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与反思：我在互联网大厂的那些年

网络怪盗团特邀嘉宾嘉宾 熊猫也是猫哦

小偷团团长按:我有幸在互联网行业有了很多朋友。这篇文章的作者是一个认识我六年多的人，给了我很大的建议和帮助。在很多互联网厂商之间的切换过程中，他不仅深刻认识到了大厂商之间的组织文化差异，也看到了大厂商的“共性”。这些差异和共性共同构成了本文的内容框架。

如果你是一个互联网从业者，我相信这篇文章可以让你微笑，找到很多共鸣。如果你是投资者或者外部研究者，我相信这篇文章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关于互联网厂商的第一手资料。如果你是一名学生或初入职场的农民工，在这篇文章的最后，作者已经向你提出了职业建议——什么是建议？看完就知道了。

下面是正文。

作为一个互联网老手，经历了十几年的风风雨雨，可以算是一个抱着已经成为半老徐娘的互联网大腿，一起发誓山盟的人...尤其是在几家大厂的经历中，该吃的红利也被吃掉了，该镀的金也被镀掉了，该看到的体面世界也被享受到了。对大多数大厂商来说，至少是我认识或见过的人，在这种光晕中 buff 在不断的加持下，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沉溺、偏执和无法自拔的虚伪感。最重要的是，任何被感染过的人，一辈子都很难戒掉，美其名曰“工厂味”。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你(尤其是在北京的牛马)也许还有一段时间，你可能会看到一群极其敬业的人，在地铁上，在路上，在餐馆里，脖子上都会戴着各式各样的工卡，以 BAT 一代（以后 B 特别明显的是，我是一个在企业里没有需求也不会一直挂着工卡的人(会不会是你眼中无法忍受的类型？），所以对于这种厂味十足的现象特别敏感(希望不是纯粹的主观感受)。当时，大工厂不仅代表了公司本身，还以一种微妙的方式被戴上了各种高而强大的附加值的帽子。这顶帽子似乎很神奇，放大了各种人最真实的一面。

作为一个有经验的人，接下来我就来说说那些年我在大厂的所见所感。我不励志，拒绝鸡汤，纯粹是为了个人回忆那些日子的感受，想写哪里就写哪里，所以不要认真对待，应该是互联网老兵的自言自语。

卷曲！痛苦而快乐

回顾过去，我待过几家企业，大厂和中厂(根据江湖地位定义大小，不是单一规模)各有特色，各有污秽。今天我们要讲的主要是两家大厂，比较典型，也是近年来互联网发展的一个缩影:

一种技术，简称， A，可以称得上是因特网行业的天花板；一种以产品著称， B，独特的国家级应用档(后来被新晋小弟超越)；前者的工程师文化曾经在互联网上掀起了“本土化硅谷风格”，后者竞相效仿；在商品文化的影响下，后者将每个人都印在了产品经理的骨髓区域，这里充分体现了热情、活力和创造力...

这也是很多应聘者和跳槽者日夜思考的原因之一。这背后是远远超过其他大多数行业的高薪，是其他行业普通工人永远享受不到的各种福利。是一个与无数优秀人士一起学习、一起奋斗、一起思想碰撞的战场。是父母可以在亲戚面前吹牛的筹码，是完善系统个人成长发展的职业道路，是一种开放包容的企业文化。这是一种鼓励员工创新突破的企业文化...当然，中国互联网与生俱来的核心特征之一是“内卷”。

内卷原本是指一种文化模式达到一定的最终形态后，既不能稳定，也不能转化为新的高阶形态，只能在内部不断变得更加复杂的情况。与现阶段相比，内卷最初的形态还是有些柔和，与现在的差距很大，至少没有无休止的内耗(人的内耗，事物的内耗)，更多地体现在内部良性竞争中。得益于流量红利和宏观经济发展红利，当时互联网业务发展迅速；在快速发展的过程中，为了快速验证一个项目是否可靠，通常会有不同的团队去做。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赛马”。在每个人眼里，也许只有腾讯的赛马机制，其实这在其他大厂也是一样的，只是腾讯通过这个机制制造了更典型的爆款。

