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脸忘义、豪赌地产！“玻尿酸女王”发家史遭曝光

一个玻尿酸分子能锁住的不仅是1000个水分子，还有赵燕女士800多亿的市值。

因为全球提供近四成的透明质酸（即玻尿酸，下文统称为玻尿酸）原料，华熙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简称为华熙生物）成为全球最大的玻尿酸原料生产企业。公司实控人赵燕被外界冠以“玻尿酸女王”、“科创板首富”的称号。在公司市值巅峰期，她持股市值一度在800亿以上。2022年她的家族财富495亿，在胡润财富榜中排名第93位，位列福布斯全球亿万富豪榜第418位。

人们喜欢看巨额财富的掌控者，玩弄资本股权游戏，或者见利忘义、巧取豪夺以及翻脸不认账的传闻轶事。赵燕的发家史在舆论传播中，总跟这些擦边，无法摆脱干系。

纵观赵燕发家史，不能忽略赵燕身上的勇气、精力、判断力和决策魄力。据说她没有午休的习惯，每天都工作十几个小时；她自己在采访中回顾在北京做地产时，用6000万定金豪赌北京CBD一个地块的开发项目。在大多数人不看好玻尿酸产业时，她毫不犹豫地投1200万拿下了一直亏损的山东福瑞达玻尿酸工厂扭亏为盈，直到成为全球第一的玻尿酸生产厂家。

运气似乎更青睐这种目的性明确的人士。在深陷官司等麻烦缠身时，她保持着沉默，闷头不响一心赚钱。

玻尿酸女王“翻脸忘义”往事

在回顾赵燕发家史前，需要关注的是近两年曝光的，关于这位玻尿酸女王“翻脸忘义”的往事，共有三件。

第一是2020年下半年，华熙生物前员工两次向监管部门举报她“侵占股东权益、强制低价回收员工持股”。

凤凰网科技报道2020年7月，赵燕指挥公司相关人员要求持有股票的早期员工将股票以每股90元的价格卖给她（低于市场价140元/股），否则就会被要求主动离职，不离职者则待岗，只发放1540元的生活费/月。相当于强行以2亿元，回购了80多位员工价值达8.8亿元的股票（按解禁当天市值估算）。

据《界面新闻》报道，山东证监局工作人员对此回应：“投资者之前举报的，山东局已经办理并向投资者答复了；近期的举报正在办理当中。”除这两批举报者为同一群体外，更详细的内容不做透露。

《21 世纪经济报道》发现，若以2.1亿元的总额和90元/股的价格计算，彼时部分员工卖出的股份有 233.33 万股，在解禁当日对应市值为3.73亿元与外界所称的“2亿回收员工价值8.8亿股票”有一定出入；此外，除了这卖出的233.33万股外，剩下未按照90元/股卖出的股票约318.15万股后来作何处置？未卖股票的员工，又是否如爆料所言被要求主动离职，且“不离职就免去员工职务，待岗，只发放1540元的基本生活费”？

另据财联社去年11月14日的报道，华熙生物在2020年就4个持股平台的员工沟通收购股份事宜时提供了3个不同的方案：一是以2018年员工购买华熙生物股票价格的5倍(90.65元/股)进行收购；二是不参与公司股票收购的员工，可以分5年进行股票减持，由公司统一操作；还有一种则是自行决定股票的买卖时机。

多位参与华熙国际当时股权激励的对象，有的在解禁日后选择了一次性抛售股票，目前依然在岗任职；有的将一部分股票提前回售给公司，另一部分股票选择在解禁后5年内减持，也未受阻碍。对于90元/股的价格把股票卖给卖出，据报道显示，虽然当时华熙生物股价超过90元/股，但在当时的回调声音之下，多位员工对于这一价格仍表示满意。不过由于采访对象有限，这一结论并不能代表全体员工意见。

赵燕和华熙生物并未在信息披露或其它正式渠道就此发声。华熙生物相关负责人仅表示，“监管已经给出了明确的审查结果，没有任何处罚说明公司是没有问题的。”

