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姚洋 故事与科学之间的制度经济学

2023-05-20

在庞大的经济学支撑体系中,现代主流经济学占据中心位置,围绕不同方法和视线的“其他”经济学,不断挑战其“理性经济学家”等基本假设。制度经济学尤其引人注目。2002年,当时还是年轻学者的姚洋出版了一本诺斯的评论系统经济学代表。(Douglass C.North)《制度与效率》一书,随后于2005年与韦森、汪丁丁共同出版了《制度经济学三人谈》。二十年后,《制度与效率》修订再版,更名为《制度与经济增长》。


系统的时效性


历史是有意义的


:他的思想在诺斯出版的主要阶段发生了变化。从1973年的《西方世界的崛起》(与罗伯特·托马斯合作)到1990年的《制度、制度变化和经济绩效》,再到2009年的《暴力与社会秩序》(与约翰·瓦利斯、巴里·韦格斯特等人合作),他在方法论上放弃了对新古典主义的最初向往,转而借鉴或借鉴政治、历史、社会学等学科,并整合了更多的非经济因素。思考也更加开放。但是他再也不能像他一开始那样提供严谨的解释框架了。但是他再也不能像他一开始那样提供严谨的解释框架了。这种尝试的必然命运是否如此?


姚洋:诺斯的影响力远远超过经济学。他对政治、社会学甚至法律等领域产生了影响。她们都认识他,并利用他的框架来讨论这个专业的问题。他之所以有这么大的知名度,与他最初的方法论有关。在新古典经济学中,他用“成本-收益”的方法来分析制度的演变和功能,可以给大家一个更清晰的概念。但是后来,他开始用更多的框架来描述人类制度。的确,正如你所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更接近现实,因为现实比他早年分析的框架复杂得多。但是,越接近现实,需要考虑的问题就越多,所以理论的感染力就会降低。而且考虑到单一因素,理论更容易融合。


更为严重的问题是,理论的感染力下降,而他在建议上反而表现得更加强烈。这种情况可能是他后期工作中的另一大分歧。他区分了“约束秩序”和“开放秩序”,并把它们归纳到所有国家。看完之后,至少中国读者会发现离现实很远。此外,世界银行还通过世界银行推广他们的理论,引导世界银行探索中国家的工作。我认为这更成问题了。


:你们两个谈过这种分歧吗?


姚洋:我没有问过他《暴力与社会秩序》这本书。但我(能)觉得,他们仍然有一种以西方标准“套”其他国家的倾向。德隆·阿西莫格鲁现在是新制度经济学或新政治经济学的风头人物,基本上继承了诺斯的说法。当然,他改变了一个词,叫做“吸收制度”和“包容制度”。我一直认为这会阻碍系统研究和系统经济学的发展,因为你已经确定世界上只有两种系统,其他人只需要“设置”它们,这就掩盖了很多细节。


:或许这也是一个历史或时间哲学问题。线性时间观有其局限性。


姚洋:因为用线性思维很容易思考。这是一种关于社会进步的思想,从启蒙运动开始就形成了,包括我们以前学过的经典马克思理论和线性思维。这种关系在中国传统中是不存在的。


:过去,在中国社会,即使是来自外国的佛教,时间也不是线性的,而是循环的,当然,它的循环就是来生。


姚洋:没有佛教的出生,儒家就活在出生。那么你出生的时候一直在“进步”吗?儒家也没说。但是儒家告诉我们,今天做好是最重要的。


事实上,在西方,你也可以看到一些非线性时间。有一个领域叫做政治与社会学。the diversity of capitalism”,也就是资本主义的多样性。资本主义是关于生产组织的一种方式,理所当然是技术性的——最终检验生产组织形式质量的是它的有效性,没有效率的组织结构被淘汰,包括我们以前的计划经济最终被淘汰的逻辑——如果这一切都是“diverse",那么制度应该更加多样化。因为制度与一个国家的历史、文化和哲学高度相关,它不仅为经济增长服务,也为人民、文化和心理服务。使用二分法来划分系统肯定会出错。诺斯在《暴力与社会秩序》一书中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说从“约束秩序”到“开放秩序”有一个中间状态,相当于补丁了他的二分法解释框架。本来他想说的是,约束制度不可能有经济发展,但似乎有些已经发展起来了。这样说明诺斯自己也不那么自信。


:但是诺斯也说历史是有意义的。起初,他在《西方世界的崛起》一书中谈到了西方经济世界是如何崛起的,然后他延长了时间,思考了前现代甚至更早的历史。你如何看待他的个人历史意识?