我在 A 和 B 在工作期间，每个人都玩命投入其中，开发上线，迭代推广…什么加班，熬夜，周末继续都是正常的。虽然每个人都很累，但他们很享受，没有人抱怨。尤其是当你在很多重要环节扮演一个角色的时候，那种成就感和成长感溢于言表。你有机会和大神讨论每一个角色，即使你一般都很清楚一个简单的道理:付出一定会有回报，年终奖和股票激励论奖励，按劳分配乐在其中！那些没有进入项目的人满眼羡慕，痛苦，但快乐和满足，甚至有无尽的憧憬。大部分人都隐约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大部分都是财务自由的样子)，至少他们都知道会有一个未来…

遗憾的是，美好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任何盛会都有结束的一天，只是没有人知道中国互联网大厂的盛宴结束得这么早。

第二，卷？不努力的不是我的兄弟

用东哥这句震耳欲聋的金句来开启我们这个话题：你是东哥眼中的兄弟吗？"没有内卷，没有兄弟"？内卷是互联网的伴生品，在我们这片神奇的土壤中，相互依存，相互因果。如果说第一阶段的试卷是一种自然的拼搏形式，那么当互联网进入中年时，试卷就成了“精神伟哥”的象征——也许唯一让你感觉很好的经历就是在各种不愉快的事件中无法自拔，很酸。过去各种福利和激励一去不复返，随之而来的是生活在“恐惧与不安”中的焦虑与无助。

不幸的是，大厂再次成为罪魁祸首，“不愉快的内卷”就像一种非常麻木的病毒，蔓延到每个从业者的骨子里。同时，大厂度过蜜月期的农民工也会发现一种现象，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味了：

做得多的人变成了背锅侠，有想法的人会被孤立，明明是为了创新，却发现换汤不换药在原地不动；

摘桃子越来越肆无忌惮，会干活的比不上会干活的。 ppt 是的，每个人都轻手轻脚，胆小怕事，想法多的都选择闭嘴；

常规事务被要求证明自己的价值。你要证明自己的价值，猜测自己想做什么，理解老板的精神，宁愿什么都不做，也不要因为想突破而犯错。

每个人都生活在这个无形的监狱里...是不是太难过了？不是正能量吗？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我不知道这首歌是什么。 , 再闻一遍已经是音乐家了，这才是目前农民工的真实写照。互联网恰好是典型的例子。有人会说这是病！是大公司病！既然是病，就要治疗...有药吗？

从百度、阿里到腾讯、字节等大厂管理层近一两年时不时发出的自我反思来看，他们还没有找到妙方。如果他们死了，他们只是头疼。只要这台机器还能挺着不倒地，那就在僵硬的部位上点点油，继续慢慢前进。在这个过程中，农民工无一例外都成了大厂为自己开的“处方”下的炮灰。

回首往事，让一家轻松赚钱的企业突然刮骨疗毒，显然是局外人的一厢情愿。无数次通过百度” all in “风格的无脑创新，到腾讯像大妈扫货一样买买买，再到阿里福报式洗脑的自欺欺人，无一例外最后都吃了灰。整个过程就像我们小时候做过的那样:我们会用指甲在蚊子叮咬的大包上画一个十字，短时间缓解瘙痒带来的不适。那一刻真的很酷，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状态，或者更痒...

这是一个过程，无数的打工者成了大佬们自嗨反省下的牺牲品，它就像一个漩涡，任何一个在漩涡中的人都会不受控制地形成内卷的惯性，最终达到“别人就是地狱”的内卷高潮。可悲的是，与过去内卷化带来的积极作用相比，今天的内卷化已经成为一种非常形式化的方式。 SOP(注意：即“标准业务程序”)：无论是东哥减少的午休时间，强化的打卡要求，无效的打磨外国工人的规则，还是其他大厂商的思维方式的降低成本...都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粗暴指出，试图通过这种一刀切的推倒，为自己不确定的未来继续生活。十分可笑。

