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少东家”负债3.95亿欧元，不撤离。

这个日子终于来了。

五月二十二日，橡树资本宣布，由于张康阳未能按时偿还历时三年、总额3.95亿欧元的债务，所有国际米兰足球俱乐部(以下简称国际米兰)正式易主。

这就是说，8年苏宁时期的国际米兰，被完全画上了句点。随着苏宁和张家父子离开欧洲足坛，目前欧洲五大联赛只剩下两支中国资本——英超复星的“狼队”和西甲当代明诚的“格拉纳达俱乐部(以下简称格拉纳达)”。如今，当代明诚已经“戴星戴帽”，格拉纳达正处于被放养的境地，随时可能寻找销售；狼队相对稳定。虽然有消息称复星预计将出售包括葡萄牙商业银行股权在内的许多海外资产，但狼队暂时不在其中。

在国际米兰最新发布的社交媒体照片中，橡树资本已经进入俱乐部，没有张康阳。在他离开国际米兰之前的最后一场比赛中，球迷们在主场梅阿查球场的看台上打出了“感谢斯蒂芬”(斯蒂芬是张康阳的英文名)的巨大口号。要知道，在欧洲足坛，球迷和俱乐部管理层总是针锋相对，球迷很少自发地向俱乐部主席“告别”。

2016年6月，苏宁以2.7亿欧元收购了68.55%的国际米兰股份；同年，苏宁选举的5名代表团进入国际米兰董事会，张康阳担任主席。1991年出生的张康阳是前苏宁控股集团董事长张近东的儿子，也是国际米兰历史上最年轻的主席。25岁时，他第一次参加国际米兰股东大会时，大声说:“当我们来的时候，我们会得到它。”

现在，只有叹息。

注定要结束，三年内连本带息偿还3.75亿欧元

张康阳在2021年从美国基金橡树资本获得了3年的年利率，年利率为12%。、贷款总额为2.75亿欧元。对张康阳掌管的国际米兰来说，这笔贷款可以称之为孤注一掷。

在贷款之前，国际米兰的财务状况已经陷入困境。根据国际米兰公布的财务报告，2020/21财年俱乐部的收入为3.647亿欧元，损失为2.456亿欧元。这一点在橡树资本的通知中也有明确提到：“国际米兰在2020/21财年的损失创造了历史记录，橡树资本为球队继续经营提供了必要的资金。”

对一个百年豪门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困境，张康阳或许要从里到外寻找问题。

在内部，高薪球员拖累了球队。据《米兰体育报》统计，2020年国际米兰一线队球员税前工资总额已达1.97亿欧元，尤文图斯在意甲仅次于高薪C罗，比同城死敌AC米兰高出8200万欧元。结果，在赛季结束时，张康阳亲自说服球员和教练放弃工资2个月，遭到一致拒绝，但国际米兰无力支付工资，只能拖欠。

国际米兰在赞助商方面也有很多坏账。在2020赛季结束时，国际米兰“顺手”也结束了近20年与其主赞助商的合作，双方同意从2021/22赛季开始，全球米兰球衣胸部将不再出现倍耐力。

而且在那个时候，国际米兰胸标的市场似乎非常出色。2020赛季，张近东和许家印一起出现在国际米兰的看台上。随后，意大利媒体报道称，恒大将投资3000万欧元买下胸标，成为俱乐部的主要赞助商。那时，一些社会媒体甚至晒出了2021/22赛季国米球衣的谍图，蓝黑球衣胸前赫然印着“中国恒大集团”。这使得1300万欧元的赞助费看起来相形见绌，而当时三星和海信也是与恒大“竞争”国际米兰胸标的绯闻对象。

国际米兰2021/22赛季球衣谍照。来源：footyheadlines

但是最后的绯闻并没有实现，2021/22赛季，国际米兰主赞助商被一家虚拟货币公司digitalbits夺冠，双方签订了4年8500万欧元的主赞助合同。它还为国际米兰财政埋下了隐患，到2023年，digitalbits欠下了3000万欧元的球队赞助费，国际米兰起诉其总部前往法院。根据国际米兰2022/23财年半年报显示，国际米兰仅在第一年就获得了digitalbitss的8500万赞助费。 衣袖赞助500万欧元。随后，国际米兰一分钱也没有收到双方约定的2022/23赛季的2400万欧元赞助费。

