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如何用“25人总部”管理5000亿资产帝国

来源丨领导者管理笔记（ID：GoToLead）
作者丨劳伦斯·A.坎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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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者说：
 

无论是巴菲特还是他所执掌的伯克希尔·哈撒韦（Berkshire Hathaway），都充满了传奇色彩。

40年前，伯克希尔·哈撒韦是一家濒临破产的纺织厂，在巴菲特的精心运作下，公司的净资产从2288.7万美元发展至2020年第三季度末的4190亿美元，股价从每股7美元上涨至每股35万美元（你没看错，是35万美元）。

这家总部只有25名员工的公司是如何做到的？

正如巴菲特对信任的理解是他所有投资秘诀的基石，缔造伯克希尔·哈撒韦这个“传奇”的秘诀在于“信任边际”——指导企业和管理者与那些值得信赖的人建立连接。希望今天的文章，能够带给你人际处理和组织管理的启发。

一旦伯克希尔·哈撒韦发现了自己信任的经理人，就会选择放手，好让其能大展拳脚。

在大部分公司里，企业的任务通常都比较集中，会有部门主管和小部门主管（中层管理人员），会有汇报层级，会有与预算、人员相关的制度体系和错综复杂的流程体系。这种组织架构意在有效监督，实际上却会增加大量的成本。

与之相反，伯克希尔·哈撒韦认为这样的组织架构太过官僚化，所以仅在内部保留了一个基本的审计部门，而把这些所谓企业要素以及其他内部事项都转交给各个子公司负责。

总部办公费用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总部只有二十几个人，工作的核心就是提供财务报告和审计。

每个子公司都保留自己的预算、经营和人力资源制度及流程，当然也都会设置一些传统的部门，比如会计部、合规部、人力资源部、法务部、市场营销部、技术部等。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分权方法。例如，每一个子公司都由自己的CEO来领导，不受总公司的干涉。伯克希尔·哈撒韦可能会把权力下放给子公司的CEO，很少会集中监管。所有的日常决策都由高管自行做出，包括广告预算、产品特色、环境质量、产品组合和定价。

此外，人员招聘、销售规划、库存管理和应收账款管理也都是高管说了算。即便是资深岗位的继任者问题，包括CEO这种岗位，伯克希尔·哈撒韦也都遵从子公司的选择。

伯克希尔·哈撒韦很少在不同的子公司之间进行业务转移，也几乎不会让经理轮岗流动。伯克希尔·哈撒韦没有退休政策，很多高级管理人员都会工作到70岁或者80岁。

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对自主经营管理唯一的限定条件出现在巴菲特每两年给各机构负责人所发的一封短信中。其中明确了伯克希尔·哈撒韦对子公司CEO的强制要求：

1）捍卫伯克希尔·哈撒韦的声誉；

2）及早汇报坏消息；

3）商议退休后的利益变动和较大的资本支出（包括收购，这是其所鼓励的）；

4）着眼于50年的企业前景；

5）碰到任何收购机会，都要请教伯克希尔·哈撒韦总部的意见；

6）提交书面的接班人建议。

伯克希尔·哈撒韦的CEO要指定一个推荐的接班人，巴菲特的这一指令，解释了为何大多数伯克希尔·哈撒韦的子公司的继任工作都是无缝衔接的。

例如，在2011年的一次紧急情况中，戴维·索科尔从当时的中美能源公司辞职，接替他的是阿贝尔，一位颇有见地的人，在职多年，同时也是一位股东。

在阿贝尔的带领下，团队迅速发展，如今这家备受尊重的公司更名为伯克希尔·哈撒韦能源公司。而这个迷你版的大型企业集团，随后掌控了横跨整个美国的房地产经纪人巨网，打造出了独一无二的伯克希尔·哈撒韦房地产公司。

伯克希尔·哈撒韦的子公司在管理层继任方面遇到一些挑战，但是绝大多数的继任安排都是卓有成效的。许多伯克希尔·哈撒韦的子公司都是通过多次继任不断发展的，继任者把公司带到了前任不曾想过的高度。

在伯克希尔·哈撒韦一些有家族渊源的公司中也出现了这样的优秀范例，包括克莱顿房屋、乔丹家具（Jordan’s Furniture）、贾斯廷品牌（Justin Brands）、马蒙集团、麦克莱恩公司、RC威利家具公司。

最近十几个子公司的继任也都十分成功，包括美国商业资讯、鲜果布衣、通用再保险公司、路博润公司、米泰克（MiTek）公司、星星家具（Star Furniture）等。

考虑到公司以及涉及的人，最近有三家公司的继任尤其值得一提：喜诗糖果、政府员工保险公司和飞安国际。

01、喜诗糖果
 

喜诗糖果是伯克希尔·哈撒韦最早完成的收购之一，收购时间在1972年，它标志着伯克希尔·哈撒韦投资理念的转变，从专注于低价收购，转变为主攻有特许经营权且经久不衰的高品质企业。喜诗糖果当时的CEO是查克·哈金斯，他一直是喜诗糖果的掌舵人，直到2006年。

随后，巴菲特又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委任另外一名伯克希尔·哈撒韦的高管——布拉德·金斯勒接管喜诗糖果。金斯勒从1987年起就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工作，他曾经在费切海默兄弟公司（Fechheimer Brothers）—— 一家制服制造商任CEO。金斯勒领导喜诗糖果时取得了卓越的成就，保持了公司一贯的高端品质，同时扩大了公司在全国的销售范围。

2019年金斯勒退休，他的继任者跟他一样，也是从伯克希尔·哈撒韦的其他子公司中选拔出来的，这也是合情合理的。正是本着这样的原则，帕特·伊根获得了一个机会。众所周知，伊根原来是伯克希尔·哈撒韦能源公司的一名高管，而能源这个板块一直是阿贝尔负责的业务范畴。

