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未远:古老神话如何塑造我们的思维

08-10 06:30

我们常常在现实与理性中寻找自我的安顿,却很难察觉到,在日常观念和选择的背后,隐藏着古老神话编织的无形脉络。


世界之树的枝桠、亚瑟王的圆桌以及奥林匹斯山的回响,这些看似遥远的故事,实际上塑造了我们理解历史、命运和自我的方式。


神话从未真正远去。它们在我们的语言、艺术、电影、游戏中悄然生长,也在每一次选择和想象里影响着现代人的精神底色。


“塑造我们思维方式的北欧神话”系列这套书,将引领读者破解塑造世界的神话原型密码。三位作者以北欧的冰雪、凯尔特的迷雾、希腊的光影为线索,层层剖析,梳理神话的起源、演变与发展。在这里,你能看到维京人的世界之树如何成为当今英雄叙事的基础,凯尔特精灵的吟唱如何在现代诗篇和奇幻文学中回荡,希腊诸神的困惑、悖论和人性挣扎,又怎样成为我们如今探讨自由、身份与命运的隐喻。


“塑造我们思维方式的北欧神话”系列《原神之力》《灵境之光》《启智之火》,由湛庐文化 |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


它们早已超越了童话和传奇的范畴,成为全球流行文化的精神基因。从古老的羊皮卷到现代的银幕,从往昔的吟游诗人到如今的流行偶像,我们所认为的“现代”,其实处处都能听到神话的回声。也许你会发现,我们每个人都是某个古老故事的续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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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神话的六大母题


母题一:家庭中的情感与冲突


神话常常围绕家庭展开。众多希腊神话都涉及家庭这一普遍的人类组织形式,并生动地描绘了其中能引发的强烈情感。众神也不例外,父母与子女之间的爱能凝聚成强大的力量,比如德墨忒尔和珀耳塞福涅的故事中,母亲让大地万物停止生长,只为能和心爱的女儿短暂相聚。但更多时候,神话聚焦于亲子冲突。像克洛诺斯阉割父亲乌拉诺斯,后又被儿子宙斯推翻统治;俄狄浦斯杀死父亲并诅咒自己的孩子;美狄亚和赫拉克勒斯杀死自己的孩子;阿伽门农以献祭之名杀害女儿伊菲革涅亚。夫妻关系往往错综复杂且令人震惊,婚姻的崩坏是很受欢迎的主题。两性关系中的心理交锋是神话中最复杂且有力的主题之一。


母题二:凡人与怪异事物的邂逅


神话的第二大主题是凡人与陌生怪异事物的相遇,也就是与“他者”的联系。这类“他者”主题的神话故事通常有个常见模式,即一个英雄或特殊凡人挑战人类极限,面对的敌人常是身体畸形的可怕怪物或令人敬畏的混血对手。“他性”也是许多神的共同特征,如半羊半人的潘神和象征疯狂与情欲的阿佛洛狄忒。这些富有“他性”的神话故事也提出了关于凡人与非人的界限问题。


母题三:世间万物的起源


起源是另一个普遍的母题。众神出世的场景十分震撼,比如雅典娜从赫菲斯托斯用斧头劈开的宙斯头颅中诞生,乌拉诺斯的生殖器被割下,血液渗入大海,血水泡沫中诞生了阿佛洛狄忒。人类的起源也是值得探讨的问题,重视起源的神话故事能为此提供有益视角。而且,人类生活中的许多习俗和仪式都以神话传说为蓝本,极具神话色彩。最著名的例子是动物献祭的起源:据说泰坦巨人普罗米修斯与凡人和众神共进餐时分割一头牛,分给人类的肉比留给众神的更美味,后来的宗教仪式沿袭了这一传统,最美味的肉永远属于人类。


母题四:政治合法性的来源


政治也是神话主题的焦点之一。政治家常借助神话来寻求合法性,他们把神话中的形象印在货币上,如罗得岛货币上的赫里俄斯巨像、科斯岛货币上的阿斯克勒庇俄斯权杖、雅典货币上的雅典娜及标志性的猫头鹰图案等,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传统的光辉能为权力增添光彩,而神话是这种传统的重要组成部分。


母题五:选择的困境和悖论


希腊神话中另一个复杂的主题围绕选择的困境和悖论展开。最经典的是俄瑞斯忒斯之母克吕泰涅斯特拉谋杀丈夫阿伽门农的故事。俄瑞斯忒斯面临两难选择:是对父亲的死不闻不问,还是遵从阿波罗的神谕杀死母亲?安提戈涅也陷入痛苦的困境:是任由叛国的哥哥曝尸荒野,还是违抗统治者禁止埋葬叛国者的法令?此外,还有一系列神话故事涉及命运或宿命的概念。


母题六:人神不可逾越的鸿沟


除了与命运紧密相关,人神关系也是众多神话的核心。有时这种关系与女性有关,如阿佛洛狄忒与阿多尼斯、狄俄尼索斯与阿里阿德涅的结合,还有宙斯与众多情人的结合,包括掳走年轻美丽的特洛伊王子伽倪墨得斯。虽然现代人可能对这种基于掠夺的关系感到不安,但希腊人更强调神通过“带走他们”赐给凡人荣誉,不过这种关系并非都有好结局。伽倪墨得斯被永远困在宙斯身边做斟酒侍从;黎明女神厄俄斯强占凡人提托诺斯,结果是厄俄斯青春永驻,提托诺斯却日渐衰老。


许多故事强调的不是人类与神明的接近,而是人神之间的巨大鸿沟,讲述了人类一旦超越自身界限可能带来的后果。


——节选自《启智之火:塑造我们思维方式的希腊神话》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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