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峻夜话第二十六期｜危机面前，重新审视企业的核心人才

纵观经济与行业百态，解锁企业应对之策，天九共享集团全球CEO戈峻系列公益讲座栏目 《戈峻夜话-智慧企业赢未来》，通过宏观经济解读、国内外经典案例分析等，深入探讨疫情时期企业如何转为危机，帮助企业家共度难关，为企业家在线赋能。

以下为夜话实录：

主持人：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由天九重金打造的智慧企业系统——天九云洽会的系列公益节目——《戈峻夜话：智慧企业赢未来》！

主持人：戈总，晚上好！

戈总：主持人好，观看直播的朋友们，大家好！很高兴又在晚八点准时与大家见面了。

主持人：戈总，在上周的四期节目中，您都是围绕着AI、5G和智能家居这些科技话题来做的分享，我们本周的节目是不是要进入新的篇章了呢？

戈总：是的，本周我们将进入企业升级篇章。我将从四个角度分享与企业升级相关的话题。我想，无论是否发生这场疫情，企业管理永远都是大家最关心的话题。我很愿意将我30年的管理经验，分享给大家，希望我的这些经验之谈、肺腑之言，能给企业家们，尤其是年轻的创业者，带来一些启发。

今天节目的主题是 “人才”。说到人才，这可是一个很大的话题啊。人才管理那是上到董事长，下到HR的终生职责。在这么大的话题当中，我今天只想与大家一起思考一个问题：危机面前，到底谁才是企业真正的 “核心人才”？

危机有时候就像一块试金石，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疫情之下，企业身处危局，老板们完全可以用一用这块试金石，重新审视一下，到底哪些人是核心人才。

我先和大家分享两件真人真事。

共享充电宝行业在中国发展得不错，也崛起了几家不错的公司，“小电科技”就是其中之一。在2019年共享充电宝市场占有率排行榜上，小电排第一，而且小电在2018年刚刚完成B+轮融资，估值超过3亿美元。可以说，这是一家蒸蒸日上的创业公司，然而，开年遭遇的这场疫情使小电公司的收入几乎降到了冰点。前几天，创始人唐永波接受采访时说：“我不怕外部问题，因为那些问题顶多是伤筋动骨，疫情一过，我们就能重新站起来。我最怕的是企业内部出问题，因为核心团队一旦动摇，极有可能导致企业瘫痪站不起来。”所以唐永波二月份推掉了十几个采访，他一直不敢面对媒体，他怕说错一句话，团队就动摇了。

我很理解唐永波的担忧，有多少创业公司，没有死于外患，而是死于内忧。那么，如今到了疫情收口阶段了，唐永波当初担忧的事，发生了吗？告诉大家，小电，一切安好！让我们一起看看小电核心团队振奋人心的两封公开信：

第一封是公司总部高管层的公开信：今天，我们高管层做出决定：纳投名状，结兄弟谊，生死相托，凶吉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二月份高管层全体自愿降薪50%作为运营基金借予我们共同的事业——小电，直至疫情结束。

第二封是全国各地直营团队高管层的公开信：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们改变不了疫情的发生，也改变不了收入下滑的事实，我们唯一能改变的是对未来的态度。我们直营团队高管层一致决定：自愿降薪50%，为公司充上这格电。至暗时刻，我们要让对手看到小电直营团队硬核的威力。

不知道大家看了这两封信，是什么感受，我当时真的被感动了，并且从他们的语言中，我感受到了力量，这种力量在普通的日子里，很难能体会到，只有在至暗时刻，才会爆发出来。

当然啦，我还要告诉大家，尽管小电的高层一致要求降薪，但老板唐永波却承诺，就算公司只剩最后一格电，也要为员工充上，不到万不得已，绝不降薪。如今，小电已经复工复产，化危为机啦。

