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鸽子还会打乒乓球？

2024-08-09

鸽子，是和平与说话不算数标志。然而，一位科学家希望他们有更多的技能，比如教他们打乒乓球，甚至让他们在战争中操纵导弹。

肉鸽，信鸽，观赏鸽，它们都是原鸽。（Columba livia）驯化而来 | Diego Delso / wikipedia

几乎悲壮成仁，咕咕

二战时期，著名的心理学家斯金纳（Burrhus Frederic Skinner）向美国军方建议，用鸽子控制导弹。

行为主义心理学大师-斯金纳 | Silly rabbit / wikipedia

鸽子开导弹，说起来其实很容易：

根据斯金纳的设计，空舱放置在导弹中，鸽子放置在空舱中，前面有一个小显示屏，屏幕上会显示轰炸目标，呈现一个小点；

训练有素的鸽子会不断啄这个小点。它的嘴上有一个金属传导器。它会根据鸽子啄屏传达的信息，不断修正导弹的航行方向，直接达到目标。

轰炸成功后，当然，鸽子们也英勇牺牲了。

"还想投产是什么地方？" | Eatcha / wikimedia

训练有素，鸽子在啄屏上表现出色。但“鸽子导弹”从未投产过。伴随着无线电操作技术的发展，这种奇怪的想法便被大家抛在脑后。

斯金纳失望地说，根本没人愿意认真对待这项发明。然而，他的鸽子仍然名垂心理学史。

教会鸽子打乒乓球

斯金纳是一名行为主义心理学家。由于技术有限，当时人们无法研究大脑活动，所以这个学校关注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行为。斯金纳对行为主义最大的贡献是研究了一套操纵动物行为的“控制鸽道”，不管是鸽子，实验鼠还是人，他都可以操纵。

斯金纳的方法也很简单，不过是“红萝卜”和“大棒”兼用，为了一步一步地调整动物的学习，完成他给予的任务。他称“红萝卜”为“正强化”（Positive Reinforcement），不打“大棒”就叫“负强化”（Negative Reinforcement）。如何给予这两件物品，决定了动物会做什么。

斯金纳正在用斯金纳箱训练老鼠。 | U3144362 / wikipedia

他建造了一台教动物完成任务的机器：斯金纳箱（Skinner box）。箱内有一个杠杆，按下杠杆，就会有一粒饲料掉出来。斯金纳把鸽子放进盒子里，鸽子不小心啄到杠杆，就可以吃到饲料，这是一种正强化。随着时间的推移，鸽子会主动啄杠杆。

斯金纳盒训练鸽子 | Mark E. Bouton from University of Vermont / Wikipedia

斯金纳盒本身很简单，但是利用这个原理，可以训练动物完成相当复杂的任务。斯金纳最著名的“绝招”就是教鸽子打乒乓球。这是他的训练方法：

给鸽子一个固定的乒乓球，如果它啄球，给它食物奖励。鸽子养成习惯后，用活动代替球，在小平台(鸽子的“桌子”)上放置机械；如果鸽子啄球，球向上滚动一段时间，触发开关，食物就会掉出来，这样鸽子就会学会把球往上推。斯金纳一点一点地把机器拿远，让鸽子一点一点地把球推出更长的距离，最后鸽子只有把球推到桌子的另一端，才会得到奖赏。

最后，把两只学会推球的鸽子放在同一个平台的两边，然后给它们乒乓球。无论球滚到哪一边，鸽子都会把球推回去，你来我往，玩得相当热闹。

鸽子打乒乓球 | Bfskinnerfoundation / youtube

为了心中的奖励，两只鸽子都集中精力盯着球，时刻准备调整自己的位置。有时候要打五六个来回，一方才能把球推出桌子“评分”。

赢得乒乓球的一方将从机器中获得奖励 | Bfskinnerfoundation / youtube

从教学机器到“玩物丧志”