第二是华熙集团联合创始人、副董事长崔广平自称有10%的利润分红权未兑现。

崔是赵燕在地产领域的合伙人，从1999年两人便一起创业。外界普遍认为崔是赵燕在北京地产界站稳脚跟的重要人物。崔向媒体出示了一份盖有华熙集团公司公章的文件显示：赵燕为华熙集团实际持有人，蔡彤（一直隐于幕后）、崔广平两位小股东在公司股权及资产层面未体现，但二人各享有10%的利润分红权。

崔自述曾多次要求分红，赵燕置之不理。此前为让崔安心，赵燕曾手书一份“利润分红证明”锁在公司保险柜，不过该证明后来被不明人士盗取。由此，这位和赵燕共事24年的创业伙伴，至今未获得属于他的分红权。

2022年10月，一位自称接近崔的人士对媒体爆料称崔方面态度有变，希望删除录音，不再外泄材料。华熙方面对此事件亦未有回应。

第三是华熙国际集团（下简称为华熙集团）被合作伙伴许新升追讨6000万。

2005年6月，华熙集团与许新升签署协议，许将五棵松项目转让给华熙集团，华熙集团应向许新升支付转让补偿费总额1亿元，分五个阶段支付。许方面在庭审中辩称《协议书》生效后，华熙集团已向许支付前四阶段转让补偿费共计4000万元，但第五阶段的转让补偿费6000万元华熙集团一直未支付。

YOUNG财经查阅中国裁判文书网《许新升与华熙国际投资集团有限公司项目转让合同纠纷一审民事裁定书》和《二审民事裁定书》发现，许新升与华熙集团的欠款纠纷，因涉及两份几乎相同的协议书而发生分歧，一份乙方为许，另一份乙方为创润集团（许辩称其为该集团实控人）。

华熙集团辩称对于存在争议的费用已支付给创润集团，许则认为华熙与创润有业务往来这笔钱“鱼龙混杂”，这也是为何华熙集团坚持许并非“适格原告”的主张。

法院判决认为争议焦点是“就同一民事活动，许新升、创润集团分别与华熙国际集团签署内容基本一致的《协议书（一）》和《协议书（二）》，在履行协议发生争议后，许新升可否作为适格的原告主张协议中的权利。”。

二审法院的判定为：五棵松项目的开发、转让等民事活动系以法人组织的名义开展，许新升作为自然人负责或参与前述民事活动，无论其是否为创润集团实际控制人，结合许新升在本案中的诉求和权利基础，作为自然人其均不宜直接成为上述系列民事行为的权利主体。公司法人人格独立是公司法的基石，即使公司获益后其股东或实际控制人可以获得符合公司法规定的分红等收益，亦不代表公司的股东或实际控制人可以直接向债务人主张权利。”

许新升二审败诉。

1989年在海南，

小赵掘到第一桶金

从上述的三次纠纷可以看出赵燕的发家史：从地产开发运营商到玻尿酸产业大拿，当然中间还涉及服装业、投资（小贷与银行）。

故事要从年轻的知识分子小赵讲起。

1966年赵燕出生在云南昆明。从华东师范大学毕业后，她留校任教，作为助教她的月薪 还不到100元。1989年，赵燕和3个男生一起闯海南。

年轻真好，23岁的小赵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四个人凑了5000元钱”，就动身了。

八十年代是浪漫、激情和财富共同奔涌的年代。海南是前沿阵地、是自由岛。全国大约有十几万个赵燕，没有规划和太多想法，只是带着诗与梦想就到了海南。晚上，他们在海口的三角池，市中心榕树下，一群群围唱《故乡的云》。

海南也是赵燕获得第一桶金的地方。

在海南生活了两个月后，为了生存，赵燕和伙伴们四处寻找机会。他们发现海南一个和澳大利亚合作的冰箱厂里，有七八百台冰箱在库房里闲置着，“外观很漂亮，但是有点问题冰箱启动不了，外资撤走了，工人也发不出来工资，没人管这些冰箱了。我们就想，没准儿我们能卖出去，但是一看冰箱，插上电都启动不了。怎么办？结果就得想办法。这就是我们第一次创业的缘起。”