小电算是迎来春天了，但并不是所有企业都这么幸运，比如：麦忒教育集团，目前还在冬天里挣扎。麦忒的创始人张萌雨女士近日接受采访时说：如果用满分10分来衡量员工与公司的情感链接，原来她认为，至少应该有8分，但疫情来了之后，她才发现，只有4分甚至是3分了。张萌雨补充说，这次疫情对她而言最大的打击来自团队。张萌雨何出此言呢？疫情导致麦忒教育全面停摆，员工大都在家歇业，张萌雨预判整个行业六月份一定会回暖，为了保证企业活下去，她决定员工薪水先发一半，六月份以后再把欠的另一半补齐，并且公司承诺不拖欠、不裁员。但是，在利益面前，首先撂挑子不干的，不是普通员工，而是几个核心领导干部，他们有的拉帮结伙反对公司的决定，有的消极怠工：“给我一半工资我就干一半的活儿”，有的甚至直接离职了。麦忒教育成立于2005年，15年间，创始人张萌雨作为三个孩子的母亲，就像带孩子一样，手把手带出来一批优秀的幼教行业精英，她曾经公开表示，麦忒教育最大的骄傲就是有一支打不散、骂不跑的核心团队，而这场疫情，让张萌雨曾经的骄傲变成了怀疑人生。

主持人：唉！这位女企业家张萌雨都怀疑人生了，看来真的是心寒了。小电科技生死相依，麦忒教育消极怠工，看来，危机真的是企业的一块试金石，试出了核心人才的AB两面。戈总，借助危机这块试金石，如何定义核心人才呢？

戈总：好的，我接下来就要讲这个问题。我们成天讲人才是企业的财富，是基石，是发动机。其实在和平岁月，企业很难体会到人才的重要性，反而是危机时刻才能发现人才的价值。那么，到底什么样的人，称得上是企业的“核心”人才呢？我认为，企业可以趁这次疫情进行一次人才大盘点。

当企业面临各种不确定性甚至进入保命状态时，能够不离不弃跟着企业一起勒紧裤腰带共渡难关的，就是核心人才。

能在关键时刻挑大梁、担责任，散发自己的光和热，积极帮助企业化危为机的，就是核心人才。

就像小电科技那些高管层，他们为什么感动了我啊？因为，他们不是消极的 “观望式”不离不弃，而是竭尽所能去挽救企业。他们在危难之时选择与企业共进退，积极求变，献计献策，拽上亲朋好友，挖掘出所有人脉关系，最终为小电公司开创出一个新的、多元化经营的商业模式。他们不怕在关键时刻丢球担责任，而是勇敢投球，一次又一次，带着一股“老子这回拼了”的冲劲，正是这股冲劲，给企业充上了电，保护企业活了下来，而且活得更好。所以，我认为，小电科技的这些有情义、有担当的高管，不仅仅是核心人才，更是企业的救命恩人。

企业对于什么是“核心人才”，往往有着自己的判断角度，有些人会认为，企业发展的不同阶段，对核心人才就会有不同的需求，而且所处行业不同，核心人才的类型也会不同，比如：技术人才、管理人才、渠道资源人才、销售推广人才等。但我从事跨国企业管理30年，我始终认为，核心人才在任何行业、任何发展阶段，都必须具有一条通用的标准，那就是对企业充分认同并能够与企业成为利益共同体、命运共同体的人。古有“桃园三结义”，今有阿里十八罗汉，他们能够风雨无阻、终身相随，就是因为他们有着一起打天下的共同理想。当老大带着一群兄弟为一个共同的伟大目标前行的时候，就形成了一个命运共同体的誓约。

有着“共同体”意识的人才，即便是离场，也是带着掌声离开，这种方式的离开，对于企业来说更是一种骄傲。前老板可以很自豪地说：“看，正在做直播的那位天九共享集团全球CEO叫戈峻，他在我们英特尔奉献了20年，他是我们英特尔走出去的CEO，他真的很棒，我们至今还是朋友”。我希望，每一位离开老东家的核心人才，都能对老东家心怀感恩和善意，都能跟老东家成为永远走不散的朋友。这是曾经被老东家奉为核心人才的基本回报。