在 A 厂和 B 在工厂的那些年里，我见过激情澎湃，也见过潮起潮落，不管开场多么完美，最终都会沉沦，没有一个幸免。如今，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内卷就像互联网的命运。他们逃不掉，逃不掉，有些厌恶，有些依赖——内卷，属于社会学的问题，必须通过管理来解决。这群高管真的很难。如果你想知道什么样的土壤开什么样的花，你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实；如果你愿意接受这样的因果，成为这个因果的一部分，那么你可以继续努力。自然，并非每个人都能承受这个因果，求之不得是正常的。

工程师和浪漫主义者

让我们再谈谈“人”。互联网厂商的人，我只靠个人爱好和判断来解读；也许你能产生共鸣，也许你不屑一顾，我们不说对错，只谈过去。如果把企业比作人，A 厂和 B 工厂是我经历过的两个气质截然相反的典型例子：前者理性多但也固执迂腐，后者感性怜悯却极具矫情。

也许是因为有很多前沿和复杂的技术假设需要论证和实现。前者通常只看冷数据指标，最后只谈达成还是没有达到目标，但在实施过程中对“度”的考虑和对“人”的考虑较少；也许在正确的方向上，它被称为克服困难，但如果用在错误的方向上，它会变得嘶嘶力竭。似乎一切都可以通过数据指标来评价和决策，一切都可以衡量。在日常交流中，你很少听到类似“我觉得，我觉得，我假设”的主观论调基本上会从“从过去的数据来看”开始，数据验证后还是符合的。 / 不符合预期的“结束”。在大多数情况下，你会觉得自己和一个高文凭、智商的设备在交流，仿佛离开了数据，一切都无法衡量和决定。

A 工厂的“工程师文化”是否正确？或许在某些领域或方向上，确实只需要这样合理的论证，但在复杂多变的互联网市场下，数据早已不是决策的唯一依据；然而，随着工程师文化的普及，很难有其他角色站在数据之外说服这些工程师。他们甚至没有机会尝试。最终，有创造力和创造力的浪漫主义者只能在无法融入和沉浸在当前文化中后离开市场。剩下的大部分都成了工程师文化下的工具人，很无聊。

相比之下，B 工厂显然是另一个极端：这绝对不是工程师的天堂，作为工程师的天堂， B 工厂工程师要想生存，需要学会刷各种项目的存在感，同时也要有一颗平静的心——因为想法太多，灵感来源于生成之后，有无数的项目推动着陆，商品成为第一名。这都得益于 B 在“失去理想”之前，工厂成功的很多热门产品(当时做的产品真的很好用，总会给人惊喜)一度成为互联网上产品的黄埔军校(“失去理想”之后，一度有被后起之秀超越的趋势)。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善于创新，敢于尝试新事物，敢于尝试错误的企业开始转向一个极端： B 面对众多项目的现状，工厂的功利思维逐渐失去了耐心和工匠精神。一旦商品不能成为行业龙头，即使数据和市场势头还是不错的，或者生产比例接近上限，也会无情地被砍掉。

过去的成功，让步 B 工厂里的浪漫主义者产生了一种错觉，急于求成，内部赛马机制变得更加残酷和不合理。曾经记得，当短视频这条赛道被打得措手不及时，B 工厂内部正式非正式发起了一场围剿战，十几个与短视频相关的项目一起开展，可谓“万马奔腾”，气势汹汹。一时之间，大概 17 这款产品连续上线，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但在功利、片面强调数据的策略下，17 所有的道路大军都幸免了，最短的产品在满月前宣布死亡，其中有很多产品可以打破圈子，与竞争产品区分开来...当一个浪漫主义者逐渐变得现实时，当一个充满活力和创造力的氛围逐渐被冰冷的数据和短暂的耐心所取代时，初衷必然会化为乌有。怎么谈梦想？所以那些因为憧憬而成为浪漫主义者的人只能成为炮灰…

人生如逆旅，我也是行人。无论环境如何变化，无论是内卷还是不公平，无论是孤独还是安静，互联网这个大佛还是很多信徒崇拜的地区，说一千道一万。即使现在市场环境变化如此强烈和混乱，各个行业都在波动。要是让我推荐给新人，我还是会坚持推荐因特网，特别是这些“大厂”，原因只有一个:如果说互联网是为数不多的有机会越阶的普通农民工(没有人脉，没有财产，没有捷径)，那么大工厂就是龙的绿色通道，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没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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