赵燕们跟冰箱厂谈成了合作，对方同意把这批坏冰箱处理给他们。四个年轻人把冰箱押给信用社，贷出几万元，从当时轻工业发达的广州、顺德请工程师来检修。当时赵燕账上只有2万块钱，工程师们说那先去海南看看啥情况吧，只付路费就行。

师傅们到海南检修三天，发现坏冰箱只是缺一些元件。工程师说，先修复 100台，卖出去后你们就有流动资金了。

就这样一批批修复，一批批卖出，赵燕获得了第一桶金。

赵燕是那种做什么就说喜欢什么的人。有了钱，她说：虽然我是学生物的，但我喜欢艺术。

于是他们去做服装了，成立的公司叫“华熙实业”。

华熙实业赞助了当时海南椰子节礼仪小姐的旗袍。影响力帮他们拿到订单，赵燕进口了国内第一台立体剪裁机，为海南出国人员做服装。

当时赵燕们约定，当每人够分200万的时候，就散伙单飞。海南经济发展飞速，他们投资买地皮、买工厂、买房产，很快资产就到了约定的数值。分家时赵燕把现金给了其他三个人，他们分别去加拿大、澳大利亚和回上海，留给赵燕的是 18万元现金、3块没有交完款的地皮、1个服装厂、1套房子。

邓小平南巡后整个海南岛地产喷发。赵燕12万元买的土地开始一天一个价地飙升，三块地皮中最贵的一块卖出去时到了一亩300万。

赵燕财务自由了。

1993年在山东，
赵总的投资一塌糊涂

赵燕自己留在海南的日子，华熙尽管只是在海南发展，却已是全国排名前30的房地产公司。

那时很多老板从北京到海南，都不建房只是一笔一笔地去倒卖地皮，谈项目的时候拉开包，拿出来都是项目的复印件。他们在房地产市场赚到钱很快就离开了。面对一波波如潮的投机客，赵燕看到了危机。她当时想：“任何经济的发展，一定有它的规律，这样倒卖土地创造的价值到底在哪儿，我看不到。”

1993年，她撤出海南到了老家威海。

富商赵总和几个有牌照的朋友合作，创办了一家信用社。又斥资 2 个亿建设了威海国贸大厦。

那时中韩刚建交，企业有钱都要自己建个小楼，没有人会到写字楼里办公。但赵燕不懂，凭着理想要做一栋28层的综合性写字楼，最后楼建完了发现很难卖出去，凭一己之力眼看救不活这个项目，赵燕索性送给当地政府，投进去的 2 亿也不要了。

在山东的投资中，她几乎没再提及那个信用社的下场。

她后来回忆说：“在山东的投资做得一塌糊涂……我觉得，人第一次成功可能很容易，因为你不怕，但是很少有人能在第一个高峰立住，大家都会往下滑，下滑到什么时候能够止住，这是比较考验人的。”

低谷中的赵燕选择离开山东。

在北京，赵燕6000万定金
豪赌长安街地产项目

离开山东到了北京后，赵总的一位亲戚告诉她有一个项目要找人接手。是一个在长安街上的项目，1993年北京日报社和一家香港公司合资拆迁一个印刷厂，香港公司退出后报社打算找合作方接手。

这个项目就是后来的华夏银行大厦。

当时地产商都不敢接，因为这个项目的楼面地价是 8000 多元/平方米，周边的楼面价是 4000 多。

为什么别人都不敢接手的项目赵燕敢接？是有什么高人给支招吗？赵燕说“很多人都觉得我在长安街上的项目很神秘，其实没有那么复杂。我当时觉得，只要把它实实在在地建起来，肯定不愁卖，只是能挣多少钱的问题。”

事实证明，那个项目赵燕没挣多少钱。8000多元的楼面地价，加上建设成本，加上3年的建设期，最后以17000元一平方米的价钱卖给了华夏银行。赵燕一边说，“我做事永远给下家留余地，现在那个楼大概20万元一平方米。”，另一边她也承认当时急着要把项目卖出去，是因为要在市场上立住脚。

