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解决个人养老金参与不足的问题？

个人养老金制度于2022年11月4日在先行城市(地区)开始试点，至今已有一年半左右，开户人数已超过5000万。个人养老金制度试点的实施对改善我国养老金制度的第一支柱和长期收支不平衡起到了积极作用，第二支柱和第三支柱的覆盖面和发展水平不足。与此同时，它还有助于提高劳动者退休后的生活水平，增加他们的收入来源，从而更好地保证他们的生活质量。

但截至2023年底的统计数据显示，个人养老金开户后，实际存储资金的数量不到1/3，人均存储资金只有2000多元，与每人每年12000元的存款上限相差甚远，实际存储资金总额只有200多亿元。显然，居民对个人养老金制度的参与程度仍然存在明显的不足。

居民个人养老金水平不足，其背后可能有许多原因。

第一，在缴存能力方面，个人养老金是居民自愿参与、自主经营的个人理财费用。也就是说，这需要完全从居民的个人收入中支出，也就是说，个人的收入水平直接关系到他们的退休储蓄能力。但是，根据国家统计局2024年2月底公布的数据，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39218元，低收入群体人均可支配收入为9215元，中下收入群体人均可支配收入为20442元。在满足当前生活需要之后，低收入群体可能很难有余力为个人养老金储蓄。

其次，个人养老金的税收优惠政策对不同的人有自己的局限性。对于低收入不需要缴纳个税的人来说，抵扣的特点没有优势。然而，3%的延迟税率带来更多税收负担的概率。对于高收入区间的居民来说，年额1.2万元似乎有点不足。

另外，居民的财务素质也会影响个人养老金的参与程度。金融素养是个人理解和有效运用金融知识和技能，提高个人和社会金融福祉，参与文化生活的技能、动机和信心，以及与金融相关的决策能力。上海高级金融学院(高金)与美国嘉信金融(嘉信)联合发布的《中国居民金融素养报告》分为货币与银行、收支与信贷、储蓄与投资、客户权利与责任、财务规划、安全与保障六个维度，对居民金融素养水平进行了评估与衡量。

因此，财务素养如何影响居民参与个人养老金的程度？

第一，良好的金融素养有利于建立良好的长期规划理念，尤其是养老规划理念。有些人可能更喜欢即时消费，而不是储蓄和投资。其他人可能更倾向于关注眼前的需求，而忽略了长期退休计划的重要性。在金融素养的六个维度中，科学的财务规划包括长期规划，尤其是养老规划。

提高素质，也有助于改变居民对个人养老金制度的不信任所造成的意愿局限。不信任的来源是多种多样的，有些人对个人养老金的投资方式、回报率、提取条件等细节了解不够，担心自己的养老金得不到有效保障。还有一些是由于养老金制度的历史问题，如管理不当、投资亏损等，降低了对个人养老金制度的信任。也有一些人认为养老金的收入不够吸引人，所以缺乏通过个人养老金制度来补充养老金的想法。对养老金和养老金计划的正确认识，也是金融素养的重要组成部分。

第二，金融素养有利于建立个人养老金所需的科学规划和实践能力。高金-嘉信发布的《2023年新富人财富健康指数》显示，仍有98.0%的受访者没有为自己制定符合行业标准的财务计划。养老金计划本身就是财务规划最重要的目标之一，需要对目标和工具有一定的合理认识。目前养老金规划能力似乎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除布局能力外，还必须具备将养老计划付诸实践的能力。怎样更好地缴纳个人养老金是另一个问题。根据中国保险资产管理协会发布的报告，大约40%的受访者只听说过个人养老金制度，但他们不知道。12%的受访者首次通过这项调查了解这一制度。根据另一组来自国家社会保险公共服务平台的数据，截至2024年4月，共有746种个人养老产品可供选择，包括23种理财产品、465种储蓄产品、71种保险产品和187种基金产品。这一信息指向另一种能力阻碍个人养老金商品的缴存，即了解和了解信息并做出适度决策的能力。与整个市场的产品相比，个人养老金产品的选择数量并不多，但绝对数量也不少。如何在数百种商品中选择合适的产品，不仅要求居民有能力规划自己的目标，还要有能力了解金融产品。

最后，金融素养影响养老安全。养老准备，包括个人养老金，是近几十年的长期工作。除了规划和实践能力，你还必须有能力维护你的长期财务安全，尤其是养老安全。全球范围内，居民金融素养存在着“一老一小”洼地的问题，即素养评分具有“倒U型”分布的特点。老年人金融素养较弱，是导致养老金诈骗频发的原因之一。财务欺诈造成的经济损失，也会直接影响到个人养老金的缴纳和居民的晚年生活水平。

总体而言，目前个人养老金参与不足不仅是一个复杂的社会和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教育问题，还有很大的改善空间。居民的想法并不强烈，个人养老金的参与程度可以通过改善外部环境来提高，比如支持一些“默认组合”来缓解居民投资组合的选择难度，提高政策，根据不同收入群体出台合理的个人养老金优惠政策，提高政策宣传和金融素养教育的关注度等。，从而更好地促进个人养老金制度的健康长远发展。

另外，如何通过居民金融素养教育提高个人养老金的参与程度也显得尤为重要。总之，培养能力，培养意愿。作为金融素养教学的统筹方，监管部门建立了完善的框架规则，提供材料，充分发挥引导作用；作为金融素养教育的主力军，金融企业通过普及金融知识和参与金融活动，提高居民对金融产品、风险和收益的认知，增强对金融规划的认知，重视养老目标。社会服务机构做好金融素养“从云端到生活”的衔接，从社区防诈骗宣传、养老配套服务、社区金融实践等方面推动个人养老金参与度的思路和技能提升。

(作者吴飞是上海交通大学上海高级金融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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