我在《戈峻夜话》第一期节目中提到过可口可乐前总裁伍德瑞夫的一句名言：“即使可口可乐公司在全球的工厂一夜之间被大火烧毁，只要可口可乐品牌在，我就可以在一片废墟上马上建起来一个新的可口可乐王国”。这位前总裁先生是为了强调品牌的重要性，但实际上，除了品牌，废墟上重建还有一个要素，那就是可口可乐的核心团队。如果缺失了这个要素，仅仅依赖品牌和产品配方，那可口可乐的全球新王国估计要三五年才能建起来了。消费者是善忘的，三五年的功夫市场就没啦。因此，我们可以看到，企业的核心人才是多么重要。研发、创新、传承要靠核心人才，保品牌、抢市场、打前站也要靠核心人才。尤其是“灾后重建”复工复产，民营企业靠什么东山再起呢？当然是靠保存下来的生命力和战斗力去冲锋陷阵啦。前边提到的麦忒教育，创始人张萌雨为什么都开始怀疑人生了啊？因为她不仅仅是心寒了，更是心慌，到了六月份，幼教行业回暖的时候，她会焦头烂额，她的核心团队没了，生命力和战斗力没了，即便市场一片大好，也没有能力跟对手抢市场了。我认为，企业的核心团队应该就像一支飞虎队，核心人才则是飞虎队里的特种兵、多面手，只要飞虎队在，企业最夯实的力量就在，废墟上东山再起的生命力就在。所以，核心人才最大的能量，就是能让企业平地起大楼，有了这个底气，企业就不心慌。

有些企业几万人，而最核心的人才，其实就那么几个人。企业请你来，是要你来添砖加瓦的，而不是关键时刻来拆墙的。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说，第一，添不了砖、加不上瓦、只会闷头做好好先生的人，是伪人才，第二，关键时刻拆墙、挖墙脚、让企业雪上加霜的是坏透了的人才。这种所谓的人才，放在核心的位置，只会给企业带来巨大的风险，这种人才即便是才高八斗，资源通天，也绝对不能要。

这次疫情期间，发生了一件很轰动的事，让所有科技公司惊出一身冷汗，老板们都在重新考量，核心位置上，到底应该放置什么样的人。

2月23 日，上市公司微盟收到系统监控警报，获悉 SaaS 业务服务出现故障，生产环境及数据遭受严重破坏。由于疫情期间，员工都居家办公，导致这次事故的修复时间超出预期，微盟集团市值一天之内就蒸发了近10亿港元，并且微盟目前还在拟定相关赔付方案，准备补偿遭受损失的300万个用户。而这一重大事故，竟然是人为，始作俑者是微盟研发中心的一位核心运维人员贺某。这条新闻上了热搜之后，网友们惊呆了，科技公司的同行评论说：“不愧是核心人才啊，凭一己之力，删库跑路，分分钟就能让公司和300万用户瘫痪。”更可怕的是，这次事件给微盟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市场质疑、损失赔偿、客户流失、竞争对手挑战，一家上市公司差一点毁于一个核心人才之手，这是多么痛心的教训。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知道贺某会如此对待公司，我想，即便他是全世界No.1的技术大咖，微盟也绝对不敢用他。所以，伪人才、坏人才，其巨大的破坏力恰恰是因为“人才”二字，越有才，越是受到重用，越是会放大前边的“伪”和“坏”。而危机，往往是鉴别“伪”和“坏”的好时机。经历过这次疫情的人才大盘点之后，我想，企业家们应该学习惠普公司的谨慎，像选钻石一样，小心翼翼地选人才。

说了这么多关于核心人才的理解，我来总结一下我的观点：危难时刻能不离不弃、帮助企业化危为机；关键时刻能挑大梁、担责任；能与企业成为命运共同体的人，他们就是企业的核心人才！这些人才身上所散发的能量，就是企业东山再起的底气。如果要问我心目中的核心团队是什么样子的，那就是关羽、张飞、赵子龙、诸葛亮这样既能谋事、又能做事、肝胆相照的团队。