成功之后，赵燕又开始了更大的项目中环世贸——华熙国际中心、SK 大厦。这次赵燕赌得是豪气和运气。

世贸中环这块地属于北京第一机床厂。奥运前重型工业要迁出北京，机床厂专门成立了一个开发办来开发这块地。这块地后来建成了四个项目——建外SOHO、银泰大厦、大家保险集团总部和中环世贸。

那块地的手续复杂，机床厂开发办只给地产投资商三五个月的时间办手续，如果办不下来项目就流产，定金也不退。很多地产商折在这上面。这个项目的定金也从开始的 50 万涨到 200 万元。

很多年后赵燕回忆起拿这个项目时候的事，感觉自己“就是这么一个大手笔，有赌的味道”，因为她到了那跟开发办的人说：

“我出6000万定金，但是你得给我签一个3年的独家合作协议，你不用再找那么多家投资方了，我3年要是做不下来，6000万定金归你。”

对方同意了。就是这样的魄力，让赵燕在好运的路上又遇绿灯：刚签下协议不到一年，北京决定将这块地所在的区域规划建设CBD。

“那块地正好是CBD的核心区。”

建设并运营五棵松体育馆
让赵总站稳脚跟

华熙真正在北京能够立住，是做了五棵松体育馆项目（下简称为五棵松）。

赵燕认为做五棵松是偶然当中的必然。

五棵松招标的时候，北京城建、中关村城建、海淀区国有投资公司联合拿到该项目，建设北京奥运会篮球馆。旁边60米开外，有一个设计配套约30多万平方米的写字楼、公寓和酒店项目群，赵燕有8栋综合性写字楼在其中。对这几栋楼赵燕是按国企总部去设计和建设的。

2006年初的某一天赵燕的同事告诉她，对面那个项目要把商业配套写字楼改成小商品批发市场，外墙上已经打广告对外开售了。她立刻去找海淀区政府，谈理想、谈情怀，说要把奥运项目做成地标项目、精品项目，说土地有生命，富裕土地什么样的生命靠的是建筑。

政府说：赵总你挺有想法的，你把我们那 30%的股权收了吧。赵燕不敢接。

一个多月后黄光裕收购中关村股份，中关村建设是他100%持股的子公司。他看到奥运项目、体育设施投入和后期的运营压力非常大，就给政府申请退出这35%股权。

这时海淀区政府又找了赵燕，说：赵总65%股权你拿过去，你负责来投资运营，等奥运会结束以后，另外一家股东单位北京城建退出就行。

等于赵燕拿着65%的股权，承担了100%的责任，接下五棵松体育馆项目，获得了40年的运营权。

这个项目最大的问题是奥运赛后怎么运营。因为经过测算，赛后场馆如果不算折旧和大型维修，光水电保洁费用等硬成本每年就要3000万。如果不打算清楚，对赵燕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投不起。

赵燕飞到美国去找NBA总裁大卫·斯特恩，斯特恩说：“可以，你给我交100万美元顾问费，我告诉你怎么做。”

交完钱赵燕才知道，NBA是一个完全轻资产运营的联盟，球队不是他的，球场也不是他的，斯特恩就是一个组织者。

后来斯特恩又介绍了一些有经验的合作伙伴给赵燕，这些人的顾问费动不动就100万美元起。

花了几百万美元也不是没有收获。赵燕按照斯特恩推荐的设计师的要求，结合国内的情况，把篮球馆改成综合性场馆，不仅能打篮球，还可以快速转场打冰球，还能举办各种大型的演唱会。只不过这一改造，需要多投入4亿元，算下来一共投入13亿的硬成本。

开在301医院对面的体育馆怎么才能冷启动？想办法请国内著名的歌手，免费提供场馆给开演唱会是个好办法。

无奈明星不愿来，嫌远，嫌场地不知名。

赵燕决定从不知国情的老外明星切入。她问员工：现在全世界哪个歌手最牛？碧昂丝。那去请碧昂丝来，3500万给她做一场演唱会，还包机。

碧昂丝说行，可以来。但要求不住北京，要住香港。因为在她的认知里，香港才是国际大都市。

4个小时，碧昂丝演唱会门票卖光了。

赵燕让团队把未来能在五棵松开演唱会的歌手排了个名，挨个送五棵松30个包厢的票，邀请人家来看碧昂斯的演唱会。这一招的确有效，演唱会后，五棵松签下了王菲5场复出演唱会、张学友演唱会。