张康阳在2020年左右不断寻求对外融资，但是结果并不理想。最后，只有橡树资本的年利率高达12%，即3年，连本带息偿还3.75亿欧元，主动走向国际米兰。因此，即使混合了“霸王条款”和超高年利率，张康阳仍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与橡树资本牵手。

张康阳曾经可以体面地退出

天空运动的《天空运动》、《米兰体育报》先后披露了苏宁与橡树资本合同的部分条款，其中两项特别显眼：

(1)如果苏宁在贷款期间寻找其他三方融资贷款，橡树资本将无条件获得5000万欧元的罚款。除了苏宁应该偿还的本金利息外，苏宁应该偿还的总金额已经上升到4.25亿欧元。

如果苏宁在借贷期间出售俱乐部，并且售价超过8亿欧元，那么橡树资本将参与高达20%的溢价。

根据这两个条款，或许在一开始，橡树资本并非12%的年利率，而是20%的溢价。

在张康阳失去国际米兰之前，《米兰体育报》头条发表了一篇名为《混乱的庆典》的长文，称张康阳仍在尽最大努力留住国际米兰，但他不太可能赢得这场战争。今年2月，张康阳仍试图说服橡树资本推迟一年收款，并愿意将利率提高到15%。然而，这一建议被橡树资本拒绝，理由是他们无法偿还苏宁。

《米兰体育报》头版长文《混乱的庆典》。来源：《米兰体育报》

通过与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Pimco的谈判，张康阳所做的努力是最接近成功的。

多家媒体报道称，张康阳和Pimco接近2年半，年利率为12%。、贷款总额为4.3亿欧元。如果三方贷款成功，张康阳将优先偿还橡树资本贷款。但是这笔贷款最终失败了。5月18日，张康阳发布公开信，斥责橡树资本阻挠贷款流程，恶意阻挠贷款流程。

张康阳提到:“我们尽最大努力找到合理的解决方案，试图通过各种渠道让橡树资本获得全额的财务收益。不幸的是，由于橡树资本的单方面法律威胁和恶意阻挠，我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这不仅让我感到失望和愤怒，也让俱乐部在未来稳步发展。”

参与过中国海外俱乐部并购的新闻人橘猫告诉《中国企业家》，橡树资本根本不在乎12%的年利率，因为它是米兰的全球主人。

相反，橡树资本更期待苏宁能高价出售俱乐部——毕竟借钱的时候，国际米兰还是一个欠薪的巨人。但是三年已经到了，现在的国际米兰手中拿着意甲冠军和欧冠亚军，俱乐部的赤字从创纪录的2.456亿欧元下降到2022/23财年的8500万欧元。从2020年的4亿欧元到2023年的12亿欧元，估值也一路上升。若张康阳能以12亿欧元成功销售国际米兰，则橡树资本将一次性获得8000万欧元的溢价分为。

并非张康阳从未想过出售国际米兰。英国私募股权投资基金BC2021年 Partners对国际米兰的价格是7.5亿欧元，但这与张康阳9.5亿欧元的理想价格不符；2023年《都灵体育报》报道，雷恩集团与中东某投资基金合作，对国际米兰的价格为13亿欧元，但当时国际米兰的财务状况逐渐好转，张家父子开始以长期投资国际米兰为首要目标。

根据橘猫分析，在掌管国际米兰的8年里，苏宁和张康阳至少有两次体面离场的机会。

第一次是2018年，海外投资行业的监管发生了变化。2015年，万达4500万欧元收购了马德里竞技20%的股份。2018年2月14日，万达宣布销售所有马竞股份。据了解，这一变化应于2018年3月1日正式实施。2018年，万达为马德里竞技新建的万达通常刚刚投入使用。

在欧洲足坛，万达果断撤离，是大多数中资的缩影。

然而，苏宁并没有撤离，而是在2019年继续增加对国际米兰的投资。首先，主教练斯帕莱蒂及其教练组以2580万欧元的违约金被解雇，意大利冠军教练孔蒂掌舵队以1200万欧元的高价签下，并承诺其夏季转会期预算为2亿欧元。