习近平总书记曾说过：“干部成长无捷径可走，经风雨、见世面才能壮筋骨、长才干”，今天，我想从企业的角度补充这句话的后半句：经历了风雨，没有被风雨打散，见过世面，没有被世面所诱惑，壮筋骨、长才干，凭一身本领赋能企业发展，这样的人才，就是企业的核心人才。

主持人：感谢戈总的分享，您的观点也让我们感受到您的求贤若渴。戈总，我想，您给予核心人才这样独特的定义，一方面是基于这次新冠疫情，另一方面，肯定是您自己的价值观的指向，通常我们眼里的英雄是什么样子，我们就会努力成为那个样子。我听过一些关于您的传闻，都说您是一个工作狂，爱司如家。请问，作为CEO，您是不是也有一个英雄梦？

戈总：我不仅有一个英雄梦，在英特尔工作的时候，我还有一个大侠梦呢。可能有人要说了，你戈峻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你还想当大侠啊。诸葛亮也文质彬彬，但在我眼里，他就是大侠，智慧和胆略，就是他的功夫。大侠不是说飞檐走壁、刀光剑影，百度一下，对于这个“侠”字的解释是：武艺高强，见义勇为，舍己助人的品行。这个“侠”字更注重人格力量。你看武侠小说里，江湖中能被称之为大侠的人物，都有一个相同的品质，那就是忠肝义胆。所以，如果把企业当成江湖，那企业的核心人才就应该是关羽、张飞、赵子龙、诸葛亮那样的大侠，不仅要有一身真本事，还要有一身正气，更要有担当，有情义。

我记得杨澜曾说过一段话：婚姻里不只有爱，还有肝胆相照的义气，不离不弃的默契，以及刻骨铭心的恩情。我觉得这段话说得真好，不管是婚姻还是事业，危机面前，共克时艰，体现的就是这份忠诚与情义。

核心人才通常掌握着企业的命脉，占据着巨大的资源，他们在企业里还会有着较高的威望和较深的影响力。疫情刚开始的时候，我看到一个湖北卫视的新闻报道，记者实地采访武汉的一家养老院，发现所有员工都留守武汉，无一人离开岗位，老人们得到了很好的照顾。问及一位保育员，她说，“丽萍姐说了，情况没那么糟糕，马上会好起来的，她不走，我们也不走”。丽萍姐是谁我不得而知，但她一定是养老院的核心人才，她是一个标杆，她的一句话，就能稳定人心，她的行为，大家会照学照做。这就是核心人才的影响力。所以，核心人才的忠诚度一旦失守，情义也抛到脑后，那将会给企业带来多米诺骨牌危机。我想，我们这个时候应该更加赞同比尔·盖茨的观点，他说：忠诚是员工一切美德之首。

那么，问题来啦，看人我们要一分为二地看，看事，也要正反两面地看。企业面临至暗时刻，核心人才拂袖而去，这的确是忠诚与情义的失守，但不一定全都是人才出了问题，或许企业本身也有问题。

所以，我们用危机这块试金石，重新审视了谁才是真正的核心人才之后，企业必须更加珍惜人才、留住人才。在这里，我有几点个人感悟，毫无保留地分享给大家：

第一点，我要谈的就是“钱”。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跟人才谈钱，不庸俗，反倒是一种真诚，我们必须看清当今世界人才的价值。网传“微信之父”张小龙年薪三亿，如果看到张小龙为腾讯带来的价值，那这三亿就不会觉得高了。去年底，英特尔不惜血本聘请了格芯前CTO 加里·帕顿博士，英特尔公开表示，在科技界，“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个理论是不存在的，研发团队缺了诸葛亮是万万不能的，他们愿意为寻找诸葛亮卖掉一层楼。所以，如果老板心疼人才的高工资，那只能说明在你心里，他根本就不是人才。我用自己的经验来告诉老板们，藏富于企业与藏富于人才，同等重要，在犒赏人才方面，千万别小气。