斯金纳显然不满足于教鸽子“打乒乓球”。他想把这种训练方法应用到更有价值的地方。斯金纳为学生设计了一台教学机器，甚至写了一部小说《第二瓦尔登》（Walden Two）宣传他的教育理念，利用正强化和负强化，将孩子随意“捏圆搓扁”，形成对社会有用的人。

斯金纳的作品《第二个瓦尔登湖》 | B. F. Skinner / Macmillan / wikipedia

考试满分奖赏美味的是“正强化”，考试满分不会被扫帚伺候就是“负强化”。

斯金纳的想法不免存在。局限性，但是他的影响仍然很长。不只是教学，斯金纳的原理也在其它领域得到应用，设计“人类的斯金纳盒”。在我们熟悉的东西中，通过逐步开设任务，安排适当的正强化(奖励)和负强化(免于处罚)来引导人们的行为。更加符合这一理念的是游戏。

斯金纳在练习动物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动物奖励越多，工作越多。如果斯金纳盒设计成鸽子啄杠杆，它会给食物，鸽子很快就会感到无聊。若啄多次才不小心给食物，鸽子反而乐此不疲，啄个没完，绝不“放鸽子”。

类似地，游戏制作会故意提高某些东西的稀有性，让我们不惜熬夜爆肝，氪金抽卡稀有装备，SSR 卡片，闪光精灵等等，无非就是这样。

哇 ~！金色...一般 | Zaid Sparrow / wikimedia

玄学与锦鲤

斯金纳的另一个发现更有趣。他在不受外界影响的情况下，将斯金纳盒定期放入饲料中。结果，这个盒子里的鸽子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他们做出各种奇怪的行为，试图“召唤”食物：有的鸽子像陀螺一样旋转，有的鸽子用头指向盒子的一角，有的鸽子把头和身体摆在一起，就像跳舞一样。

事实上，原因是这样的。起初鸽子只是不小心转了一圈，正好这时食物掉了出来，成了鼓励鸽子转圈“正强化”，从长远来看，鸽子学会了不断转身。鸽子的“舞步”会随着时间而变化，因为它总能在盒子里做出新的动作，逐渐掉落的饲料会成为新行为的“奖励”。

当然，无论鸽子如何过海，八仙都会展现自己的神奇力量，饲料也不会多一点。斯金纳称这一现象为鸽子“迷信”。

"等一个梁朝伟，咕。" | Augustus Binu / wikimedia

游戏世界中，随机掉落的“饲料”，也让我们创造了各种各样的“玄学”。例如，有些人认为在“吉时”开包抽卡会出来。 SSR，有些人认为，从幸运的人那里“吸欧气”就会出来。 SSR，有些人期望帮助奶奶过马路…这和跳舞的鸽子本质上是一样的。

其它方面的“玄学”更加丰富多彩。道金斯，科普作家（Richard Dawkins）重复一个拉斯维加斯的故事:一个赌徒每次下注都要跑到赌场的一块地砖上，金鸡独立站着等待开盘；如果有人呆在那个位置上，他会很生气。很明显，他以前在这块地砖上赢过钱，所以这块地砖就成了他吸“欧气”的地方。由于同样的原因，许多玩家都有“庇佑赢”的小迷信，比如“上次赢了吃早餐”。

有些迷信者认为黑猫代表运气，有些则认为黑猫代表运气不好。 | Manfred Werner / wikipedia

然而，在“锦鲤”面前，这些迷信只能算是小打小闹。2018 年 10 月，一篇微信微信官方账号的文章突然流行起来。作者声称自己是一条人形的锦鲤鱼。奖励作者的人可以得到她的好运。因此，成千上万的人为锦鲤鱼缴纳了智商税。

“锦鲤”的故事令人担忧，不仅仅是因为“无知群众”的钱太容易上当。斯金纳切断饲料供应后，斯金纳盒子里的鸽子仍然会重复“召唤饲料”的动作。经过几万次徒劳的尝试，它的“迷信”会动摇。

人的迷信还能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