冷启动成功。现在一线明星想要在五棵松开唱，需要提前一年预定场地。

做生物科技，赵总说：
“因为骨子里自己喜欢”

上世纪80年代末在海南，小赵为了赚钱去做服装，她说：虽然我学生物，但是我爱艺术。

2001年赵总进军“市场很大”的玻尿酸行业，她说：“做生物科技，我觉得可能还是因为骨子里自己喜欢，因为我本身是学生物的，虽然毕业以后没有从事生物这一行，但是一旦碰上合适的机会，兴趣点就被激发起来了，和别的不太一样。”

总之钱不是第一位，喜欢比什么都重要。

2000年，赵燕在北大读EMBA认识了同学凌沛学。在凌的介绍下，她第一次听说了透明质酸，一种在多年后既能为肌肤锁水又能为她锁住巨额财富的物质。

90年代初期，山东药物研究院研究员郭学平（现在是华熙生物的首席科学家）发明了微生物发酵法生产透明质酸，1998年，凌时任山东药物研究院院长，带领30多个科研人员集资800万，成立了名为“精细化工”的企业，用微生物发酵法生产透明质酸。

科学家们，不擅长经营管理企业，连续两年亏损。2000年，他们引进了一个叫福瑞达的华裔美国人作为外方股东成立了合资企业山东福瑞达生物化工有限公司，这就是华熙生物的前身。

凌沛学开始四处找投资。那个时候很多人不知玻尿酸是什么，根本看不懂。很多EMBA的同学来福瑞达一圈，了解玻尿酸只是在骨科、眼科领域就走了。没有人有长远的眼光预见今天玻尿酸广阔的市场。

有一次上课，赵燕和凌沛学分到一个讨论小组。凌听说赵做投资，就让去看看能不能投福瑞达。

赵燕带着助理去了这个位于济南的工厂是租的，不到 500 平方米，办公室两间，什么也没有。

郭学平博士接待了她。为她科普发现玻尿酸的过程、分子结构、提取提纯工艺。昏昏欲睡的赵燕是被郭博士一句话惊醒的。

她问：这个物质到底在人体里有什么作用？

郭博士：它最大的特性就是锁水，1个玻尿酸分子，能锁1000个水分子。

五雷轰顶：多大的商机啊！赵燕想到现在人皮肤的问题，很多不都是水油不平衡导致的吗，如果今后能把这个产品扩大到化妆品领域，用在皮肤上，那市场就大了。赵燕得知原始投入是800万，决定给 1.5倍溢价，用1200万买50%的股权。

2001年赵燕进来，买断了发酵法生产药用透明质酸的技术专利。她还委派了一名总经理，把现代企业管理制度建立起来。抓研发，抓留痕，要求生产有标准有流程，做ISO9000的认证。研发团队重新招人，成立了研发中心。

2003年赵燕要建厂。中方股东认为现在才2000多万的年收入但要投将近一个亿来买地建厂，这事做不了。赵燕不断增资，中方股权逐步缩小，中方股东从2003年开始享受固定比例的收入分红，持续20年，到2017年，赵燕就全部收购了股份。

投了2亿元，2005年的时候，赵燕的一厂区建好投入生产了。到了2007年，华熙生物就在原料端成为了全球最大的玻尿酸研发生产企业。

卖方市场，好日子，客户打电话来订货，没有应收款。2008年华熙生物在香港上市，8000多万的销售收入，税后利润能到6000万。

去香港上市这个决定，是赵燕顶着压力做的。她说每次开董事会，总有高管抱怨：赵总的要求太多了，她每年分走那么多钱，干嘛还有那么多要求？她想把公司变成公众公司，“光我一个大股东来管，很难管到他们，成为公众公司你就得承担社会责任，有股东、有投资者来要求你。”

上市时刚好赶上全球金融危机。在香港路演那天，雷曼兄弟宣布破产。“我们是10月3日挂的牌，在这之前一个月和之后两个月的时间里，香港联交所没有一家企业上市，当时和我们同期路演的公司都暂停了，只有我们在继续。”赵总回忆道。