第二点，就是“爱”。有时候钱是要悄悄犒赏，需要保密的。但“爱”不一样啊，爱是可以广而告之并会传染的。在德国宝马工厂，CEO逢年过节会亲自去探望退休的高管，有时候还会请他们回到曾经工作过的地方，跟新员工一起开联欢会，忆往昔，讲那过去的事情，热泪盈眶。宝马对元老的这份人文关怀，其实是一种爱的传达，宝马的每一个员工都会想，我一定要为宝马建功立业，我也要像老师傅们那样，一生受到宝马的爱戴。宝马工厂这种有人情味的企业，谁会舍得离开呢？行业洗牌，重新来过，市场是不讲感情的，但人是讲感情的。当企业面临至暗时刻，那些不离不弃的员工，往往是出于感情。反过来也是，员工越爱一家企业，越是盼着它好，越是舍不得离开。所以，有人情味的企业文化，是增加员工黏性很重要的一点。

我要讲的第三点，是针对企业家个人的，当老板的，首先要做一个榜样。同时，你要具有企业家魅力。前边，我一直在强调核心人才要能挑大梁，要能担责。老板自己首先要成为这样的人，如果你做不到，那说明你自己都不能算是一个人才。另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作为企业家，你必须具备人格魅力。那些高精尖人才，人家为什么追随你？人才对企业家的追随，往往是出于仰慕和感情链接，而这份链接，是来自日久见人心的相处。

我认为，企业家身上至少应该有这样几个标签：激情、创新、韧性、仁义、远见卓识、鼓舞人心。说到这几个标签，不免让我想起一个人，那就是伟大的乔布斯。曾经有人在网上提问，What it‘s really like working with Steve jobs？苹果的员工们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1、乔布斯既能准确认清现在，又能清楚地看到未来，与这样的人共事，我的职业生涯高度被拔高，他是最好的职业导师。

2、请忽略他性格中暴躁的一面，他非常有魅力、有趣而且鼓舞人心。

3、他虽然经常恶毒地挑剔我们，但他懂得自我批评，他总是拿更高的标准要求自己，这给了我们很大的激励。

通过以上三条苹果员工对乔布斯的评价，我们可以看出来，乔布斯身上一点都没有孔夫子“温良恭俭让”的美德啊，乔布斯公开承认自己是一个刚愎自用的偏执狂，可就是这样一个优点缺点泾渭分明的企业家，成为万千精英十几二十年追随的榜样。这，就是企业家的魅力。

好啦，不吝惜钱财、有人情味的企业文化、企业家的榜样作用和人格魅力，这是我对留住人才的三条精选建议，希望能与企业家朋友们产生共鸣。

主持人：感谢戈总的分享，请问戈总，您在为企业甄选人才的时候，一般会特别关注哪些方面的能力？或者是哪些素质呢？

戈总：影响了一代人的管理大师杰克·韦尔奇说过一句话：我们所能做的一切就是把赌注押在我们所挑选的人的身上，因此，GE对人才提出了三项最基本的要求：专业素质、道德品质、发展潜力。在这里，我也要借这期节目向杰克·韦尔奇和他领导的GE致敬。我很认同GE对人才的这三条基本要求。我想格外强调“发展潜力”这一条。有些人，是潜能巨大的好苗子，但还不够成熟，那就给他时间，作为基层人才引进，慢慢培养他，古人云，惟其艰难，方显勇毅；惟其磨砺，始得玉成。企业内部培养起来的人才，往往更接地气，跟企业也更有感情。

