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股AI“神话”的可持续性存疑

在全球风险资产经历“黑色星期二”之后，11月5日，韩国KOSPI指数跌幅一度超过6%，还触发了量化交易熔断机制；日经225指数自10月27日以来首次跌破5万点，尽管最终跌幅有所收窄，但全球股市的悲观情绪仍在蔓延。

周二美股“三大指数”集体下跌，其中纳斯达克指数跌幅超过2%。在全球股市经历了一轮由人工智能热潮和降息预期推动的强劲上涨之后，投资者对高估值的担忧迅速升温，引发了市场的普遍回调，科技股在这轮抛售中首当其冲。

目前，美国形成了一种风险共识，即美国资本市场的AI神话难以持续。其一，市场发现美国AI神话建立在“不确定性”之上，美国公司都把宝押在构建通用人工智能（AGI）上，这种模式成本高昂，且没有明确的发展路径。

一般来说，随着时间推移，技术不断升级和应用，不确定性会降低，商业前景会更明朗。但AGI并非如此，一项调查显示，美国95%采用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公司并未从该技术中获利。长期以来，市场被行业的宏大叙事所影响：AGI很快就能做人类能做的几乎所有事情，甚至能解决当前所有难题。在投入大量资金购买先进算力芯片后，人们开始怀疑技术上可能无法实现这一叙事。

不过，基于叙事推动的泡沫已经产生。数据显示，美国与人工智能相关的支出对美国GDP增长的贡献已超过所有消费者支出的总和。据另一项计算，2025年上半年，美国人工智能支出占GDP增长的92%。这种巨额支出和资产泡沫掩盖了美国实体经济的衰退。而且，如此巨大的支出并未带来利润，估值近万亿美元的OpenAI，2025年上半年净亏损达135亿美元；麦肯锡调研表明，近80%部署AI的企业净利润并未提高。

市场越来越担心泡沫随时破裂。曾在次贷危机前精准做空美国房地产市场的“大空头”Michael Burry正在部署做空美国的AI泡沫。他暗示，当前过度支出且回报过低会使AI热潮中的许多领先公司最终倒闭。目前，与AI相关的股票在标普500指数中的权重已高达44%以上。

当前美股AI泡沫与日本当年的泡沫十分相似：企业购买土地推动上市公司资产升值，企业集团相互持股推高股价。如今，OpenAI、甲骨文、英伟达之间相互投资和大额订单使几家公司的账面收入与成本相互放大，美国建设了越来越多的数据中心，其租约被打包成债券向市场出售，产生了更多隐形杠杆。如果生成式AI迟迟无法产生与之匹配的现金流，而AI的算力与电力成本持续消耗资金，最终可能引发股市和债券市场的连锁去杠杆反应。

让美国投资者信心受挫的还有来自中国的竞争。美国业界意识到，全球近半AI人才来自中国，因此，中国凭借人才优势将在中美竞争中胜出。此外，与美国投资不确定的AGI不同，中国AI走的是“产业应用驱动”的务实路线，在自动驾驶、创新药等领域已形成生态正循环，中国将AI应用于更广泛的社会和市场并不断升级，将极大提高经济效率，而且投资远低于美国，还能培育出足以与美国比肩的AI产业链，在竞争全球其他市场时具有低成本和应用优势。

中美人工智能发展的不同风格和模式，意味着不同的资源效率，也决定了两国科技创新的未来。近日，高盛与摩根士丹利认为，由于科技股泡沫，全球（美国）股市未来1 - 2年内可能回调10%到20%，但他们看好中国股市，尤其是中国的人工智能、电动汽车和生物技术等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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