02、政府员工保险公司
 

政府员工保险公司也一样，在巴菲特的人生中和伯克希尔·哈撒韦的历史上占据了特殊的地位，它是巴菲特最早做过仔细研究的那批企业中的一个。

巴菲特曾在1951年写过一篇关于该公司的文章；1976年，伯克希尔·哈撒韦买下了政府员工保险公司很大一部分股份，其余的股份是在1995年买下的。

该公司的CEO一直到2018年才退休，也是政府员工保险公司的一个传奇人物——奥尔萨·奈斯利，他是在1961年加入政府员工保险公司的，当时他才18岁。1992年，他成为这家公司的CEO。在同一家公司工作超过50年的执行董事并不多，但是奈斯利是少数几个获此殊荣的伯克希尔·哈撒韦高管。

奈斯利引领了政府员工保险公司的变革。在他执掌公司期间，政府员工保险公司从汽车保险行业一个不起眼的玩家，一家只占据2%的市场份额且增长缓慢的企业，变为一支占据近14%的市场份额的业内生力军。这一增长幅度意味着保费的规模、浮存金和利润方面至少涨了三倍。

虽然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成功，但是奈斯利从不居功自傲，也不争当焦点，他的退休也保持了这种风格，十分低调——没有新闻宣传，也没有记者报道。

巴菲特在2018年的“致股东的信”中向奈斯利致以崇高的敬意，同时也高度赞扬了他的继任者——一直跟奈斯利共事的比尔·罗伯茨，巴菲特肯定了后者的管理才能。

03、飞安国际
 

飞安国际的继任则有些令人神伤，2018年布鲁斯·惠特曼辞世，享年85岁，自此公司交由他人负责。跟奈斯利一样，惠特曼为公司付出了一辈子的心血，从1961年作为公司的二把手开始，一直到2003年成为公司总裁兼CEO，他始终兢兢业业。

1996年，伯克希尔·哈撒韦收购飞安国际，这次收购对这两家公司和巴菲特本人而言都是一个转折点。这一年，伯克希尔·哈撒韦开始从大型上市公司的中小投资者转变为一家大型企业集团，在很多不同的领域收购了几十家企业。

具体来说，从收购飞安国际至今，伯克希尔·哈撒韦已经进行了将近45次收购，总计费用约达1650亿美元，股东权益增加了 2750亿美元。从1996年起，伯克希尔·哈撒韦的每股账面价值从2万美元增加至20万美元，它的A类股单价从35000美元增加至30万美元，市值从600亿美元增加至5000亿美元。

巴菲特认为，伯克希尔·哈撒韦的成功应当感谢其经理人。在著名的“致股东的信”中，巴菲特高度赞扬了各位子公司的负责人，并把他们比作美国企业界的“全明星”。他在好几个场合特意表彰了惠特曼、奈斯利、金斯勒以及其他几十位高管的功劳。

巴菲特强调说，伯克希尔·哈撒韦的CEO们虽然都是各自领域的顶尖人物，但经营企业的方法各不相同。在2010年的“致股东的信”中，巴菲特写道：

伯克希尔·哈撒韦的CEO们出身各不相同。有些是工商管理硕士，有些则是大学肄业；有些CEO会做预算且循规蹈矩，有些则是凭感觉管理。我们的团队犹如一支棒球队，全明星球员的击球风格大相径庭，我们这个阵容很少需要进行改变。

伯克希尔·哈撒韦的子公司有效的领导力转换，对于这一分权自治的大型企业集团至关重要，伯克希尔·哈撒韦的总部能干涉的资源很少，所以规划接班人的重担就落到了经理人身上。

接替惠特曼的是他的两位同事，分别接替他的两项职务——这家飞行员培训公司的联合CEO和总裁。负责民用航空的是戴维·达文波特，他于1996年加入飞安国际，从2012年起一直同惠特曼一起在总部工作。负责军用航空的是小雷蒙德·E. 约翰斯，2013年他从美国空军退伍后就加入了飞安国际，也是一直在总部工作，跟惠特曼共事。

一直到惠特曼交出接力棒，伯克希尔·哈撒韦控股的飞安国际在阵容上只有一次变化——创始人尤尔茨基在2003年把公司交给惠特曼。这一继任计划几乎是万无一失的，毕竟惠特曼随后十几年一直勤勤恳恳地为公司服务。在尤尔茨基1999年的回忆录《飞安国际的历史与未来》（The History and Future of FlightSafety International）中，他这样解释道：

公司的高层团队虽然人少，但是行事却非常高效，他们刚来公司时多是充满斗志的年轻人，在这里一直干了很长时间。第一批走马上任的人就很优秀，其中一个代表就是副总裁惠特曼。他从加入公司那天起就是我的得力干将——那天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巴菲特在2007年的“致股东的信”中，公开表示惠特曼的继任为公司带来了巨大的成功。

另外几名伯克希尔·哈撒韦子公司的CEO也都写过自传。这些作品反映了作者本人的特征，也确实如巴菲特所说的，各不相同。伯克希尔·哈撒韦子公司的CEO作家——包括吉姆·克莱顿和多丽丝·克里斯托弗——把自己的成功归因于想象力、同理心以及激情等各不相同的力量。

虽然经理人之间存在如此多的不同，但他们所有人都曾强调信任的重要性——来自巴菲特和伯克希尔·哈撒韦的信任，来自团队的高度信任。正如惠特曼所写的：

“巴菲特这么放心由我来打理公司，以至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工作期间，我用公司的钱比用我自己的钱还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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