,对演奏家们说了两句,然后指挥乐团演奏了那段曲子,毫无阻滞。

 

从那以后,毎次排练,我都等着指挥说:‘莱纳,你到这儿来指挥,我想到大厅后方去听听效果。’

 

这件事情发生在43年前,我现在被叫到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不管怎样,对我而言,排练一点也不枯燥,因为我坐在那里想,如果突然被叫过去指挥,我应该对乐队说什么。

 

最近,伦敦皇家音乐学院邀请我去做客座指挥的时候,我讲了莱纳的故事。

 

我常常讲这个故事,来鼓励所有的乐手尽可能地关注和参与到整个过程中。

 

在排练期间,我突然转向一个小提琴手,他坐在第二小提琴部的第四个位置。

 

在第一次排练时我就注意到了他的演奏充满激情,于是我对他说:“约翰,你来这里指挥。我想到大厅后方去听听效果。”

 

那天他在“白纸”上写道:“你让我实现了一生的梦想——乐团中所有的资源都一下子呈现在我的面前。我心情雀跃,于是也把同样的礼物也送给了其他演奏者。”

 

另一位演奏者写道:“我以前对指挥太苛刻了,现在我明白了你的工作和演奏乐器一样难。”

 

跟莱纳感受到的一样,这个做法把演奏工作由被动的过程转变成了一个参与的过程。

 

多大程度上我们愿意承认别人的伟大?

 

指挥可以决定在他的乐队里由谁来演奏。

 

当他看到无精打采的乐手,指挥能决定让他们继续这样百无聊赖地顺从于指挥,还是重新燃起当初吸引他们加入音乐事业的火种。

 

指挥在面前看到的,既可以是一群疲倦而叛逆的人,也可以是一群温柔而又令人愉快的音乐爱好者。

 

任何组织的领导都必须要考虑的重大问题是:多大程度上我们愿意承认别人的伟大?

 

这是因为,我们决定着自己领导的人处于什么样的水平,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将导致全然不同的结果。
 

领导行为当然不仅仅限于指挥、董事长、CEO。

 

今天是特别的一天,因为我学到了领导职位并不一定意味着责任——没有谁必须要当领导。

 

领导位置是个礼物,闪着银色的光芒,它告诉人们为什么每一点微光都重要,我们要凝聚在一起。

 

它在我们的眼睛中、声音中,是首鼓舞人心的歌曲,让我们每一个细胞都活跃起来,带来无限的可能性。

 

如果你有足够强的愿望去抓住你所喜爱的,愿意为它付出一切,那么事情会大不相同。

 

——沃纳德希尔学校学生阿曼达•布尔

 

通过表达对指挥工作的全新理解、给乐队增添了活力的乐手,和了解到孩子希望发表自己的意见的父母,从根本上来讲都是在实施领导行为。
 

倾听激情和承诺是沉默的指挥必需的一项修炼,不管是面向坐在乐池里的乐手,还是在管理团队里,或者是在旁听席上。

 

像指挥这样的领导者,怎么才能知道他的意图是否得到贯彻呢?

 

他可以观察乐手的眼睛,他可以主动询问意见和建议,他可以问他们的喜好,他甚至可以找机会把指挥棒放到他们手里。

 

随处可见的领导

 

1999年,我们随青年交响乐团访问古巴,决定在哈瓦那举行一场音乐会,其中有两首曲子是和古巴国家青年乐团合奏的,每个谱架旁边有一个古巴乐手和一个美国乐手。

 

要演奏的第一首曲子是由古巴乐团的一位杰出指挥家所谱写的,曲调华丽,含有很多复杂的古巴旋律。

 

著名作曲家吉多·洛佩斯·加维林开始指挥排练他自己的作品,但是很快他就发现,美国来的年轻人太不熟悉繁复的古巴旋律,这首曲子对他们来说太难了。

 

作曲家开始感到担心和沮丧,然后不得不承认失败了,他站在指挥台上说:“我觉得这根本行不通。我们应该取消演出。”

 

这种结果对我而言是无法接受的。我们这次访问的首要目的,就是让我们年轻的演奏家们和古巴的青年演奏家一起表演。

 

我根本没多想,跳上舞台,通过翻译对古巴的年轻乐手们说:“你们的任务是教会旁边的合奏者这些旋律。

 

然后我对美国乐手们说:“听从你旁边的演奏者的引导,你会得到你所需要的帮助。”我请作曲家再来一遍。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们大为吃惊。
 

关注点从指挥家身上转移到了旁边的合奏者身上,古巴的乐手们变得活力四射,热情洋溢地演奏着,比我以往见到过的大多数年轻演奏家们都更富有表现力。

 

每个古巴乐手都积极引导着同他共用一个谱架的美国合奏者,而美国的年轻乐手们享受着慷慨大方的关注,全身心投入到演奏中,开始演奏出所期望的效果。

 