姚洋:他于1993年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当时的演讲就是这种态度,我记得他一开始就说:history maters",我很惊讶。他在20世纪90年代和21世纪初所说的许多观点恰恰相反。在此期间,即1990年的《制度、制度变化和经济绩效》基本上说历史和制度的演变是连续的,尽管之前的观点正在扩大。另外两位合作伙伴在《暴力与社会秩序》中,也许是受到政治研究的影响。


经济限制


这是一个政策故事


:让我们回到制度和经济增长。2002年初,这本书叫《制度与效率》,修订再版没有“效率”。在这本书的前半部分,我们整理了几个关于诺斯的重要概念工具,再版也删除了效率。


姚洋:现在,效率可能对每个人都很熟悉。


:保留了“交易费”。威廉姆森重谈科斯。(Ronald H.Coase)当时,把这个概念在经济学中的意义比作物理的摩擦。你怎么看诺斯将科斯的交易成本理论应用到系统分析中?


姚洋:科斯先生一生写的文章很少。他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经济学家。他的交易成本后用于系统分析,与科斯定律高度相关。


根据科斯定律,没有交易费用,产权定义也很明确,所以产权属于谁,与社会效率无关。之所以没有影响,是因为可以谈判。举个典型的例子,一列火车会经过森林,需要修建铁路线路。如果铁路线的收入是a,森林的损失是b,a大于b,社会的收入是正的。这个时候产权属于谁也没关系。若产权归森林用户所有,列车所有者进行谈判,用A减去B多余部分进行补偿。如果交易成本为零,谈判不需要任何成本,如果需要很高的成本,这种对社会有益的收益安排就不会出现。从这个角度来看,该系统的目的是降低和消除交易成本。所以诺斯把这部分科斯定律应用到系统分析中。


当然,诺斯的分析也有一定的道理,但实际上很多问题都没有解决。国内许多人对此有误解,不仅仅是为了降低交易成本。的确,我们的改革是为了降低交易成本,但是从根本上说,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避免人机会主义。每一个人都包含着机会主义,在没有制度的情况下,每一个人都想尽一切办法窃取他人的资产,每一个人也想尽一切办法避免被窃取,即霍布斯的丛林,或准霍布斯的丛林,那么就不可能建立一个良好的社会秩序。它是由我们的生物决定的。


在某些领域,特别是威廉姆斯所做的比较微观的企业研究中,交易费用得到了更多的应用。因此,我指责诺斯,他用交易费用来解释一切。由于有交易费用,无效制度为什么会永远存在?包括阿西莫格鲁后来也推理,为什么好的制度没有出现,也是因为交易成本。他又加了一个承诺问题,赢家无法高效地让输家相信“我赢了会赔偿你”,所以输家总会反抗,所以有一个可靠的承诺问题。这样的分析当然也不能说没有意义,它可以解释很多事情。


:你用了很多章节来分析阿西莫格鲁等新派人物,书中的小标题也被命名为“与新制度经济学对话”。但是,看完之后,你的经历是,在新旧制度经济学之间,你似乎更欣赏旧制度经济学?


姚洋:这也许是我的偏见,因为我毕业于威斯康星大学,这曾经是老制度经济学的大本营。然而,旧的制度经济学确实为我们提供了很多洞察力,新的制度经济学忘记了这些洞察力。它提取了制度的“功能性”点,成本和收益确实最适合分析功能。但是,分配功能无法讨论,而旧的制度经济学派则强调制度的分配。这也很重要,事实上,这也是系统发源的一个重要原因。但是,正如诺斯所说,老制度经济学没有分析工具,只能停留在文字描述上,无法继承,无法发展。那是它的问题。但是它的攻击和反思更加强烈。


:现代经济学似乎特别忌讳“无法测量”。无法检测的,无法研究。


姚洋:如果没有测量,每个人都只能原地踏步。你对他说:“你这么说似乎错了。”他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另一个意思。”。经济学也逃不掉。这是一种学术研究的困境和紧张。


经济学不是一门科学,我自己也总觉得。科学需要现实来验证,我们无法通过那一关。但是我可以说哪一个(解释)大概是最好的,否则神学也可以成为科学。从现实中抽象出一种理论来讲述一个故事,并希望通过这个故事来影响他人。我们不能像物理描述世界那样描述制度。我们需要从制度的演变和制度的作用中提炼一些想法,然后告诉别人一个关于制度演变或制度效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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