第二次是向橡树资本借钱后的销售。如果苏宁不是以长期投资为首要目标，而是在三年内寻找销售，尽快撤离，就不会陷入被“赶出”俱乐部的尴尬境地。毕竟一个在中国已经负债累累的总公司，不能给俱乐部输血，也不能背着国际米兰往前走。

苏宁体育版图消失

这是张康阳负责国际米兰交出的答卷，8年7冠，1次重返欧冠决赛。

张康阳赢得了2022年国际米兰意大利杯的冠军。来源：张康阳微博截图

那些年，除了国际足球，苏宁在体育界的投资也全面开花了:2015年底，苏宁收购中超球队江苏舜天俱乐部5.25亿元，并承诺球队转会费6600万元。

第二年，早已被苏宁收购的PPTV聚力体育开始发力体育版权，首先以3年7.21亿英镑的总价获得2019赛季至2022赛季英超在中国大陆和澳门的独家版权。此外，西甲、德甲、意甲等版权早已被PPTV夺冠。这就是说，PPTV收集了欧洲五大联赛的所有版权。但是这还不够，2017年3月，PPTV豪投13.5亿元，成为2017赛季中超新媒体的独家合作伙伴，拥有全部比赛的新媒体转播权。

与此同时，苏宁于2016年12月成立了SN电竞俱乐部，全面进入电竞行业。

这也是移动互联网冲击下各行各业变化最剧烈的阶段。2015年，O2O行业巨头合并:58个城市，市场合并，成为最大的分类信息网站；快速出租车和滴滴出租车合并，成为旅行老板；阿里出资56亿元购买优酷，土豆完成并购。线上线下界限逐渐消失，电商转身开始探索新零售，成为实体店；面对冲击，实体业务不断探索线上业务。

张近东不是体育迷。关于他热衷于体育投资的猜测很多，比如基于行业趋势的分析，投资未来；比如因为某顿饭插不上话，他对体育的“渴望”。也许只有张近东自己知道这些因素，可以肯定的是，他确实在体育领域投入了大量的资金。

2015年，张近东开始在体育领域进行试水投资，PPTV以2.5亿欧元的价格购买了西甲版权。但这对苏宁来说远远不够。在中国，随着恒大2013年在亚冠夺冠，以恒大、绿化、凯撒为主的房地产军团全面进入中超。海外，2015年，万达4500万欧元收购了马德里竞技20%的股份，同年，中信资本和中国文化收购了曼城母公司城市足球集团13%的股份；2016年，西甲的西班牙人和英超的阿斯顿维拉都成为了中国球队。张近东的成熟大家纷纷进入职业足球，他越来越不淡定。

确实拿到了中超门票。

2016年1月，中国足协通过官网发布公告，江苏国鑫舜天俱乐部正式转让，更名为江苏苏宁足球俱乐部。转让后，苏宁电器集团有限公司占江苏苏宁足球俱乐部有限公司的100%。

2020赛季，更名第五年，江苏苏宁队长吴曦亲自获得冠军奖杯。然而，张近东消失了。他只在苏宁发了一个奖项令。信中没有提到进球奖金，而是提到:“冠军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

但是这个“新的开始”并没有迎来新的开始。就在江苏苏宁夺冠后的第二年，还没来得及迎战新赛季的球员就收到了俱乐部解散的通知。直到2022年，国际米兰夺得意大利杯冠军，吴曦仍在微博上向苏宁求薪。

PPTV曾大量投注体育版权，也落得一地鸡毛。

2016年购买的英超版权原本应该按时支付，但PPTV首期2.75亿元没有支付；2020年，由于财务问题，第二期1.6亿元未能支付，英超联赛立即暂停与PPTV的合作。随后，PPTV被告上法庭，2022年伦敦高等法院判决PPTV必须向英超支付至少2.13亿美元的赔偿。

对SN电竞队来说，在2020年S10英雄联盟世界总决赛进入决赛后，第二年被微博收购，更名为WBG队。

至此，张近东的体育布局只剩下米兰在国外的苦苦支撑——在接下来的三年里，他获得了许多荣誉，包括意甲冠军和欧冠亚军，成为他在体育领域唯一的“优质资产”。如今，张近东和苏宁的最后一块体育帝国版图，也已经失去。

本文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中国企业家杂志”（ID：iceo-com-cn），作者：李晓天，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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