作曲家和我一样又惊又喜,向我点头表示同意:问题解决了。

 

接着轮到我了,我要指挥的是节目单中公布的另一首曲目:伯恩斯坦的一首极难的名作——康第德序曲。

 

这首曲子的演奏难度非常大,所以我们提前三个月把要演奏的部分曲谱邮寄到哈瓦那,以保证古巴乐团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

 

当我们准备排练的时候,我顺口问了问,他们练习这首序曲的时候是否感到很愉快。

 

“我们从来没有看到过您寄来的东西,”他们说,显然被弄懵了。后来证明那些邮件一直被搁在古巴邮局。

 

我感觉到脸上一下子血色尽失。我感到一阵惊慌,意识到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演奏这首序曲,毕竟我们的乐手练习了几个月才掌握这首序曲!

 

我朝乐手们看去,发现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在微笑。对了!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刚才在排练中成功的模式倒个个儿而已!

 

美国的年轻乐手们现在来劲了,充满活力地引导着共用一个谱架的古巴乐手们跨过一个个障碍——演奏得棒极了。

 

关注点再一次从指挥台上的指挥身上转移到了乐池中的合奏者身上,每一个身边的“指挥”都活力迸发,年轻的古巴乐手们非常乐意从身边的合奏者那里得到支持和引导——这比从远远的指挥台那里得到的有效多了。

 

一位领导者不需要一个指挥台,他可以安静地坐在任何一张椅子上,热情地倾听, 随时准备好挥动指挥棒。
 

实际上,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当领导者。

 

赞德先生:

 

这是我第一次在“白纸”上写些东西。我以前总是坐在前排,让我坐在大提琴部的后排是我很久以来最难忍受的一件事。

 

但是和您一起工作九天之后,我开始发现在乐团里演奏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您的睿智使我相信,不管我坐在什么位置,我都有使整个声部演奏得更好的力量。

 

即使我坐在第11席,我也能引导整个音乐会。谢谢您帮我发现了这一点。

 

从今天开始,我都会引导我所在的每一个部,不管我坐在什么位置。

 

——新西兰国家青年交响乐团大提琴演奏家,乔治娜

 

最后一个故事是关于莱纳的一个同事的,他是一个富有热情、尽职尽责的人。

 

他一直引导着他的同伴,而且从不张扬,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他。他们只是听到了完美的效果。

 

科利施四重奏乐团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特点,能凭记忆演奏全部的保留曲目,包括特别难的现代作品,如勋伯格、韦伯恩、巴托克以及伯格的作品。

 

尤金·莱纳从20世纪30年代就担任四重奏乐团里的中提琴手,莱纳说,他们不同寻常的演出中常常出现乐手记不清楚曲谱的时刻,那一刻紧张得令人汗毛直竖。

 

有一次,在演奏贝多芬第95号作品弦乐四重奏当中的慢板时,就在他的独奏部分之前,莱纳突然记不起谱子了。
 

但是听众听到的第95号作品完全正常,中提琴独奏听起来丰富华美。

 

即使是首席小提琴手和大提琴手也都闭着眼睛,深深沉醉在音乐之中,根本没有听出来莱纳没演奏。

 

当时正是莱纳的这位同事第二小提琴手费利克斯•库纳在演奏莱纳应该演奏的旋律。
 

他在中提琴本该进入的时候开始演奏,一点儿也没耽误,音符曲调完全符合,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音调调高了五分之一音的中提琴。

 

莱纳惊呆了,演出后在后台他问库纳,他怎么能知道要替自己演奏。

 

库纳耸耸肩,回答说:“我看到你的无名指搭错了弦,所以我知道你一定是忘了下面该怎么演奏了。”

 

可见,每一场演出对乐手的机敏、参与和关注的要求是难以衡量的。

 

成为一名融入乐团的“指挥家”

 

那么,我们如何才能实现领导力的提升和超越呢?

 

这个道路和那些音乐家进入卡内基音乐厅的途径是相同的——那就是不断地练习和实践。

 

当你能够在细微之中关注到身边的“乐手”,你的声音就能成为群体中充满独特魅力的一分子,你的注意力便能从对周边环境的困惑转移到聆听自身的心声。

 

由此,你自己将如一首和谐悠长的乐曲融入到这个世界中。

 

如果你具备了这种精神状态,就可能进入一个艺术家的精神境地——在那里,你可以像一个音乐家那样生活在绚烂的故事中,随时随地创造性地享受自己的生活。

 

做一个艺术家式的成熟的人,一个与大千世界和谐相处的舞者,一个内心充满着各种可能性的人。
 

还记得年少时,我们是如何期待成长所带来的那些美妙的自由感和力量感吗?

 

随着年岁渐长,我们又是怎样忘记了对自身成长的承诺?

 

就像重新审视和指挥一场优美和谐的音乐会那样,让我们从现在开始,重塑自己作为领导者的全新可能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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