我还有一点建议，在甄选核心人才的时候，要重点考量他是否具有开疆拓土的胆识与担当。我在英特尔的时候，预判中国市场潜力巨大，于是，我顶着巨大的压力鼓动上级在上海建封装测试工厂，很多人不同意。我记得，当时项目落地时要做环评，结果发现中国的地下水有问题。按照美国的标准，土地使用者必须保证它的清洁。公司不少管理人员一看这个情况马上打了退堂鼓，只有我留下来坚持解决问题。当时面临的另一个挑战是：中国的产业链还没做起来，而营销推广费用一年就要几千万美元。我坚信，未来的市场一定是几百亿美元的大市场，前期投入是值得的。最终，在我的坚持下，封装测试工厂终于在上海落地。紧接着，我又推动了中国研发中心在上海、北京和深圳的建立。硅谷的高科技企业，在风险管控上都比较保守，仅凭一个信念提出商业发展计划，我当时的确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在推进。记得有一天晚上，上级打电话给我，他说：“你要想清楚，你是什么身份！你是我们的法务，你是负责防止风险的，而你却建议我们去冒风险，你能承担这个责任吗？建议你重新考虑职业吧。”我当时毫不犹豫就把这个责任揽下来了，我告诉上司一定能做出规避所有风险的方案。于是，就有了后来的浦东工厂。这也为后来的成都工厂，大连工厂的顺利实施奠定了良好的基础，英特尔也在中国实现了百亿美元量级的发展。所以，有胆识，敢担当，是企业最核心人才的必备要求。

主持人：直播间十分热闹，已经有不少观众开始留言提问了，我选取一个比较有趣的提问，请戈总回答一下吧：戈总，请问，当您做面试官的时候，一般都会问什么问题呢？您是否遇到过就是冲着您去面试的人啊？

戈总：先来回答第二个问题吧，以前在苹果，还有现在在天九，的确是遇到过，还是女生。我的助理告诉过我，某某某特别崇拜我，她来这家公司就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把闺蜜也推荐到公司，目的就是一起围观戈峻。我还听说有员工把我的照片作为电脑屏保。公司里能有粉丝，我感到无比荣幸，所以你们看，我多注重保养啊，我一定要努力成为全宇宙最有魅力的CEO，不然，太对不起粉丝的厚爱啦。

跟《戈峻夜话》的直播一样，在面试的时候，我也会加入一个“趣味问答”环节，我会问对方一个问题：你最近读过什么有趣的书吗？我认为，Stay hungry， Stay foolish。企业的核心人才，必须具有领导者思维，而思维的拓展，除了做事、识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读书。当然，这个问题确实也难倒过几位面试者，曾经有一位就很坦诚地说，戈总，我已经有大半年没读书了，我太忙了，没时间静下心来看书。可见啊，现代人，越来越浮躁，只适合碎片化阅读了。提醒一句哈，如果你有机会让我面试，记得一定要先读一本书再来哈！

这里我还可以分享一件往事。

2006年的时候，英特尔中国区总裁退休，公司内外寻找接班人。全球CEO在面试我的时候，只问了我一个问题：“昨天华尔街日报上登的那篇文章，你怎么看”？我面试的前一天是从迪拜赶回去的，虽然很疲惫，但仍保持着每天看《华尔街日报》的习惯，第二天恰好就被问到这个话题。大家想，如果我把自己看成是一个普通员工，只知道低头忙活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学习，不进取，那我就失去这个做接班人的机会了。所以，我直到现在，都保持着日日拓展知识面的习惯，每天必须大量阅读，我要了解专业知识领域里发生了什么，同时，也会关注行业动态、政策和社会时事，每天阅读，每天思考，其实是一种乐趣。回想起十几年前的那次面试，我仍庆幸自己是一个热爱学习的人。借这个经历与大家共勉！

那最近这两个月，我每天都会关注有关疫情的信息。3月13日国家卫健委新闻发言人米锋表示，总体上，我国本轮疫情流行高峰已经过去。对于民众和企业来说，这是最好的消息！经历了危机的洗礼之后，我们将看到一批活下来的顽强的企业，还会看到一批沉淀下来的真正有价值的员工。一起经风雨，一起见彩虹，员工与企业，患难见真情，这份无法割舍的真情，是危机带给我们的一笔财富，一定要好好珍惜。

主持人：一起经风雨，一起见彩虹，感谢戈总，感谢大家的热情参与。戈总，又到了跟观众朋友们说再见的时候啦！

戈总：观众朋友们，很高兴与大家共度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请大家持续锁定戈峻夜话，明天八点，不见不散！

主持人：纵观经济与行业百态，解锁企业转型升级之策，戈峻夜话系列节目周一到周五每晚八点准时与大家在直播间见面，观众朋友们，我们明晚八点，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