至此，赵燕间接持有山东福瑞达生物化工91.5%的持股量。此后经过一系列股权变更和更名（福瑞达生物化工更名为华熙福瑞达），2017年赵燕将华熙福瑞达正式剥离出福瑞达医药集团。华熙生物成立。

那年华熙生物融了6000 多万港元，扣除中介机构的费用，还有5000多港元。赵燕把这些钱我们全部投入到研发上，组建终端团队，药械终端的研发团队重新招人。

到2012年，华熙生物研发的用于医美整形填充的三类器械“润百颜”注射针剂成为获得国家CFDA（国家药品监督局）批准的第一个国产产品，打破了国外的行业垄断。

2017年华熙生物从港股退市，2019年11月6日，华熙生物成功登陆A股科创板。

玻尿酸业务下滑，
赵燕涉足证券、小贷、保理业务

近年华熙生物玻尿酸原料业务增速放缓。去年新冠疫情影响下，下游食品、化妆品工厂生产停滞，医美行业客流骤减。从2020年2月起，全国多个省市地区发布通知，要求医美机构中非必需诊疗项目全部暂停，只保留必要的急诊服务。

公开数据显示，从2016年至2021年，华熙生物原料业务的营收在公司主营业务收入中的占比不断下滑，从62.41%下降到18.29%。为寻找新增长曲线，华熙生物还曾推出过智商税产品“水肌泉”。在宣传中称“长期饮用能有效地加强你的皮肤锁水能力”。

赵燕也曾公开表示，口服含透明质酸的食物，可以有效补充人体内透明质酸含量，从而改善人体皮肤水分、润滑关节、修复胃肠黏膜。

今年2月，上海市消保委微信公众号发文四问玻尿酸食品乱象：玻尿酸食品是不是真能“吃出水光肌”？是谁在说玻尿酸食品能“吃出水光肌”？商家是用什么办法做到“精准洗脑”？玻尿酸为什么会成为普通食品的原料？

上海市消保委在查阅资料、多方请教专家、并函询政府审批部门后发现，目前尚无任何权威的证据证明食用玻尿酸能够促进人体内透明质酸的合成，政府审批部门只明确玻尿酸作为食品原料是安全的，而对于玻尿酸食品是否还具有美容等功效却并未作出回应。

除房地产、玻尿酸生意外，赵燕还相继涉足了证券、小贷、保理等行业。

官网资料显示，目前赵燕的华熙国际已拥有80余家海内外全资子公司和投资控股、参股公司，总资产逾1000亿元，赵燕的持股比例是100%。这些公司中，还包含一家广州华熙汇控的小额贷款有限公司，是华熙国际旗下的全资子公司。作为华熙国际旗下的重要金融产业，在金融产业板块进行多元化布局，并推出了信用分期、员工贷、医美贷、业主贷、车位贷、装修贷、经营贷、抵押贷等产品。媒体披露该公司涉案52起，均为作为原告的小贷催收。

此外，华熙国际这家投资公司还投了一家名为广州华熙汇控商业保理有限公司的保理公司。保理公司通常作用于应收账款管理及信用风险承担服务。有业内人士表示，上市公司可将应收款卖给保理公司，尤其是很多上市公司把坏账风险较大的应收款转让，让保理公司趟雷，避免坏账暴雷影响上市公司利润。

曾有媒体质疑赵燕公司通过关联方设立保理公司的动机。7月9日，有投资者在投资者互动平台提问：近期市场有传闻华熙生物公司资金链出现问题，应收账款逾期，请问是否有此事？

华熙生表示，截至2023年3月31日，公司应收账款账面价值约4.87亿元，公司现金流充沛，资金链健康。

现在赵燕将发展目光投向了合成生物。这是全球布局下的热门新赛道。这一次赵燕没有再对外表达自己喜欢合成生物，她在一次公开发言中说：“中国拥有统一大市场，随着Z世代消费者的崛起，为中国品牌的成长、发展、壮大提供非常好的市场机会。打造以合成生物驱动的生物制造、生物经济市场，中国大有可为。”

在赚钱的道路上，玻尿酸女王步履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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