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哈哈百亿争产风波:宗馥莉面临多重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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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斑马消费 撰文/陈晓京 娃哈哈百亿争产风波已持续多日,各方人物纷纷登场,攻势猛烈。宗庆后在世时精心营造的平静局面,已被彻底打破。嫡长女宗馥莉、二夫人杜建英及子女、胞弟宗泽后及老母亲,几乎所有豪门争产的角色都齐聚于此,成为这个夏天人们热议许久的“大瓜”。
随着事件不断发酵,作为遗产继承案核心人物的宗馥莉面临的形势愈发“凶险”。她既要应对继母及子女的法律诉讼,又要承受家族长老的指责,俨然成了家族中最不受待见的人。当下,宗氏家族内外都在等待8月1日香港高等法院的聆讯结果,这将决定宗庆后遗产案的走向,但娃哈哈争产风波未必会就此平息。这场家族内讧涉及商业继承、家族伦理和舆论风暴等多方面的较量,远比一般的遗产争夺案复杂。若不能一锤定音,这场拉锯战只会愈演愈烈。
次第登场
原来豪门的家事也和普通家庭一样,反反复复,不仅有财富的争夺,还有人情世故。这对于自幼接受美式教育的宗馥莉来说,似乎有些难以适应。从她进入娃哈哈集团决策核心起,与宗庆后的“冲突”往往以她的隐忍告终。宗庆后离世后,宗馥莉接过权杖,她直来直去的风格和崇尚制度治理企业的方式,难免有些“水土不服”。
尽管她上任后给全员涨薪,赢得了不少好感,但后来在关停生产线、合同转签等一系列风波中,遭到了诸多诟病。对此,她的叔叔、宗庆后胞弟宗泽后不断发声。当宗馥莉意气用事辞任董事长时,宗泽后隔空喊话让她“要夹着尾巴做人”。如果说这是家族长辈的循循善诱,那么今年家族成员遗产风波爆发后,宗泽后对她的评价更加直白,指责宗馥莉“不够厚道”“六亲不认”,不给弟弟妹妹留活路,还批评她主导关闭杜建英关联的娃哈哈各地分公司。
与宗泽后的公开发声不同,杜建英的子女们选择低调行事,通过法律诉讼来争取应得的权益。2024年12月,宗庆后和杜建英所生的三名子女——宗继昌、宗婕莉和宗继盛,在香港和杭州同时对宗馥莉提起诉讼,不仅要求各自价值7亿美元的信托基金权益,还要求继承宗庆后所持娃哈哈集团29.4%的股权。这使得宗氏家族的利益争夺彻底浮出水面。
按照宗泽后的说法,宗馥莉全面接班后,不仅家族成员的利益关系被打破,娃哈哈集团原有的权力和利益格局也发生了改变。表面上,宗馥莉顺利完成了新老交替,带领娃哈哈集团进入后宗庆后时代,但她忽略了潜藏的利益平衡。要知道,宗庆后之母王树珍、之妻施幼珍尚在世,她们均为第一顺位继承人。公开报道称,王树珍今年已103岁,据说她更喜欢孙子宗继昌。
暗自反击
尽管争产风波愈演愈烈,宗馥莉始终未直接出面回应,此前只有娃哈哈集团官方表示家族内部事务与公司无关。暗地里,宗馥莉着手对杜建英及其子女进行“切割”。今年5月曝出娃哈哈集团与今麦郎等有代工业务,原因是自今年初娃哈哈关闭了18家工厂,需要第三方提供产能补给。
这18家工厂并非由宗馥莉的宏胜系实际控制,其中陕西娃哈哈、双城娃哈哈以及沈阳娃哈哈的董事会名单中,还有杜建英、宗继昌及宗婕莉的名字。在关闭这些工厂的同时,娃哈哈集团在成都等全国多地布局了18条生产线及11家项目公司,绝大部分属于宏胜系旗下企业。
对产能的布局与调整,一方面减少了与杜建英及其子女潜在的纠葛,另一方面提升了宏胜系的产能规模,使其与娃哈哈集团形成更稳固的代工关系。尽管宗泽后认为这是断人后路,影响了家族其他成员的利益,但也拿宗馥莉没办法。
其实,宗泽后与宗馥莉叔侄俩的“摩擦”由来已久。2022年9月,宗泽后的杭州娃茅酒业推出娃茅酒,蹭娃哈哈名气成为热门话题。当时宗馥莉已是娃哈哈集团副董事长兼总经理,公司随后声明未参与娃茅酒的生产、销售和推广等活动。碍于宗庆后的家族威信,双方没有彻底翻脸,“娃茅酒之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并未影响宗泽后的商业运作。去年,市场上出现了益品宗师AD钙奶产品,其外观、大小和营养成分均与娃哈哈大单品AD钙奶相似。该产品由宗师傅饮料(杭州)有限公司实际运营,其工商变更记录显示,宗泽后间接控制的山西万祥宗盛智能曾在2022年3月成为公司股东,去年8月退出。

宗馥莉进入娃哈哈集团权力中心后,触及了宗泽后的“痛点”。她自建印刷厂、香精厂,让以往宗泽后姊弟专供娃哈哈的瓶标、香精生意彻底“熄火”。宗泽后指责宗馥莉不厚道,或许正源于此。
从娃哈哈集团人事治理方面来看,随着吴建林、潘家杰等一批资深高管退出,宏胜系大批人员进入娃哈哈集团重要岗位,宏胜系的话语权越来越大。在销售层面也持续调整,2025年度已有10多个市场经销商与宏胜系合作,宗馥莉还将营销资源收归宏胜饮料。这样一来,即便杜建英的三位子女获得娃哈哈集团相关股权,在销售和生产端也可能难以占到便宜。
悬而未决
上世纪90年代后期,宗庆后凭借过人的胆识吞并了杭州罐头食品厂,娃哈哈从一个校办工厂起步,逐步转型为现代企业,成为国内头部饮料巨头。宗庆后去世后,留下的不仅是复杂的遗产分配问题,公司还需应对变幻莫测的消费市场。
如今饮料市场新品不断涌现,产品寿命周期越来越短,口味也日益多元,娃哈哈以往的大单品如纯净水、AD钙奶、营养快线和八宝粥等产品老化,公司走到了发展转型的关键时期。2022年,娃哈哈销售乏力,全年销售规模仅512亿元,较2013年的高峰期下降了35%。
2021年底,宗馥莉就任集团副董事长兼总经理,去年8月担任董事长,正式掌舵这家饮料巨轮。尽管她与父亲不同的公司治理风格引发了较大争议,但在复杂的关系、舆论风波和严峻的市场环境下,她带领娃哈哈在2024年交出了较为出色的答卷。去年,公司营业收入达到728亿元,规模已恢复到十年前的水平。宗馥莉以这样的业绩回应了所有质疑,重新确立了在公司的权威。
在去年底举行的全国销售会议晚宴上,她像父亲一样,挨桌给大经销商敬酒,还发放了近亿元奖金,延续了宗庆后的处事风格。去年,42岁的宗馥莉以810亿元财富成为中国女首富。
然而,宗馥莉还不能高枕无忧,香港、杭州两地的诉讼悬而未决,家族关系如何调和,都是她必须面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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