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谭浩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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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年纪大了，已经快了 7 年了。

你们在那里，我在这里，就隔着一扇门，两个字，只能在梦中相遇。在梦中相遇，又总是被眼睛一次又一次地伤害。

所以，一切，都化为两个字——思念。

思念太悲壮，悲壮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思念也太沉重，沉重到只能悄悄抹眼泪。

我知道自己也是一个有一点文化的人，但是在你眼里，总是比不上高中毕业的外公。因为，你心中的文化，就是信任。

不是你不信任我，而是你对我的信任被一个“爱”字融化了，你对我的信任永远不会长大，永远不会超越姥爷。

其实我很清楚，从我考上学校的那一刻起，你就放手了，让我自由飞翔。然而，我永远不能飞出被“爱”融化的信任。你的信任变成了如来佛的手掌。渐渐地，无论你去哪里，你都不信任；吃什么，你不信任；你有多累，你不信任。你不信任你换衣服多久，房间会不会打扫干净。

有那么几个瞬间，我曾经感到无聊。然而，很快，这种想法被打消了。

我告诉自己，真的有这种感觉，那是要报应的，会被天打雷劈。

从我 5 不到年纪，你就带我和弟弟回到爷爷身边。外公是个“穷秀才”。除了教我读书、看书、写书、打算盘，他不会做任何家务。有一次，你去田里干活，让爷爷煮了几个红薯。结果他刚煮完，差点把锅烧坏。从那以后，你再也不希望爷爷做家务了。直到我能做家务，你才多了一个小帮手。

即便如此，你还是最信任姥爷。信任的主要原因是他可以教我读书，给我看他能找到的所有书，教我读。

外公是我的第一位老师，真正的老师。

在你眼里，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个有识字的人。你常说，除了通过图案知道钱，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能让我像你自己一样。

我报名参加了三次高考，才上了一所中专。当我不开心的时候，你把所有的兴奋和希望都写在脸上，这是你这些年最开心的时刻。在你看来，即使我以后没有能力，我也能从一个农民变成一个消费者，我已经实现了你的愿望。

你们的愿望本来就不高，只要我们平安快乐，你们就会非常满足。

工作、谈恋爱、结婚、生孩子，当我把这一切都像高考解题一样完成的时候，我的孩子已经工作、谈恋爱、结婚、生孩子了，但是你说你累了，想休息一下。

休息没关系，你不能一下子休息一下。 7 年也不睁眼看我，不张嘴说话啊。七 多年来，我一直在等着你喊我的小名，等着你把一层又一层的糖果拿出来给我吃。

这 7 多年来，你真的很自私啊，自私到叫我一声乳名的气度都没有。而且我，却在无数次的叫你，你听见了吗？

我知道我和你只能在梦里想见你。但是，我更清楚，那里的你从来没有一刻不为我祝福过我们。当你在这里的时候，每次清明节、冬至、除夕，你都会非常虔诚地庆祝仪式，不仅是为了怀念，也是为了希望祖先能够保佑我们，祝福我们。

此时此刻，我只想对你说，请放心，虽然你对我的信任永远超出了你对姥爷的认可，但绝对不会让你再担心了。总有一天，当我在梦里不再见到你的时候，我一定会给你带来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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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谭浩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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